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综同人)[道林/歌剧]致命美学》分卷阅读45

    克里斯汀的画像被道林挂在走廊上显眼的位置,光线明亮充足。

    画中的女孩一头蓬松柔顺的棕色鬈发,衬得一张瓷白的小脸粉扑扑的,嘴角噙着一抹矜持的微笑。克里斯汀赞叹说:“真漂亮,就是有点不像我。比我在镜子里照见看到的自己要漂亮的多!”

    道林:“这是一幅杰作。我特别喜欢他对光的处理。你的姿势也摆的好,所以才显得格外美丽吧。”

    克里斯汀看着看着又叹口气,说:“这幅画好看过了头。等到以后我长大了变老了,画里我却还是这样漂亮……”

    这耳熟的话听得道林打了个寒颤,赶紧说:“你才几岁啊,就担心这个。我是这样想的,每个年纪都有每个年纪的美法啊。”

    克里斯汀认真地倾听,点点头,“是这样的,像埃里克叔叔在三十多岁的男人里就算是英俊出众的。”虽然她不怎么清楚埃里克叔叔脸上的伤是怎么突然就好了的。

    道林:“虽然我知道你是在夸他,但是……埃里克今年二十八岁。”他悄悄提醒克里斯汀,“啊。他看上去不介意,其实还是会有点不高兴的。”

    下午,梅格被克里斯汀邀请来做客,道林陪两位小淑女打发时间,读安徒生的《冰雪女王》给他们听。

    两个小淑女都穿上睡裙钻进被子里,靠在一块,床头柜上放着一盏煤油灯来给他们提供光明,梅格眨着蓝眼睛问,“不分埃里克叔叔听吗?他在哪儿呢?”

    “埃里克叔叔吃过晚饭就说他去花室看看。”克里斯汀说。窗户半开着,馥郁芬芳被夜风送进来,窗台的金盏莲微微颤着,月光落在上面,滚落蜜一般甜美的颜色,少女抱着一只八音盒,扭动发条,发出叮叮咚咚的清脆声音。

    道林嘘了一声,给她们讲故事,“……少女刹那间变得更加美丽、可爱,虽然是一个并学校人,但从她身上发出了许多闪耀着的光芒。瞧她那双大大的而又发亮的眼睛,像是星星,不过从她眼里看不出任何安详,也没有任何平静。……”

    他们在温暖的房间里,花香和音乐中,沉浸于童话故事里,一时间倒是没有谁记起埃里克来。不过埃里克此时此刻也不想他们想起自己。

    夜幕落下的时候,他来到了西西里,对于已经不能算作是人类的他来说,这并不是什么难事,但他也不会告诉道林,这会吓坏他的。

    埃里克站在街角,停驻了片刻脚步,天幕低低,缀满繁星,他望过去,从窗户上看到来来去去的黑色剪影,显然有很多人,这是自然的,他特地挑的这个时候,黑手党聚会,也省的他要一个个找过去。

    在拗断门口把哨的喽啰的脖子前,他尝试着问了一下,“去年12月巴勒莫自由党人聚会开枪的人是谁?”

    很遗憾没有得到回答,埃里克利落的下手,清脆的恰似寂静时分踩在雪地上的折纸声。

    然后他稳步走进房间,屋子的人首先注意到一个黑影,接着一身黑衣的男人登场,黑色面具下一双金色的眼睛幽幽发光,像是星星,不过看不出任何安详,也没有任何平静,他低沉优雅的声音冰冷的犹如白雪,“去年12月巴勒莫自由党人聚会开枪的人是谁?”

    男人们纷纷拔出枪来,十几个洞口黑魆魆地对准了不请自来的不速之客,“你是谁?”

    埃里克不是和他们来套交情的,他有些不耐烦,金色的眼睛冷冷扫视,妖异的叫人不寒而栗,“你们是没听见我的问题吗?我再问一遍,那天开枪的人是谁?”

    一条街之外,朱利安在没有路灯的道路下,不小心踩进一处低洼水坑,污水溅湿他的裤脚,他正皱眉,一声枪响突兀响起,这似乎只是个开端,回音余荡还未歇,几十声枪击像是暴雨骤至一样紧张跟上,又突然停止,前后不到两分钟。

    一个男人瘫倒在地上,瑟瑟发抖,他的手指上挂着枪,但已经不敢扣动扳机了,每一个朝这个黑衣男人开枪的人都死了,那么多人一起朝他开枪,他依然毫发无损——简直像是鬼魅,不,是魔鬼!

    他颤抖着指了指另个已经腹部中枪,但还没有死去、躺在地上喘息的同伴说,“是、是他,你要找到人是他,那天袭击,他是负责扮成服务生混进去进行攻击的。求求你,别杀我,求求你。”

    埃里克没有回答,只走过去,从地上捡起一把枪,对准自己要找的犯人,扣下扳机,砰砰砰砰,打完了枪里剩下的子弹。

    枪下的人俨然被打成血筛子,已然停止了呼吸死去。

    埃里克丢开枪,转身离开,地板上留下一串血脚印。

    出卖同伴的男人捏了一把汗,心有余悸:居然真的就这样走了,他一开始找的就是枪手,如果早点说的话,哪用得着死那么多人。

    过了没一会儿,脚步声再一次接近了这个房子。男人看过去,他以为假如是看到那个黑衣男人他会很惊恐,但事实来的人更让他害怕。

    朱利安用黑色的剑伞敲敲地面,“发生了什么?”

    “一个黑衣黑发男人来问自由党聚会那次的枪手是谁。”幸存者说,“阿图罗告诉了他。”

    劫后余生的男人很快发现剩下的同伴都用看尸体的目光注视着他,他清楚的知道这意味着什么——教父不会放过背叛者。

    “知道那个闯入者是谁吗?”

    “没见过,身材很高大,听口音是外国人,有一双金色的眼睛。”

    朱利安怔了一下,一张如玫瑰般美丽的脸庞浮在他眼前,是叫道林的英国佬,然后这个金发少爷稍微仰起头,看着身边沈默寡言有如影子般的黑发男人,他刚看了几眼,那个男人就阴森回视,金色眼眸投来的视线锋利尖锐。

    道林继续念着,“……不过小加伊直挺挺地坐着,一动也不动,很冷淡。于是小格尔达流出许多热泪,眼泪流到他额胸膛上,渗进他的心里,把里面的雪块给融化了……”

    他清清嗓子,发现两个孩子已经睡着了,于是停止了说话,给两个孩子掖了掖被子,阖上书本,提上灯离开。

    回到卧室,埃里克不在。

    道林有点奇怪,走出房间来到走廊,埃里克自走廊另一端出现,身影从黑暗中脱离出来,不紧不慢地步入以道林为中间的一团光雾中,道林吁了一口气,“你回来了。”

    埃里克回答他,“我回来了。”

    第59章 at59

    虽说埃里克主动说愿意再戴上面具,感动归感动,道林并没有真的让埃里克这样做了——他好不容易才摘下的面具,怎么能再戴回去呢?

    埃里克:“如果这能使你开心的话。”

    道林:“可戴面具会让别人觉得你很怪异的。摘下面具,你尽可以站在阳光下。”

    埃里克的嘴角斜而浅地浮起一抹轻蔑的弧度,轻笑了下。

    道林红了红脸,期期艾艾,又说,“……和我一起。我是说,我想我们在一块儿。而不是我在外面,你却站在阴影里。”

    于是道林真的同埃里克并肩站在人们的视线中时,他发现反倒是自己坐立不宁。埃里克恣肆妄为目空一切,他不在乎自己以外的世界,也不会让自己克制对道林的亲密。

    摘下面具似乎又多了一层含义,他们迟早是要被人知道之间的关系的,不可能一辈子都被遮在面具后面。

    然而在这年头,男人和男人在一起……归作浪漫新奇的尝试会被传作笑谈,但是要说正经地交往,别人却要说你是个疯子,是个罪犯。

    这是有罪的。

    尤其是道林听说了从故乡英国传来的消息,今年法律修正之后,鸡奸罪的惩罚由重刑极刑改为了坐牢。而在巴黎也差不了多少,在意大利则是处以火刑。

    道林甚至觉得这有点讽刺,法律制定的那样严厉,可伦敦男妓盛行,男校里也流行同性恋。

    埃里克看他脸色不好,“抱歉,你这样害怕的话,我会更加小心。”

    “没什么,我有钱财有权柄还有贵族头衔,警察不会想不开和我过意不去的。”他摊了摊手,“我只是觉得……我不觉得这是罪孽的不道德的。”

    埃里克想了想,附和夸奖说:“天使都说你的灵魂是洁净美丽的了。”

    埃里克一本正经的模样让道林忍不住笑起来,“你看现在量刑也减轻了,说不定哪天像我们这样的人也可以如普通夫妻一样结婚举办婚礼。”

    剧院重演《玛琪》,八年过去,演员也已换了一批。小玛琪由梅格演出,克里斯汀给好友捧场,买了一大束粉玫瑰,在两位养父的带领下去看暌别已久的这出戏。

    埃里克颇为遗憾地说,“梅格没有你漂亮。”

    道林不客气地瞪了埃里克一眼,示意养女在场,要是把他小时候被逼扮成女孩子的事给曝光了,他爸爸的威严还怎么维持?

    克里斯汀是第一次看这部剧,她是个感情丰沛的女孩,看到埃尔发现玛琪已经死去的情节时啜泣起来,“为什么他们不能在一起呢?”

    道林在心底默默地回答:因为你埃里克爸爸那个呆子以前认错人以为我死了,就把剧写成了这样。

    这样想着,他瞟了埃里克一眼,不轻不响地来了一句,“是的,我觉得这结局真是太不吉利了。”

    埃里克轻咳两声,难得地流露出尴尬的神色,“作者当时并不够成熟。”

    克里斯汀兴冲冲说:“我知道!他的作者是魅影,这不是真名,他其实是个作曲家,给许多作品编曲过,但是编剧这是头一回,也是唯一的一回。”

    道林莞尔问:“你怎么知道?”

    克里斯汀回答:“剧院的演员和舞者很多人讨论的,魅影太神秘了,他消失的两年间也有人说他其实是个老人家,玛琪这部剧是以他去世的妻子为原型的,所以之后他的曲子才慢慢地少了。”

    道林沉重地想:不,其实是因为和我鬼混去了。

    克里斯汀低低的欢呼一声,“好了!落幕了!我要去给梅格送花!”说完爬下凳子,踩着小皮鞋嗒嗒嗒地跑走了。

    当两位出色的男士一起时,无法不吸引旁人的目光。即便他们有心掩饰,但是,要知道,两个有亲密关系的人站在一块,纵使是一动不动,明眼人也是一眼就能够瞧出来的。渐渐地传出一些风言风语来,有些说的相当难听,道林都有点不明白自己这辈子怎么也竖立了仇敌。

    “我早就知道,一把年纪了既没妻子也没情人,必定是那活儿不能用的。”

    “哈,说不定在家还会把自己打扮成女人,渴望强壮精猛的男人吧。”

    “是吧,我也觉得他是个伪君子。总跟在他身边那个男人就是他包养的小白脸了吧。也不知道有没有把他伺候的爽。”

    还有好事之徒把他同过世半个世纪的那位女装骑士相提并论,而被讨论的两个人得知之后都哭笑不得,且相互看不顺眼。

    幸好几位友人都思想新潮,并不介意。

    道林问了朋友:“我和埃里克表现的是不是很明显?”

    凡尔纳面无表情地说:“别告诉我这么多年了你才知道?当初你们才好上的时候?我是说你刚来巴黎那会儿、我还当剧院经理的时候。你来找埃里克,我助手看见你们的背影,便与我感慨最近绅士们总凑作对儿。”

    道林:“……”可能是当年完全没有羞耻心所以注意不到吧……

    凡尔纳安慰他:“别担心,你也不用太把自己当一回儿事。巴黎、伦敦到处都是轶闻,蜚语流言比瘟疫传播的还快,一阵一阵的,一下子就过去,你瞧,最近大家都在议论安徒生新出的游记讽刺狄更斯出轨堕落呢。”

    道林:“……”

    或许是为了避嫌,或许是不想荒废时间,也或许是投资的成功使得道林的财产愈发丰厚,可他现在已经不爱寻欢作乐,这么多钱能拿去干什么呢?道林想做点事业,可他擅长什么呢——拍照?这只能算是业余爱好。那做什么好呢?他索性更加关注起他的慈善事业,深居简出,更加用心地经营起孤儿院,捐助学校。

    《宅书屋》o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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