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临界值》分卷阅读64

    ?what?纳尼?我好像问了什么不该问的事情!

    “已经很久了,差不多十年,那个时候我还不怎么记事。”

    “然后”

    “stop!我知道了,我不逼你说。”不想听接下来众叛亲离的桥段。

    “你没逼我啊”

    “不用再说了。”

    他很有眼色地停止了这个话题,两个人沉默着走了好远,快要到他家楼下的时候才想起来应该聊点什么才对,于是就尴尬地进行着一个一个互不相关的无聊话题。那天我还是跟着他上了楼,然后见到了他亲爱的麻麻,还是一如既往地趴在门缝里看他,然后用强光手电照照我们俩,不知道为什么,被强光手电的白光刺的睁不开眼睛的时候,我莫名的感觉自己心中有愧

    虽然他父亲的去世并不是我的原因,但是莫名地,感觉自己心中有愧。

    就像以前还在上初中的时候,每次做听力里面的听问题选答语题的时候常常会有的疑惑——为什么a说:“my mother is sick”b就一定要说:“i“m sorry”呢?明明根本就不是他的错啊

    直到那天才突然明白了,虽然并不是自己的错,但是也许是关系比较好的原因,听到这件事之后心中莫名地感到愧疚,自己也不知道到底为什么会有这种感觉,也根本无法解释到底是心痛还是心酸还是其他什么,只是能描述出愧疚而已,想要好好表达出这种陈杂的感情却没话可说,只能对着a做一个最诚恳的表情,说:“i“m sorry”

    其实那天感觉到愧疚之后,也想对着癫痫很无厘头地说上一句:“i“m sorry”但是无奈他一直都是一副平静而且无所谓的表情,我害怕说出口之后就被他当做sb对待了。

    那之后我们又很普通地相处了一段时间,我还是照常每天都在学校门口等他,但是不知道为什么整个人突然变得娇羞了,就像个刚进门的小媳妇一样,以前可以站在路对面一声河东狮吼:“癫——痫——”,现在更加习惯于等他慢悠悠地从学校门口晃到路这边,然后再“嗖嗖”几步跑过去跟在他背后。

    娇羞当然不止娇羞在这一个方面,我们不再像以前一样天天讥讽对方,聊的话题取材也更加老少皆宜了,说话的方式语气以及措辞莫名其妙地变得比以前温和许多;同时,我也不会再在放学回家的路上伸脚绊他,他也逐渐不再每天踹我一脚;两个人也不会互相折磨对方,更不会揪下爬山虎互抽,或许这种变化速率就像加多了二氧化锰一样,我心里有些空落落的,实在是不习惯。

    他或许也有同样的感觉吧,因为有一天,我们两个本来很沉默地走在路边,气氛很尴尬的样子,他突然问我:“如果一个恶友突然对你彬彬有礼的话,他们之间是不是就疏远了?”

    我大概回忆了一下那些讲青春讲友情的电视剧、电影,发现确实是这个样子,想起自己浑浑噩噩的青春也颇有感触,于是做出一副目视前方表情凝重的装13样,用很正经的语气说:“或许吧。”

    结果他回我一句:“嗯,好,我们两个疏远了。”

    我一脸懵,只能说:“啊?”

    其实这件事到底体现出什么中心思想我不太清楚,也不知道他问这个问题到底想要表达些什么,不过却一直对这件事记忆犹新

    逐渐地,傍晚时的气温也高的让人不太喘得过气,一天到晚淅淅沥沥的下着雨更加弄得人十分压抑,我猜江南的夏天这时才正式到来,每天晚上都有种热的不太睡得着的感觉,我猜我是这几年在东北和俄罗斯被冻得怕热了,以前在四川也没有过这种要命的感觉啊。

    热的半死不活,某精英的父母家境贫寒也没有在他卧室里装空调,我就整晚热着,睡一会儿、醒一会儿、再半梦半醒上一会儿,这样子就是一晚上——或许是被睡眠质量影响的,那段时间我等在学校门口的时候总是有些魂不守舍。

    看着那些本地人小学弟小学妹也照样骑着电动哈哈笑,我猜这种天气应该对本地人没什么影响——在某种意义上来说,我还挺羡慕他们的。

    然而事实并不是这样,我魂不守舍到了一定程度,有一天癫痫突然跑来给我说,他最近天天晚上都不怎么睡得着,睡一会儿、醒一会儿、再半梦半醒上一会儿,一晚上就这么过去了——诶?他明明是本地人怎么会和我有一样的感觉?

    “哦,其实我也一样,原来你们本地人也会热的睡不着啊?”

    “嗯?什么热的睡不着?现在还没开始热呀我是比较nervous”

    “哦,你为什么那么nervous?”

    “要中考了啊,太可怕了”

    “哦”原来就这件事。

    “我听说男的总说‘哦’会找不着对象的。”

    “哦。”

    然后很顺理成章的,就到了他中考的那几天,本来前四天前三天前两天的时候他还在拼了命的跟我抱怨,宣泄他的nervous,可是到了最后一天,他却一副超脱了凡尘的老和尚的样子,看得我心里都各种没底,突然想到某天看动漫的时候看到的一个科普小知识——糖分可以保证头脑活跃,就跑到小商店里给他买了一大堆棒棒糖,叫他考试的时候吃。结果他告诉我那样会被当做作弊处理

    所以到最后我还是没能为他人生中第一次大考做任何帮助。

    第130章 考试差点迟到

    中考前一天的晚上,我不知道他到底睡得怎么样,不过我是整个晚上都没睡着,顶多也是半梦半醒脑海中闪过一大堆乱七八糟毫无逻辑可言的问题。

    不仅仅是热的,而且还担心他考试的事情。

    如果他听了他亲爱的麻麻的话,每天下午早早回家不在放学的路上和我逗留,他是不是就可以早点写完作业,早点睡觉,第二天白天好好听课,不会犯困注意力集中,然后就全都听懂了。然而每天跟我逗留,就是无限重复的恶性循环,于是他初三最后一个月没有好好努力,中考考题不会做,没考上好高中,考不上好大学,然后一辈子游手好闲浑浑噩噩——这么想想我好像直接害了一个人的一生。

    所以一个晚上把我愧疚的没睡好。

    再想想他多年前去世的伟大的霸霸,还有他亲爱的麻麻,他父亲的在天之灵等着他长大了做一翻事业来告慰,他母亲等着他长大了做一番事业来供养,如果我害了这么一个人的一生我突然有种冲动,想要“免冠徒跣,以头抢地”。

    他中考第一天,我整个白天都躺在床上,不仅仅是补觉,而且是在为我如何赎罪换取良心的平安做打算,想了老半天最后还是没什么头绪,本来是想跑到他家那栋小破楼里,向他亲爱的麻麻坦白我fall in love with your son,然后我只要愿意剥削小弟就能有钱到没边儿,阿姨恭喜你钓了个金龟婿。

    但是一般人要是听到自己儿子钓了个金龟婿应该会不笑反怒吧,虽然他亲爱的麻麻脑回路比较清奇,但是也不能去冒这个险,而且现在目测那个boy都不知道我fall in love with him了,如果我跟他手牵手站在他麻麻面前,发誓我们深爱着对方,至死不渝,或许第一个情况并不是他麻麻过来抽我,而是他一脸不可思议地说:“啊?”

    思来想去最后我能做的只有在他初中阶段最重要的这最后几天,我还能每天守在学校门口,等他考完试,然后再护送他披星戴月地从那危机四伏的偏僻小巷子里步行回家,其实如果可以的话真想开车接送他。

    但是无奈我虽然高中的时候就考上了驾照,飙车飙到二百多码也是常有的事,但是一直以来都没有买过自己的车,而是到处借别人的瞎开,如今借住的家庭户主是个老头,没车没驾照,再过几年也老的考不成驾照了;如果去当地的张部借车,结果被他们得知我是要接送一个boy往返于家与学校之间,一定会被嘲笑的没有人样。所以还是算了吧。

    于是我仍旧是什么都做不到,只能是还在下午那个点准时坐在学校门口等他,然后步行送他回家,这是我目前所能做到的全部了,其实也很想替他考试啊,但是想到自己长得一点都不像一个初中生,而且还是学渣,过了这么多年早就把那点小渣渣都忘光了,跑去替他考试可能考的比他的本来水平还要低。

    那我就是更加直接而且是蓄意害了一个人的一生。

    于是我那天下午也仅仅是如同往日一样坐在学校门口等他,一个人看起来很蠢很呆萌的样子坐在学校对面那家小商店门口的塑料桌椅旁,傻愣愣地盯着远处地教学楼瞅个没完,周围围绕了一大堆家长,同样都是傻愣愣的样子——或者是焦灼地与别的家长语气抑扬顿挫地争论着,互相倒苦水;或者是一副处于崩溃边缘的样子到处来来往往踱来踱去;要不然就是跟我一样,表情很地很呆萌地注视着教学楼,脑海里面闪过一个一个不怎么抓得住的念头。

    像我那个时候,好像就是一边想着他这次考试发挥的好不好,平时有没有好好学习,如果平时好好学的话中考肯定没问题吧但是问题是他没有好好学啊!这都是因为我每天晚上都把他绊在回家的路上,让他不能听从他亲爱的麻麻的话早点回家,所以他这次到底能不能好好考啊!如果不行的话我岂不是直接害了一个人的一生?!

    于是又陷入了昨天晚上弄得人睡不着的思维怪圈中。

    但是除了这些以外,还有些与昨晚不同的念头“唰”一下闪过,或许是身边环境的原因,我想起了曾经在此处发生的很多事情——从最开始,坐在这里等着看车祸,感觉生活下去就仿佛是一天一天的腐朽和煎熬的我;再到第一次看见他立刻就发展很快地撩了起来,心态和那些描绘一夜情的电影一样;再来就是莫名其妙地感觉两个人很合拍,莫名地开始在意,莫名地就开始以真实相对再之后就是现在的我了。

    其实这样回想起来真的感觉很神奇,明明还没有经过多少个字的剧情,我就好像是疯病被突然之间治好了一样。从初夏第一次来到这座小城,再到盛夏的此刻,并没有经过多长的时间;从认为生活对我而言是腐朽、是煎熬、是没有任何意义的,再到初夏时心中久违地有暖流流过,却是浑浑噩噩地经历了三年之久

    这样回想起来就更加神奇了,反问自己这座小城到底是有怎样的魅力?才能如同醍醐灌顶一般疏散了一个人的心结?但是努力地想要运用设问回答这个问题时,脑海中浮现出的却全都是癫痫,全都是我们两个一起回家的那条两点一线的路途,每天都是千篇一律的景色,其中却趣味横生,好像因为有他在于是所看见的一切就都不一样了。

    想到这里心中又是一阵暖流,不禁就浮现出一种笑意,整个人也放松了好多,有一种趴在桌子上睡一大觉的冲动

    我如今睡眼蓬松地看着所发生的一切,不知道过了多久校园中总算响起了考试结束的电铃声,推着自行车的学霸接二连三地从校园中疯跑出来,还没等家长们辨认出来谁是谁就骑着自行车狂飙回家了,之后是那些有家长接送的好孩子,一出校门就迫不及待地跟父母分享今天的战果。等父母们开着车一个一个都跑的快没影的时候,就有些妹子三五成群地慢悠悠晃出来,然后走到学校附近的奶茶屋里一坐就是半个多小时。

    其实每次看到她们进奶茶屋我都可高兴了,因为过不了多久,癫痫就会用一种慢的出奇的速度从校园中晃出来,我就可以问问他,问我现在最想问的问题:“你今天考的怎么样?”

    这一点时间的空隙中我莫名地回想起当年自己中考时的场景,好像并没有什么特别的感觉,就像平时做作业一样,虽然大姐头威胁过我:“考不上高中就削了你。”但是明显当时我没怎么在意啊我还记得那时候中考,做完卷子之后我早早地就收拾好了书包,一听到铃声就像电打了一样抱着足球冲到隔壁考场,大吼一声:“打球去!”

    泡在奶茶屋里的妹子貌似已经越聊越开心了,我坐在门口都能听见她们突然爆发出来的一阵笑声,一般情况下,这个时候癫痫就应该出来了。我用手支着下巴,望眼欲穿地瞅着学校门口,一直瞅啊瞅啊,瞅到那些喝奶茶的妹子们又三五成群地回家了却还是没瞅着。

    纳尼?这什么情况?

    他不会是趁着刚刚交通一片混乱的时候跑掉了吧?故意想要让我尝试一下等人等不着的焦灼感觉他应该不会这么做,不对,他一定会这么做,随着时间的推移我越来越肯定这个念头,每次低头看看手机,想着:“再等五分钟吧。”但是还没等着,然后再看看手机,又想:“还是再等五分钟吧。”又没等着。周而复始不知道过了几个五分钟,每过一个五分钟就失望一些,最后变成透心凉。

    于是我只好一个人慢悠悠地晃悠着,沿着平时送他回家的路,打算绕一个大圈子然后再回到暂居地,毕竟回去之后除了躺在床上蹭着楼上时髦老太的wifi上网以外也没什么事干。

    那个时候天色已经很暗了,天边泛着一种很诡异的青灰色,街边年久失修的路灯陆陆续续地亮起来,散发出一种类似于橙色或者是昏黄的诡异光线。我一个人支着一把伞顶着蒙蒙细雨走在这段熟悉到不能再熟悉的路线上。

    感觉很boring,心里面也空落落的,不知不觉地就开始甩腿,我记得好像我以前无聊的时候就喜欢这么走路,走着走着又换了一种步伐,变成了双手抱于胸前,膝盖以上身躯有规律左右晃动,我记得好像我以前想要装13的时候就会这么走路;过了一会儿又变成了低着头弓着背,曲着膝盖,有节奏地晃悠着,我心情不爽或者是装13装不下去了的时候就会这么走。

    如果他真的是想作弄我所以故意偷偷跑了,我当然很生气很生气,生气的想把他摁在墙角揍一顿,但是比起愤怒而言,还是无奈、悲伤、空洞更多一些。我不知道我到底是哪里做错了他才会这么对我

    这么想着,整个人就完全蔫下去了,像是死掉的盆栽一样,腰弯的头都快要撞到地上,整个身躯晃得都快要四十五度角倾斜,表情应该也越来越不生动了,我自己都能感觉到自己的眼睛眯得快要变成一条缝。

    我这么一副颓废样地走了很长一段距离,才听见身边有一个各种熟悉的声音传来,是癫痫,他用那种最近几天没听过的,抑扬顿挫的声音问我:“怎么了,阿尼k?你怎么这么没精神?被谁打了吗?(笑)”

    纳尼?他不是因为想要让我尝试一下被人抛弃的痛苦所以偷偷溜回家了吗?怎么跟个倩女幽魂一样突然从我身边蹦出来?!而且怎么骑着自行车?不对不对,这么说我刚才那副颓废样被他看见了!要赶紧想个理由掩饰过去才行啊!

    “没有,我发烧了”wait a second!我为什么会发烧!平时雷打也打不死今天怎么突然就发烧了?突然之间灵机一动:“今天中午去打篮球,感觉很热,就把衣服脱了,然后溜达了一会。”

    “”他看着我,一脸嫌弃,那个眼神好像在看一个街头裸奔还微笑自拍的蛇精病一样,但是很快又转到平时常见的那种面无表情的样子,推着他的小破车就往我身边凑过来,一双猫眼深情地注视着我,一副投怀送抱的既视感,但是按照我对他的理解,他肯定是趁着这个机会要用自行车轮胎碾本宫的脚

    “你干嘛?”于是我制止了他。

    “我想看看你是不是真的发烧了。”说着就把一只小手手往我额头上放,但是我那时骗他的啊!如果放过来不就要被揭穿了吗!情急之中我一点都没有病人风度地“唰”地急速抓住他的手,然后紧紧地攥着不让他碰我额头。

    那时他一副面无表情的死样子注视着我,平淡地说了一句:“嗯,手热,确实是发烧了。”

    第131章 四中和八中是好基友

    现在见到他站在我面前,很想向他解释一下我发烧的事情;想起刚才让我透心凉心飞扬的等待,很想把他摁在墙角揍一顿;当然也很想质问他:“你刚才跑哪去了?知道我在这等你还不早点过来!考验我的耐心吗?如果要抛弃我就别回来了!”各种各样

    但是最后我说出的第一句话浓缩成一句很平静的:“今天怎么这么晚?”

    他推着自行车站在我右手边,用那种最能把别人从里到外萌化的仰视角注视着我,说:“我今天在四中考试。你不知道?”

    我听他这么说也很无奈啊,怎么最后突然变成我的错了?(扶额+欲哭无泪),最后也只能平静地问一句:“你怎么在四中考试,没跟我说啊”

    “四中和八中是好基友啊,你不知道?”

    为什么我得知道这些事情

    我欲哭无泪地抿了抿嘴,听他继续说:“我知道这件事还是因为我同桌,他在他基友的杯子上用圆规刻了‘执子之手 与子偕老——四中八中’,所以四中八中一定是好基友呀。”嗯?还有这回事?“我同桌太没节操了,我目测他至少有三个基友,他前桌、他后桌、还有一个是隔壁班的大学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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