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受孕感(gl)》分卷阅读91

    去医院吧。

    从医院出来,我的手指骨折好了。第二天,碰到殷数丁,我没有提起被龙珩用保安门夹了一下的事,她就不知道。后来龙珩来了,她也没提,这样两位当事人不提谁会知道。因为我的伤势好得实在很快,现在一点都看不出痕迹了。我的手能拿筷子也能拿叉子,吃饭时显得相当自然。我们为什么好像特别喜欢在餐桌上谈事情呢?

    “符秸没有死吧?”殷数丁使用筷子的方法跟普通人不太一样,有点笨拙。我这么问她,她看着菜说,死了……

    那是我记忆里最后一次和殷数丁,龙珩两个人一起吃饭。殷数丁无论是沉默也好,爆发也好,就这样了,该到此为止了。吃完饭,我又一次跟在龙珩身后,向她家走去。我说,我必须见见小溯。除非,根本没有这么一个人,你一直在骗人。

    “我问过殷数丁了,她说她也没见过小溯。有关这个人的事情都是从你口中说出。那我也可以编一个人叫小溯,说她是我女朋友……”

    “不,小溯是真的,不是假的。”

    龙珩的家门还是不准备对我开放,我只好走了。但是第二天龙珩上班的时间里,我潜入了她的家中,用她家的计算机玩了一整天游戏。她大概是跟殷数丁出去吃饭了,七点半才回来,我坐在客厅里等她,看到一个人大模大样地坐在自己家中,龙珩的第一反应是,“你这样做违法了。”

    “难道你不想知道我怎么进入你家的吗?”我举起手上一只钥匙,“你的包里有一串四只的钥匙,还有这只备用家门钥匙。备用钥匙是不能放在包里的,否则就会像这样,被人偷去。如果我图谋不轨,你就很危险。”

    我把钥匙扔回给她,“小溯呢?我没有见到她。显眼的地方没有她的照片,你的每一本相册里也没有她的身影。我看不到她本人至少应该看到她的照片吧?你们在一起的证据,一点都找不到。但是……”

    龙珩关上门,把包扔在沙发上。

    “但是我看得出你家里是两个人住着的,床上的被子是两床,枕头也是两个。牙刷是两个,喝水用的杯子是图案可以拼在一起的情侣杯。”

    我说,“不过我也可以把家布置成这样啊,多买一份生活用品的事儿。除非看到真人,否则我不相信有小溯其人。”

    龙珩思索着我的话——其实只是我自作多情认为她是因为我的话而沉默,说不定她是因为胃痛,说不定是因为头痛,说不定是因为嗓子痛。风从厨房吹进来,拐了两个弯往卧室窗口吹了出去。好像是空气对流使她开口的,不过在她说话之前我先说了。“你不用讲了,我知道有小溯这个人,但她不是被你杀了吗?”

    “没有。”龙珩否认了。我说,“抵赖也没用。田溯,有两个建筑师正在找杀她的人,如果我把你告诉她俩,你肯定活不成。龙珩,除了战争时代,杀人一向都是行不通的,何况你还为了那种理由杀人,你以为你的生活可以就一直这样过下去吗?”

    一月份,我冷静了一点点。二月份,我又冷静了一点点。三月份,我基本上冷静下来了。四月份,我彻底不再焦燥不安了。没有什么两个人在一起无法化解的难题,和我喜欢的人在一起,我就得到了对我来说最重要的久违的冷静。而且,那个笑声也从我的耳朵里滚出去了……

    “龙珩,为什么是那个叫田溯的女孩?”

    龙珩的回答差点让我抽搐了!她说因为那个女孩年纪小!……“那你怎么不把全世界十四岁的女孩都杀光光啊?”

    “我只要一个。而且,全杀光一点不现实。”

    “呃,对不起,算我问错了。”

    龙珩啊龙珩……我将枪管塞进她嘴里,扣动板机,子弹打爆了她的头。然后,护理人员就出现了。在他们清理现场毁尸灭迹的时候,我离开了龙珩家,走到楼下打电话给殷数丁。我还得去她家,把这位也给解决掉才算完。她家被前面一幢楼限制了视野,坐在阳台上,什么风景都看不到。殷数丁谈起了符秸死亡那天的情景:

    “你说,世界上会有人为你而死吗?”

    “我?”我指着自己鼻子说,“目前为止还没有,将来,也不大可能有。”

    “所以我很幸运。符秸真是个让我想不明白的人……”

    校园生活莫名其妙,不排除符秸过够了这种日子。但我想人应该为自己而死,为自己的梦想而死。殷数丁,什么时候成了符秸的梦想?

    “殷老师,你还穿着长袖长裤,不热吗?”

    殷数丁穿着球鞋跑过操场比穿高跟鞋灵活多了。不过符秸从没见殷老师穿高跟鞋过。所以她大概以为殷老师是个休闲服装派的坚定支持者。实际上那是因为穿凉鞋或者高跟都很难掩藏她皮肤的异常而已。

    殷老师,跟符秸,走在,普通的街上。正是因为太普通了,所以殷数丁心脏很难受。

    “殷老师,有什么方法可以让你活下去?艾滋病也有鸡尾酒疗法呢。”

    “没用的。”殷数丁慢慢地走着。“除非有人替我死去。”

    “这样也可以啊。”

    符秸还是感叹了一下。但她也没觉得有很大问题,就说,“殷老师,像我这样的可以吗?是不是只要是人就可以了?”

    “可以啊。”殷老师心中一声悲叹。“但不值得。”

    “就这样说定了。”符秸骑上自行车走了。“殷老师,明天见!”

    为什么,符秸从来没有说过我爱你,那她到底爱不爱我呢?殷数丁被这个问题困扰了很久,终于今天向我询问了。“如果她不爱你,你的死活跟她有什么关系?”我说,“但要说她爱你……我还真看不出来……”

    “我和符秸只是在厕所遇见过一次,在操场上遇见过一次,然后她请我吃饭,我告诉她我快死了。”

    我跟殷数丁在ktv度过的那个夜晚,她一直都在讲她在那个学校当代课老师时的每一件小事,而那些事甚至都跟符秸无关,我不明白那有什么的,可她竟然还都仔仔细细地给我讲了一遍。而符秸自杀的部分,今晚才在我脑海里形成最终的印象。

    作者有话要说:“我”露出真面目了

    上面派“我”来杀了这两个家伙

    所以,要先接受她们才行

    136 要我说出残酷的事实吗

    梦幻,遥不可及,进入其中也不知道。实际上不存在,没有一个地方存在着。

    很不幸的笑声又回来了,那种“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大大地回荡在耳边。面对着枪口,不知道该说什么。是那天和田溯相遇的情景,还是带她回家的那种时候。我什么都没有做,但是,知道某个时刻可能还是会来。因为那种暗地里带有颜色的气体,有很大的可能,一天弥漫到身边……

    空白的屏幕上会显示我心里所希望的图像。

    彩色的碎屑在洗衣机里旋转。田溯是新的空白的圆柱体,停止之后,将以新的方式成长。我会陪伴着她成长,小溯生活在已知的空间里……

    但是笑声卷土重来的时候,我什么想法都不再有了。

    因为它们找到我以后永远都不会将我放过了。

    安慰我一次,生命的听筒,别的地方的水在传声孔里流动。光线投入深池,那个夜晚,站在没过膝盖的水中,一点一点沉下去。我,龙珩,从来没有失去过那个东西的眷顾,也只有它才爱我吗?

    姓林的,在我的注视下,扣动了板机。为什么要等这么久才动手,因为你找不准自己是什么吗?

    “殷老师,请你先出去,过一个小时再进来。我自杀的遗书会压在手臂下面,如果有警察来,把遗书给他们就可以了。”

    殷数丁关上卧室房门走了出来,面对讽刺还能安然地坐下。

    “我感到很累啊,我想去楼下散步……这个时候我应该坐着等待吗?我不能一动不动地坐在那儿……”

    于是殷数丁下楼散步。

    三十分钟后,她冲上四楼,打开了符秸的卧室门,符秸已经不见了。既没有一具尸体趴在桌上,也没有笑嘻嘻的符秸告诉她,这只是一个玩笑。当老师的被学生耍了有什么关系……真的什么事情也没有发生?

    殷数丁走到书桌前,拿起桌上的遗书,这确实是一封遗书。

    “符秸真的服毒自杀的话,尸体到哪里去了呢。”殷数丁自言自语,“可是那一天开始,皮肤就慢慢变回原样了。黑色颗粒像痂一样脱落,我的身体又变回以前的样子。一直到现在,我也没有死……”

    窗户开着,殷数丁探出窗外看,楼下没有符秸。她打开了所有的壁橱和抽屉,也没有发现符秸的影子。

    “你不会到现在还对她的死活抱有疑问吧?”我苦笑着说,“她如果不死,你怎么可能活到现在。”

    我掏出手枪说,“殷数丁,张开嘴。”

    她反应迟钝地好像不打算听我的话做。我把照片晾在她眼前,她立刻崩溃了。符秸的尸体,殷数丁也只在照片上看过一次。我之所以向中心要这张照片,就是为了这一时刻。我想粉碎她的幻想,可能对她更好。

    符秸的尸体也是被护理人员没收的。如果不是晚了一步,符秸现在就应该在六院里得到一个与人合住的房间。护理人员赶到时农药效力已经在她体内发作,送她去抢救或许来得及,但那样很麻烦。护理小组经过协商,决定把她的尸体带回去交差。他们用银白色小手枪在符秸脑袋上补了一枪,她登时毙命。我给殷数丁看的照片就是那时候拍的,符秸侧躺在地板上,单手放在腹部,单手摊开,一颗白色的脑子掉在头旁边。

    不管在我们演绎的版本里符秸如何好看,她死后剩下下半张脸的样子肯定不好看。所以我不能在脑中建立她的形像,这张照片是符秸给我的第一印象,我听到这名字,就只能想起一具被枪杀的女尸。我不愿意让这个画面一直占据我脑海,又无法摆脱它,只好让“符秸”成为一个空白了。

    “殷数丁,走歪门斜道是没有用的,你现在还是得死。当初那谁谁谁告诉你皮肤病变的意义时,你就该接受现实。”

    世界上总是有很多异类。殷数丁遇上一个,将生命延长了几年。那个人是不会被六院吸收的,只能靠我这样的人去消灭他,但那就不是我的任务了。殷数丁蹲在地上哭个不停,我将她拉起来,命令她张开嘴巴。她颤抖了一下,问我能不能让她自己来。

    “好,那你自己来。”

    我把枪递给她。万一她用这枪射我怎么办?结果她将枪口压在自己太阳穴上,扣动了板机,啥事儿都没有。她哭得浑身发抖,怪可怕的。

    “殷小姐,不好意思,我忘了扳机筒了。”

    我很不好意思承认这个失误。算了算了,我还是个新手,犯点错误难免。我把枪拿过来将机筒往后扳好再还给她,并告诉她比较保险的做法是把枪筒塞到嘴巴里,这样可称万无一失。

    “谢谢……”

    “不谢。如果龙珩这样要求我是不会答应的,但你比她好一点。这之前她从未反省过,所以连自我了断的资格都没有。”

    殷数丁嘴巴太小,张到最大枪才塞得进去。满脸泪痕,我最后看了她一眼。她扣下板机之时,我走出了她家大门。剩下的就是护理人员的的事儿了。

    《宅书屋》o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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