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楼诚/蔺靖ABO同人)料青山》分卷阅读30

    “咳……却是我不好,害得你们的孩子……”

    蔺晨听他颠三倒四地解释了一通,想起了当时二人在琅琊阁的决裂,心下也黯淡起来,反过来拍拍梅长苏的肩。

    “说到底……终究是我的错,即使你不出手,景琰也会觉察出来的。”

    梅长苏端起桌边的药一饮而尽,又把药碗重重磕在桌上。

    “景琰一直是这般,心细如发又倔强如牛,你我二人都想护着他,却总是在不经意间伤到他最敏感的地方。”

    “正是如此,我才想以后全心全意地敬他爱他,”蔺晨叹着气站起身,缓缓踱到窗边,向宫城的方向眺望着,“不再把他当做坤泽护着,而是能真正将他当做携手一生的伴侣,同他共赏这天下繁华。”

    “那你就同他说清便好,”梅长苏看着蔺晨的背影,反而淡淡地笑起来,“让他知道你的想法,无论是夺嫡还是再要一个孩子——相信我,景琰并没有你想象的那般脆弱。”

    “可是……”蔺晨的神色终于有了缓和,他正欲张口说些什么,门却哐地一声被人打开,甄平跌跌撞撞地冲了进来。

    “宗主!蔺阁主!大事不好了!”

    室内二人均是一凛。梅长苏从床上坐起身,神色一片森严。

    “说。”

    “陛下——陛下被人刺杀了!”

    “——什么!”

    一个晴天霹雳砸在头顶!两人俱是大惊,不约而同地吼出声来。

    “这……这可不是玩笑。”心神激荡之下,梅长苏嘴唇都泛着灰白。他身体微微颤抖着,似乎已经到了强弩之末。

    “属下万万不敢开玩笑啊!”甄平慌乱无措地解释着,“宫里——宫里都乱成一团了!”

    蔺晨又惊又怒,一把摔碎了手边的杯盏。

    “如今祁王和献王都因兵事北上中原,宫里——宫里只剩下景琰了!”

    “你且别慌,”梅长苏捂着心口,喘息一会,反而先镇定下来,“陛下……现在是什么情况?刺客抓到了吗?”

    “现在宫里的消息也是真真假假,有的线人说陛下受了轻伤,有的则说……”甄平犹豫了片刻,终究还是没有说完,“刺客跑了,但是有传言和誉王有关,也有说和靖王殿下——”

    蔺晨再也听不下去,拔腿便要出门。

    “蔺晨!”梅长苏突然在身后喊了一声,声调一改往日的温和沉稳,铿锵有力,裹挟着冬日的烈烈朔风,俨然有当年赤焰少帅的模样。

    蔺晨在门口停下脚步,一只手死死抓住门框,但是却没有回头。

    “你知道的,现在是最好的机会。”梅长苏死死盯着蔺晨的背影,言语中夹杂着一丝寒意。

    良久,蔺晨微不可闻地叹了一口气。

    “……我知道,”他继续向前走去,却被凹凸不平的石阶绊了一跤,踉跄了几步,“倘若梁帝……我会帮助景琰夺位的。”

    梅长苏看着他逐渐远去的身影,洒脱而放龘荡,仿佛依旧是曾经那个无拘无束的琅琊阁主一般。

    “……莫让他再恨你,蔺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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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过个渡!接下来是就是和誉王抢皇位啦

    生二胎的事得先放一放了嘤嘤嘤,毕竟江山社稷为重嘛

    最后宗主为啥会这样说呢,因为现在梁帝都这样了,琰琰一定是非常伤心的,鸽主这个时和他谋划夺嫡的事就很容易被误解啦

    第29章

    都说春捂秋冻,便是因为倒春寒着实凶狠。傍晚时分,阴沉了半日的天空终于飘起雨来,黏腻冰冷,顺着人的骨头缝钻进去,恨不得从心底里泛出冰碴子来。

    纵使蔺晨接到消息后便拼了命地奔回宫,却仍旧赶不上瞬息万变的局势。等他气喘吁吁地奔进芷萝宫,里面空空荡荡的,哪还有一个人在。

    蔺晨咬牙切齿地跺脚,转身便向养居殿冲过去。一路上净是行色匆匆六神无主的宫人,喧哗哭喊闹作一片,搅得人脑仁生疼。远远地便看见养居殿门口聚集着一群乌泱泱的人,近了才发现不过是那些个三宫六院得了捕风捉影消息的妃子侍从,一面压低声音叽叽喳喳地议论猜测着,一面挤破了头想进去看个究竟。

    这般混乱也没人管,看来里面更是风云诡谲。思及至此,蔺晨不由得皱了眉,随便扯了一个慌张跑过来的太医,打晕了抢了令牌来,想蒙混着进去。

    谁知那守着宫门的侍卫查得极严,见蔺晨面生,二话不说便要把人扭起来。蔺晨不敢在这宫殿门口动武,又急迫着想进去,脑筋一转,便故意提高了声音同那些个侍卫理论争执起来,动静闹得极大。

    果然,没过片刻,静妃便急匆匆地自养居殿里走出来,皱眉冷声对那些个侍卫道:“我要的人,你们也敢拦?”

    侍卫见他是静妃的人,慌忙跪下来认错。梁帝遇刺,太子禁足,其他几位成得了气候的皇子又恰好不在都城,现在里面都靠靖王主持着,他们也是聪明人,可不敢得罪了靖王一派。

    静妃领着蔺晨走进去,等到拐了弯阻隔了众人视线,便故意压下来步伐同蔺晨耳语。

    “这时机也太巧……祁王同献王都不在金陵,誉王又犯了错,流言蜚语都有意无意地指向景琰……”

    “刺客是什么人?”蔺晨蹙着眉问。

    “那日赏花,我留在芷萝宫照顾景琰,便造了个身体不适的由头未去,不过听着侍从的描述,估计刺客是那大渝的皇帝渝琛。”

    “渝琛?”蔺晨终于露出一丝惊异之色,“这消息可是真的?——誉王竟没制住他?”

    静妃却并未立时回答,而是停下了脚步,左右看了没人,才把蔺晨拉到一处山石之后,压低了声音说了全部。

    “那日在场的一个小太监说,那刺客逃之前冲着誉王喊了一句‘朕要你不得好死’,我才猜着是渝琛。”

    “渝琛的确是这般睚眦必报的性格,”蔺晨点了点头,“他把誉王卖了是情理之中,只是不知道有没有对梁帝说什么对景琰不利的话。”

    “现在陛下还昏迷着,一切都还不清楚,”静妃叹了口气,远远地看着宫人自那内殿门口进进出出,“景琰一直在里面陪着,我担心……”

    “现在看来,还是等陛下醒过来的好,”蔺晨强迫自己挤出一个令人安心的笑容,伸出手去,轻轻揽过静妃的肩膀,“不用担心景琰,有我在这守着呢。”

    ————

    萧景琰伸手挥退了端来水盆侍女,亲自沾湿了汗巾,为昏迷不醒的梁帝擦拭着脸颊。

    室内燃了数个火盆,闷热而潮湿,这让几日来未曾规律饮食睡眠的萧景琰有些头晕目眩。他轻柔地动作着,手指擦过梁帝斑白的鬓角,心底陡然生出莫大的哀伤之情。

    梁帝毕竟是自己的生父,如今他气息奄奄命悬一线,自己又怎么能不伤痛万分。然而他又是如此卑鄙地渴求着登上皇位,此刻再赤诚的孝心也不过是昭昭野心的借口,同誉王献王一类没有任何区别。

    每每思及至此,萧景琰总会为这般冷血无情的自己感到羞耻万分,只得自虐般衣不解带地守在梁帝身边,借以希望能够偿还一部分自己的罪孽。

    这些日子恰逢祁王、献王出宫,其余的皇子又实在不成气候,正是萧景琰夺位的绝佳时机。抛却坤泽身份,萧景琰也的确是一位合格的皇储,梁帝遇刺后立时便站出来掌控了全局。将宫内一切大小事务安排得有条不紊,甚至连言皇后都未曾来得及将誉王从冷宫中弄出来,将水搅得更浑。

    越贵妃自然是心急的,她匆匆派人出宫传信给献王,反身又在宫里散播谣言,将矛头都对准了萧景琰。萧景琰却咬死了当日在场之人的证词,认定刺客与誉王互相勾结,以此为借口加强了冷宫的守卫,将誉王彻彻底底地软禁了起来。

    略加分析之后,萧景琰也猜到了那刺客的真实身份,更知道渝琛很有可能在逃跑之前同梁帝倒打一耙,把所有罪过都推到自己身上,直叫他死无葬身之地。然而如今梁帝不醒,宫中势力空虚,倘若他不抓住机会,未来便真没有了翻身之日。

    他隐忍了这么多年,又怎么能甘心!

    因此,所有的赌注都压在了梁帝身上。只要他醒来指认一次,死的不是誉王,便是自己。

    萧景琰想着想着便出了神,满室的莹莹烛光恍惚间都跳跃起来,晃得人眼花缭乱。

    “殿下……”身旁的侍女忽然压着嗓子小声尖叫起来,“陛下、陛下方才好像动了一下!”

    萧景琰心悸般猛然震颤了一下,他回过神来,紧紧握着梁帝的手,一眨不眨地盯着床榻上的人。

    良久,只见昏迷了足足五日的梁帝颤抖着挣开了眼睛。他毫无知觉地眯着眼,眸子浑浊而遍布血丝。似乎已经认不得床前之人为是谁。

    萧景琰温和地笑起来,声音轻柔而飘忽不定。

    “父皇……我是萧景琰呀。”

    梁帝缓慢地眨了眨眼,逐渐死死攥紧了萧景琰的手,声音由于声带的损伤而嘶哑不堪。

    “景琰……”

    眼泪在那一瞬间夺眶而出,萧景琰知道,他赢了。

    ————

    萧景琰在内室里陪了五日,蔺晨便在外面守了五日。

    那一拨拨居心叵测的宫嫔装模作样地守了一日便撑不住,纷纷借口身体不适回了各自宫殿,只是每天例行公事般地过来转一遭,真假难辨地说上几句话。

    本来有了太医令牌,再加上静妃的支持,蔺晨足可以进去探望萧景琰,同他商量繁杂的夺嫡事宜。然而他犹豫再三,终究是选择在外面等候。闲来无事,他便撕扯角落里的一株龙须铁,专心致志地用那叶片编出一个小孩的模样。

    静妃来的最勤,提着还热乎的食盒匆匆忙忙地便冲了进来。看着蔺晨狼吞虎咽,心下不自觉地便柔软明朗起来。

    “景琰怎么样?”

    “还没出来呢!不过一日三餐倒是认真吃的。”蔺晨满嘴饭菜,稿都不用打地扯着谎,不想让静妃再操更多的心。

    静妃笑起来,伸手摸了摸蔺晨的发顶:“辛苦你了——”

    话说到一半,内室里的小宫女忽然慌慌张张地冲了出来,声音都激动得破了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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