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远处是那棵树的巨大枝干，盘虬着有如巨龙，树冠巨大，或粉或紫的花瓣随风飘落，宛若梦境一般。
走近了才发现，那树干上被人们刻满了无数名字。例如什么铁山一生推、裴洛生一堆之类的，他笑了笑，心想这些人真是不道德，然后慢慢拂过那些有些年代的刻印，心想他要不要也无耻一遍，偷偷刻上一个呢？
修长的手指忽然停下，他摸着上面那歪歪扭扭的字眼儿，只感到指尖也炽热了起来。
“惟愿叶星辰……”
“一生平安。”
有什么从模糊的记忆泥沼中挣扎而出，叶星辰分明感受到有人在身后出现，地上的沙子沙沙作响，于是便猛地回过头去。
那是一名身材颀长的青年男子，背负长枪，双眸紧闭，面容俊朗，一身红衫和这黄沙有几分格格不入。
叶星辰只是一愣，随即露出了这辈子里，笑得最开怀的一个笑容。
“我想告诉将军一件事情。”
他深呼吸，尽量控制住激动得发抖的身子，一步一步地朝那人走去，然后在他面前停住了。
“当年那个打赌，赢的人，是你……凌寒。”
说着他踮起脚，在凌寒嘴唇上轻轻一点，那真是久违而又熟悉的触觉。凌寒随之箍住了他的腰，力气之大，害得他快要喘不过气来。
他听到对方沉重而又急促的呼吸声就在自己的耳边响起，不禁害怕这会不会是一场梦。
“那是自然的。”
半晌，凌寒刮了一下叶星辰的鼻子，朝他桀骜一笑。
“本将军从来不做没有胜算的打赌。”
一树繁花倾下。
世界似乎只剩下了热烈缠绵的二人。
危楼百尺，高处不胜寒，但求一摘星辰而已。
end
番外
1题外话
“那天我……明明是刺中你的心脏……”
“没有，墨然后来赶到把还有半条命的我给捡了回去，你刺的地方差几寸就能尽伤我心脉了，顾神医差点也救不回来。”
“那百日散的毒呢……？”
“欠唐翎羽的人情，当时我昏迷了哪儿也去不了，是他找来的蜀中名医来解的，其余的倒好，不过这双眼睛……保不住了。”
叶星辰覆上凌寒的眼睑，喃喃道，“对不起……都怪我任性。”
凌寒拉下他的手，浅笑道，“没什么大不了的，你们藏剑的第二任庄主叶英不也双目失明了吗？”
“习惯了，就好了。”
叶星辰叹气，“那这几年……我怎么都找不到你，这又是为何？”
“我找你的时候，萧潇说你早就离开了浩气盟，书信也是隔三差五的才寄回来，我去追你，你又走了，想这样绕圈子也不是办法，就蹲在明教等你呗。”
叶星辰一想起自己不愿意去明教的理由，心中就忽然一阵后怕，“那要是我一辈子都不去明教呢？”你怎么就那么笃定？
“那我也只好等你一辈子了。”
“……”
“笨蛋。”
“彼此彼此。”
* * *
“装瞎子真的很难啊！你知道不？”
凌寒瞪了身边的顾墨然一眼，对方正在幸灾乐祸。
“那么说，当初我就该迟点再救你这双眼睛，好让你瞎了？”
“虽说救回来了不过看东西还是有点模糊啊……打架也没办法了，其他感觉也没以前那么敏锐了。”
说起来，顾墨然真的是太犀利，当请来那个蜀中名医的时候，也说，如果不是顾墨然一直压制毒性并以三针止住血流过多，估计凌寒真是要跑到阎王地府去报道了。当时也落下了后遗症，至少是不能像以前那样活蹦乱跳了，房事什么的也要量力而为。不过不要紧，风水轮流转，现在轮到小少爷伺候他了。
“凌寒，你老实告诉我，你当初是不是明知茶水有毒也要喝下去，其实你已经想好了后路……？”
凌寒“嘿嘿”笑了两声，“知我者，墨然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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