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鹰隼戮江湖》分卷阅读26

    “二十有七。”

    “哼!”潘大海冷冷道:“你这厮满口胡言,洪门九爷,前年四十,才得一子,之前所育均是千金,哪里有什么洪大少爷?”

    富贵公子“扑哧”一笑,犟道:“我家事情,你怎会知晓,我说我是,我便是,不信,请看此令!”说罢,扬袖探手,带出一只黑牌,向前轻轻一甩,一道黑影急速冲向潘大海面门,而又再未到将到之际,潘大海以掌接住那牌,仔细打量了番,发现这实乃他帮发出去的邀请令,并无造假痕迹,当即蹙起眉头,苦思起来。

    此时,就闻台下一老者言道:“公子,你并非洪九之子,冒充他人至此又是所为何事?”

    说话这人,霜眉雪发,苍颜古貌,着一身青色道袍,乃是太极门一代宗师晋玄道人。此人平日素来不闻江湖中事,今日来此,本也只为旁听,可那侯门洪九乃是他的名誉弟子,五台太极门皆是由侯爷资助所建,所以他的事,晋悬道人是管的。

    又起身道:“公子,我来问你,我那小徒洪九,与你有何深仇大恨,你为何要于十日前潜入他家,取他全家性命?”

    老人说话面不改色,而话一出口,满堂一片哗然,潘大海也吃惊地浑身一震,继而又看向那公子。

    “哎哎哎!”贵公子摆手澄清道:“老儿,你没有证据,可不要血口喷人,你说我杀人了,谁看见了?再说,我是侯爷的亲儿子,你,只是他师傅,你说我杀人,我还说你杀人呢!”

    “呵呵”老者不怒反笑:“公子,这在座的皆知我那徒儿并无子嗣,而我徒发丧之日,也有当中几人到场追悼,认证具在,你还有何可狡辩?”

    “道长不必和这厮废话!”潘大海转向富贵公子,厉声训道:“你这贼厮,害九爷性命,又独闯我昭告会堂,敢道出缘由,报上姓名吗?”

    “唉!”那公子叹气道:“你们这帮不知好歹的匹夫,倒谴责起本少爷来,方才,若不是我刚才告知你等酒中有毒,此刻,你们便要在阎王殿里开这昭告大会了!”

    “休得胡言!”下座又有一人起身,指着那公子鼻子骂道:“你又未喝,如何说这酒里有毒,莫不成这毒是你下的?”

    富贵公子闻言一怔,抬眼看了看在座众人怒视自己的表情,又低头看向酒碗,高声道:“谁说我未饮此酒,难不成我私底下喝了,还要和你们通报不成?”

    下座顿时喧闹起来,几名强壮汉子起身离席,将公子围拢在中,起哄道:“不必多说,你这贼厮,杀害侯爷,闯我水寨,于酒中下毒,谋害众位英豪,今日,你便是活路走到了头,再别想出的寨去!”

    闻言,那年轻公子登时怒了,指着手中酒碗道:“这毒非我所下,你等莫要血口喷人,想本少纵横江湖多年,向来都是做了案子赖到他人头上,从未给人冤枉过,何时有这为人顶罪的情形。”又看向众人:“好!你等说未看我饮,就是我下了毒,那我现在便饮于你等看着!”

    说罢,金衣公子端起酒碗,一仰脖,竟将那毒酒一口饮尽。继而,扬手摔了瓷碗,看向众人。

    在座的包括晋玄道长和潘大海,无不为其举动震惊,却不是惊讶于他逞能的胆色,而是瞧他莽撞行径,一时错愕。

    六弦儿于席下暗瞧事态进展,此时亦是恍然,心道这人好怪的性子,明知酒中剧毒还敢喝,现如今,就算他是大罗神仙下凡,不给那毒酒毒死,内力也定然减半,再想全身而退,是不可能的了。

    趁着这个功夫,台下匹夫中站出一人,一脚踹翻了桌席,喊道:“各路豪杰,此贼厮已喝了自下的毒酒,想是自觉无颜,想谢罪于此,我等何不成全于他!”

    顿时,台下哄起数人,皆拔剑出刀,对上了那位公子。

    “哈哈!”贵公子一笑:“你等好不领情可惜,本少今日不想杀人,识相的,滚开!免得堵了爷爷日后财路!”

    话未说完,他脸上却已变色,只在弹指之间即收了方才的嬉笑,眸中杀气如箭射出,青丝随内息外冲骤然浮起,而那眉间花绣如有生命般,道道脉路被飞快流溢的紫墨充盈,登时显露成型,直叫人一眼看,便肝胆俱寒。

    这人,面目突变简直如双面阎罗自笑转怒,满座宾客,皆为他的深厚内功和杀气外泄所诧异,一时顿住动作。

    “梅山的!我操你祖宗!”潘大海一见梅花烙,高声骂道:“兄弟们,给我拿下此人!”

    众人一哄而上,当中轻功尚佳的更是一步跃上屋脊,欲自上而下袭击此人。

    那公子身不动膀不摇,见几道人影跃过筵席,急速冲来,只抬空手驾于颈前,猛然一抖,指间关节“咯咯”两响,再出手时,便抵住了一名汉子的喉咙。

    没有任何征兆的,甚至没有一个人看清了袭击过程这名汉子,七孔被气力冲爆,双眼口鼻耳中,皆迸出道道红血,飞溅到周遭诸位的身上,脸上来不及的是,其余几人已经近了那公子的身,跟着,只见一抹金光急速划过他人身畔,时而逸起,时儿坠落,那人,身影如游龙驾云,较鹰隼速度虽输,美观程度却大大的胜出。

    而他犀利动作更比鹰隼阴损,臂收臂展之间,连点几人死穴,有的是腰间,有的是脑后,还有耳侧,中胸,前额,甚至顶门那只手影挥动,那人便如生千手,叫置身事外的六弦儿完全看不清他的动作。

    可隐约之间,六弦儿将所有注意力集中于目,见他双指移动,似是有道白气随袖急速舞动。

    正在这年轻公子遭众人围攻之际,席台之上的潘大海突然一摇臂膀,断水出手,脚下运力一蹬席垫座台自中折断的同时,他人亦腾空而起,飞出数丈之远,再重重落下,扬起的刀锋便直奔金衣公子头顶!

    瞬间,那公子单手挥起,小臂挡于面前,双指径直探出飘袖

    无声的气流奔涌向周遭,周围持刀而来的众人皆为之所震,各自向后踉跄几步,有些内力不足的,身子竟直接飞了出去。

    这一幕,潘大海巨大身躯犹如倒挂,悬于半空,逾越半吨的体重,以及全数内力外力,皆灌断水刀锋刃上;而那华贵公子手心向前,双指蜷起,以铁铸关节夹住那柄名冠江湖的断水宝刀,亦承抵上了千钧之力力量对垒的一刻,二人内力洪水般倾斜而出,使得旁人一无插足近身的可能。

    室内气流奔涌,两人对恃足足一盏茶功夫,在这个过程中,满堂宾客皆瞠目结舌,紧张的等待着这两位绝顶高手的战果

    六弦儿站在一旁,静观事变,心中暗暗惊叹金衣公子的勇猛,想那潘大海明明是乘人之危,趁人被围出刀偷袭,实乃卑鄙下人,而那公子手段虽强,亦是戳穿了自己阴谋,六弦儿自不会为他担忧,只是梅山刺客当中,能与断水匹敌的,除却十八名派踪,想必也只十八峰弟子难道,这玉面金衣的公子就是英姿师兄弟?

    想到这儿,六弦儿一阵寒颤,知事出变故,恨那公子鲁莽可事已至此,该当如何?

    然而,就在这千钧一发的时刻,一道白影忽径直飞至两人真气阵内,那人手中软剑一出,道道耀眼白光闪过,剑身弯曲摇摆数圈,竟缠住了金衣公子的手腕这一来,既是潘大海和晋玄道长同时与他对抗,那公子亦有些错愕,手上更加努力,而那给软剑缠住的腕颈处,却已溢出红痕

    他眉头紧蹙,紧盯着断水刀锋,一咬牙,双指一掰,内力即刻爆炸般迸出体外,青丝皆冲冠而起一阵气流势不可挡的由交锋向外点奔涌数丈,使得满堂宾客皆向后一跌倒

    再去看时,只见潘大海身子后倾着扔了出去,宝刀刃上居然迸出一处凹槽晋玄道长摔至后墙,那柄软剑再不复存在,变成了数枚白镖,片片嵌入墙柱桌椅。

    而那位金衣公子,身影如游龙穿过厅堂,径直飞出门外,待一干人反应过来,他已无影无踪。

    ☆、双指

    堂中一片哗然的时刻,六弦儿自行悄声离开,出得寨外,他便运起体内真气,施展轻功追着远处的一道金影,向林子深处奔去。

    直至逃出十几里外,抵达一处丘陵后方洼地,那金衣公子才停了下来,而刚一站住,身子就是一歪,靠上了一株矮树。

    他欲以内力对抗体中剧毒,提了口内息上来,却只觉胸中一阵气血翻涌,咳嗽两声,跟着喷出一口鲜血

    六弦儿隐匿声息,藏身粗树后观瞧着这人,半晌,就听他以调侃口气朝这边叹道:“你追了这么远,累不累啊?”

    六弦儿心中一惊,犹豫了下,便自树后走了出来,未至那人跟前,又听他道:“你给那帮孙子下毒,这是为何啊?”

    “你!你是如何只晓的?”六弦儿蹙眉瞪向那公子,心说这人好不多事,我下毒下我的,你又不是正道侠士,为何要当众拆穿?现在还不是自己害了自己!不过这些话他只是想了一遍,介于眼前人是友非敌,他并未能说得出口。

    “我咳咳素来听闻百枝门主为人阴损狡诈,此番一见,也无非如此。”那公子拿斜眼瞄着六弦儿,目光中尽是刻薄:“你可知,若我不当众替你顶雷,今日,你便是死定了!”

    “哼哼!”六弦儿收敛惊讶神色,笑道:“若不是公子你出来搅局,那一堂子的武林豪杰,今日便全见了阎王爷!”说罢,眉梢一挑,也瞄向了那人。

    “你当只有我知道你下了毒?你那点儿小伎俩,能蒙的过在座几个人,倘若他们喝了酒,没死,那死的就是你了!”那公子毫不示弱,嘴角又扬起一抹轻笑,道:“六弦儿,你可知我是谁么?”

    六弦儿啧了声道:“小奴不知,可小奴知大侠你过不了一时三刻,便要呕血身亡了届时,我定会通报你那师兄弟贺英姿,前来给你收尸。”

    公子闻言一惊,终于收起轻浮笑意:“你可知他现在何处?”

    六弦儿点了点头,看着那人表情严肃,心中怨念又起,想逗他一逗,便道:“公子,你可有遗言要我转告给他么?”

    那人佯装严肃:“在下此生无有憾事,你只告知于他,与我陪葬时带上我家二楼书房中的八宝琉璃瓶”

    六弦儿“扑哧”一笑,一时竟无言以对,侧目过去,却发现那人以种极为怪异的目光正望着自己,急忙闪躲,而此时听他道:“六弦儿,你妆掉了”

    六弦儿变颜变色的伸手去摸脸颊,发现果然如他所说,自己的眼角眉梢处胭脂皆被笑掉,他平日里最怕仪容不佳,连忙背过脸去。

    “嘿咳咳”那公子剧烈的咳嗽起来,却还是笑言:“我方才听那潘大海说,你一个男子可诱杀傅烨那般的大人物咳咳,如今,我要死了,在我死之前可不可以一睹你真实面容?”

    “呸!”六弦儿听他提起傅烨二字,即刻怒火攻心,喝道:“要死,你死远一点!”

    《宅书屋》o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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