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临界值》分卷阅读25

    惊讶地看见独孤一洋一边睡着觉一边切着萝卜。

    这个人也是功力了得

    因为害怕被他一刀切到,所以拿了几个好小好小的包子赶快跑了。一个人坐在会客室里好像很尴尬地吃着,一边等boss和大姐头他们睡醒赶快过来

    过年的时候是人一年当中最浑浑噩噩的时候,每天吃了睡睡了吃,要不然就是聚在一起唠嗑,再怎么丰富有趣也只能去人多的要死的地方玩一玩,去人多的要死的地方下下馆子。为什么人都多呢?因为那些只有内行人才知道的小店,基本上都很随心所欲,春节肯定要放假啊

    所以春节一般都没办法给人留下多么深刻的印象,只不过是过过懒瘾、好久不见的人见见面而已今年也是如此,没什么印象,大概就是和boss、大姐头、大小姐,我们四个人以检查灭鼠成效为由,在整个山林老别墅里面到处乱跑,玩捉迷藏,总感觉自己每次和他们这群人待在一起的时候,智商总是会被拉低

    这也算是射手座的通病吧,一群人在一起玩的时候就会死笨死笨的

    让我还挺在意的是,那么多天来都没有见到过石晓峰,明明两个人都在同一座楼,我甚至住在他的隔壁,但是却从来都没有见到。他好像就那么宅在自己的小房间里了,每天不吃不喝地度过这样持续了太久,我甚至都感觉他是太困了,然后睡过头把自己饿死了(还有这种死法)但是仔细想想也不怎么可能,毕竟他老人家可是连切腹都死不了,还能把敌人成功引开,自己一个人默默地走回小公寓的

    没错,是这种开挂体质,怎么会死在那么蠢的原因上

    但是仔细想想,好像也不是全无可能,毕竟古代的时候不是还有一个皇帝吗?举鼎的时候被压死了

    是不是越厉害的人就越蠢呢?

    这里不是农村,差不多初七的时候,boss的电话就叮叮当当响个不停,是那些到得很早的心腹开始催他了。所以他老人家只好一边拿着电话,哭腔怪调地跟别人解释,一边哭的半死不活地收拾行李,一脚油门从积了一层雪的山路上轰下去了

    希望他不要坠崖才好。

    去年高考结束的时候不是还有吗?一群毕业的孩子们,开着车上山去玩,结果“轰”一下全都坠崖了,四个作死鬼,三个死了,就活了那个开车的没错,谁活了才是重点,就他一个人活着,家里面要赔死吧

    现在就只剩下五个人了,大小姐现在一天到晚的神游,最后还是像临死前最后的挣扎一样下山约同学去玩了。然后就只剩了四个人,独孤一洋无法沟通,石晓峰现在就跟睡得饿死了一样,于是又回到了我天天和大姐头一起玩手机的日子

    过年的时候真的玩多了,现在明明都不知道应该干些什么,但是还是无聊地没办法放下手机。我有这样的感觉,大姐头也一定一样吧,虽然她大多数时间都是拿着手机发呆

    没错没错,她真的是无聊了,初七还没过完,大概只是我们无聊到下午的时段,她突然把手机一扔,然后一边抓狂、一边哀嚎,而且还在沙发上很扭曲地滚来滚去,我看着她的样子,不知道为很么想到了一部电影里面,为了助兴而出现的一条很笨的蛇,他貌似是被自己的毒液毒死了

    但是其实上,这是暴风雨前的海燕

    第57章 无痕任性啊

    大姐头抓狂抓到一半,突然“蹭”地从沙发上坐起来,定定的看着我,而且好像还很恐怖的样子,就像发现猎物的厉鬼一样

    我猜从我做她的直隶开始,虽然一直没什么麻烦事,但是今天我一定完了,这么久以来的第一件大事就是为她老人家消遣。

    没错果然是这个样子,她没盯我几秒就从沙发上站了起来,挂吊瓶的杆子一抓,刺溜地滑到了门口,还一脸爽朗地看着我说:“走!”

    你知道你的爽朗和不计后果很可能把我引向死亡吗?

    可是我最后还是跟着她走了。

    蹭蹭地穿过一楼的走廊,打开了最深处的一个小门,门开了之后真的很可疑,一眼就看到了墙,大姐头随便踹了几脚,墙就像电影里面常见的机关一样,一边往下抖着灰尘,一边移到一边去了,顺便还自动开了灯这就是电影里面没有的效果了

    我跟着她,一步一步地走下一点都不陡峭的旋转楼梯,扶手上都是灰,让人不敢扶一下。渐渐进入黑暗,可是这个楼梯好像无尽的蔓延下去一样,让人怀疑是否会通向地狱。但是果然还只是怀疑而已,不久之后,脚下一个趔趄——到底了

    大姐头一副熟门熟路地样子开了灯,果然这里是太有钱了,一点都不懂得节电,一下子全部的灯都亮了,照亮了一个非常广大的空间,面积差不多就是这一栋楼的占地面积,因为空旷,看起来还要更加广大一些,里面的摆设没什么特色,通过差不多的外形,和还没有被白布遮起来的那些物件,大概判断这里就和电影里面最常见的训练场没有两样。

    没想到这群世袭制的大清遗产还挺中二的嘛

    大姐头默默的跑到角落,把一个小箱子翻来翻去,最后找出一把银白色的手枪给我,上面浅浅的刻着“旸谷”二字,我知道这个词的意思,大小姐中考复习语文的时候我偷看到的,“旸谷”——古书上指日出的地方。

    大姐头大概就是为了嘚瑟这两个字才给的我这把枪,因为我明明只是多看了那两个字一眼而已,就被她发现了,还问我:“怎么样,知道什么意思吗?刻的好不好啊?”我有口无心地“哦”了一声,她更加高兴,又给我一把黑色手枪,我看了一眼,不出所料,上面刻着“ 隅谷”——古书上指日落的地方。

    从那天开始,我就是白色手枪的所有人,大姐头还是很吝啬地保管着黑色手枪。但是很久之后我才知道,那把枪老少爷曾经用过,和大姐头一直留着的黑色手枪是情侣款。这时候就很奇怪了,一般都是男黑女白啊,为什么到他们这里就颠倒黑白了?

    他们自己的浪漫我管不着。

    大姐头最开始是对我很失望的。

    因为大部分摆设都搭着满是灰尘的白布,只有枪靶那样完好无损地立在原地,她就想看我用枪,看看我还算不算是孺子可教的类型,结果就像当年和石晓峰一起去猎杀小怪的时候一样,我连保险都无法解开,她也在旁边露出一个《银魂》式的吃惊表情

    她比石晓峰还不给我面子,至少石晓峰什么都没说,她还问我:“诶,癫痫,你今年几岁啊?”

    都不好意思回答她“年底十八岁”

    其实感觉过得也挺快,马上就十八了啊

    两个人大概就这样各想各的事情,沉默了好久,最后还是大姐头先说的话,她默默地走到我身边,一副同情的样子拍了拍我的肩,苦口婆心的说:“没事,什么都不会发生的。”说着就把弹夹磕出来,“看吧,子弹都没装。”

    虽然她这么说了,但是做不到就是做不到,又试了一次还是无果,大姐头大概就这么放弃了,告诉我:“今天先回去睡一觉,明天再试试吧”

    我照办了,期初好像还不怎么在意,但是晚上躺在床上的时候死都睡不着,脑子里面翻滚着怎么也没办法解开保险的尴尬,感觉好丢脸啊,丢脸啊,丢脸啊,脸啊,啊。总之这样“脸啊脸啊”地纠结了好久,我最后还是下定了一个决心:明天一定要开保险!

    没错就是这样。更加诡异的是第二天再看见那把旸谷的手枪时,我很容易的就开了保险,“咔”一下,就和石晓峰开保险的时候一样简单。然后又开开关关了好多次,容易的让人感觉无聊了。

    还记得当时,我就站在练习台前,一抬头就看见不知道多少米外的枪靶,手里面握着枪,感觉沉甸甸的。四下望了望,发现没人。小心翼翼地抬起手,眯起眼睛瞄准靶心,清清楚楚地感觉到手的抖动,手指犹犹豫豫地在扳机上踱来踱去,稍微感到阻力就立刻退缩。努力稳住手臂,趁那一刻扣下扳机

    然后什么都没有发生

    我还记得那一刻自己的感觉,放下枪之后眼前几乎都模糊了起来,全身都被失重感包围着。以及回过神时手臂的颤抖。却能清楚地感觉到这和之前的不一样,它确实在促使我又一次拿起那沉甸甸的铁块,然后又一次瞄准,还是什么都没有发生

    这次再放下枪的时候,我感到了一种难以言喻的喜悦

    很久很久之后,我才明白,就是从这个喜悦开始,我逐渐被导向一条无法面对石晓峰的道路无颜再出现在他面前

    也是很久之后,我才明白这时,大姐头在角落窥伺的心情,她很久之后又聊起这件事的时候才说:“我那时就想,你一定无法拒绝的,毕竟这就意味着力量。”

    后续的事实一直在证明——她猜对了。

    其实我后来一直在想,如果那时能够把她从“暗中窥视”揪出来的话,就可以早一点听见她吐露那时的心声,这样该多好。

    当然我想听的不是上面那一句,而是别的——

    “你想知道为什么吗?”

    “为什么你在我面前尴尬之后就能成功,在石晓峰面前尴尬就完全没有效果?”

    “因为你依赖的是他,而不是我。”

    “在依赖的人面前,无论露出什么丑态都不会感觉丢脸,因为依赖就是想做一个无能的孩子。”

    “这种感觉我也是体会过的。”

    “因为你依赖的是他”如果能够早一点知道的话该多好,那样我在之后对他绝对不会有任何疏远和想要放弃的感觉,会一直死死地纠缠住他不放,这样的话,或许两个人就不会有那么尴尬的局面了

    那时因为得到了一点点权利和地位就矛盾不堪、无比脆弱的自己到底在想些什么,当时没有明白,现在没有明白,我猜到未来也依旧不会明白吧

    第58章 虐杀部

    之后差不多一个多月的时间,我不去见石晓峰,他也像死了一样窝在房间里不让我看,不过这都没有关系,我和以前已经不一样了,现在除了和他腻歪之外还有别的事情可做。

    比如说没日没夜地窝在地下室。

    从我第一次能够打开保险的那一天之后,大姐头就偷偷在里面装了子弹,第一天还故意给我看了,是空包弹,第二天还故意给我看了,是橡胶弹,但是不知道从哪一天开始,就偷偷换成了实弹。不过也没什么关系,发现之后回想起自己用了这么久实弹也没出什么事,意外的就很放心,然后好像就克服了法治社会的心理障碍。

    但是这只是开始的一个结束而已,就像前言最后的落款一样,我从那时开始就已经隐约意识到。

    只是隐约而已,一种乱七八糟、无法理解的心情而已,无法从中提取任何有用的信息。所以那段时间我还是可以心安理得地过着日常生活。但是其实也不是这样,潜意识中已经感到羞愧,每次站在石晓峰房间的门口,不敢像平时一样推门,自以为很隐蔽地偷偷溜进去。

    所以那段时间基本就没有见过他。

    再一次见到他的时候大概已经快要春天了,窗外刮着很微妙的风,让人回想起去年这个时候——石晓峰离开的季节。

    那一天好像还是和往常一样,冬风和煦阳光明媚,还是快要中午的时候,我总算起床,一边打着哈欠一边走到一楼去吃早饭。然后就很惊悚地看见了石晓峰,他面无表情地坐在餐桌旁,面无表情地吃着早饭,眼睛直勾勾地盯着异次元,眨都不眨一下——这就是一个正在思考的人的经典表现。

    说实话我当时被吓了一大跳,心里面“咯噔”一下,有一种大难临头的感觉。但是没几秒就平息了自己,不管石晓峰,默默地扯出一把椅子,默默地坐在一边然后开始吃饭。

    吃到一半突然发现他在看我。

    当时真的很可怕,把我都吓得吃不动饭,就那样愣愣的看着他,直到他说了一句我很久以前就好像听过的话:“癫痫,收拾东西去,我们下午就走。”

    我照办了,独孤一洋要下山去买菜,顺便就带我们走了。坐在车里,看着窗外光秃秃的树杈,明媚但是还是没有一丝暖意的阳光,感受着山路的颠簸,突然感觉这个场景是多么熟悉,我们好像很久以前也是这个样子,还有张未冉、大小姐,五个人挤在车里面,玩手机的玩手机、睡觉的睡觉。

    说起来张未冉呢?

    不管他了,好歹也孤身一人坐着“情报部总长”的位置那么久,只是去一座山上扫墓应该弄不死他。

    不知道为什么我却能从张未冉联想到石晓峰,感觉他应该也孤身一人坐着“追杀与反追杀部”总长的位置那么久了,达到了切腹都弄不死的程度。这个人这么多年来一定过得很不好。

    心疼他们03秒。

    不久就下了山,诡异的是独孤一洋并没有走平时那一条回城的路,而是默默地拐上了高速,“轰”地驶向我所不熟悉的方向,本来以为是在修路,但是好久之后还是没有改变方向,我就感觉很蹊跷了,拿出手机一看,发现他根本就是往北开,而我所熟悉的那座城明明应该是往南才对

    不对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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