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烟残情尚浓》分卷阅读77

    珠儿嘴巴张了张,终究不知道说什么,只好自己进了里屋。

    鲁源生靠在窗台上:“你怎么想?”

    “我能怎么想?”郝善苦笑:“他们不会心软的。”

    鲁源生瞧着这人,眉角一挑道:“何必这么麻烦?”

    郝善猛的抬头:“你什么意思?”

    两人对视着,直到郝善摇了摇头:“他们用毒是要引我到这里,折磨这个无辜的生命就是折磨我,小飞只是齐良的孩子,只是个容易下手的人罢了。”

    鲁源生道:“他没有死。”

    “我知道你话的意思,我也想过,他们用小飞引我到这里,在他们眼里小飞按理说已经没有价值。可是小飞没有死,只是毒发,我们尚有机会救活他,这不像他们的手段。可是我想不透,也许他们这次就是要看着我束手无策,也许他们知道我根本救不了这个人。”

    鲁源生按住那个微微颤抖人的肩膀:“你在害怕?”

    郝善抬起头的脸上微微有些惨白:“是,我在害怕。我每一刻都在害怕,所有接近我的,都要面临着遭害的危险……这次……我将齐良支开……不想……”

    鲁源生将那人拉起来,定定的看着那人:“嗯,他知道你是好心,只是不忍他看见小飞冒险痛苦的样子罢了。”

    郝善摇着头:“这次我该如何向他交代?接近我的注定都要受到牵连……”

    这样的郝善哪里见到什么力量和坚硬,整个都像放了太多想法的稻草人娃娃,身子冷凉的,甚至有些微抖。

    视线从那人的微抖的唇角移到难得一见满是自责的眼睛里,再也移不开了。

    鲁源生的声音难得温柔,夹着自己也没有察觉到的宠溺:“那我呢?”

    郝善愣愣的看着他,眼中带着迷茫和不解。

    鲁源生嘴角微微勾起,轻轻的将那人拥进怀里:“和我在一起不用这么痛苦,因为我能够强大保护自己。”

    若是接近他的人都是带上了危险,那就放心和他在一起吧,他有足够的力量使得自己不受伤害,这样任何人也不需要自责。

    郝善轻轻的嗯了一声,竟是哽咽的说不出话。

    外面突然一阵喧哗,一声声小善小善的呼唤。

    郝善自是认出这声音的主人,脸色一凝,连忙赶将出去:“这是怎么回事?你怎么现在回来了?”比他估计的时间要少上一半!

    齐良没好气的跨进房间,一屁股坐下来,也不顾室内还有一个寒着脸的鲁源生,甚是不满的道:“我出了镇子眉两天就被官兵抓了回来。”

    郝善一惊:“什么?”心下却是已经有了了然。

    齐良连饮了几口茶水,怒火依旧冲天:“我哪里知道,那看城的官老爷非说我是哪个山贼,将我押了两天,刚刚放了出来却是不让给我出城!我也说不通,只得半路回来了。”

    齐良闷闷的哼了哼,眼睛在屋内瞄了一圈。

    郝善正不知该如何回答这小飞的近况,只听那齐良叹了一声,竟是突自叹息了几声道:“这娃娃跟着我受苦了。若是小飞的娘还在就好了,一定有办法说服官爷。”

    郝善看看有些伤感的大汉,脱口而出:“这……小飞的母亲……”

    齐良的眼睛片刻有精光闪现般,那暗淡的神色中带着了点轻动小伙子般的火光,像是陷入回忆般:“娃子他娘,对渔民们都好,对我也好……她懂的可多了,她说人受人恩情是必要报答的,回来就跟我回了家,照顾病娘病爹,帮我修帆补衣……”

    郝善微微皱眉:“恩情?什么恩情?”

    齐良叹了一声:“她要寻死,是我给她救了上来。她说愿意做我的妻子但不要名分,我不太懂……真是不懂……她说不要让渔村以外的人知道小飞的母亲是谁,我不知道这是为什么……再后来,她就走了,走了,说是不让我找她,我也不敢找了,只是在家等,等着等着,就有人叫我了,让我到江边去看那尸体是不是我妻子……我没有救了她,她还是寻了短……”男人的脸上淌下泪来,纵横交错着,映着窗外的阳光,格外的显眼。

    郝善万没想到原来这个齐良竟是又过这样的奇遇,一时之间,百感交集,便叹了一声,随口问道:“这般的奇女子叫什么?”

    男人粗鲁的用袖子抹抹自己脸上的泪痕,很是用力的抽了两下鼻子,脸上似是有些不好意思的红了,然后用力的挤出个笑来:“叫柳参清。”

    郝善手下的动作停了下来,又叹了两声,本是无意识的呢喃着这个名字的人突然身子一颤:“你……你说……小飞的娘亲叫……什么?”

    第五十一章 惊中惊(下) [本章字数:2136 最新更新时间:2012-10-28 21:39:280]

    郝善叹了两声,本是无意识的呢喃着这个名字的人突然身子一颤:“你……你说……小飞的娘亲叫……什么?”

    鲁源生眉头锁了个结,他侧过头将视线从窗外的风景地方转过来移到身边的郝善身上。

    齐良只顾低着头帮忙整理者东西,那里想那么多,随口道:“柳参清,柳树的柳。”

    “那……小飞的全名可是……可是……齐青飞?”

    齐良一愣,这才觉得郝善的声音有些不对,抬头打量着郝善,眼里的关怀之意很是明显。

    郝善站着的身子微微的移了两步,一手扶住鲁源生,脸色苍白,唇角淡淡的抖动着有重复了一遍:“那小飞可是叫……

    齐青飞?”字字抖的不成了样子。

    齐良不知所措的点了点头。

    郝善身子摇摇欲坠,扶住鲁源生的手越发用力,指尖都有些泛白,声音却是超常的冷清生硬:“齐良,你先进去看看外

    面是不是小飞他们……我头有些不舒服……想一个人坐一会儿。”

    齐良本想上去再关心一下怎么会突然头不舒服了,只是刚走上前一步,硬是被鲁源生阴沉沉的眼光给吓回去了,只得垂

    着脑袋往外走。

    窗外,风声刮动枯枝,吱吱响动中越发显得室内的静谧了。

    郝善抬起头,一张脸竟是苍白毫无血色,浓眉上集着哀愁,眼睛里红了一片,泪水在眼中晶莹透亮着,仿佛要迷糊了整

    个世界一般。

    鲁源生心下莫名漏了一拍,大气也不愿出,只是小心翼翼的看着眼前的男人。

    脸色苍白的男人扶着门板,忽的用力,直往那王修住处跑去。

    正在桌边坐着的王修见着人白着脸就跑了进来,先是一愣,然后恍然。

    郝善的嘴角抖了抖,好一会才似乎用着一贯的冷静道:“你早就知道小飞的娘亲是……嫣儿?”

    王修浅笑:“柳参清柳参清,惭愧于清,这意思想是你比我更清楚。柳姑娘性情刚烈,这齐青飞三字也不是那么难猜:

    情可非当日,藕段尚丝连。何况……血浓于水?”

    门外的风吹进来,扬起散在额前的长发,站在那里的男人也如这长发一般,在风中晃动了下,才站稳:“所以……你们

    知道,拿他来……来……”剩下的话却是怎么也说不完整。

    王修看着他,似乎是这人问了个明知故问的问题。

    郝善嘴巴张了张,自己也没有听见说了些什么,转身走出去的时候犹若一个失了灵魂的死尸。

    一摇一晃的走到鲁源生身前,抬眼声若苦涩:“嫣儿你这是何苦……”语刚毕,整个人就朝着前面直直栽去。

    鲁源生皱着眉,抓住这人双肩,低头一看,只见郝善恍恍惚惚的醒了过来,嘴里低低的念叨:

    “……嫣儿你这是何苦?……青飞,情非?情可非当日,藕断尚丝连……嫣儿,何苦刚烈如此……何苦刚烈于此……”

    这次却是语未绝,泪已是湿透了衣襟。

    “智者……智者不与法斗,不与命斗,不与理斗,不与势斗!止于悬崖,愚子沉身苦海!这悲,又当归何处!”

    “为兄真是何德何能……”

    鲁源生见这人竟是不能自控,不免手下用力,把那人至于怀中。

    郝善只觉的这天好端端的突然从苍穹之中劈开一道裂缝,仿若要崩裂了一般,没有声音,泪却从脸上一串串的往下掉,

    竟是难以控制。

    王修立于窗前看着这一幕,无声的叹了叹:“你终究还是知道了,你何必要知道?你能怪谁?你只怪那人要痴心于你…

    …”

    郝善身子发软,哭声渐止,整个人却是有些恍恍惚惚的,痴痴呆呆的,嘴里直念叨:“走,走,走……”

    珠儿听见动静出来看了,从未见到这人这般样子,不由也是一惊:走?走哪里?

    正不知所措的时候,只听那鲁源生声音寒若腊月的午夜:“离开这里。”

    在这几天中倒是难得一见鲁源生当真动怒,珠儿吓得一个轻颤。

    齐良甚是担心的看看郝善,然后有头屑莫名其妙:“离开?那我们??”

    珠儿一把拉住他往外拖:这个家伙不要命了,她还想多活些时候呢。

    珠儿和这齐良拉着小飞看着这人有些慌了手脚,叫来马车,简单的收拾下行礼,竟当真就要离开。

    《宅书屋》o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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