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晚，天下起倾盆大雨，他的心，也下起了雨。
[三十五岁，香宁]
这是他第二次爱上的女人，幸运的，两人互相深爱，并结成连理。
「没有孩子，没关系。」他说。女人身体并不好。
「你的孩子，没关系。」她说。
逞强的女人，最後留下的，只剩他对她与孩子的无限思念。
心，好像又下雨了。
[八十岁，叶赫那拉]
他想要对他说什麽，却不知如何开口。
一甲子的时间，他都陪伴在他身边，如今，他就要离他远去。
你慢慢来没关系，都大把年纪了他还在开玩笑。
望著床上的他，皱纹、老人斑早已布满在上──和自己有的比的年老。
人都会死，连救治生命的医生也一样。
时候终於到来，那人带著满足的微笑闭上眼睛，再也没醒过来。
被握在手里那支拯救过无数性命的手上，下起了温热的雨。
[二十七岁，翌]
「这样，就够了。」医生摇摇手。
我虽然困惑，淡还是阖上书，再次确认：「这样就够了？」
「够了。已经，没有值得留念了。」
「好的。」我点点头，脸上始终保持著微笑。
「你」
「怎麽了吗？」
医生叹了口气，说：「你的脸，很像一个人的模样。」
我还是挂著微笑：「是吗？」
「是啊，很像很多年前，我帮助过他逃离那栋房子的人。」
那栋房子？是怎样的房子会让人想逃出来真令人好奇，虽然想问，但时间已经差不多了。
「医生，时间到罗！」
医生没有回答，只是闭上眼等待著。
我仍然是微笑著的。
从斗篷里拿出我的镰刀，那是为医生收割生命的道具，出发前还特别清洁过。
布满皱纹、历经风霜的医生脸上，虽然不是带著满足无憾的笑容，却是对世上已经没有留恋、坦然接受命运的睡颜。
啊，好幸福。
「good night, doto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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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人生，有四个印象深刻的人。
莎妮与香宁，是我唯二真正爱过的两个女人。
叶赫那拉，那是我无可取代的好友。
至於翌，我啊，永远都忘不了那小子的。
[en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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