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有话要说:当日预迟被车子撞死了,肇事的医生便将一个叫白轶的人的身体调给预迟用
每个人的身体和灵魂都有一个匹配度的问题
一般来说正常人就算身体和灵魂不太匹配,但因为是原装的,问题不会很大
但预迟换了个身体以后,就产生了猛烈的排异反应
172 超立体锥方球的结构大溃散
“白轶是正常人。”
秋纭歧拉着她的手诚心诚意地说。白轶用另一只手捂着脸不停地哭着,“我是预池,我是害白轶死掉的人。我在那之前就杀人了,我不是正常人了……”
悲伤,忍也忍不住,消也消不去,悲伤还会进化成砍杀的利器,将有形状的生动的东西撕扯成一堆没有意义的垃圾,悲伤是凶恶的源泉,是填进枪管里的子弹,射向自己,但一念之差,就射进了别人的身体里,让世界充满血腥。
“白轶是正常人。你是正常人才能构成引爆炸弹的理由。”
只为这一句话。
“我需要一个理由。”
“因为白轶是正常人,是我喜欢的正常人,所以,可以用炸弹炸开六院的大门了!”
白轶眼角火辣辣地疼,“我不是白轶,我是预池,我杀人了……”
“真正死掉的是预池。因为我喜欢的是白轶,根本没见过那个叫预池的女孩子。她没有在那场车祸中幸存下来,因为移植手术改变一切,保留着她的记忆但剥夺了她的生命。记忆,不是生命,性格才是。只有性格没有记忆的生命是不完整的生命,只有记忆没有性格的生命就不是生命。所以你是不完整的白轶,所以你还是白轶。”
白轶放下挡住脸的手,看到凌免朝她一步一步逼来,只好后退。这么点儿地方很快就要退到楼顶边缘了,再往后退就是自杀。
“别过来!”白轶大叫。秋纭歧拉着她往边上跑,跑到天台的另一侧。凌免只是说,今天你们是跑不掉了——可悲的是白轶也这么认为。“那什么炸弹在哪儿呢?”她急得要跳楼——呃不对这句话用在这儿太怪异了
凌免她们一字排开,组成一条绳子,这条绳子打算将两人甩下楼去。白轶这下看到长孙酮和贾眇了。她有气无力地说,“秋纭歧,我相信你。你可以把她们都杀了……你可以的……”
你真的相信我有那么大的能力吗?
“嗯!如果你相信,那我就能做到。”
秋纭歧冲她点点头,爆炸的声音从白轶身后传来。所有的目光都投向了湖泊,湖里的水都被抛上天际,然后浩浩荡荡地朝她们扑来,
爆炸要有声音。爆炸要产生火。最初,对于炸弹的概念秋纭歧只有这儿点儿。后来,她发现对于她来说炸弹还只是这么一个东西。有很响的声音,有火。所以她制造出来的炸弹肯定满足这两个条件。
“为什么湖水好像……”
“湖水不会泼到这儿来的。”
秋纭歧说得没错,湖水划出了条抛物线,但只给湖边的小树林浇了浇水,没能一股作气像海啸般生房顶上这些人都遭受冲击。但还是有东西向天台飞过来了,白轶看着那些越飞越近的光球,感受到它们耀眼的魅力。
“烧起来了……”
白轶看着一粒粒火球向她们飞扑而来,瞬间眼睛被火光映得橙红一片。在火海中像根火柴一样被燃烧着,既不感觉到热也不感觉到灼疼,白轶看着被烧得满地打滚包括凌免在内的那些女生们,若有所思。在一片混乱中,白轶寻找着长孙酮,她找到了,却没看到贾眇。
“被抛弃了吧!”
白轶拉紧秋纭歧的手。“长孙酮,你被抛弃了!”
烈火中发出的惨叫让白轶捂住了耳朵。很爽!超级爽!“呸,当初不是一个个都牛 逼得二五八万的,现在呢,现在怎么全焉了呀?啊?牛逼啊,还牛逼得起来吗!一群裱子养的玩艺儿!”
白轶冲下去,未几拿了把西瓜刀上来,对着满地没有反抗能力的女生们一通乱砍。
“哪儿来的刀呀!”秋纭歧淡淡的表情在火中看起来是绯红色的。
“曹阅给我的……”
这把刀的由来可能是千古之迷了。秋纭歧事后问白轶,白轶说忘记掉了……她拿着刀上来的时候,刀就在滴血。不会是白轶从长孙酮房间拿的,因为从九楼到四楼再从四楼到九楼要用去不少时间而白轶去了一下很快拿刀回来了。曹阅难道没死吗?不可能……白轶脑子又不清楚了。
“来呀,怎么不还手了啊,任砍任杀啊,你们以前不是这样的啊,不是装得好像机甲怪物一样,还装得好像很强悍一样,强悍你们连这么几把火就受不了了?”
白轶找到了凌免,看到她还没死从心底产生出快乐。她想扑灭凌免身上的火但身处火场办不到。白轶对准凌免本来已经烧得差不多奇形怪状的脸猛砍,血跟火差不多的颜色也不太看得出来。白轶想起凌免逼她吃厕纸那事又将凌免的手指砍了下来塞到金婷的嘴巴里。金婷的眼睛——她还睁着眼睛,白轶好像产生了错觉发现她睫毛很长。她的眼睛看着天空,似乎在寻找着比天空更为广阔的东西。
“我期望的爱情没有出现,很抱歉就先死了,对不起。”
作者有话要说:将炸弹埋在湖底伺机而动的秋纭歧终于找到了引爆炸弹的理由
那就是要让白轶获得自由
但其实这根本是一个很错误的想法
血债血偿是迟到会来到的
……秋纭歧也在考虑着这个问题
之后必须逃
173 求求你了跟我走吧!!!
僵硬的尸体,嘴里塞着手指,眼睛里还有化作琥珀的希冀。希望之冀,希望之翼,能让我翱翔吗。
每个人死亡之时都带着最深的愿望。就像她们的死为白轶的新仇旧恨买单一样,也会有什么为她们的遗憾,梦想买单。梦想不一定能实现,却一定存在。死前保留的信号,保留下来的不同于声音,图像的信号最后一定会被感知到的。不会很久的将来,或者要过很久的将来,会有人来收拾那些破碎的宝石残块般的东西使之绽放光芒的。
“操,老子砍死你们。”白轶拿着刀从天台左边晃到天台右边,再转着头部看哪儿还有没死透的女生,跑上去切割她们的肢体。大多数人已经被火烧成黑炭了,还有少数没死的,白轶替她们送行。西瓜刀刀刃早就不行了,但白轶也不需要锋利的刀刃来对付这帮破人啊,她们都死得差不多了。真可恨,如果有器材就把那些尖叫声哀叫声嚎叫声录下来,以后可以反复回味。欺负我的人就是这种下场,不是被火烧死就是被砍死,死了也不行,一定得是痛苦的死不能像安乐死那样平静。去死吧!
——曹阅毕竟认识汉字。那就好办啦!她找到了写着莲因名字的房间,但房间是锁着的。她走到对面房间门口敲了敲门,“送外卖的!”
莲因正好饿了,所以就给她开了门,曹阅扬起西瓜刀不准确地砍掉了莲因一个耳朵,刀刃切入她的脖子里。有一种事叫若无其事。在曹阅看来莲因若无其事地倒下了,因为她一点声音都没有发出。曹阅对准她的脖子连砍数刀,每一刀感觉都像在砍衣架。曹阅想,食堂有送外卖这项服务吗?
被砍碎的骨头碴子蹦到曹阅头发上了,她用手臂撸掉,莲因的头和身子已经分家,还剩下一个基本完好的无头尸。曹阅决定把西瓜刀当锯子使,搁在莲因肚子上拉呀拉。这样虽然没能将剩下的部分一切为二,但切进了她的肚子里。这时候莲因断气多时。曹阅将头举过头顶,用尽力气对准那道拉锯出来的伤口砍了下去。但滴血的西瓜刀当啷落地,曹阅听到一声巨响,吓得将刀都扔了。
“什么事呀?”
曹阅跑到走廊里,然后,被大火吞没了。曹阅要是知道这是怎么回事的话,会说一句:白轶,亏我还把你当朋友呢!
——天台上唯一没有死去的人是长孙酮。秋纭歧拉着白轶从顶楼跳了下去。白轶奇怪地说,“怎么没有摔死?”
“因为六院的结构已经被破坏了。”秋纭歧理所当然地觉得白轶能懂,所以听到她问就很奇怪。“这就跟立定跳远一样。”
白轶崇拜地说,“你好厉害!”
每个人要是没有一点与众不同的天赋就说不过去了嘛。秋纭歧说,“我也不知道为什么我这么擅长制造炸弹。大概就跟长孙酮天生那么喜欢她妈,你天生喜欢虐待婴儿一样吧。如果没有这个特长我不就一无是处了吗?”
“不要这么说,不管怎么样我都喜欢你!”
“不会制造炸弹也喜欢吗?”
“嗯。”
那样的话,秋纭歧最得意的天赋应该是吸引白轶……但话说回来,她一想能吸引白轶这种人也没什么好得意的。
丰於缨也听到爆炸声了,如此之响,如此之沉,将她的回忆打断。她看到天花板上掉下几块火光,然后就被烧到了。火焰啃食着她的皮肤,丰於缨感到极度疼痛,咬着牙一声不吭。贾眇从衣柜里冲出来,抓住了她的手臂,丰於缨说,“算了,贾眇,你走吧,不用带上我了,被火烧死我也觉得不错,虽然我本来应该被淹死的……”
她推开贾眇,火焰拥抱着她。被淹死,跟被烧死。或许我是偷懒了,但是这个机会我还是不想放过。说过要慢慢承受不告诉任何人长久的惩罚的,但遇到这样的机会,原谅我还是偷懒地想要寻求解脱。
“缨缨,跟我走!”
“不走。”
太自说自话了。丰於缨靠着墙壁,那些火苗也钻到了她和墙壁之间的缝隙里。火焰无处不在,它们且歌且舞,劈呖啪啦地燃烧,我在燃烧。贾眇伸出手抓住丰於缨的肩膀。丰於缨默默地看着她手臂上的纹身,说,“你走吧……”
“你觉得我可以一个人走吗?”
“贾眇,不管是还在憎恨,还是你已经原谅我了,让我死在火中不是都很好吗。”我的罪恶在火中结束。我的罪恶是从水里开始的。就这样,圆圆的关系。贾眇深吸一口气,“是啊。但姐姐说要把你带回去,我就得把你带回去。”
“你太听话了。其实女神说什么,都完全不重要。”想想所谓的女神。“没关系的。如果我死了那么女神就会再选一个继承人。那也是你想的。你想的事情好像从来没有做过,是吧贾眇。”丰於缨想起小时候的贾眇,“一直都很听话。你就不能不听话一次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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