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烟残情尚浓》分卷阅读15

    眨眼间竟是已经到了秋初。

    水面的风荡起一阵涟漪,微微的打在面上,却没有一丝秋意的清爽,空气,压抑的让人喘息,仿似暴风雨前来的征兆。

    立于船头的人,高领窄袖,双手后背,身后不远处的郝善几乎要睡着了,快要垂到胸口的下巴,在睡梦里也是微微动着似乎想起了昨日吃的醉虾和樱桃酥饼。

    二成功力冲破了那药物的禁锢,若是不出什么意外,恰如鬼虎所料,在赶到北方边界的地方时,大抵这毒也要去个**分了,到时候已经足够对付那些前来的人了。

    鲁源生眼若秋潭,浑身上下依旧是那种生人勿近的窒冷。

    不远处的船只上突然惊起一阵骚动。

    正要入梦的郝善打了个激灵,抬起头,茫然的四下看看,然后眼睛一瞪,嘴里惊慌的大叫了一声,三两步跑到船头人的身旁,用力的拉扯那人的袖子。

    “哎呀,那条船上好像有人落水了??”船家的声音在耳边炸响:“这个时候落水可是……”

    总在着急失措的时候拉扯鲁源生的袖子,这似乎已经成了憨夫的习惯了。鲁源生眉不挑,只手下用力一扯,甩掉那人,继续看着混沌的江水翻滚着滚到船只的下面。

    这般的江水,是发怒的前兆,即使那些谙熟水性的人也不敢妄加救人。

    再说,救与不救,又关他鲁源生什么事?只管叫船家速速离开这片地方,否则,这般的小船怎么能抵御了欲来的风暴。

    “啊??客官??”

    一声惊慌的尖叫再次炸开,然后是重物落入水中的声音。

    鲁源生有些不耐的回身一看,不由的眼睛一眯。

    想做英雄也不掂量掂量自己的分量!

    眼睛眯起,微微的冷哼一声,背着双手的人把眼睛瞄向天际线的地方。

    “哎呀,这浪要起来了……客官小心啊……小心??”

    那条船只上是那些惊慌的人的叫喊声,这边的船上是船夫的惊叫,船舱那匹马嘶吼了起来,也不知道是为了这沉闷的天气还是为了江水中的人。

    混沌的江水翻起一股浪花,卷起一朵不大的白浪,人的尖叫和马的嘶鸣在这一刻突然变大。

    在这沉闷的天空下,像是惊雷。

    那被憨夫买来的马在船上竟像是疯了,马蹄乱扬,重重的落在船板上,船身在浪花没有拍打到的时候竟是开始晃荡了起来。

    鲁源生皱了眉角,回头往那江里一瞄,竟是看到那个憨夫的身子在江面上浮浮沉沉!

    该死的蠢货!

    郝善在这冰凉的江水中被水呛的脑袋昏昏沉沉的,仿若连着脑袋瓜子里也一并灌进了江水一般。

    笨拙的挣扎着往上游的人,肩头一紧,再睁开眼的时候,就看到一个绷得紧紧的冷脸近在眼前,眯着眼睛看着自己。

    “咳咳……咳……”憨夫猛咳了一阵,低头一看,脸一下子就没了血色。

    他正被鲁源生揪着衣服,而两人的脚下是翻滚的江水……

    他在飞?

    憨夫两只手紧紧的抓住鲁源生的手,只是下一刻,脸上的恐惧立刻就变成了惊慌,双手松开,朝着江水中的方向胡乱的摆弄着手臂,嗯嗯啊啊,像是疯了般。

    鲁源生身子不稳的晃了晃,很想把那憨夫一把给固定死!这般的挣扎法,就是轻功高手也难确保安全,不由的放硬了语气:“你知不知道我们现在的情况!别乱动!”怕是这鲁源生对着憨夫会所过的最长的一句话了,只是……

    憨夫丝毫没有减弱动作!

    这个该死的蠢货!

    第十一章 江上救人(下) [本章字数:2383 最新更新时间:2012-05-19 21:01:010]

    鲁源生扯着憨夫,明明自己鬼使神差的救了这人一命,可该死的憨夫似乎永远都要和他对着干似地,偏就挣扎的厉害!

    江水在俩人的脚下翻滚,鲁源生虽是恢复了两成功力,却也免不了一阵晃荡。不免银牙咬的吱吱作响,快速的瞄了眼离自己最近的船只,手上一个使劲,便将自己手中的这个麻烦给甩到了甲板上,自己身子一折,点着江水飞身到那个沉沉浮浮的人面前,冷着脸脚下用力抬起踢了一脚,就见那白色的浪花夹着人一同飞向了船板。

    船上的喧嚣有片刻的沉静,不知是被这前所未见的救人方法给惊呆了还是给这突然飞扑而来的白浪给吓傻了。

    大抵是归来的商船,船头的人一个个看不出是什么表情,几十双眼睛齐刷刷的看向飞身上来的鲁源生。

    憨夫在甲板上滚了几下,被甩的七荤八素,撞到桅杆上才算是停了下来,不过额上难免撞出一块青紫。

    鲁源生扫了船上的人一眼,转向憨夫的时候,正巧那憨夫把视线从傍边另一个被救上来的人身上转到他身上,顶着青紫

    一块的脑袋在和鲁源生的视线对个正着的时候,白牙一晃,就咧了个灿烂十足的笑意,浑身湿透的人一古脑的爬了起来。

    在还没有接近鲁源生的时候,终于抵不过那眩晕,又“啪”的一声巨响摔倒在地。

    有人终于在这巨响之中回过神来,走上前的是一个五十上下的老者,正是这只客船的掌事的,深色的绸缎花纹和那张老

    脸上未干的泪痕一般交错杂乱,行了礼:“多谢公子了??小儿第一次乘船,老身未提防竟是……”

    絮絮叨叨说了一大段,无非是些感谢和惊吓过度的话,老商家了在这一刻却是有些激动,竟是絮絮叨叨没有了条理。

    鲁源生眉头拧了,却听见另一个带笑的声音传了过来。

    “呵呵,看来常某真的和公子有缘了……公子??”

    郝善从甲板上爬起来,抬头一看,这说话的手持折扇,折扇玉坠晶莹剔透,不是别人,正是前些日子在阳城当铺里的那

    个常佩。

    常佩从人群中走出来,依旧穿的风流倜傥,倒是和这船上的人有些格格不入了:“公子别来无恙?上次在到当铺相见,

    竟不知公子竟是个侠士人物,刚真叫常某大开眼界。”

    鲁源生转头扫过去一眼,眼角却瞥见那憨夫脸上的笑意浓烈,那额头的一块青紫愈发显得刺眼,不免微微的挑了眉。

    “我本是搭着陈员外的船到北方散心,却不想在这般的天气下竟遇到了公子……看着状况,怕是会有一场风浪了,我看…

    …”说着朝着商船旁边鲁源生们的小船道:“我看公子还请留在陈员外的船上也好些,正好船上尚有些酒肉,也好让陈员

    外略表感谢之意……”

    一边的老者连忙应了几声:“对,略表感谢之意,应该的应该的……”说话也像丢了个魂似地。

    原来这陈员外虽五十左右,却有个妾,刚二十又六,而刚刚落入水中的正是这陈员外最心疼的爱妾所生,刚满十二。

    平日里格外宠溺,只是这次拗不过这小儿的撒娇,才许了他一同跟着商船看看,没想到,风浪才刚起,被宠坏的小公子就如撒了缰绳的野马,趁着丫鬟们的不注意就跑到了船边,船板上也有人看到,有些事不敢招惹这个被宠坏的工资,有些急急忙忙的跑过来,哪里来得及?小公子身子伏到船沿上,浪花到没有摸到,人已经栽了了进去……

    小儿在江水中呆了这么久,又摔在甲板上,不知道还有没有命……陈员外脸上急的除了一层薄汗,一边点头附和着常佩

    的说话,另一边只把眼睛往那船舱里瞄。

    鲁源生面无表情,一动不动也不知道在想什么,突然抬头,却又不看那一直和他说着的话的常佩,转了脑袋向着另一个

    方向看去。

    他原本乘的船若一只芦叶荡在水上,船头是张望的船夫,船尾是那枣红色大马。

    常佩话头也顿住了,几个人不悦而同的顺着鲁源生的眼望那船只的方向看。

    憨夫回头看那船上的一人一马,先是愣了下,然后吱吱啊啊的跑到船头,举着湿嗒嗒的两个袖子,朝着小船的方向用用

    力的挥动。

    “我看常公子说的对,就请??”

    一声嘶鸣惊得人打了个哆嗦。

    那匹自憨夫跳水的时候就躁动不安的枣红马,在憨夫伸手摇动的时候,突然就前踢高扬,几乎整个都立了起来,鼓点般

    的马蹄声即使在这个船上也依旧听的清楚。

    小船在马蹄之下摇摇晃晃,身旁不免响起一阵抽气声,为那船只的命运捏了把冷汗……

    鲁源生瞧瞧那也吓脸色苍白的憨夫,再回头看看那马,眉角微微的折起。

    “怕是这马受了惊了……我看风浪就要来了,到船舱里再说公子认为如何?”

    陈员外被这马惊了一跳,回头看的呆了,嘴里喃喃的道:“莫非这马是……”说道一半,却听那常佩要到船舱里,到了

    嘴边的话立刻就忘的一干而尽了,心里只剩下自己儿子的性命了:“好好,这风起来了……去船舱正好……正好正好。”

    那未说完的话,鲁源生倒是听的清楚,眼睛微微一瞬,抬脚便往船舱里走。

    陈员外一心惦记自己的儿子,也并不在意鲁源生的态度,跟着那鲁源生的身后就往自己的船舱进,只是那常两次见着鲁

    源生,不禁暗道,这公子也太张狂了。若有所思的走在后面,脚步故意放得慢了几拍。

    走在后面的人,细细的打量鲁源生,然后又停下脚,回身看看那船边的憨夫。心下一时做了几番的思量,不再话下。

    三人一同进了船舱,帘子刚刚掀开,尚未来得及落下,那本是挤成一团的人中间的骚动就炸开了。

    《宅书屋》o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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