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抄》分卷阅读47

    风穿树桠强悍哭鸣。

    那绪愣住。

    莫涯等,等那绪慢慢消化他话里的意思。

    不知怎么地,扔出去的佛灯,窜起了火苗,滋滋燃烧。

    那绪扭头要去瞧。

    莫涯不让他分心,把握那绪的手又用了点力。五分熟透的血肉黏着那绪敏锐。

    那绪终于有了反应,抓住血肉模糊的手,凝望莫涯。

    尔后,纠缠突如其来。

    粗啃细啮,轻挠狠抓,顷刻面面俱到。

    野火熊熊前,赤身**的他们,有种非常原始的冲动。

    这次**,就在这里。

    这次**,不能灭火。火越烧越旺。

    那绪把莫涯压在了身下。

    他交功课,他饿虎扑食。

    莫涯眯缝着眼,承受着一次次痛快的撞击。

    凶猛点,再凶猛点。

    一记紧接一记,那绪胸口的咒花点点绽放。

    最后穿刺,莲花完开。

    巅峰之际,莫涯终于开怀。

    殿前欢后,烧得一片灰烬。

    “我早就说过,别碰那绪。吃苦头了吧?”数里外树林,白泽纨绔地逗他的鸟,阴恻恻地笑。

    逃来的椴会不服,呼呼喘气。

    “他若瞎了,就不能读那七本心经。不读心经,就不能知道第九门确切所在的位置;不知道门所在位置,又怎么能替你打开那扇欢乐的门。你这道理都不懂?”白泽恶毒抚顺椴会的毛,如摸丧家犬。

    “那我就这样一辈子瞎下去?”

    “也不是没有其他办法挽救。”白泽拨弄手指。

    “什么办法?”

    =

    有什么办法能到昆仑呢?高守一路脑海里一直盘旋着这个问题。

    三心二意的后果是,高大人迷路了。

    攀上高高的树枝,他探寻出路,感觉头顶有样东西飞过。

    高守抬头。

    一个男人从他头上高高飞过,男人有对雪白的大翅膀……

    高大人愣了愣,施展踏雪无踪,跟了过去。鬼使神差。

    接下来,在这古松树林深处,他看到了一只羽人脱掉带翅膀羽衣洗澡……

    原来传说是真的。

    这么冷的天,还在如此冰冷的湖水里洗澡,光想这个,高大人就起了一身的鸡皮疙瘩。

    不过如果传说是真的,那么……

    他咬咬牙,很不要脸的蹦跶了出去,悄悄偷了羽衣。

    须臾后——

    高守高大人他死死抱住人家的羽衣,用威胁的目光注视着一个光溜溜的男人。

    “把羽衣还我……什么条件你开。”羽人,五官深刻,冰雕成的一样,有种水清色的蓝,一双银灰色的眼珠看着让人发寒。乌发委地。

    “我我我想去昆仑。”

    昆仑山,天之柱。

    云雾深处,山里古潭氤氲。碧色潭边,游光美滋滋地坐在自己的尾巴上钓鱼。

    水里,鱼戏鱼饵,一逗一逗。波澜不起。

    游光扭扭屁股,小声诱哄:“吃吧吃吧,这饵可好吃啦。”

    就在鱼儿吞饵这刻,碧潭如镜,映出天上,有羽人低空掠过。

    而这羽人好像背着一个人;这个人好像,很熟悉;这个很熟悉的人,好像是高守。

    游光大惊下,也不忘迅速收竿。可惜鱼太重,他一时拉不动。

    无奈看看天,瞧瞧水,游光咬牙,转过身,反背着鱼竿撒腿追高守。

    食饵肥鱼,终于被拉飞出水面,于半空乍出一道干脆水弧线。

    游光却因此重心不稳,粗大尾巴翻前,全全圈住了他身体,如球滚出几丈开外,直到撞上参天古树,才打住。

    摇摇晃晃,游光抱住自己的尾巴,艰难撑直了身。

    谁料,空中肥鱼铩到,对准游光的脑袋,撞得正好。

    游光出爪紧紧抱住鱼,随后,光荣倒下,且不省人事。

    山中有林,林中有无形结界。

    这是谛听为自己养伤修行,特意设下的屏障,可阻隔一切恼人的杂乱声响。

    而为谛听守门的是只像兔子的灵兽,名唤:诞。

    高守拜山,诞连忙拦住去路:“站住!你们来昆仑,所为何事?”

    “我来只为见见谛听。”高守拍拍胸。

    诞翻翻小白眼,似有似无地瞟了几眼,道:“我家山主与地藏王正在风流快活,不宜被闲杂人等打搅。”

    高大人立时摇头:“我不信,你带我去看!”

    诞这灵兽,向来不爱说实话,谎说习惯了,从不怕被揭穿,如今高守坚持要见谛听,他自然皮厚也不推托,只是昂头很**地领路:“这边请。”

    结界内,阳光温软。

    谛听养伤,养得丰神如玉,只是耳背了。

    风偶尔带着水气缓入界内,滑过他指尖时,凝成一颗晶莹的水珠,又悠哉悠哉地入了谛听的耳。

    坐他身边的地藏王浅笑道:“虽然耳力大不如前,不过你修炼听人心声,以后也是个本事。”

    “多谢夸奖。”

    “其实地府也是个有趣地方,你要修行,随我过去,必定有益无害。”

    谛听友善地搭上地藏王的肩膀,道:“我说过了,考虑考虑。”。

    两人对话稀疏平常,可在外人看来,他们是亲昵携爱,谐笑甚欢。

    这个外人,自然包括结界外的高守,高大人。

    高大人愣了愣,走上一步想叫谛听,突然他又想起谛听耳朵已经大不如前,于是马上手圈嘴,大声唤了几声谛听。

    如此造孽的噪声,自然穿不透谛听设下的结界。

    谛听当然是一点反应也没。

    兔子模样的诞,更不怕死了,两只长耳作出摊手状:“我说的吧,他们相处融洽,眼里再无旁人。凡人,你如果真要去打搅的话,我帮你去通禀就是。”

    高守忽然觉得心里泛起酸涩,爱面子的他,低头看看手心:“不用了。我想,他不会跟我回去了。”

    一句话,脱口而出。

    原来,他想他如果来,谛听便会和他一块下山。

    原来,他心里竟然是这么想的。

    《宅书屋》o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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