微风吹拂着一对师徒,不过令人感到奇异的是,这师徒俩身份好像倒了过来,本该是为人师表,一丝不苟的师父显得有些局促不安,反而是徒弟轻松写意,犹有空逗弄趴在自己肩膀上的黑裙女童。
“师父,我有种感觉,其实自我进入这片丛林起,在这里所经历的一切,你都知道吧”李清源坐在一处夯起的小土坡上,支起一只脚曲于胸前,一只手搭在上面,另一只手则置于身后,语调轻轻淡淡道。
本就局促不安的醉汉瞪大了一双眯眯眼,大吃一惊。紧接着醉汉便愈加不安起来,既有紧张,也有歉意,但话到嘴上,如鲠在喉。
一向奉行若有物阻我,我必剑开之的直爽醉老头竟然支支吾吾,说不出一字。
李清源忽然笑了笑,打趣道:“原来师父眼睛还挺大的呀…”
醉汉一怔,紧接着哈哈大笑起来,这么多年来,这是他第一次这般开怀大笑,发自肺腑,老怀甚慰。
有弟子如此,师有何求
终于不再局促不安的醉汉正了正脸色,自来熟道:“清源,虽然你主动不提,但是为师还是需要向你说明,为师之所以不能来帮你,其实往大了说,是为了防止那座葬窟之内会有变故发生,天下人如今都盯着这栋神窟,容不得半点纰漏,所以我只得与那秦老头坐镇神窟之前,以防窟内出了什么变故我们不能第一时间得到消息。毕竟,葬窟多年来,从来都是只是出现那么丢丢的神子,一次出现那般数量的神子,当真可以称之为神迹,更何况,这些个神子们竟都是我东方人之长相,可谓百年,啊不,千年未有之大事啊,这事处处都透着不真实,由不得我们不谨慎。”
望见自己那便宜徒弟递来的视线,醉汉不由摸头讪笑,“那咱们往小了说”
“其实也不小,道理挺大的。你那个秦师叔啊,忒不是个东西,说什么不能养温室花朵之类看似极有道理的话,当时我就在想,是啊,我苗道骨的徒弟,怎么也不能是那种看似威风凛凛,实则不堪一击的花瓶不是”
醉汉润了润嗓子,别有深意地看了眼黑裙女童,“后来你那秦师叔又说了,说什么谅那蓝衫儒士也不敢真正将你如何,事后才让我们后怕不已,那个读书读傻了的后辈当真敢下死手啊!当时是把我急得不行啊,可惜我被你那秦师叔死活拽着,说什么不要耽误你的一场机缘。”
醉汉气愤填膺道:“你是不晓得,当时是把我又急又气,我就在想,管他娘的什么机缘,我徒弟活着最重要啊!当然,现在说这些,都是些类似‘马后炮’的说辞了…”
“但是啊!”醉汉一拍大腿,神色自然一转,肃穆道:“虽然你可能会埋怨师父,但是我还是要说,我不后悔。”
“身为我苗道骨的弟子,就该有这份魄力,敢于独面世间一切苦难,勇闯重重难关,以一己之力力挽狂澜这种信手捏来的事情,以后都该轻车熟路嘛”
醉汉摸了摸头,不再说话,因为他的徒弟已经将一双顶好看的眸子转而投向自己,微笑不语!
少年仔细打量着看似醉酒的老汉,老汉一双眼睛清澈而诚挚,李清源神色认真道:“师父啊,你说得挺对的。”
醉汉眉头一挑,喜上眉梢。
但紧接着少年便开始唉声叹气起来,“可是啊,师父你如果早点儿过来,把那极讨人厌的蓝衫儒士踹成如卫前辈那般的狗啃屎,我会觉得,你做得更对!”
醉汉嘴角一抽,愕然傻笑…
李清源拍了拍趴在自己肩头的黑裙少女,小姑娘虽然听不懂这对师徒之间的对话,但仍旧瞪着一双黑宝石般的大眼睛极力听着,时而皱眉,时而皱鼻,煞是可爱。
李清源似是想起某位女子,没来由嘿嘿一笑,一指黑裙女童道:“便宜师父啊,卫前辈说李囡她不得离开这片丛林,是真的”
醉汉也学着自己徒弟摸了摸黑裙女童柔顺黑发,换来女童一记大大白眼,不得不悄悄收回了手,“是真的,这女娃娃由此地天地灵气构成血液,吞吐日月精华化为骨肉,早已经适应了此地环境,再加上她是由这方天地所生,无形之中与此地有千丝万缕的关系,若是强行带她离开此地,无异于是将一颗雪球带入炎夏烈日之下。”
“这样啊…”李清源轻轻一叹,有些为难。
黑裙女童偏着头打量着李清源,默默无言。
李清源目光闪动。
“啪”地一声脆响传来。
原来是少年的脑袋被人从后方拍了一记。
李清源捂着脑袋回首望去,却见一袭黑裙的美娇娘正笑吟吟地望着自己。
“释师…释姐姐…”李清源话说到一半眼看对面的美艳女子脸色微变,连忙改口道。
名唤释温晴的美娇娘这才将作势要打的一双柔若无骨小手放下。
李清源如释重负,却猛然一顿。
原来这位女儿国武院美娇娘方才放下的手去而复返,出其不意地在李清源额头“绑”得一声弹了一记火辣辣的脑瓜崩。
释温晴这才心满意足地摆了摆手,丢给李清源一道“臭小子脑壳挺硬,弹得我手好疼”的幽怨眼神,笑嘻嘻道:“你脑瓜里想嘛,我都知道。给你透个秘密呀,其实这里也曾属于女儿国势力庇护范围,只是之后愈来愈荒芜,山魅精怪越来越多,再加上年轻一辈的青壮宁愿在外面打拼,觉得在外面可以多挣上那么些银两金钱,所以这里逐渐人迹罕至,最后一次举村乔迁后,这里彻底没了烟火,咱们也就撒手没再管这处天地。尤其是这里被那个落魄书生弄得乌烟瘴气后,现在就连供人生养生息的不息水源都没有了,就愈加不适合人类居住了。”
美娇娘摸了摸黑裙姑娘的小脑袋,这一次小姑娘没有丝毫反抗,反而闭起眼睛,主动将小脑袋凑过去,恣意享受。
一直在一旁眼巴巴看着的醉汉老头欲哭无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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