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临界值》分卷阅读69

    刚开始我的理由是很充分的——这孩纸刚上高中还没多少朋友,但是不知道为什么,上了高中之后他的交友力似乎突然一下“蹭蹭”地上涨了许多,军训第一天就勾搭上了小伙伴看着他的朋友一天一天变多,不知道为什么我突然十分的欣慰。尤其是他某天突然窜过来在我身上比划了几下,笑眯眯地说:“你看,我长高了。”的时候,越看越是喜欢,越是离开不了。

    午休的时候,有时候我会故意穿上一件黑绿黑绿的短袖翻过他们第八中学的墙,躲在松树后面等着他,但是自从把一个初一的小妹妹吓得尖叫了之后,就再也没做过这种事了,反而是他偷偷翻过来找我。中午那会儿时间带他吃吃这个吃吃那个,或许是那个时候才发现了他有傲娇这种属性,从来都不说店名,故意装作一副不怎么饿、不怎么在意的样子说:“我想去那家贴着艳遇秘籍的店。”

    我知道他想吃冒菜了

    似乎突然之间反应过来,我们居然是这么有默契的人,就更加、更加难舍难分,之前论证了那么多得到的结论似乎都白费了,想紧紧地抓着他,不让他离开我、除了我以外不让任何人左右他,也不许他在除我以外任何一个人的生命中留下划痕。想要让我们两人从此常伴彼此左右,即使只能感受到对方也心满意足。

    但是,我也不得不走——突然想起一句话,“非人哉!与人期行,相委而去。”,我此时此刻确实非人了,但是除此以外,我还有更加非人的过去等着我赎罪

    不得不走,却一天一天找着借口——像是“等他长到一米八”、“等他交上三任女朋友”、“等他某一天总算恨上帆布鞋”各种各样很逗13的借口,最后还是下定决心了

    ——回东北之后,我不再来江南,也不再找他。

    第138章 今年绝对完结不了

    江南那热到不是人应该经受的夏天总算结束了,癫痫的高中生活开始了也有那么一段时间,某年某月某日某天早上我正百无聊赖地坐在床上想着昨天看的小说,顺便发发呆,突然一阵手机铃声把我吓得差点蹦起来。

    实际上我等这个电话已经很久了,用那种既期待着,又恐惧着的感觉等了很久——当地张部总算打电话通知我,调调时差整整装备,明天晚上行动。

    期待着,因为我来这里的最初目的就是为了这一战,况且结束之后就可以回我大东北继续折磨自己了;恐惧着,是因为实际上就算是想通了,我也没做好完全的准备和癫痫分离。不过大势所逼,或许自然而然地就能够分开了吧。

    这也是自己欺骗自己的一种说法。

    第二天晚上如约而至,那天接了上完晚自习癫痫回家之后,一个人慢悠悠地走去当地的张部总部,兜里揣着把手枪,从我的暂居地揣到癫痫他们学校门口,再从学校门口揣到张部门口,之后又将揣上战场。路上一不小心撞到了一个小混混后辈,他吱里哇啦地叫喊着要我赔钱,我“哈哈”地笑上两声之后以光速逃离战场。当时即使带着一把手枪也并没有想着去伤害他,毕竟我之后要经历的是他不曾想象过的。

    “你有刀吗?”这是我上车之后跟张部小弟说的第一句也是唯一一句话,之后他嫌我装备太烂又塞给我一把冲锋枪,告诉我这回是官方批准的,随便打没关系。

    (视角切换至张部小弟)

    像我们这种远离权利核心的情报工作人员,平时的工作不只是情报方面那么简单,比如说还要讨好讨好武职的那些大哥大姐;他们太忙的时候小店的纠纷还要我们义务解决;他们气血方刚互撕互掐或者因为爱情腐朽的气味闹得不可开交的时候,我们还要负责江西卫视“金牌调解”一下;他们虐杀结束之后的战场也要我们负责清理

    像我们这种“起得比鸡早,睡得比狗晚,干的比牛多,工资比谁都少”的草根劳苦大众,自然见多识广,什么武职大哥大姐其实都一种套路,久而久之我们也就不放在眼中了,只是没想到普天之下还有“追杀部及反追杀总长”这样的奇葩,除了话比传闻中要少,他也确实不是浪得虚名的了——

    往常那些哥姐离了冲锋枪就活不了,一直是以火力优势以及出其不意的潜伏偷袭获得成功。从来没见过这样一个人,挥着一把有绝对武器代差的大砍刀,在火力最密集的地方窜来窜去,但是却毫发无伤反而是他单方面倒地虐杀别人——那样一眼扫过去仿佛被加了特效,比日漫里的猪脚还厉害的样子。

    他一直都跑在最前面,蹭蹭的就没了踪影,不用说我们了,那些平时很叼的某哥某姐现在都跟不上他,无暇为他打掩护。只是之后再经过他曾走过的路时,两面的墙上血腥四溅,敌方小兵全都因为外力的原因,头撞在煞白的墙面上喷的一片鲜红。

    就像是被玩坏的发泄球一样。

    当我们再找到他的时候,一切就已经解决,今天如同传闻中一样,是他一个人的主场。

    到处跑跑,放飞自己,宣泄压力最好的方法或许就是接一些“出其不意,攻其不备”系列的任务,然后把敌方全都一锅端了,这个时候特别有成就感。来的路上因为害怕影响状态,我故意放空自己没跟小弟说几句话,回去的路上因为太有成就感太崇拜自己了所以也没说几句话,其实感觉当地的张部小弟也挺贴心的,看我满身是血还帮我带了一身换洗衣物。

    下车之后我一个人蹦蹦跳跳地走在半夜三更荒凉的街道上,那天的心情格外的愉悦,心情一好就几乎是条件反射一样很想去找癫痫,很想把那些使我高兴的小破事全都说给他听。但是想想今天之后我或许就回东北了,或许就再也不会来见他了,心中又“酸碱中和”冷静了下来。

    想要大半夜的平平静静地跑去找他,让他大半夜被我叫醒气的半死不活,最后凭借这样给他留下一个此生难以忘怀的关于我的最后一个记忆。明天就走吧,这样也差不多。

    他们家楼道里的声控灯也和我暂居地的声控灯一样,一半儿坏了、一半儿不怎么灵敏,非得蹦蹦跳跳再“嗷嗷”地嚎上两声才能发出一点昏暗的光线,我就在这个艰苦的环境中,一边摸索着一边哀嚎着,总算站到了他家门口,啊嘞奇怪,门怎么没关?

    其实在我们认识还不够三个月的时候,我就一直有一个难以言喻的冲动,可能是癫痫那张呆萌的脸让人看起来很想欺负一下的原因,我从那时开始就很想看他哭,无论是楚楚动人地默默流泪还是嚎啕大哭,反正就是想看他哭就对了。然而和一般的**小说一样,越是那种长了一张欠虐脸的小受内心就越强大,我不止一次对他施行了桌咚、壁咚,而且是掐脖子或者是标准擒拿的亚种咚,故意把他弄得很疼,或者是故意“行拂乱其所为”,他都从来没有如我所愿地哭出来,甚至一点想哭的表情都没有显露,只是继续定力很强地去做他之前做的事。

    顶多瞪我一眼,踢我一脚。

    实在没想到,我会在原定的最后一次与他见面的时候见到他流泪。

    打开门之后灯并没有开,打开灯之后映入眼的就是满室的猩红,虽然场面不如我刚刚亲自造成的那么血腥,但是因为倒在地上的人是他的母亲,这一切要比成堆的尸体还要恐怖。在她身边,癫痫坐在地上往门口这边看,捂着眼睛过了好久才适应了突如其来的灯光,总算能够像平时一样仰视着我。

    但是眼神却和平时不同,其中带上了无助和绝望,看见我的那一刹那,无声的,甚至可以说是面无表情的,两行清泪就滑落下来了。

    一般的**小说中,小渣攻看过小受哭的样子之后,一定会无法自拔从此沉迷在他的眼泪中,每天没事干就整整他、虐虐他,变本加厉变本加厉,好好的蜜月期玩成sm特辑,最后各种神发展,十分有道理地走到了hy ending。而我在看了他那两行泪之后,并不是反感,并不是觉得他哭的样子不好看,可是却再也不愿意见到他这幅表情了。

    他顺手从地上的一滩血中捡起一把刀,在胸口上划来划去比着关节寻找一个适合下手的地方。而我趁着他下手之前就抄起了门口横着的棒球棍,悄悄绕到他身后

    其实也细思极恐啊,还记得初中的时候生物学人的大脑,生物老师告诫我们没事不要用重物敲打别人的后脑勺,如果力度不对把人的脑干打坏了他就没法控制心跳和呼吸了,然后就要死了。

    不过我运气很好,癫痫不仅没死也没傻,还完美地忘掉了一切不愉快的记忆。

    就像我凭借看了那么多电视剧的经验所猜测的一样。

    之后打电话通知了当地的家政部,叫他们过来处理后事,听说葬礼办得不错,遗产转移到我的名下了,我准备让癫痫在将来的某一天拿上这笔钱,但是却不准备让他参加葬礼。

    ——我不想让他知道自己母亲死去的事实,更不想让他回忆起那天满屋的血。

    我背着他回我的暂居地,本来才刚刚洗去敌人的血腥味,却又被他身上的血液沾了一身。那天背着他趁着半夜没人一步一步慢悠悠地走着,闻着血的味道,淋着夜间一阵一阵的毛毛雨,呼吸着江南潮湿的空气——夜里已经没多少热气了。

    突然之间感觉这种情况似乎在很久之前也发生过一次。

    只不过那次我背着的是张昊冉,而这次我背着的是癫痫。

    不知不觉地,又开始把他拿去与张昊冉比来比去。

    从最开始与张昊冉相遇一直回忆到现在,我第一次如此直面现实,自我感觉并没有遗漏任何一点悲伤的或者是快乐的事情。刹那间觉得他和张昊冉都一样,都能让我有一种拨开云雾重获新生的爽朗感觉,都能让我在身边肆无忌惮

    但是下一瞬间又觉得他和张昊冉实际上并不一样。张昊冉是睿智的,现在才发现他时不时想方设法地让我振作起精神,从过去手足相残的阴影中走出来;而癫痫天真得太傻,做事从不多考虑一下,但是莫名也与我很合拍。

    现在更愿意再多想想癫痫的事情了。

    想到他的家庭背景,他所经受的痛苦或是天灾**,还有他在苦难中仍然保存着的天真与璀璨的双眸,突然觉得自己所受的苦难在他眼中不过是沧海一粟,于是突然明白了什么,有了勇气再把回忆往前倒推一些,倒退到我还在四川,还陪在我哥哥身边时再从新开始回想,毫无保留地面对着。突然感觉那也并不是多么不可原谅。我哥一定也有自己的苦衷,否则不会毫无理由地伤害我

    那天闻着癫痫身上的血腥味,想起了更早以前的那个晚上,张昊冉身上象征着他已经死亡的血腥味,我脚步越来越快最后几乎是跑进了门,冲进淋浴间的,检查过他身上没有一丝伤口之后才松了一口气。

    ——我都失去一个张昊冉了,不能再失去一个癫痫,这次我一定要保护住自己所爱的人,连同他的天真善良一起。

    我会带他回东北的

    希望张未冉能原谅我。

    作者有话要说:

    小疯应该算是进入一个新阶段了。

    第139章 今年努力完结吧

    我又订了一张回东北的机票,听说boss最近不在,于是就打算先去山林老别墅拜访大姐头,像我这种常年滞留在国外的类型,一回东北当然第一件事就是拜访boss或者是大姐头,这没什么好奇怪的,只不过那时候带着癫痫,莫名就有一种带着新媳妇见公婆的既视感。

    于是一路上开心的不得了,在机场哼歌,飞机晚点了和神志不清的癫痫头对头地往座位上一躺继续哼,上了飞机还是哼歌,在1万米的高空上也继续哼,抖着腿,高兴地不得了。当然癫痫醒了之后我更加高兴,我们两个打情骂俏地秀了一会儿恩爱之后才突然发现,他如我所料地忘了生命前15年以来一切不愉快,简而言之就是失忆了。

    当他一脸无奈地说:“兄台,我认识你吗?”的时候。我本来也想学着偶像剧或者是小说漫画里的剧情,猥琐地笑着对他说:“我是你老公啊。”但是想想还是算了,太不道德我们之前不过是勉强进行到了同床共枕的剧情而已,我还很cj地在地上趴了一晚上。

    于是也不过是花前月下地胡扯了一顿,顺便说明了一下我们已经认识很久了,关系真的很好很好,好到连对方身上有几颗痣都知道的程度。

    我这么说的目的很单纯——希望他能够信任我。毕竟在一个人什么都不记得的情况下就像一张白纸一样,希望首先向他灌输对我的印象,能防止他被我那些同僚们玩崩吧。但是实际上也有别的目的,比如说,就像《夜航》中那个结婚六个星期就死去的飞行员一样,他在暴风雨的时候幻想着,如果有个人能现在立刻出现,那么只要那个人对他说:“向左”,他就绝对会毫不迟疑地将方向盘向左转去。

    ——我想趁着他什么都不记得的空隙,取得这样的信任。

    什么都不记得、刹那间举目无亲,我是他现在已知唯一认识的一个人这样的感觉也不错。

    但是我总感觉癫痫好像变了,变得我不是那么的熟悉,变得比在江南他家乡的时候要阴沉了许多,眼神没有曾经感觉的那么晶莹剔透了,虽然以前也不怎么笑,虽然以前也喜欢用那种鄙夷又鄙视的眼神看着我,但是总感觉,全都和以前不一样了。不过也可能是我的心理原因,毕竟即使他变得阴郁了,还是喜欢淡定地说一些让人无力吐槽的话。

    但是那段时间一直故意的做一些自己都感觉很蠢很牵强的事情,想要让他开心,想要让他像以前一样用那种呆萌的眼神仰视着我,而不是现在略带阴郁的样子。——于是我揪了独孤一洋好不容易下定决心换的发型,趴在他房间门口,趴在墙上“哼唧哼唧”,看电影的时候大喜大悲一会儿哭一会儿笑,问他“大爷,需要特殊服务吗?”,而且还喷了张未冉一脸水。

    这当然也不能怪我,毕竟当时很想笑于是就喷了。只是让我感到很奇怪的是,还记得张昊冉刚离开的那段时间,张未冉就喜欢装成他的样子、穿着他的衣服用他的眼神暼我、用他惯用的笑容对着我笑,那时候总是会被他牵着鼻子走,本来一瞬间真的以为是张昊冉,真的以为他死亡的事实不过是我电视剧看太多臆想出来的而已,但是下一秒他又用张未冉自己的华妃白眼狠狠瞪我一眼,扬长而去。

    大喜大悲,那时候常常被他这样折磨到绝望。

    我本来以为我是永远也分不清张昊冉和张未冉了,一不小心喷了张未冉一脸水的时候却突然意外地发现,自己不仅没有因为产生“喷张昊冉一脸水”的错觉而感觉心疼、丢脸、不想活了,也没有那种“我等会儿一定会被打死”的恐惧。而只是喷了损友一脸水的感觉。

    这件事我百思不得其解,虽然一直觉得张昊冉的离去全都是我的错,虽然也一度痛不欲生过,虽然也认为自己有责任一直铭记着他,一直为他的事感到痛苦,但是毫无疑问的,他的形象在我心中已经逐渐地淡化了,现在再回想起他的声音已经十分困难

    我从过去走出来了,这是更错的一件事。但是我却在这错误中感觉到了喜悦,得以拨开云雾重新见到未来的喜悦吧。

    其实那段时间,除了哄癫痫开心以外我也想了很多事,比如说我那群拳脚战斗力max、斗心机斗的一愣一愣就像专业斗地主一样的同僚们,再想想战斗力低于一般中学生水准,看上去一脸呆萌的癫痫,我感到既焦灼又慌乱——总感觉就这么把他带回来,过不了几天就会炮灰

    我确实想了很多,虽然本来是打算的让癫痫一直天真快乐地傻白甜下去,但是为了防止他炮灰,而且联想了一下我都虐杀了多少人了现在心理也很健康,甚至很幽默很阳光,就抱着侥幸的心理,觉得随便牺牲几个社会底层的小老鼠应该不会对癫痫的心理造成影响。于是我跑去张未冉那里领了类似“绑架瘾君子”的任务给他练练手,结果发现癫痫弱的可以啊

    于是我最终还是放弃了。

    不久之后boss和他大哥天南地北地跑了一圈,总算腻歪够了带着大小姐回了东北,我理所应当地跑去拜会他们两个,顺便到“追杀及反追杀部”总部处理一下积压的小破事。说起来我三年不在本来以为事情会很多的,其实也没啥,看来我的职位就是个闲的嘛

    但是迅速地处理完了所有的事情回到山林老别墅的时候,癫痫已经被张未冉拐走了——张未冉难道就这么恨我吗?为了以防万一,我偷偷送给癫痫一把手枪,当然这小玩意最后肯定是被他忘记了。

    记得我还在俄罗斯的时候boss有一次跟我聊微信,他说他在山林老别墅的山下小城里买了一个单身公寓,我问他是不是又勾搭了一个年下攻要尝试一下度蜜月的感觉?他说不是,是因为之前那里住着一个死宅,一天到晚废寝忘食地窝在那个日式装潢的小公寓里看看直播、刷刷卖肉动漫、打打游戏、一日三餐全靠送外卖解决,小日子过得可滋润了。

    但是有一天,不幸总算是发生了,那个送外卖的小哥贪污,没把外卖送到他家,结果他因为没吃午饭就一直以为是上午,玩puter玩到忘了时间忘了饥饿,没吃午饭就也想不起来吃晚饭,没吃晚饭也想不起来睡觉,没睡觉就想不起来吃早饭,结果全都想不起来,身体一天一天地被折磨的消瘦下去,终于,在某个月黑风高的夜晚,他猝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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