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上的动作未停:“可知意图何在?”
“围棋,两国征战之略,暗含治理百姓,治理山河,治军统帅之意,料想丹朱改过自新,定有治理之方。”
“哈哈,一点不错。”郝善眼中笑意闪过,抬眼朝着鲁源生露出一笑:“可惜了堡主一番盛情。”
玲珑尚未听懂郝善这句话中的意思,只见那边视线从棋盘上移过来的鲁源生,脸上的表情一僵,盯着郝善的眼睛犹若星
辰:“你??”
郝善站了起来,皮笑肉不笑却是客气十足的行了一礼:“承让承让??”说罢,根本不等鲁源生动作,长袖一甩,抖落
了一身的冰霜,冷哼一声却是迈着僵硬的步子就要往屋里而去。
玲珑暗抽一口冷气,站在那里只是小心翼翼的看着鲁源生的表情,却是不敢动作。
鲁源生瞧着这人的一连串明显赌气的动作,禁不住勾了嘴角:“棋还没有下完,你想到哪里去?”
走了几步的人轻哼了一声,头也没回。
输赢已定,再怎么走都只是死局。
坐在棋盘旁的人抖了抖衣角,站了起来:“棋未落定……”
走在前面的人猛的转过身来,带了些怒意的声音紧了几分:“堡主想要想看什么样的结局?呵呵,我倒是不知道堡主会
和我这种手无缚鸡之力之力的人决个高低,真是不亏为一介堡主。”
“你这执拗脾气早晚有一天会让你有生命之忧的……”
“郝善不识抬举,不能做好一个堡主突然感兴趣的宠物的角色,堡主不计前嫌,宽宏大量,郝善感谢堡主今日不杀之恩
都来不及了。”
“你会后悔自己逞口舌之快。”一双剑眉吊起,本是带着笑意的眼睛里犹若拢了一层颤栗的阴寒之色,夹在指尖的石子
滑入掌心成了一团粉末,一直站在一边的玲珑尚未来的及抽气,只见鲁源生掌心的突然升起一团火焰,眨眼之间,小小的火团向着郝善而去。
“公子??”
在身影扑向郝善的同时,那团小小的火苗,在离着郝善两公分的胸前炸了开,四散而去,最后隐在雪地里。
激怒鲁源生是他意料之中的事情,只是他完没有料到小小火团的扑过来的时候,恰被刚走过来的赵伯看到,这个曾经被
郝善帮过的老人竟是想也不想的扑了过来,挡在了他的前面。
“爹??”玲珑惊的脸都变了色,火团很小,遇到了老人的冬衣犹似一团干柴,呲得得一声窜出一团火焰。
郝善想也没想将那赵伯推倒在地,于是,跳起的火苗熄灭了,留下了一潭雪水和棉衣上的一个大洞。
玲珑这才反应过来,两步奔了过来,地上的老人只觉眼前一片红色,转眼就消失了,知道自己在鬼门关刚转了一圈,吓
的脸若土色。
鲁源生眉角一挑,眼中早已经是恢复了些清明,看了郝善一眼,脸上却紧绷的怒意十足的样子,僵硬着表情,快步越过
郝善进了屋。
“……公子,堡主这是??”
郝善眉角也正打着结,听见了玲珑的声音,这才将视线从手里扶起的赵伯身上转移开,看向那个有些僵硬背影的人,眼
中终于透出些笑意来了:“只怕你们堡主又输了一局……”
玲珑不解的瞧了瞧棋盘不解:“又输了?”
郝善轻笑出声:“他一连着输掉两场,一场在石盘上,一场在这??”食指往那地上的烧毁的石沫一指,笑声渐浓。
“玲珑不懂。”
“罢了罢了,这些来日慢慢再和你解释,只怪郝善棋术太差,若是能早些结束那棋,也不会害得赵伯舍身相救,真是惭
愧。”不免哀叹几声。
老人缓了缓气,扶上郝善的手:“公子没事就好,老身并无大碍,只是这刚做好的姜汤洒在地上,老夫真是……”
郝善盯着那地上一滩污渍的雪地,有些失神,直到老人道:“老头子有些话不知道当不当讲……”方才回过头来。
“赵伯只说无妨。”
老人叹了一声:“这堡主的性子有些……公子说话还是小心为好,以免找来杀身之祸啊。”
“呵呵……”赵伯想说这人性子阴冷,我只观他阴晴不定,与其说是个暴君,不如说是个闹些脾气的孩子罢了……
郝善手一抬,截断话题:“保重身体,好好休息。”
“可是堡主那里……”
郝善跨入房间的脚步顿了下,回头给了那两个人一个安慰的笑容,探身而入。
第三十八章 更胜一筹(下) [本章字数:2122 最新更新时间:2012-09-23 17:29:020]
原来这鲁源生被这郝善激怒,在燃着石沫扔出去以后,就知道自己着了道了:那郝善是明显讽刺,故意激怒他的,意识
到自己的脾气已经被这个人拿捏的很准,不觉得又怒又羞。
没先到鲁源生他也有被人牵着鼻子走的时候,不觉恨意上来,却又怕称了这郝善的意,僵着脸甩袖进了屋。
郝善进了屋,抬眼正瞧见那鲁源生坐于窗前,看不清表情的脸正盯着桌子上的古琴,长发微微从侧面倾斜了下来,风吹
过的时候,额前的一缕在阳光之下竟是闪着白光似地。
竟是有一瞬间向那天虎一样,带着几分惊艳之色。
他有片刻的失神,却在鲁源生眯着眼睛瞧了过来的时候,不动声色的移开了视线。
“为什么叹气?”
“呃?”
鲁源生不满的转过头:“你为什么叹气?”
被问的人显然是一愣,显然根本没有发现自己已经叹了气。
鲁源生观他这状态,微微拧了眉角,重新折回身,手指刚触到那古琴,一个青瓷茶杯就递了过来。
头也不抬的接过,触及的指尖和那瓷杯一样,没有丝毫的温度。
剑眉打个结,大掌在瓷杯上摩擦了一圈,抬手将郝善手上的另一个杯子抢走,自己的却是塞了过来。
依着琴桌的人抬眼,却只剩下鲁源生无甚变化的表情,双手不由的握紧瓷杯,轻笑出声。
鲁源生面不改色:“只有你这个蠢货才会用自己的命来赌的。”刚刚若不是他在出手的那一刻理智回来,那小小团中夹
的内力,即使再来几个他,也无济于事,只有死路一条,这人竟是为了嘲弄自己,不顾自家性命的激怒自己,还是他料到自己不会杀他?
看来一定是后者了。
自己的决定被人看的这样透彻,该死……
他有种错觉,好似和这人认识了很久很久,久的可以从彼此的眼神中,轻易看透被藏得秘密,久到可以再他面前为所欲
为。
这在某种程度上算不算是种自由。
郝善看看手心散着热气的茶杯,那种绷紧的外表也渐渐松了下来:“输了就是输了,……下次可不会这么简单。”虽然
他们没有说过输的人要付出什么代价,但让一个堡主用内力加热一杯茶水还是太简单了。
鲁源生轻哼了一声:“不要得寸进尺。”
“这对堡主来说也不算什么。”
鲁源生瞥他一眼:“逞口舌之快,你可知道后果?”
“堡主真心杀我,我怎能逃得掉?”
冷哼:“这一次是你的侥幸,下次……你又能输的起什么?”
郝善迟疑了片刻:“我也很好奇堡主想从郝善这里得到什么?”说着看向了鲁源生。
“就像你说的,若是我要你的性命犹若探囊取物。”言外之意,性命这个赌注对于他来说勾不起他丝毫的兴趣。
“哦?呵呵,输的人未必是我,况且堡主不是有自得其乐的方法?”郝善嘴角一抿,话外有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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