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凤凰冢》分卷阅读194

    汪云崇微阖着眼睛,下巴轻轻摩挲着南叠枫光裸的肩颈,道:“我在想,我父亲曾是阳灵教暗主的这件事,祺王应该很快就会知道了。”

    禄王云幽便是上任暗主之事,在见到汪云崇之时南叠枫本就想说,却奈何彼时时机紧迫,而这个中周折,又岂是三言两语说得尽的。

    “嗯?”南叠枫弯眉一挑,敏锐地自这句话中捉到玄机,道:“你的意思是祺王和阳灵教可能有往来?”

    “不是可能,是几乎确定。”汪云崇道,“回京的这段时日,我一直在想,皇上御囿被袭,到底是什么人在佐使?若是祺王作祟,想要下手必要有人扶持,佟佐两将忠耿了一辈子,断然不会做出这种犯上作乱之事,而若是被轩成所劫,就一定会以皇上要挟叶廷恭退兵割城而不该是一丝动静也无。当时我就在猜测阳灵教有没有可能从中作梗,昨日却是黎岱渊一句话给漏了出来。”

    “黎岱渊?”

    “对,”汪云崇在锦被中握住南叠枫的手,道:“黎岱渊当时问我,如何能确定京中没有变故,又如何能肯定皇上仍在失踪,可见与此事大大有关。而阳灵教是怎样得知御囿地形,围猎时辰和皇上行踪的,这就显而易见了。”

    “既是如此,”南叠枫道,“祺王自身亦不清白,轻易怎敢抖漏你这事?”

    汪云崇摇头道:“祺王如今已是骑虎难下,而且他若想得到皇权,这已是唯一和最后的机会。来这里之前我还在南亭马场和他照过一次面,云肃此人……狠断异常,而且我在这个当头冒出来,他恨我已极,早巴不得蛛丝马迹都串联起来,更不要说抓到这么个天大的把柄。再者,禄王爷居然是阳灵教上任暗主,这等耸人听闻之辞一旦捅出,全天下都得震上几震,哪里还会有人去多想别他。”

    “是呵……”南叠枫伸手反勾上汪云崇的脖子,仰头道:“世伯当时告诉时,我也不敢相信,暗主是谁都可说得过去,怎么会是禄王爷?”南叠枫闭上眼睛,轻轻叹了一口气,道:“更有谁想的到,你竟然是他唯一的儿子。”

    湿热的吻印了上来,在伶薄的唇瓣上小心翼翼地碾磨,以近乎低喃的声音道:“枫……”

    断断续续的轻唤宛若痴迷的呓语,吐字带来的唇间微动搔触在润玉般的肌肤上,暧昧而亲密的麻痒。南叠枫微抬脖颈,由着他粘粘腻腻地吻了个来回,才道:“如果……皇上有什么意外……你会把这天下,拱手交给祺王么?”

    汪云崇的动作一住,抬起头来看着南叠枫,一时语塞。

    南叠枫直起身,璀璨如星的眸中显出极少可见的柔软,暖热的掌心覆上他的左心,道:“崇,你身上流的是皇族的血,该对这天下有怎样的担当,都不为过,我只是想知道,你心中所想。”

    汪云崇吸了一口气,接着他方才的那句问话,果决地摇了一下头。

    “我猜也是这样,你这性子,怎可能任由祺王宰割。”南叠枫贴近了过去,直挨近到两人都能清晰感受到彼此呼吸,唇尖在他唇角轻轻一扫,道:“这天下你不让,那我呢?你肯不肯让?”

    汪云崇的身子猛地一颤。

    南叠枫这轻飘飘的一句话,却陡然让他想起被慕容笛下了花烛之后的第二日,望着坐在檐顶上的南叠枫时那种无法碰触的绝望,还有在收到颜送带来的那方茶包时,救赎一般地释然。

    心里砍锯一般地生疼,如果没有了这个人的惦念,会不会心痛到死。

    南叠枫再挨近几寸,伸手抱住汪云崇,光裸的肌肤相触,带来诱惑而温存的敏感。

    汪云崇用力地环紧他,将两人之间的缝隙缩小得半丝也无,道:“你,我也不让。”

    “呵呵呵,”南叠枫笑出声来,笑声带动的胸口震鸣鼓荡在两人之间,引来诱人遐想的摩擦,道:“汪云崇,你好贪心。”

    怀中的身子结实却柔软,灵动的笑声中渗露义无反顾的鼎持,这样的人教人如何不爱?

    汪云崇被突然涌上的感情冲垮,连带被这有意无意的挑撩拨动得情难自禁,俯身就压了回去。

    倾覆的动作被纤长的手指止住,南叠枫挑眉道:“第一,我很饿了。第二,你我空闲不多,先说正事。”说着起身一勾落在地上的水蓝外袍,胡乱在身上一拢,往桌边一坐,提起竹箸兀自就吃了起来。

    汪云崇轻笑了一声,也自地上拾起轻袍,凌乱往身上搭着,拉过另一张椅子贴着南叠枫坐了下来。

    南叠枫夹起一块牛肉,顺手送到汪云崇嘴里,一边翘起双腿搭到汪云崇膝上,道:“第一件事,叶剪繁。”

    光裸的足尖有些微凉,脚面上细滑的皮肤因为阳光的极少触碰而白润异常,隐约可见肌肤下青色的血管。汪云崇最是爱南叠枫极其不似习武之人的纤细脚踝,既然送上门来哪有不顾的道理,当下便握在掌心中轻轻抚摩。

    “叶庄主的母亲……”南叠枫放下箸来,端起清茶啜了一口,道:“是叶太后的亲姐姐。”

    握在脚踝上的大手猛然一紧,汪云崇这一惊可非同小可:“什么?!”

    “叶庄主的母亲受叶尚瑜将军影响颇深,自幼习武,看不上寻常贵胄的纨绔子弟,却在遇上隐居仙霞岭的叶庄主父亲后一见倾心,两人私定了终身。”南叠枫捧着茶杯,向后一倒靠在椅背上,将那日与叶剪繁的一番对话细细说了。

    前因后果叙毕,汪云崇沉默了许久,这才吐了一口气,道:“所以你才会在茶包里写……”

    “皇上恐非庚泰帝亲生。”南叠枫接过话来,重复道。

    汪云崇伸手轻揉有些微痛的额角。

    庚泰帝成婚数年宫中一无所出,暗中托叶家遍寻民间灵药,以叶剪繁的口吻推断,偏方灵验之说大有蹊跷。若这蹊跷是真,而之后唯一得子的偏偏是叶太后,与禄王两相难忘的叶太后有没有可能……

    虽然这个假设大大的不敬,但竟是如此合乎地将这所有因果一并串联,而这其中糅含的,是极有可能掀起滔天变故的真相。

    汪云崇长长叹出一口气,道:“皇上自继位之后,就一直不停地寻找当年禄王一案的线索,如今看来……呵,难怪太后召见我时,竟会不顾闲言地有意拉拢。”

    “帝位当前,有谁不动心。”南叠枫看向汪云崇,道:“她笃定你若是知道这其中因缘,一定会不顾一切地出手争夺帝位,如此一来,祺王也奈何叶家不得。”

    “但若这件事一旦被祺王知晓,莫说是我,恐连皇上和太后都自保不得。”

    “本来此事可以尘封于世,历百年千年无人知晓,偏偏这个时候冒出了你这么个禄王遗子,太后并不知你到底了解多少当年其事,又不便贸然就问恐怕生出更大事端,只有先行拢住你对抗祺王,再作他想。”

    “这样一来,”汪云崇皱起眉,道:“就算祺王没有逾权之心,叶家也迟早是要对付他的,更何况祺王已然觊觎皇权颇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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