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哑舍同人)哑舍赤锁 鸳鸯于飞》分卷阅读14

    不料扶苏伸过去的筷子根本就没有任何吸引力,小赤鸟只是瞥了一眼,就坚决地把头扭向了另一边。

    老板沉默了片刻,把手里拿着的牛肉干递给扶苏,按照经验来说,这货应该是吃肉的吧。

    牛肉干果然得到了小赤鸟的特别关注,几乎连挣扎都没有就立刻扑了过去。扶苏的心情很好,见小赤鸟靠在笼子边上叼牛肉干吃,便把手指头伸了进去,为它梳理惨兮兮的翎羽。

    “毕之,一会儿就把它放了吧。”扶苏柔声说道。

    老板怔了怔,他到没想把这只小鸟怎么样,但总归想着胡亥会为了它亲自来一趟这里,他们两人也可以因此有个见面交谈的机会。这次的事情,都因胡亥而起,

    他必须有个交代。

    不过扶苏这么一说他倒是想起来了。扶苏在这里,那个恋兄癖估计也是按捺不住的,何必为难一直没出息的吃货鸟。

    冰冷的寒风灌进屋内,埋头吃得昏天黑地的小鸟抬头茫然地看了看,兴奋地展翅高飞。

    老板看向站在窗边的扶苏,笑了笑,说:“公子,你是不是有话想要对胡亥说。”

    他的笑容意味深长。

    扶苏依旧淡淡地笑,反问他:“我对他,还有什么话能说呢?”

    两人对视。

    扶苏发现,其实甘罗变了很多,他也许依旧是曾经那个事事为扶苏着想的甘罗,但两千多年前的时光已然在少年清澈透亮的眼底洒下碎冰,愈发明亮,却显得模糊不清。

    片刻,扶苏率先挪开了视线。

    一贯洁癖的老板无法忍受小赤鸟吃得遍地都是碎渣,便走出去拿扫帚清扫。

    “毕之,人虽然无法改变过去,却有可能改变未来。”在他将要离开的时候,扶苏呢喃的声音传来。

    老板只是略略停滞了脚步,片刻之后,便重新迈步离去。

    而当他重新回到屋子中时,屋内却已经空无一人,独留那个没有关紧的鸟笼门,在从窗户吹进来的寒风中来回摆动,发出“吱呀吱呀”的声音……

    “还是走了,”他站在窗户边,外面灌进来的冷风将鸟笼吹得摇摇摆摆,却终是没有掉下来,“变的人是你吧,大公子。”

    ……

    胡亥结果小赤鸟叼过来的小字条,上面不过寥寥数字:我要离开。

    他了然地笑笑,顺手把字条搁到一边,抽了根鸣鸿带回来的牛肉条啃。皇兄果然不会放任自己消失的,他曾经是温文尔雅不错,可能当上大秦帝国的接班人,谁又能没有野心呢。

    老板到底是知道还是不知道,胡亥充满恶意地猜测着。他应该比自己更加了解皇兄吧,可他也不会放弃那个让他屡次三番改变的吃货医生,任凭皇兄离开,是顾念最后一份情谊么?

    他这样想着,竟然对生死未卜的医生有点同情。

    大家都是被放弃的那一方吧。

    他披上披风撑上伞走出刚刚买的别墅,不远处,扶苏正好从出租车上下来。

    见到走过来的胡亥,他微微一挑眉,说:“长高了。”

    胡亥仰头看着比自己高了半个头的皇兄,笑了笑,说:“还是小孩子的时候,我就很羡慕你长得那么高,那样子,能看到的风景就比我要多得多。没想到我长大后,还是比你矮了半个头。”

    他顿了顿,说:“欢迎回家。皇兄。”

    扶苏眯着眼看这故意装作无所畏惧的弟弟,良久,叹了口气,说:“先进去吧。”

    胡亥新买的宅子很大也很豪华,客厅里铺着厚厚的波斯地毯,踩上去就觉得温暖。胡亥不怕冷,但还是特地为了扶苏就早早开起了暖气。

    扶苏在空调旁烘着手,有些漫不经心道:“我那天问过毕之你这两千年过得怎么样,不过他说没感觉,他甚至不知道你还活着。”

    胡亥没有想到扶苏会以这个开场,倒是有些怔怔,过了好久才说:“他不知道也是正常的,人活得久了,死了和活着有什么区别。”

    “不是有很多事情可以做吗,你小时候最爱玩游戏,又喜欢读书,好像也很喜欢到处游玩吧。”

    宽松的氛围让胡亥紧绷着的精神松懈了一些。他在扶苏的边上坐下来,说:“我不喜欢玩游戏,我只是喜欢玩六博棋而已。”

    而玩六博棋的对手,只能是你。

    扶苏微微侧头看了一眼他,方才道:“那么,这么多年以来,你过得好么?”

    胡亥仰头看着他,赤瞳中清晰地映出扶苏眼中的关切,“皇兄希望我过得好么?”

    他没有给扶苏回答的机会,而是接着说下去:“坏宗庙与民,更始作阿房之宫;繁刑严诛,吏治刻深;赏罚不当,赋敛无度。天下多事,吏不能纪;百姓困穷,而不收恤。我犯下这么大的错,你会希望我过得好么?”

    作者有话要说:  啧,以后医生换了个兔子布偶的身体,和老板算是标准的精神式恋爱了……

    或者说:人兽……

    ☆、第十五章

    晚上的风很凉。

    老板一只手慢慢地抚摸着胸口的玉,仰头看天上。

    市区的污染很严重,天上只有几颗微弱的星子在闪烁,时过境迁,连永恒的夜空都变了。

    “你来了。”他头也没有回,嘴角反而勾起淡淡一抹笑,“殿下。”

    扶苏从他身后走出来,闻言笑了笑,问他道:“如果我不来你会不会在这里坐一夜呢,毕之?”

    不料老板忽然回头,微微眯起眼,显得有些不耐,道:“这世间早就没有甘罗了,他已经和扶苏一起死了。都已经两千多年,您还放不下那些丰功伟绩么?”

    扶苏微笑,反问他,“两千多年了,这个世界的变化真的有那么大?毕之,变的是你,不是这个天下。”

    那样温润的微笑在那张熟悉的面容上出现,让老板有一种极度的不适感,他微微皱眉,心想,那张脸还是适合医生那样好看的笑,而不是这样虚假莫测的试探。

    “的确,你没有变,”老板冷笑了一声,“只是我没有看清你而已。为了自己的野心,甚至能与曾经杀死自己的敌人握手言和,倒真是让人刮目相看。”

    扶苏被他带刺的话噎了一下,半晌才道:“那个人对你有这么重要?”

    老板低下眼帘,慢慢地用方才洗茶的水冲刷石桌的桌面,一字一句道:“你既然问出这个问题,心里就该有了答案。这世界上,总有一些人是不能够失去的。一个人如果连留恋的东西都没有,为什么还会活着?”

    扶苏表情有些复杂,道:“我还以为……那个人是我。”

    “不,”老板向他身后看去,“为你活着的人是胡亥。而我,不过一个漂泊了两千多年的灵魂,所以一旦找到属于自己的执念,就会不顾一切。若非这回出了事, 扶苏,也许我一辈子都不会对你具有任何威胁性的。”

    “曾经你说过会站在我的身后,看来这句话已经不算数了。”扶苏淡然一笑,“不过我一直是个念旧情的人。”

    迎着月色,扶苏裹在黑色大衣中的修长身影慢慢淡出视线。

    老板没有动,但两个人之间的距离愈来愈远。

    下次再见,就是敌人。

    胡亥扭头看着蹲在自己左肩上的鸿鸣,问它:“皇兄是不是没有想过,我活着是为了谁?”

    老板抿了一口渐冷的茶水,眯着眼睛看天上的圆月,似笑非笑,“反正他活着,并不是为了你。”

    胡亥赤红的瞳孔微微一缩。

    他慢慢从阴影中走出来,苍白的月色在他的身上投下清透的影子,小片的雪花围绕在他的周身,隐隐约约,整个人都仿佛透明。

    “有些人活着,本来就是没有意义的,”老板慢慢地说,“你对他没有用处。”

    他的视线慢慢移向胡亥,声调一扬,透着十足的讽刺,“你说,是不是?”

    胡亥默然。

    老板看着胡亥的身影消失,扬了扬眉,把茶具收拾起来。他在语言攻击过其他人之后糟糕的心情通常会有所缓解,不过这回显然效果不大。

    “咳咳,”耳边响起熟悉的声音,“你这样子……万一他想不开自杀了怎么办?”

    “扶苏不会让他死的,”老板捏着水苍玉,眯起眼睛,“你已经听了多久了?”

    “从扶苏向你表白的那一刻起。”

    “……”老板扶额,“什么表白?”

    “呵呵,”医生声音不带感情,“他都说了,那个让你流连世间的人是他。”

    老板:“那后面跟的是问号。”

    “那到底是不是呢?”

    老板仰头看着天上越下越大的雪,“想听我表白就直说嘛。”

    医生:(#‵′)

    “你觉得爱情是什么?”

    “爱情嘛,”医生自以为挺幽默的,“就是刚刚被你骂跑的那两个人之间的东西咯。”

    《宅书屋》o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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