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家三小姐GL》分卷阅读62

    径直往里面走去,这时,西门泽雅才又开口,道:“方才前面的四人,都是少夫人的近侍,花影,你们若不认得,应当也是听过她的名头了。”

    这凉歌和漓鸳原本也是顾思敏的近侍,只不过后来常年在外办事,一直隐在暗处,极少露面。从前,几乎是隐匿的毫无破绽,不过诸事平定之后,外面也安排了得力的助手,必然是回到了顾思敏身边。只是外面的事情,还是由她们两人盯着,所以还是不常在顾府呆的,难得碰见。

    “北山花影,”唐染应了一声,道:“自然听过,她也是荣王府十杰之一,武林人称的踏雪无痕。”惯使暗器,一身轻功如燕翱翔。

    武林人士知道的不少,可那也不过是表象罢了。北山花影还精通各地语言和缩骨易容,不过这易容嘛,她本是不精,东方月白教过她一些,后来是顾思敏授意,她又跟着墨雨澜学了些,只为了方便打探消息罢了。

    穿过前面的亭台楼阁,才是入了眼睛的屋舍。这沐园是个两进两出的园子,前面是大厅连带着小花园,后面,才是住人的屋子。这里是来顾府的宾客,住宿的地方。虽然这里是备着的客房,但其实是不怎么住人的,毕竟能和荣瑾瑜、顾思敏见面的人,大多数都是关系近的,客房她们倒是不住的。

    西门泽雅倒是说住在哪间,凭众人喜欢就好。唐染抬眼望去,一眼就相中了匾额上书眉妩的屋子。

    墨如选了暗香,妍初雪选了垂杨,鸣沛若郁闷的看了看妍初雪,在剩下的屋子里,最终选宣情。妍初雪倒是不甚在意,唐染也没空搭理她,径自抱着洛雨菲进了屋子。

    只是西门泽雅倒是看着鸣沛若,道:“这里的名字,都是以词牌名起的。其实,这宣情本名叫西子。只是和西子阁重了名,少爷才改了的。”

    而今你却选了宣情,就字本意来说,别人还看不明白么?

    她见鸣沛若有些疑惑又惊讶的看向自己,又长叹道:“宣情、宣情,越管宣毫始称情,红笺纸上撒花琼。相思哀怨不堪听,追风曾到日东西。”

    听到西门泽雅这么说,鸣沛若有些不知所措的将头一偏,想假装自己不存在。可西门泽雅本身也似说给自己听的,压根就没打算八卦她的事情。

    唐染抱着洛雨菲进了房子安顿,西门泽雅料她有事要请教自己。摇头晃脑的感慨完便往屋里去了,留下鸣沛若一人在院子里的秋风中萧瑟。

    ☆、第七十九章 神摇意夺

    西门泽雅进了屋子,唐染已经放了洛雨菲在床上躺好。

    西门泽雅也不曾往里面走,只是一声不吭的靠在碎花隔扇上,看着唐染细细慢慢的为洛雨菲整理几束稍微有些散乱的发丝和衣领。那动作温柔细腻,生怕是会碰坏了洛雨菲那陶瓷一般白嫩的肌肤。

    那动作,那总看不够的神情,不舍与温柔,不都是在无声的默默诉说着爱意么?

    原来爱一个人的时候,无时不刻不是在表达着。从每一个细微的表情,到任何一个细小的动作间,都能似言语般,诉说着缠绵缱绻。

    西门泽雅看的有些恍惚,像是明白了似的,低头笑了笑。

    听得她这忍不住的轻声一笑,唐染知她是在想什么,也勾了勾唇角。许久,理好了洛雨菲耳边的发丝,唐染的手指肚婆娑着洛雨菲的薄唇,眼睛还是看着洛雨菲没有挪开,却开了口,笑问道:“西门姑娘自然比我了解你家公子,可是你说,他会救我们么?”

    唐染这声音极轻,轻到生怕稍微响动一点,就会吵醒熟睡的洛雨菲一般,轻到让西门泽雅听不真切,有种飘忽不定,像一缕风一样无法捉摸的感觉。

    明明见唐染笑着,可这语气,却让人觉得透着丝绝望的悲哀。也许,是泽雅感觉到了她隐忍起来的悲哀。

    那句我们,是西门泽雅听到最清楚的两个字,她也不觉对唐染有些刮目相看起来。虽然当初在药王谷的阵法里,明知可能会死在一起,可那时在别人眼里,终究是被困的走投无路了的,死,怕是别无选择的。

    可她现在还能从容自若的说出我们来,这要一道寻死,陪着爱人碧落人间的语气,却透着唐染埋藏在心底里最深的信念。

    假如说,那时,西门泽雅是因为唐染和唐鸾的关系,才会动了慈悲之心。那么现在,她就是因为唐染和洛雨菲真情,动了慈悯之心。

    “我,”张了张口,但最终,西门泽雅也想不到结果,顿了片刻之后,还是照实说道:“不知道。”

    唐染还是嘴角噙着微笑,没有再说话,可她心里,其实是有些明白的了。

    西门泽雅却开了恩似的不像自己了,她有些不忍心的,说道:“其实,也不是没有希望的。若真是不救,你们就是找来这里,也是一样。”少爷又怎会见了你们,还许你们住下。

    有道是近朱者赤、近墨者黑,也许,只是荣瑾瑜的心思,越渐的如顾思敏相像了,叫人猜不透的很。

    见唐染点了点头,西门泽雅站直了身子,道:“你且安心等着吧,我会抽空去问问我家少爷的。”

    “如此,”唐染听她脚步声,知她要走,转头看她,犹豫的眼神,还带着犹豫的语气:“那就多谢了。”

    听唐染这种犹豫的语气,知她这是在替唐鸾说的谢谢。想必,她也知道自己一开始,是为了什么救了她们。西门泽雅蹙眉间,道:“你记着,从这一刻起,我帮的是你们,与唐鸾再无关系。”

    “你们”话才出口,唐染又生生的将疑问咽了回去。

    “能相识,便是有缘。我与你们之间,算不得朋友,现在也算不得是陌生人了。”西门泽雅又微微一叹,就不免有丝悲凉出口:“你若是真想谢我,只须以后别在我面前提起这名字吧。”

    西门泽雅这话,真是再明显不过了。唐染只得点了点头,应下了她的话,看着她头也不回的走了。

    西门泽雅这边肯定的说话,让唐染的身子僵了僵。可看着她离去的背影,唐染却真是明白了,除了有情,何以会让人恨及至此?连名字都容不得别人再提起了。想来,自己的小姑姑可是没做什么好事呢。

    搬到顾府暂住,除了带来的衣物,倒也是什么都不缺的。在房子坐了会子,鸣沛若先是坐不住了。她知道自家小姐陪着洛雨菲,又不好去打扰,想去妍初雪那吧,上次一闹之后,妍初雪倒是没事一样,却也从不先搭理她,她也拉不下这脸子找她说话去。

    如此僵着,她倒是敞着心找墨如去了。墨如才收拾了包袱,想到院子里走走看看,见鸣沛若来了,妍初雪的房门还紧紧关着,再看鸣沛若那半死不活的表情,便拉着她一道到前院里赏景去了。

    “沛若,你说那荣少爷是怎么想的?”二人闲转着无趣,就上了前院里的丹霄亭,二人才一坐下,墨如便忍不住发问了。

    “什么怎么想的?他怎么想,我又怎么会知道?”我若是能知道,那也要先知道自己身边人的不是?鸣沛若翻了个白眼,心里边想,边讪讪的回墨如的问。

    “哎,我看,若是宫主好不了,你家小姐也活不成了。”墨如边想着,边晃着脑袋,愤愤道。

    “谁说不是呢。不过,我看西门姑娘倒是帮着我们的。”鸣沛若又无力的白了她一眼,想她从前还觉得洛雨菲身边的人,应是都高深的很,没想到,墨如连妍初雪的一半都不及了。难道,真是内伤伤到脑子了?

    如此想着,鸣沛若又不由得多打量了墨如两眼,这一打量,还就忍不住又多翻了两个白眼。

    “这都看出来了,真是好聪明。”听见由远及近的这声音,鸣沛若不用回头就知道是妍初雪来了,就算她听不出妍初雪的声音,那这向来打击她的语气,她可是熟悉的很。

    “初雪,小姐什么时候醒?”墨如偏头,眼看着悠然自若,坐在亭子边上,靠着栏杆向远处张望的妍初雪。

    “算算日子,该是明儿个才醒。”妍初雪身子也没动,就回了她的话。

    一时无语,各自郁闷的想着心事,没许久,就见几个丫头打扮,长的倒是清秀可人的少女,个个都端着盘子往亭子里来了。

    “各位姑娘好,我们几人是总管派来沐园服侍的。”进了亭子,为首的女子带着众人微微欠身行了礼,顺便指了指身后跟着的女子们,道:“我是溪山,这是花枝、听雪和吟萧。各位姑娘若是有什么吩咐,可直对我们说便是了。”

    这沐园,本就是接待宾客住宿的地方,可顾府又极少来所谓的客人。于是,这园子里,常年也只是安排了三两个小丫头住着,打扫维持着整洁。

    这会子,客人住了进来,真正服侍招待的丫头,自然也要派了来的。

    妍初雪微微拧了拧身子,半点起身的意思都没有,语气倒还十分客气,道:“知道了,谢谢你们。也替我们谢谢你家管事的,可能会在府上叨扰些日子,有劳了。”

    “姑娘这是客气了。您等是我们主子的客人,我们只是府里的下人,这倒是我们份内的事呢。”那为首唤名溪山的女子,微微颔着首,接着道:“我们近日就宿在沐园的偏房里,姑娘们有事就叫我们。”

    那溪山说完,让了让身子,后面跟着的几人便将手上的茶盘放到了亭子中心的木桌上。

    “好。”妍初雪点头应了声,那几人便又行了礼,退下去了。

    见她们走远了,坐在亭子另一头,和妍初雪呈对立状的鸣沛若,突然问道:“你说,她们是来监视我们的?还是。。。”

    这次妍初雪笑了笑,墨如却嫌弃鸣沛若,道:“你想多了吧,这若大的顾府,要监视我们什么?”我们是来求医的,又不是没饭吃的逃荒灾民,神棍豺狼。

    墨如说着,才认真的低头看了看桌上的茶点。四样点心,三杯清茶,倒是极为精致的。看的她都有些不知道该如何下手了呢,真真是精致到让人不忍享用了。

    墨如拈起块栗粉糕,左看右看之后,才啧啧道:“河南信阳的板栗最好,可路途遥远,来往运送可是费事些。方才我还闻见了酒香呢,也不知是从哪里传出来的,像是西域上好的葡萄美酒,顾府,果然是什么都不缺的。”

    因为到了外地的物品,价格普遍都高,就算是高,也不一定能买的到呢。现在正是产板栗的好时节,也不知道,这糕点会不会是出自宫里御膳房的御厨之手。

    那葡萄酒西域遍地都是,关内却不常见。尤其是上好的,可是金贵着呢,就算是次品下等货,也真真是有钱都买不到呢。

    鸣沛若看了看妍初雪,起身坐到桌边,拿起块栗粉糕塞进嘴里,觉得美味,嘴里的还没咽下去,便又拿起一块,若无其事的走至妍初雪面前,伸手递到了她眼前。

    她嘴里还塞着栗粉糕没完全咽下去,也不好开口,只瞪着眼睛盯着妍初雪。妍初雪感觉到眼前站着个人时,才收回远眺的目光,顺着伸到自己眼前的手,微微抬头看向了那人的脸,这动作要微微抬头,后背顶着倚靠着的亭柱和栏杆,有些费劲。

    妍初雪想她是碍于面子,也不知道该如何开口,现下也不打算为难她。细长的指尖正要去拈起那块糕点时,谁知鸣沛若却快一步用另一只手指捏住这糕点,小心的送到了妍初雪嘴边。

    看着近在嘴边的栗粉糕,还有下面怕弄脏衣服接着碎渣的手,妍初雪的身子僵了僵,有些不知所措。伸出去的手也还没有收回来,此刻正不知道该置放于何地。

    这么又僵了许久,鸣沛若的身子也有些不自然了,可还是不愿收回手去,也不知是怕自己难过,还是为了掩饰尴尬,反正就是不甘心的僵着身子,一直举着手。

    妍初雪垂下了眼帘,在心里叹了口气,才伸了伸脖子,轻轻咬了一口那栗粉糕。

    “嗯,好吃。”墨如才把嘴里的糕点咽下去,扭头就看见了这边二人怪异的举动。她倒是抿了口茶,咽下了茶点,才不紧不慢的,说道:“呦,有人的纤纤细指受了伤吗?我怎的不知道?”

    墨如这话一出,妍初雪有些别扭的微微红了脸颊,鸣沛若侧着脸扔了一记刀眼过去杀人。

    墨如被她这么一瞪,正在喝的水一下就呛在了嗓子眼。她正猛咳了几下,倒听见了鸣沛若低低的骂了声活该。

    墨如平复着憋的有些微红的脸,也啐了一口,道:“呸,什么就活该,我有说错话么?”

    “哼,你对你对,懒得理你。”见妍初雪从自己手上拿了那剩下的栗粉糕去,鸣沛若又扭头瞪了瞪墨如。

    “哎,对了。”墨如突然想起来的似的,眼睛一亮,道:“我觉得荣公子像是有点惧内呢。”

    “惧内?”鸣沛若偏头看她,像是发现了八卦,顺便就挨着她坐下了。

    “我听说,有些人,这不叫惧内,是叫喜欢。”唐染从房里出来,没见她们在房里,想是出来花园闲坐了。到了前院里,老远就见她们都在。才信步上了亭子,就听见了墨如的话,倒是十分不赞同。

    “这是,给自己的惧内,找了个名正言顺的理由么?”鸣沛若看向唐染,疑惑着。

    “是因为喜欢,所以尊重。”唐染坐到桌边,端起鸣沛若让给她的茶水,道:“荣公子能使的少夫人抛下一切,在这乡野间共度一生,可见,他也不是个简单的人物。”

    不论他的身份和地位,师承何人,就只这一点,就足够证明了。

    “那倒也是。”这里虽然不算乡野田间,可比起京城皇宫的富贵和权势,那可真是小巫见大巫了。

    《宅书屋》o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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