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临界值》分卷阅读39

    然后就没有水的感觉了。

    我猜我大概是死了,因为再次睁开眼睛的时候,看见了一个仿佛四处都是冰块,但是其实四处都是镜子的一个世界,昊就坐在我面前,四处都倒映着他的身影。

    我大概是抱住了他,亲吻着他好久没有两个人这么滚过了。

    我问他:“你怎么不来找我?”

    他说他已经超脱物质世界,来到精神世界了,应该是我去找他才对。

    他前段时间和石晓峰待在一块,现在说话都带着石晓峰的风格,毫无逻辑让人听不懂,就像梦中某个角色的言语一般

    一夜好梦,第二天醒来的时候,惊讶地发现自己就卧在镜子前,不由得开始怀疑,昨晚见到昊只不过是一个梦而已,但是实际上不是这样,因为用手摸摸辫子,已经不知道被谁编好了,编的特别紧,勒的我头疼——

    镜中的经历记得意外的清晰,无论是我们两人在镜子中一遍一遍被倒映的,摇动的身躯,还是最后,互相编上辫子时,指尖和发间的感触

    昊总是把我的头发扯得特别紧呢。

    (ps:miss除了想念之外还有错失的意思。)

    作者有话要说:

    文风要转一转,蛮费劲,因为老张的叙述要开放一些。

    第86章 像喝了假酒

    离开家的时候年纪小,又因为现在已经好久没有接触童年时期的家人了,目前对童年的往事、家庭背景啊,都记得不是怎么清楚,昊应该也是一样吧。

    只是记得,父母被捕入狱之后,我们两个就被交给年长8岁的姐姐照顾,而且还有年长9岁的姐夫,他俩好像对我们不怎么好,其实也没有多深的印象了。反正就是对我们不好才对,因为某天半夜三更的时候,昊突然把我叫起来,然后两个人随便拿了点东西跑了,再也没回去过。

    其实我当时也没有这么想,只是想着如果这次离家出走能让姐姐和姐夫重视我们就好了,我猜,昊大概不这么想,因为出门没几天就碰见了人贩子,貌似还是被昊心甘情愿地勾引过来的。两个人就心安理得地坐了一程免费火车,一直往北往北,莫名其妙地就到了我国的大冰箱,然后不知怎的,昊又把人家人贩子给套路了,开开心心的和人贩子分别,摇着手就在吉林下了车

    人贩子也是太嫩了啊

    不记得老家是哪里的了,也不记得姐姐家是在哪里了,别说具体住址,我现在连城市、省份都不记得,或许是童年生活太艰辛了,或许是我们之后的生活太滋润了。

    我感觉其中两个都不是。

    因为过得太烂,甚至比假象中最差的童年生活还烂。

    刚到吉林的时候,整个人都感觉快要虚掉了,其实我们两个人相依为命的时候,那段时间现在想起来都让人感觉很虚——

    因为没有很多钱、没有父母、没有身份证,所以待在人群熙熙攘攘的地方,自己都感觉有些反差萌,于是就跑到了很偏僻很偏僻的地方,好像是在一条大河旁边,是在山脚下,长着树。那一小片地区简直就像与整座城市断开了一样,明明走不了多远,立刻就是熙熙攘攘的人群,可是这里就像是回到了原始社会。

    不知道是不是河运的时候淘汰出来的集装箱,但是又不想交处理费,就大大方方地扔在沿河、稍微有些树木遮蔽的地方。集装箱的一角破了个口,稍微弓一下腰就可以钻进去,然后就更加奇葩了,这里面曾经好像还住过人

    不知道是不是小说里面的骚年的秘密集会地点,但是他们那段时间闹掰了,就再也没来过。不知道从哪里还搬来了别人家不要的三人沙发,里面也没有想象中那么阴暗潮湿,于是我们靠着从家里面拿出来的那点本钱,趴在沙发上,在天气已经稍微寒冷的环境中,住在铁皮箱里稍微两三个星期吧。

    冬天到的特别快,很快就冷下来了,每天,即使有太阳照着,但是铁皮房还是暖和不起来,外界的寒意毫无保留地传入,而且好像还加强了,用手摸一下铁制的墙壁,冷的几乎要把手指粘在上面。昊说这里太冷,再继续住下去我们的脚底板都要粘住了,所以就搬走了。

    其实我从刚住进去的时候就已经忍不了了,因为下雨的时候,雨点就打在铁质的房顶上,听起来就像鬼片的音效一样,常常吓得我一晚上睡不着

    不过昊好像就在旁边睡的很香。

    之后我们搬到了附近的一间小平房里,房租很便宜,家具齐全,甚至连被褥都附赠,因为上一个住户就是躺在被子里,一边嗑药然后“嘎嘣”地就死了,所以我们是完全的提包入住,房租还很便宜。这里的地段其实不是特别差,就是那种城中村,钉子户,原本就是一间房一个月400这样的价钱了,之后因为最近就死过人,还给我们降到200

    但是毕竟也是城中村啊,环境并不好,物质上的我觉得自己不需要多讲,重点是我们同院的邻居们,净点子鸡!但是昊好像很高兴,他说:“我喜欢这里,就像家里一样呢。”

    其实鸡子姐姐对我们很好,大概是对小孩很稀罕吧,有时候就给我们吃零食啊之类,如果大家一起去吃火锅,还会叫上我们两个,半夜会带我们一起打牌,也愿意给我们借钱那年我和昊10岁,过了一段时间才知道,鸡子姐姐比我们才大5岁呢。

    她们并不是经常宅在家里,因为并不是像我和昊一样有点本钱,不用赚钱就可以养家。但是这种生活并没有持续很久,更何况我们还是那种根本就不懂“省”意味着什么的小孩子。所以我们两个莫名其妙地就必须也要早出晚归地努力了,我和昊两个人一起做童工,他好像特别擅长,但是我就完全不行了,因为我的拖累,他还必须得跟着我一起被炒鱿鱼,终于有一天,他受够了这样的“株连”,告诉我,以后可以一直待在家里面,什么都不用做,但是要省钱。

    从那之后,我就不知道他在做什么了。

    不过可以确认的是,他没有再正经地做过童工了,而是在做一些违法乱纪的事情。扒扒钱,威胁威胁同龄人,我本来以为他是在做这些事情,尤其是在那次之后——

    是一个貌似初中生的蓝孩子,提着根棒球棍就跑来了,门全都没锁,虚掩着,大概是没有享受到破门而入的乐趣吧,他莫名其妙地就跑到我和昊的卧室里,站在死过人的那张床前,拿棒球棍指着我的头就开始骂,开始质问。

    如果只是说听的话,我倒是听懂了,他无非就是在重复“你把我的钱放哪了?!”、“你把我的钱怎么样了!?”,我也很无奈啊,只好说“啊?”“你说啥。”、“我不资造。”这样的话。看起来就像是装傻一样,但是实际上我是真的不知情啊

    他都泪奔了,说我之前不是还嚣张的很吗?不是背后有人吗?

    可是我不资造啊

    然后他就一副垂死挣扎的样子“知啦”了一声,举起棒球棍就要打我,然后不知道肿么回事“咣”地连人带棍子倒了。然后我就看见昊背光的身影,举着一把铁锹,好像是在阴邪地笑着。之后昊叫我看着他,自己出去买了一沓冥币,抽出来几张戳了邮戳之后塞到他嘴里,然后就把他撂到路边趴着了。

    在塞冥币的时候我问他:“哥,你在干嘛?”

    他无邪地笑了笑说:“封口费啊”

    之后那个怂人真的没来过,也再也没人来过了,我在很久之后才开始怀疑,那其实是邮戳的功效。

    也是在那个时候才知道,昊其实早就已经开始混了,混的比较厉害,隶属于一个割人器官的小团队,这个小团队又隶属于一个很厉害的器官组,昊凭借自己是小孩子、又长得很可爱的优势,负责把目标骗到适合下手的地方。

    其实这份活挺适合他的,因为他不是能把人贩子都忽悠的一愣一愣的吗?

    但是其实也不希望他这么做,如果他那个时候一直规规矩矩做童工的话,就不会加入那个组织,也不会因为组织的牵连被老少爷追杀,也不会莫名其妙地被老少爷看中,不会加入现在的大清遗产,也不会为它卖命而死去了

    其实仔细想想,如果他不去协助割肉的话,我们就会过着一辈子穷酸的生活,吃不饱穿不暖。但是这也没关系,至少我们两个还能一起相依为命吧

    那年冬天,老少爷穿着一身白色西装,披着白色大绒斗篷,冻得直打哆嗦地就半夜三更地来追杀我们了,而且还规规矩矩地走了门,然后一脚踩进了陷阱里,整个人就被倒吊起来了,身上还套着一个刺刺的破桶——其实没什么别的意思,也没有人料事如神,只是为了防止初中生提着棒球棍来打我们而已。

    所以,那一次以“你们抢我们生意”为由,端走整个器官组的行动,除了老少爷亲自出马打小孩这条路线以外,全都成功的不能再成功。

    也不知道我们到底是给老少爷说了什么话,还是到底是怎么笑话他了,他居然特别看中我们两个,想要带我们走。尤其是昊,他一眼就能看出来,昊就是加入组织,天天忽悠别人去送死的那个孩子。当然也能看出,这个陷阱就是昊做的。

    再次关注起那个邮戳是因为当时准备离开,收拾东西的时候,老少爷在一边有耐心地监督我们,细心地教导着,什么应该带,什么不应该带,那个时候昊想要把邮戳装在包里,老少爷说:“算了吧,以前那个主子的东西还留着干嘛?现在都灭了。”

    那个时候才开始怀疑,其实真正威胁住初中生的是这个戳,已经被端了的组织的联络戳。

    昊那个时候虽然一脸不情愿地说:“诶?难得留个纪念,过个几百年说不定会值钱”

    但是还是把戳扔了,在老少爷的引导下,装上了那一沓冥币。

    第87章 嘴遁

    之后就再也没有过的那么苦逼了,首先,我们两个被老少爷带回山林老别墅养着,其实挺怀念的,因为那个时候居住的房间就是现在避暑的房间。然后老少爷没事干的时候就带我们两个到地下室的训练场去,也不干嘛,大扫除

    我就很惊奇了,难道他看中我们是感觉我们两个小孩住在家里,还没有把家里弄得乱七八糟,感觉我们两个特别有打扫房间的天赋吗?那就奇怪了,他为什么更加看重昊,房间都是我收拾的,应该是看中我才对

    所以说了,那个时候一直坚信着,坚信着当我们两个收拾完训练场的时候,一定能够走上一条吊丝逆袭之路。

    可惜没有,老少爷只愿意带昊,而不愿意带我。刚开始的时候自己还挺好奇的,每天晚上昊半死不活地回房间的时候,我就一副很感兴趣的样子闪着星星眼问他:“你今天干什么了?”

    他总是回答我:“没干啥,快死了。”

    没叫他说这个,他快死了这件事情我从他的表情就可以看出来,而且每天都是一副灰头土脸的样子,也没时间和他说话。因为他每天回房间之后,用旁边的小浴室洗个澡,然后趴床上就睡,睡到第二天早上,我起床之前

    那段时间因为感觉没他陪着玩太无聊了,有一次就跟着他跑到了地下室去,结果就看见他一个人在旁边练的不亦乐乎,老少爷摆了几个箱子,上面铺上凉席,躺在上面玩手机,“啊哈哈哈”地傻笑,有时候玩着玩着还睡着了。但是我哥那个傻13还是在旁边自虐。

    等到老少爷一觉醒来,已经日落西山了,他懒洋洋地拧达上老半天,然后才从箱子上爬起来,因为刚睡醒,还口齿不清地对着我傻哥说:“好了,你回家吧,别一觉睡到后天了。”我哥就一副崩溃的样子走了。

    在门口的时候我截住傻哥,问他:“你怎么这么傻啊?他睡着了都不知道偷会懒啊。”

    昊很诧异的挑了挑眉,然后一脸鄙视地看着我,最后用一种“你什么都不懂”的语气说:“人家可厉害了,不想被打死就照做。”就背过头不看我,最后还是补了一句,“愚蠢的欧豆豆呦”(盗用鼬神的话)

    我不想说话,以后也再也没担心过我傻哥到底是死是活的问题。

    那个时候山林老别墅就已经很凄清了,只有我、我哥、独孤一洋、老少爷、还有他的女票,也就是大姐头,我们五个人在,独孤一洋小小年纪就忙着做家务,我要他陪我玩,他偏偏不从,然后实在是别不过他,就跑去找大姐头玩了。

    那个时候她就像现在一样,一天到晚闲的不得了,身上连着针管,天天待在会客室里,翻翻无聊的杂志,阴邪地傻笑着,还一直吵着要在四楼建一个室内游泳池,但是没人同意。从那个时候,她在我心目中的印象就很奇葩,因为这个人,从我认识她到现在,一直都挂着“大姐头”的名号,但是什么都不干。老少爷虽然听起来养尊处优,但是人家身先士卒,最后还死在任务过程中

    也不知道应该怎么形容才好。

    总之,那段时间我和大姐头玩得很好,没再想着老少爷和昊的事情了,她还把我轻佻傲慢的性格养成到极致,因为自己本身就是那种人。那个时候我和昊的性格差距最大,他总是阴邪地笑笑,我总是一副傲慢又鄙视的样子挤眉弄眼。其实昊也会那样挑挑眉啊,但是完全没有我浮夸。

    而且我怀疑,他眼中的邪气,就是那段时间被老少爷惯出来的,因为小时候,他的眼神还没有那么锋芒毕露啊之后不久,差不多就是第二年的春天,老少爷就在某次任务中死亡了,好像是被正义的伙伴用嘴遁一说,然后心理承受不了就自杀了。

    那个时候大姐头其实特别伤心,每天都在那边失落着,她真的是个很不干脆的人,但是我只有那段时间那么认为。她看起来不高兴、也好像没有多伤心,每天没有什么表情,手机不看了,杂志不翻了,只是一如既往的发呆,不哭、也不笑。

    昊没有师傅了,也过来陪着我们,但是毕竟我和昊两个人精神状态还挺正常的,两个不懂什么的小孩子陪着一个伤心到没魂的人,经常容易有杂念,想要和对方聊聊天,但是隐隐约约能够感觉到大姐头的悲伤,也就没脸在旁边谈笑了,两个人不知道什么时候偷偷溜走,再也没有陪过大姐头。

    我们两个在院子里面玩,在附近的森林里面玩,在大冰箱里感觉着春回大地的气息。听说人在一起呆的久了,就会变得越来越像,我和昊是双胞胎,这种症状就更加明显,不久,我就和昊除了在“身体素质”这种乍一看看不出来的方面有区别之外,完全就和一个人一样,双方在分开时形成的不同的性格逐渐淡化,然后就看不出来了。

    那个时候还以为这只不过是无意之中的成就,其实我不知道,昊他已经想这样很久了。

    老少爷死后,乱了好一阵子,毕竟老少爷他生前是“追杀及反追杀部”的总长——聂总,几乎肩负了整个“大清遗产”的生死存亡,现在这个位置空下了,本来想要让大姐头担当,但是感觉她精神状态不稳,而且身体一直都不好,也没人和她谈过这回事。

    然后,收拾老少爷的遗物的时候,莫名其妙地就发现了一份遗嘱,没什么法律效益,就是给家族里面的各位看看,其中就提到了“追杀及反追杀部”的问题,他说,在他死后,就没有“聂总”了,立张昊冉为下一任总长。让我惊讶的是,里面也提到了我,他说,现在的“黑历史部”总长,如果他有什么动静,立刻铲了,然后立我为“黑历史部”总长。

    那个时候真的很诧异,但是不久之后就明白了,是昊把他忽悠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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