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头是岸/重生之回头是岸》分卷阅读19

    “可是就在七岁那年,一切都变了。有一天族里盛世,他和族中的长老一起欢庆祈福,晚上醉醺醺的闯进了我的房间。醉酒后的他变得凶狠暴戾,眼神像是野兽。我害怕的躲在床下。他找不到我就到处乱扔东西,结果被凌乱的家具绊倒在地,于是发现了了床下的我,最后我还是被他拖了出来。接下来的事情是我一生的噩梦!我才七岁啊,那个禽兽就强占了我的身子!你知道那种疼痛吗?真的好疼好疼。床单上染满了白色和红色的秽物,床单脏了,我的身体也脏了。”男孩儿深深吸了一口气,闭上眼睛似是无法承受回忆的痛楚。

    “从那以后,整整两年的时间。他不再遮掩他的兽欲,时常拿我发泄。期间我逃跑了无数次,可每一次都被抓回。第一次他用鞭子狠狠的抽了我,看到我不哭不闹在他鞭笞下颤抖,他突然迷上了这种凌虐的方式,干脆找了族里的地牢将我囚禁起来为所欲为。外面的人都以为我失踪了,其实根本不是。”

    “我在那方人间炼狱里苦苦挣扎,直到两年后遇到罗伊,我见到他的时候,他是被人打残了扔进来的。一开始,我不知道他是谁,只是觉得他和我一样可怜,于是对他尽心照顾。他整日走神,一句话也不说,我总是想办法逗他开心,虽然他从来都不理我。他进来后不久族里似乎出了大事,族长一直没来找我。当他再次满身酒气的来到地牢已经是一个月后。他心情很不好,因此对我的虐待变本加厉。我当然是拼命反抗,可我哪里是他的对手,我被他一巴掌扇到墙角,啐出一口鲜血。牢里的肮脏和血腥没能打消他侮辱我的想法。我嘶声尖叫,越长大我便越难以忍受这样的日子。那时候我甚至想要一死了之。就在我绝望的时候,罗伊出手了。我不知道他是怎么捻断那厚重的铁链和加注了术法的铁门。等我看清楚的时候,族长已经全身**死在我身上,两眼圆睁,口吐血沫。我的愤怒在那一瞬间彻底爆发,我从族长怀里掏出他随身携带的匕首,疯狂的往他身体里捅去。然后将他一寸寸肢解,剁成肉块。腥臭的液体溅得我全身都是,我想那个时候我一定极其恐怖。罗伊沉默不语的看着我发泄。那个时候,他就如同天神一样站在我面前,直到我力竭他才伸手将我抱起,问我疼吗?”

    说到这儿,男孩儿微笑起来,同时眼泪倾泻而下。一种极乐一种极悲。复杂的呈现在同一张脸上。

    “后来的事情非常混乱,为了逃离南疆,他付出了生命的代价,而且死后魂魄被那些长老连手打散。不过最终我们还是逃了出来,混上了这趟列车。一开始我们只想逃离,没想到在列车上我们遇到了一个道行高深的道士,我求他救救罗伊,可他正心情烦躁。见到罗伊就想将他诛灭,后来不知道为什么他又突然改变心意,教给我们一些中土的道术,让我们用他教的办法来救治罗伊。也就是从那一年开始我们以他的方法来劫杀乘客。为了方便行事,其中一部分我们植入了摄魂咒。每隔一年就让他们乘车来协助我们。”

    “这些年来,我和罗伊相依为命。他告诉我当年的事情。他原本是南疆第一高手,妻子美貌,家庭和睦。可能越是幸福的人老天越容易嫉妒,居然有群畜生趁他外出将他妻子奸污。他妻子觉得配不上他便在家中悬梁自尽。他回来后招了妻子的魂魄得知缘由,一怒之下杀了那些小人,这原本是无可厚非的事情,即使有些过头,也在情理之中。怪就怪其中一人是大长老的儿子,位分颇高,大长老为了泄愤,便联合几大长老将他捉拿囚禁,日日拷打。大仇已报,妻子亦死。罗伊没有活下去的动力,也不反抗任他们施暴。要不是我的遭遇勾起他的愤怒,我想他可能会放任自己被打死。当然他也告诉了我关于我的身世,加上我自己的一些记忆。我总算推断出缘由。说来多么可笑,族长是我亲舅舅,可却偷偷爱恋我阿帕。虽然碍于身份得不到她,却也不许她和任何男人在一起。他将我收养在身边不是因为我有阿帕的血缘,而是我和她长得很像。抱着这样的原因,他竟然…”

    男孩儿好不容易将过去的事情重头讲了一遍,一番故事讲完,房间里是死一般的沉寂。说什么呢?能说什么呢?还能说什么呢?人世间居然有这样的禽兽!难怪他们会造下这些冤孽,只为了救助当年的恩人,也算是现在的爱人。

    作者有话要说:  疼吗?

    ☆、执子之手

    “我知道了,我会救他。但是他必须跟在我身边修行。而你犯了错,可愿将功赎罪?”

    “只要你肯救他,我愿意。”

    “这些年被你们杀害的人的亡灵去哪里了?不会被他吸食了吧?”左岸心里已经做好最坏的打算。

    “没有没有,我们只需要活人的精气,虽然死人的灵魂也很有用,但是罗伊不愿意做得太过分,我们就一直没有动过灵魂的念头。我担心他们会去地府告状,就把他们关押起来了,呐,给你。都在这个瓶子里。”

    左岸从男孩儿手里接过瓶子,露出了舒心的笑容。这件事情总算告一段落,虽然过程和结果都悲惨了点。

    “我会把罗伊装进我的玉佩里,这是千年难得的寒玉,可以慢慢滋补他的身体。只要他按照正统道家的方法修炼,打散的魂魄会慢慢凝聚起来的,只是时日不会太短。虽然杀人你没有直接参与,但你也算是帮凶。去向警局自首吧,以你情况会蹲上几年。出来之后再以清白之身来我左门找他,可以吗?”左岸循循善诱的教导男孩儿,希望他能悔过自新。

    “好吧,我会好好改正。其实我也不想欺负别人,只要你保证罗伊不被欺负,我一定认真听话。”男孩儿争着大大的眼睛,直愣愣看着左岸,期望他的允诺。

    “好,我保证!”

    当天下午,列车总算到达了此次行程的终点站喀什。一下车就有一批警察守在出口等待他们,经过沈清秋和警方协调过后,几人简单录了口供就出发去金山。

    喀什在古代被称为疏勒,是西域诸国之一。田地肥广,草牧饶衍。喀什地区三面环山,一面敞开。西边是山脉,东面是沙漠。乔戈里峰就在喀什地区的东北方向。出发之前,陆尤曾经查过攻略,先要在喀什坐吉普车穿过塔克拉玛干沙漠的南部边缘,再换骑骆驼横跨荒芜的克勒青河谷。最后步行40英里长的几乎无路可循的荒原到达巴基斯坦背部的澳斯滕冰川,在冰川上又要走50公里才可以到达乔戈里雪峰。一路上白骨累累,无数生命葬送在这些岩石,冰川,风暴,深渊之中。先不说乔戈里峰本身的死亡率是1:7,就单独说这旅程本身就是死亡的大本营。

    然而陆尤等人算是因祸得福,有沈清秋这半个本地人指引,其实还有另一条路线可以到达乔戈里。相比之下,这条路线要容易一些,只是少有人知。先是从叶城坐汽车到麻扎,金山就在麻扎附近的一个山川之上。然后翻过金山山脉再走25公里简易公路到达麻扎达拉,从麻扎达拉北面的小路步行,半天的时间就可以到达乔戈里峰山脚。

    喀什的风景别有味道,可惜几人无心欣赏,匆匆踏上了去金山的道路。还好一路上再没生出什么事端,总算平安到达了金山脚下。

    “难怪叫金山!”陆尤由衷发出赞叹,你以为是钱?怎么可能!陆尤感叹的是这座山峦的壮观巍峨以及黄褐色的土质。看得到泥土和石块并不稀奇,因为整座山川寸草不生,全是飞沙走石。地势之险峻让人望而生畏。

    “你们家就住这上面?你们是苦修一道吗?”陆尤的脸上分明写着同情和钦佩。

    “先上去吧,我带你们走小道。”沈清秋没有正面回应陆尤,一心扑在阿旌身上,恨不得立刻飞上山去。

    地势虽然看着艰难险阻,但是有沈清秋的带路,大家走得非常平稳。原来山中是有树木花草的,只是很奇怪所有的植物也全都是金黄色,因此才会在视觉上被忽略。陆尤想这可能是土质的原因,土壤中定有什么稀奇古怪的元素。

    从山脚到达山顶足足走了四个小时,这还是在沈清秋不断催促的结果下勉励完成。金山和阿里一样,都高耸入云。在山下看只能看到五分之四的景象,另外的一小部分则在云端之上。等陆尤真正到了山顶才发现上面绿意如新,虫鸣花卉一样不少。如果不是亲眼所见,很难让人相信同一座山峰孕育出两种完全不同的风格。

    在春意浓浓的山道间走了半个多小时,一行人终于到达了金山派的坐落之处。陆尤发现从见到金山的第一刻开始,自己的三观就一直在被刷新。金山派也是庇佑一方水土的大门大派,门下弟子没有千八百的至少几十人还是有的吧。可是眼前这几座简易楼房是不是也太夸张了点?说得好听点是楼房,说的不好听点就是上下两层的茅屋。陆尤只是震惊于简陋的程度,倒不是说很难看。大方简朴的房屋和周围的景色融合起来,有种返璞归真之感,非但不会让人觉得突兀,反而身心愉悦。

    作者有话要说:

    ☆、孙玄清

    “世伯,我们回来了!快救救师兄!”还没走进大门,沈清秋就嚷嚷开了。

    “你们回来了。”一道声音从几人背后传来。

    “吱吱…(哇,帅哥!)”小白迅速舍弃陆尤跳到来人的身上。

    “是帅大叔好吗?”陆尤心中腹诽,小白居然见色忘义!不过不得不承认孙玄清真的很有味道,不是单单俊朗可以形容。黑衣白发,风姿特秀。一双温和的眼眸仿佛看尽天下百态,唯留平和淡然于心。这样遗世独立的气质就连陆尤也生出几分自卑。

    “先进去再说吧。”来人并不在意小白无礼的举动,也没有过多关注昏迷的阿旌。撇开一群人径直走进门去。

    之前是左岸差了小鬼将阿旌抬上山的,但是房间内供奉着金山先祖,正气盎然。即使是家养鬼也不得靠近,左岸只得接过来将他抱进房内。

    “世伯,你救救阿旌,他可是你最得意的弟子啊。”

    “你可知道后果?”男子的口气云淡风轻,仿佛躺着的并不是他的徒弟,即将不顾一切救人的也不是他的世侄。

    “不管什么后果我都要救他!求世伯成全。”左岸说过要救阿旌就需要自己过渡一半的生命力给他。换而言之就是将自己余下的寿命分给阿旌一半。不过这也没有关系,没有阿旌沈清秋活着也没有意义。

    “唉,我不让你学医术就是这个原因。你的心太软了,总是不忍身边的人受到伤害,哪怕是陌生人你也带着几分仁慈。这样受伤的会是你啊!”

    “世伯。”

    “你放心,我会教你生命流转术。但是你要做好牺牲的准备,如果你的余寿有六十年,你过渡一半给阿旌并不代表你们一人三十年,生命力的共享不是儿戏,即使成功你们也最多一人二十年的寿命。而且从今往后每到冬日,你就会遍体生寒,行动缓慢不说,疼痛蚀骨的滋味才最为煎熬。你要是不后悔,就跟我进来吧。”说罢,中年男子叹了口气,走入内室。

    “麻烦你们在此等我,金山派只有我们五人居住,二师兄和三师兄最近去了远地,所以没办法招呼你们,怠慢了。”沈清秋朝着几人微微俯身表示歉意。

    “没关系,你快去吧。”

    “谢谢你们!”沈清秋道完谢即刻随着孙玄清走进门内。

    余下几人百无聊赖的候在外间,整整一个时辰两人才又走出来。看沈清秋的神色光彩照人,应该是已经学会那道术法,只待合适的时间就为阿旌施术救人。

    从头至尾都是温润如玉的孙玄清此时终于注意到陆尤这一干人等。

    “小秋,他们是?”

    “世伯,我来给你介绍,这是陆尤,我的好朋友。这是左岸,这次多亏他救了我和师兄,不然我们都回不来了。这是卓漫妮,灵宝派的大小姐,这是我师傅,孙玄清道长。”沈清秋并不知道陆尤和左岸的身份,卓漫妮的门派则是在列车上漫泥拿出水月时自己说出口的。

    “左?”孙玄清口中轻轻念叨着这个字,“你和左无涯是什么关系?”

    “正是家师,前辈认识我师傅吗?”原来左老头子叫左无涯,陆尤第一次听说。无涯,乌鸦。嘿嘿,难怪老头子总是穿的一身黑,真是再贴切不过了。

    “你是他的弟子?他,最近可好?”

    “师傅离开阿里已经有好长一段时间,我也许久不见。师傅道法高深,又为人随和应该过得不错。”左岸非常恭敬的回答孙玄清。从见到孙玄清第一眼左岸就认出他了,在此之前左岸并没有见过孙玄清本人,但是不代表没看过他的画像。认真回想起来应该是十七八年前,那时候左岸还是个走起路来一步三晃的混小子,有一天晚上他跑去师傅的房间玩,刚好看到师傅拿着一幅画像在发呆,眼角隐有泪光。虽然只有一瞬,但已经足够左岸画面上这个男人。和画像上的孙玄清比,现下的他要更为成熟一些,但是容貌气质丝毫未变,左岸立刻就认了出来。

    “他,他没提到我吗?”淡定从容的表情没能掩盖住孙玄清语调上的波动。

    “没有,师傅很少跟我们提及旧人。”

    “他还是恨我啊。”孙玄清哀伤的声音让沈清秋大为吃惊,他跟随世伯居住多年,从未见过他这样低沉的样子,好像世界都变得暗淡无光。

    “孙道长,你和师傅有什么渊源吗?”不要怪陆尤八卦,他有预感孙玄清和老头子绝对不简单。

    “都是年轻时候的事了,他既然没说,那就算了吧。”孙玄清摆摆手落寞的走出房间。

    “人家真的很想知道嘛,是吧?漫泥。”陆尤的好奇心没有得到安抚,心里很不平衡的找卓漫妮诉苦。谁知道一转身看到卓漫妮表情阴狠的盯着门口,正是孙玄清离开的方向。

    “啊?嗯。”卓漫妮后知后觉的应了一声,惊慌之中没有发现陆尤眼中复杂的情绪。

    为阿旌施术的事情定在第二天一早,一来是舟车劳顿大家都需要休息,没有好的状态只会事倍功半。二是因为生命流转术是一个大型的阵法,还需要很多配合的符咒及其他辅助工具。对此沈清秋也没有任何异议,他拿最好的状态来保证术法的成功性。

    作者有话要说:

    ☆、不想放弃

    其实完全是他多虑,有道法高深的左岸和孙玄清保驾护航,次日的术法施展得非常顺利。虽然安全无虞可沈清秋还是流失了非常多的生命力。之前单薄纤瘦的身体此时只能用脆弱来形容,说是弱柳扶风也丝毫不为过。

    经过此事,陆尤受到了很大的感触,这就是人类的情感吗?陆尤拥有永恒的生命,他不太理解人类对于死亡的恐惧,但是沈清秋所遭受的疼痛和折磨他是看在眼里的。换一个角度,如果是左岸变成这样,自己愿意舍弃无限的生命陪他一起生一起死吗?

    “左岸,我…”陆尤内心里混乱不堪,他现在只想紧紧抓住身旁这个男人的手,贪心的汲取这双大手上传来的温暖。

    “左岸!左岸!小白鼠!”一道道尖锐的呼喊声从远方传来,切断了陆尤即将出口的表白。大家被声音吸引的同时陆尤重重吐出一口浊气,也不知道是庆幸还是遗憾。表白对于自己还是太困难了些,从来没对人说过情话,要不是左岸自己也决不愿尝试。反正以后还有机会,下次吧。

    “子乌?”左岸几乎是听到声音的第一瞬间就确定了来人的身份。只有自家这个小师弟才会在生气的时候把自己的名字喊得这么抑扬顿挫,咬牙切齿。不过比左岸反应更大的是小白,小白从陆尤的肩头快速窜进胸口,两只小爪子捂着眼睛,口中吱吱的念叨着你看不见我看不见我。

    陆尤对小白的惊恐表示很不理解,左子乌这么恐怖吗?左家的男人陆尤已经见过三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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