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双成幻》分卷阅读35

    两人定睛阅览,发现那白衫少年长得与画卷上的某位前瑶瑟皇子极为相似。于是,俞国皇帝便率先醒悟过来,那少年许是前瑶瑟皇子尚琐离。

    尚琐离吞了吞口水,努力地让自己镇定下来,可这副强装镇定的模样,却被姬非荒尽收眼底。

    姬非荒知道,身下这人的反应,代表兄长猜得没错。

    他狡黠地弯起嘴角,将尚琐离按牢,手一用力,撕扯起对方的衣物。

    “你放手!”尚琐离紧攥着姬非荒的双臂,试图用蛮力将这层禁锢掰开,险将指甲化作利器。

    然而,他终究挣扎无果,只空留一声声惨叫,由房内传出,徘徊于寝宫廊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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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臣在。”

    御书房内,丞相深鞠一躬,待姬非荒下诏。

    姬非荒只寥寥道出几字:“宣,前瑶瑟太子尚琐离,于元锦外纳令之时,寻至朕,道,愿依附元锦。故,纳之。”

    “遵旨。”

    诏书一经传出,便在元锦百姓内掀起壮阔波澜。

    一时之间,尚琐离成了前瑶瑟百姓们的话题中心。

    ☆、第四十五章

    梦竹山。

    源溪远远便望到卿如仕正朝这边赶来,他回头向身旁的将士们道:“卿公子来了,快随我前去问候问候。”

    身旁的将士们咧嘴一笑,兴致勃勃地跟在源溪身后,好似有朋自远方来。

    源溪行至卿如仕与其马匹跟前,本想寒暄几句,可见卿如仕一脸凝重的样子,霎时间便寒暄不出口了。

    “源叔,”卿如仕下马,道,“我即刻便要动身,前往极北边疆守卫边域国土了,等玉笙回到梦竹山,您可千万得看紧他,让他不许再乱来了。”

    源溪脑间一白,心知极北边疆环境恶劣,他这一去,恐怕是凶多吉少。

    他本想对卿如仕说几句激励的话,可话至唇边,又怎么都讲不出声,只得犹豫片刻,点了点头,“你……保重。公子之事,我自会尽心,源叔我可不愿当葬花人呐。”

    一转身,只见身后的复**将士们皆是一副黯然神伤却又士气不减的模样——自上次修兰一战,他们也都知道,卿如仕对他们的殿下,绝无半分假意。几次同生共死,他们也早已与卿如仕混得亲如同族。当下,虽因卿如仕将要进入险境而愤愤不平,可男儿有泪不轻弹,这种时候,本应壮志凌云,何能显露姑娘家的柔水之情?

    见场面尴尬,卿如仕只苦笑一声,道:“就这样,你们可要好好待在这儿,等玉笙带回好消息!”言罢,他头也不回地策马离开,空留背影,任源溪与将士们默言远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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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自姬非荒下诏起,全元锦的百姓都得知,前瑶瑟皇子成了乾帝的娈臣。

    他们作为民间百姓,无法推测尚琐离究竟是被迫还是自愿,可思及乾帝的为人,便当他是自愿的了。

    “看看,看看!”鸿熙酒楼内,传出一阵洪亮的声音,“我说什么来着,他还真把自个儿当女人去了,哈哈!”他将手掌朝桌上一拍,对周围大喊一句:“老子赌赢了,都交出钱来!”

    一时间,酒楼内传出一阵喝彩的“哟吼——!”声,围在中央圆桌边的酒客们皆举起酒杯,为赢者敬酒,好似尚琐离成了乾帝的禁脔,反倒是件可喜可贺的事。

    元锦民间以尚琐离被充为禁脔之事作为原型,拟了一首带有农家方言气息的民谣。

    词曲首段首句曰:“是男是女分不清,谁人见着都嫌弃。”

    首段末句又曰:“赤凤璨呀,见着龙床贴着睡;嘲呀讽的,却全当作狼狗吠。”

    末段末句却曰:“可这傻鸟心思紧呀,恼怒兴奋咱没底儿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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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墨象司迷迷糊糊间,觉着胳膊被谁重重地拽了一把,“……?”他一个激灵醒起神,只见抓着自己的人是御军。

    “做什么?”他神色不悦地问道。

    御军没用正眼瞧他,只回答道:“陛下决定大义灭亲,你命已不久。现在,跟着本将,到刑场去。”

    墨象司“戚”了一声,便被御军捁着双臂,押往刑场。

    祥凤刑场上,墨象司被两名将士左右押着,跪在断头岩前。

    墨自启在场,打算亲自指挥刽子手行刑。

    他喉底冷笑一声,一挥手,令道:“砍。”

    刽子手得令,举起手中大刀,作势便要往下砍去。

    墨象司忽地紧闭双眼,似乎万念具烬。

    “慢——!!”

    墨自启的背后,突然传出一阵喊声,他微怒转头看向声音的来源,只见一劲装少年,自刑场下的人群中走了出来,正是萧定。

    “……”他眯起双眼,厉色瞪向萧定——只一眼,他便认出这少年是墨象司的共犯,名叫萧定。

    墨象司暗地里骂了一声“蠢材”。

    (这混账还回来做什么,不知道本王被处死之后就会轮到他这个“共犯”吗?!)

    萧定见墨氏父子皆是一副诧异的样子,便知他俩是疑惑:他好不容易逃走,为何还要回来送死?

    一旁的御军着手便要上前擒拿萧定,后者对他们的动作不屑一顾,只快手从衣兜中扯出一块玉牌,朝墨自启的方向伸去——早先,他与墨象司擦肩而过、钻进密道之前,快手做了个连墨象司也未注意到的小动作——将留在墨象司身上的那块碧天堂玉牌,从他的袍子中抽到了自己的手上。

    “陛下,您可认得,这是什么?”

    墨自启知道,这是碧天堂弟子所特有的玉牌。

    他紧皱眉头,思索片刻,反问萧定道:“你认识魏云轩?”

    “正是我师父,”萧定道,“草民曾闻,师父救过陛下一命,这可是真事?”

    墨自启沉默一阵,终究是当着民众的面点了点头。

    当年,墨自启还未被立为太子时,宫内有某位武将联合叛党造反。混乱之中,墨自启的其中几位皇兄和皇弟丢了性命。而他自己虽逃出皇宫,却昏迷在半路。当他醒来时,便发现自己躺在碧天堂的床铺上。

    当时的祥凤皇帝,也便是如今的先帝,并没有遭叛军毒手,于是墨自启便一直留在碧天堂,直到皇宫乱势被御军平息,这才回程。他答应碧天堂的各弟子,若自己得以继位成皇,那定会成为一位明君,且找准机会,还了碧天堂的恩情。

    作者有话要说:  下章高能。

    ☆、第四十六章

    墨自启将自己与碧天堂的牵扯因果娓娓道来,一旁的墨象司和刑场下的民众都听得一清二楚。顿时,四周的氛围都变得异常紧张闷堵。

    “陛下,草民有一不情之请,”萧定单膝跪地道,“这次您可否看在碧天堂的份上,饶了草民和殿下一命!”

    墨自启顿时怒形于色,道:“墨象司不仅大逆不道,还在朝堂上当众顶撞朕。碧天堂虽对朕有恩,可你这请求,怕是不成!”

    萧定咬牙,此情此境,他多想告诉墨自启:顶撞您老的是小爷我啊!

    可话一忍,终究是收回嘴里——若将真相道明,那他自己也会面临欺君罪,届时,想救墨象司便是难上加难,而自己,没准也会直接被押下去斩了。

    “其实……其实当日,草民与殿下迷路后行至客栈,遇到了碧天堂首席弟子诗长逸,即是草民的师兄。”萧定虽尽量让自己的语气显得悠然得意,可额头上却不可避免地渗出几滴冷汗,“首席弟子出面,代表的即是碧天堂掌门人魏云轩的意愿——这说明……师父不希望陛下处死大殿下!”

    (搬自己不起作用,那老子搬师父出来,您总得给点儿意思吧?)

    墨自启微皱眉道:“你们有何证据证明自己遇到了碧天堂首席弟子,而不是凭空说辞?”

    萧定果断地回答道:“有!”他忽地站起身,攥着碧天堂的玉牌,以掌心为中心地运功。

    碧天堂的名牌,之所以选用素玉而不用青铜或黄金,原因只有一个——玉能扣留经脉之气,故祥凤百姓的驱鬼宝器,多为素玉所造,这样便能留下修道士们的气息于其内。

    碧天堂弟子若无故失踪,那功力高强者便可凭借玉牌内留有的经脉之气,判断失踪者是否安然,更高强的,甚至能依靠经脉之气,寻得他人踪影。

    然而,像诗长逸这般武功高强的人,早就能自由控制玉牌内气息留存了。这玉牌中到底有没有他的经脉之气,全取决于他将玉牌交给萧定时的心情。若有,那萧定的气息与他的气息相互冲撞,可逼出以气息为媒介的魂像,届时,萧定便能向墨自启证明,这块玉牌来自碧天堂首席弟子;若没有,那前程种种,皆为空话。

    (师兄……你既然都来了,那就一定得给师弟我一个惊喜啊!)

    飒——!

    没等萧定紧张个够,玉牌便闪出一道月白色微光,洒到他素色劲装上,让这衣服显出淡色青绿。

    诗长逸的魂像虽模糊得几近透明,可依旧能让人认出,这魂像穿的银白衣着,确实是碧天堂的装束。

    届时,萧定暗自欣喜一番,而后转头,一脸期待地看着墨自启,似乎在说:陛下,小爷我没骗你吧!

    “……”墨自启沉思一阵,又开口道:“碧天堂虽对朕有恩,可墨象司犯下的罪,不可勾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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