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度优秀死神工作薄》分卷阅读11

    “你又在骗人了。”安澜一点都不相信。

    安琪做出一副无奈的表情:“随便你怎么说吧。”

    安澜不搭理她,自己收拾了东西就出去上课了。

    作者有话要说:  那个从高楼上跳下来摔成凡人、结果女友出车祸死掉的倒霉死神,叫尼古拉斯凯奇。

    ☆、意难平(3)

    第一堂课是讨人厌的税法,老师是一个很年轻的女生,有点发育不良的样子。男生女生都不喜欢她。于是聊天玩手机消磨时间。安澜和舍友们坐最后一排,宿舍的老大滋溜滋溜地吃小混沌,其他几个人则讨论最近校园里的凶杀案。安澜有点插不上话,着急地凑过去:“谁啊?在哪?谁被杀了?”

    几个人鄙夷且嫌弃地看着他:“关你什么事,你已经被我们排除这个小集体了你知道吗?”

    “为什么?”安澜很惊讶。

    “我们政法精英处男团是绝对容不下你这个异端的!”几个人严肃地说。

    “喂。”安澜急忙分辨道:“我不是异端,我是自己人啊。”

    “那你怎么解释昨天夜不归宿的事情?”

    “我两点多才下班,宿舍门已经关了,所以在……网吧对付了一晚。”

    几个舍友沉默且怀疑地看着他,老三忽然抓住他的衣领,往下拉了一下,惊叫:“喂喂,这是什么?安澜你还真是胆子很大哦。”

    安澜很疑惑,舍友们沉默地把手机递给他,安澜借着屏幕,看到自己锁骨处有几块红印,困惑了一会儿,很委屈地解释:“那个,这是用手挠的。”

    “你再挠一个很我们看看。”

    安澜无语,勉强挠了一个红印给他们看,算是过关了。然后他们继续讲昨天发生在校园的惨案:据说是晚上在一号教学楼的女厕所里,一个女生被奸杀,小腹被戳了好几刀,鲜血把卫生间的地面都染红了。

    “听说那个女孩子是计算机系的,很漂亮呢。”

    “案发现场距离教学楼后面的工地很近,不知道是不是那些农民工干的。”

    “不好说呢。”

    安澜经常在报纸上看到类似的新闻,没想到竟然会发生在自己身边。他想:想知道凶手的话,可以找辰夜问问,毕竟辰夜是负责接送灵魂的。

    这件事情在学校里传遍了,案发现场距离学校的施工工地很近,很多人都传言凶手是工地的工人。为此,有人向校领导提建议,将这批工人赶出校园。

    上午的课结束后,院里的老教授进来,想找几个学生做社会调查。宿舍里老六想考本院的研究生,为了给老教授留下好印象,第一个带头举手,并且为了凑够一组,替宿舍的其他人也都报名了。安澜几人十分不满,要揍他,后听说做完调查后可以拿到经费,这才高高兴兴地同意了。

    中午几个人一起去餐厅吃饭,老六拿了一沓调查问卷,是关于农民工目前的生存状态的。老六低声下气地求宿舍的哥们分头调查,然后说午饭我请了,大家才勉为其难地接了问卷。商量之后,调查的对象自然还是学校工地的施工人员。

    安澜和老三拿着调查问卷,到附近的工地做调查,外面天气冷飕飕的,学校西南方向目前在建一栋文法楼,几十个建筑工人冒着冷风搅拌水泥,老三找了一个看起来清闲的工人,和他攀谈了几句,讲明来意,然后按照调查问卷上设计的问题逐个询问,那个工人倒是很配合的,过了不一会儿,其他几个人也好奇地凑过来,很警惕地看着两人,安澜给他们发放问卷时,他们没有接,说是不认字,然后问:“恁是派出所的人吗?”

    “不是。”安澜不明白他为什么会为这个:“我们是这个学校的,搞一个调查。”

    其他几个人嘀咕着,散开了。一个穿的略微体面的包工头走过来,和他们聊了几句,得知他们是学生,才放下心,又发牢骚道:“公安局的人都来了几茬了,就为了你们学校那个女娃的事情,还带走了几个人,到现在没有放出来。你说你们学校出事,和俺们有什么关系,俺们起早贪黑的干活,哪还有心思去想别的事情嘛。”

    包工头发完牢骚,又转身指挥工人干活,安澜和老三眼见没有人愿意接受问卷调查,天气又冷飕飕的,于是把问卷揣进怀里,抖抖索索地跑回宿舍。回去之后,看到其他几个人围坐在一起,胡乱在问卷上打钩,原来这些人更懒,根本不愿意出门,窝在宿舍里造假。安澜和老三也胡乱把问卷填完,算是交差了。

    当天晚上是周五,学校好多地方都有社团节目或者晚会,安澜和舍友们兜兜转转地在学校里转悠,后来在学校的小操场上看到烛光和一大群人,还以为是有男生向女生表白,立刻高高兴兴地跑过去,却见满地都是白蜡烛,原来并不是派对,而是追思会。整个班级的学生围坐在一起,讲述那死去的女生的回忆。蜡烛正中央是那个女生的肖像,很清秀可爱的女孩子,穿着白色的毛衣和蓝色的牛仔裤。

    四周的气氛安静而严肃,安澜和室友都没有说话,默默地看了一会儿,就走开了。

    安澜认得相片里的女孩子,他在昨天夜里的校园里见过她,按道理讲,那个时候她已经死了。

    安澜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能在正常情况下看到鬼魂,难不成是跟着辰夜久了,也多少沾染了一些灵气?想到这些,他打电话约辰夜出来玩。

    两人像少年情侣那样,在学校的小树林里闲逛。安澜听说安琪已经走了,十分高兴,又急急忙忙地告状,把安琪早上和他说的那一番话都告给了辰夜,最后说:“那个女人为了不让你和我在一起,真是什么谎话都敢说。”

    辰夜低着头没有说话。

    “我不了解你们神界的事情,但是她说的不是真的吧?我会早死吗?”安澜歪着脑袋看向他。

    “不会的。”辰夜摇头,很认真地说:“那种事情不会发生的。”

    “其实我是一个看透生死的人。”安澜故作老成地说:“人活一世,最重要的是,能够和自己爱的人,自由快乐地生活。”

    辰夜哈哈笑,忽然上前一步,抓住了安澜,微微低头,又忽然愣住了,扒开他的毛衣领子,眼睛微微眯起:“怎么又多了一个红印?”

    “我挠的啊。”安澜低头看了看,坦然说,又怀疑地看着他:“我在你那里睡了一晚上,怎么脖子上多出那么多红印?”

    辰夜避而不答,两手插在衣服口袋里往前走。

    “你说清楚啊。”安澜拽住他的衣服,不依不饶地问。

    辰夜轻笑了一下,微微低头在安澜耳边轻声说:“其实你早就猜到了,又何必问。”

    安澜的脸刷的红了,推了辰夜一下,低着头不说话。

    两人玩到七点多的时候,安澜和他道别,要去市区的ktv上班。辰夜有点不愿意让他走,就问他:“为什么自从认识你后,你就一直在打工?”

    安澜有些尴尬地笑了笑,没说话。

    “你是个大学生,在学校里最主要的还是要以学业为主。”辰夜难得摆起了说教的面孔:“你看你的那些同学都在忙着考研,考法律资格证,你一点都不着急吗?上次我让你来我这里打工,你还以学业忙推脱了,怎么现在又去那种乱七八糟的地方?”

    安澜脸上挂不住了,勉强说了一句:“我先走了,你早点回去吧。”

    辰夜见他如此不受教,也动了怒,一把抓住他:“安澜,你别任性了,每天去那种地方,能挣几个钱?能学到什么社会经验?把那些时间用来学习不行吗?还是说你很缺钱?”

    最后一句话刺痛了安澜,他摔开了辰夜的手,一言不发地走了。

    他不愿意在辰夜面前露出一丁点落魄的迹象。而辰夜在人情世故方面格外生疏,他从来没有想过安澜这种大学生在经济上的窘迫,而只是单纯地认为安澜把钱财看的很重。

    安澜原本打算问辰夜,自己为什么在正常状态下看到已经死去的女孩,不过刚才吵架,就忘了问了。

    安澜夜里下班回学校的时候,校园里已经没有什么人了,他路过教学楼的花圃时,想起了那个死去的女学生,心里一动,想再找找。他今天没有穿黑雨衣,在教学楼前后转了一圈,什么也没有找到。

    这件案子迟迟没有着落,女孩的父母带领一些亲戚在校门口闹事,还在堵了校领导办公室的门,后来又花钱请人在报纸写了很多文章,说是校方推卸责任,想花钱私了,在本地造成很坏的印象,校方负责人无奈,每天都往警察局跑,打听案件的进度,而警方虽然确定了几个工人为犯罪嫌疑人,却苦于没有确凿的证据,无法指控。

    学生们对这件事情也是众说纷纭,安澜一时兴起,夜里十点多的时候,悄悄穿了黑雨衣,跑到女孩子遇害的地方溜达,希望能邂逅那个鬼魂。其实他第一次给辰夜打工时,就被警告:工作服只能用来接送灵魂,如果用作其他用途,后果很严重。

    大不了就扣工资呗,安澜比较不惜命,反正他给辰夜打工,也赚了不少时间,就随便扣吧。他这段时间正和辰夜冷战,潜意识里也有赌气的成分。

    教学楼里的学生大多已经走了,安澜站在走廊上,手里摆弄着一根香烟,他自己不抽烟,这烟是工作时别人给的,现在成了缓解无聊的玩具。

    不远处就是卫生间,里面灯光昏暗,一抹白色的人影若隐若现,有时还跟在别的女孩子身后,做出鬼脸吓唬她们,可惜别人都看不到。

    安澜一直远远地注视着她,女鬼起先还不甚在意,后来逐渐意识到这个穿着黑衣的男孩子与众不同,她飘过来,在安澜面前转了几个圈,安澜尽量用目光避开对方血肉模糊的下-体,他现在的胆量倒是比以前大了许多——主要是知道这些鬼魂并不会对人类造成任何伤害。

    “你看得见我啊。”女孩子瞪着空洞的眼睛,惊讶地说。

    “我是死神,来带你去该去的地方。”安澜摆出公事公办的表情说。

    女孩子愣了一下,停了一会儿狡黠地笑:“你是这个学校的学生,那天夜里我见过你的,你给过我一包纸巾。”

    安澜不愿意和她谈论自己的身份,说道:“不管怎么样,你不该留在这里,你已经死了。”

    女孩低着头,没有说话,眼泪缓缓地从眼睛里流出来,又瞬间变成了空气。

    “你知道是谁杀了你吗?”安澜想帮她,语气和缓地说:“我可以帮你,把凶手交给警察。”

    “我不知道。”女孩语气低沉地说:“当时厕所的灯坏了,我什么也看不见。”

    “那你总该听见他的声音了吧?”

    女孩摇头。

    安澜有些急:“那他的个子多高?他身上是什么气味?你总该感觉到的吧?”安澜心里的意思是,凶手都对你那样啦,难道你一点印象都没有?

    女孩后退一步,侧过脸,用一只眼睛冷漠地看着他,过了一会儿才用手摸索着腹部,白皙的手指轻轻一划,布料连同皮肤裂开一条口子,红黑的血和肠子流出来。“当时他先朝我肚子上捅了一刀,然后才开始强-奸我的。”女孩说:“除了疼,我什么也感觉不到。

    安澜一时不知道该说什么。

    她掩面蹲在地上,轻声说:“就算找到了凶手,对我来说,也没有什么意义了。”她抬头看向安澜,期盼地说:“要是你真想帮我的话,可不可以代我告诉一个人,我喜欢他。”

    《宅书屋》o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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