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李同人)烟之外》分卷阅读5

    ——虽然有几道伤疤几个弹孔,这里躺着的却依然是一具完整的甚至完美的青年男子的躯体,脉搏沉静有力,身体温热,肌肉匀称,骨骼强健。腰侧因为拆了缝线而正渗着些血丝的伤口无伤大雅,反正一会儿会有更多的鲜血更多的切口。

    ——我到底想做什么?在得到薄靳言之前,你是我的玩物。

    ——你的侧写报告上形容我什么?高智商。控制欲。施虐狂?不不不,施虐狂听起来还是太粗暴了……

    ——这些不过是前戏,控制你才是我想要的。你会是我精雕细琢的艺术品。你比那四个人长得好看多了,也聪明多了。

    ——你不觉得我和凌远很像吗?不过他的运气实在没有我好。嫉妒?我一点都不嫉妒他。现在你不是我的了吗?

    ——即将拥有一个如此聪明却无比听话的你,熏然,我快等不及了。

    ——来吧,薄靳言的优秀学生,陪我玩玩儿。

    ——熏然,我们有无比充足的时间彼此相处。你,准备好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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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11章

    ——熏然,我们有无比充足的时间彼此相处。你,准备好了吗?

    谢晗隔着医用橡胶手套捏了捏李熏然的肩膀胳膊,而后轻轻拍了拍他的脸颊:“放轻松熏然,不然伤口会不平整的。”

    李熏然还是不去看他,放任自己的眼神涣散不去聚焦。

    “好吧,凌远现在生命体征暂时平稳。你想知道的已经知道了,满意了吧?”谢晗转身取过一把手术刀在李熏然的身上比划了一下道,“会有点儿疼。不过别担心,熏然,就是出点血,我不会伤你筋骨的。你要是伤筋动骨的,我都舍不得。”

    刀片割开皮肉是一种什么样的感觉,李熏然不是第一次尝到了。然而之前的每一次,当身体的某个部分被割开时,他都还有太多其他的事情要关注。所以,真讽刺,这是他第一次这样“心无旁骛”地去感受。

    谢晗的动作准确却不利落,有时甚至可以称得上轻柔。他的每一刀都顺着肌肉组织的纹理,伤口不浅不深恰到好处,方便愈合,不会给肌肉带来太大的伤害和负担,也不会伤到任何的内脏与骨骼。

    刀片深入肌理的一瞬间,李熏然只是感觉到凉,再往后温热的液体就顺着自己的皮肤滑落,很快就铺满那一片。然后他才感觉到疼,没有蚀骨钻心那样夸张。疼痛如密密麻麻的小点从刀口各处一点一点吐露出来,而后愈来愈剧烈,直到一点一旦发散的疼痛演变为火辣辣的弥漫性痛意。

    如果说谢晗的第一次手起刀落李熏然是做了准备的,那么他才长出了屏着的一口气,还没为下一次做好准备的时候,谢晗已经第二次割开了他的皮肤。意料之外的疼痛忽地就从腹部窜入了头皮,后脖颈处开始一点一点渗出冷汗来。

    薄如蝉翼的手术刀片第三次割开李熏然的皮肤时,他的喘息声已然开始变得粗重,手指开始发凉,眼角亦开始分泌出生理性的泪水。

    直到四道伤口整整齐齐地对称摆在李熏然的腹肌上,他的四肢已因为疼痛而开始有些不安地无意识挣动,他不得不承认谢晗在施虐方面真的是行家。李熏然已经明白了,在谢晗这里,疼痛感并不是最主要的部分,更重要的是躺在这里的人,可以意识清醒地感觉到温热的血液正在源源不断地离开自己的躯体,而一些凉透了的血液会顺着金属台面爬到自己的后背、脖颈,甚至濡湿自己的头发。这才是最折磨人的。

    谢晗在做完以上之后一直静静注视着李熏然的脸,看他面上神色发生的任何一点变化:蹙眉,因忍痛而带出微微的肌肉痉挛,生理性的泪液分泌让他的一双眼睛似是满布雾气,渐渐变得粗重的呼吸,原本紧抿的嘴唇开始松弛,脸色变得苍白,精神开始恍惚……失血带来的休克体征。他知道,是时候了。

    他取过纱布稍擦拭了李熏然的伤口周围,止血,消毒,然后简易包扎。

    就在李熏然以为终于可以稍事放松的时候,额头正上方突然传来魅惑的男声:“熏——然——”当他随着声音缓缓睁开眼睛之后,一只银制的精雕十字架“唰”地停在了他的眉心上方。

    这就对了,熏然,游戏这才开始呢。

    昏昏沉沉间,凌远做了个梦。他做梦时很清楚这些全都是不真实的,但这梦境里所发生的一切依然让他觉得恐惧。

    ——他看到整个杏林分部真的变成了瘟疫场,病人一批一批死去,医护人员一个接一个倒下。

    ——他听到媒体一次又一次地质问,时间过去了这么久,而疫苗为何还未研发成功。

    ——他看到报纸上黑底白字写着“飓风”已然登陆港澳台的消息。

    ——然后就是李熏然扑倒在他的病房门口,一边说着话,嘴里还在不断地咳出血来,一件灰色藏蓝格子衬衫的前襟已然看不出它原本的颜色。再后来,李熏然匍匐到他的病床边,一手扒在床沿上,一手拽着凌远的病服袖子,直到嘴里翻来覆去喃喃的仅剩了一句话:“凌远……救救我。”穿着隔离服的医生护士站了一圈,却没有人敢上前一步。凌远满面泪水,抓着李睿的手泣不成声:“小睿,求求你,救救熏然……”

    凌远从梦境里转醒时,偏头看到又是李睿杵在床边,略缓了缓便问道:“你怎么又过来了,我这里很好玩吗?”

    李睿正往医嘱单子上签字,听到问话手下顿了顿,而后飞快写完抬眼去看他:“你刚才体温飙升到四十一度三,现在稳定回三十八度了。”

    “是么。”凌远微动了动身子,喘了口气继续问道,“熏然来过电话吗?”

    李睿闻言抓了床头手机来看:“没有,短信也没有。”

    凌远点了点头,答了声“也好”便闭上眼睛。李睿也不再说什么,替他理了理被角即转身出门。

    李熏然感觉自己仿佛坠入一个安静的冰窖,奇怪的是这里并不寒冷。周身亮白,可他的眼睛能看见的只有那一只微微晃动的十字架。

    渐渐的,十字架竟也开始发光,随即它变得越来越小,逐渐消失在他眼前。李熏然的视野里只余了亮白的光芒。

    而后似乎有一股无可抗拒的力量在引着他往前走,他有一种强烈的感觉,知道此去或许便会坠入深渊,但他依然控制不了顺着那股力道前行,直到他听到了一个人的声音。

    “你是我的……熏然……你是我的……”

    凌远?是凌远吗?

    “别怕熏然,跟着我走,你就再也不怕了……”

    怕?我怕什么了?

    “熏然,把你自己交给我……”

    不,搞错了,不对,你不是凌远。不对!停下来,你不是凌远。停下来!

    一股在口腔里弥漫开去的铁锈味让李熏然瞬时清醒了,他猛得睁开眼睛,刺目亮白的光芒全都不见了,视野范围内只有仓库的顶灯在发着光。

    他咬破了自己的舌头。

    他听见身后一个原本坐着的人站起来,迅速离开屋子,门被狠狠地甩上。是谢晗无疑。李熏然感觉得出来他难以遏制的愤怒,心里微松了口气。

    他挣了挣四肢,依然被牢牢捆缚在解剖台上,也就放弃了挣动,疼痛和疲惫一涌而上,他准备休息一会儿。

    陷入睡眠的前一秒,李熏然想,谢晗发怒了就会容易犯错,这是好事儿。只不过,往后,自己大概会比今天惨上几倍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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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12章

    陷入睡眠的前一秒,李熏然想,谢晗发怒了就会容易犯错,这是好事儿。只不过,往后,自己大概会比今天惨上几倍吧……

    李熏然终于被谢晗从解剖台上解下来扔进一间密闭的屋子时,他只知道自己的身体和精神暂时不会再受到更甚的折磨了。

    他根本记不清楚已经过去了多长时间,一天,或是两天?

    过去的几十个小时里,他不曾吃饭,胃里火烧火燎地疼。葡萄糖从他手背的静脉倒是不停地注入他的身体,所以死亡或解脱于他而言倒也是奢望。

    彼时李熏然在终于又一次激怒谢晗之后的预感没有错,几小时后他就成了谢晗泄愤的对象。他被翻过来绑缚,马鞭和被烧红了的铁丝如雨点一般轮番招呼到他的身上。而就在他通身大汗精疲力竭的时候,他又被翻转了回来。

    谢晗打开了李熏然腹部之前草草包扎未曾缝合的四道伤口,稍有些新生的皮肉被谢晗的手指一抹,温热的血液又一点一点涌了出去。而后,在他刚出现失血休克体征的时候,伤口又被消毒止血草草包扎,银制的精工十字架再一次停在了他的眉心上方。

    李熏然的精神心理再一次被拖入困境,而后又一次咬破了自己的舌头或口腔侧壁清醒过来,终于再一次激怒了谢晗,于是迎来新一轮的鞭挞和灼伤。

    如此翻来覆去几次,李熏然的后背已被铁丝和马鞭抽得皮开肉绽。然而盛怒之下的谢晗倒是依旧一如既往地履行他的“诺言”,只伤皮肉不伤筋骨,在把李熏然锁进这屋子前,他甚至还给他的后背消了毒包了扎。

    说是个密闭的房间,其实更像个监牢。除了地上摆着的一张床垫,和床垫上搭着的李熏然的衬衫鞋袜,整个房间再没有别的东西。然而这个地方却干净得令人发指,甚至在隔断后面还有一个简易的卫生间。

    没错,这个房间就是一个有着洁癖和ocd的谢晗。

    李熏然伏趴在床垫上,血肉模糊的后背因着外敷药物消炎镇定的作用,一阵灼热又一阵发凉。他听到头顶的通风口呼呼作响,吹进来微凉的气体,心里嘲讽地笑着,“谢晗还挺体谅人”,再一偏头,闭了眼睛,把额头埋进了胳膊肘,在牵动伤处的隐痛中沉沉睡去。

    这一觉睡得浅显短促,睁眼时李熏然只觉得头痛欲裂。

    门底下的窗口打开,一盆冒着热气的叉烧饭被推了进来,下一秒筷子被丢进来的时候,门外的谢晗开了口:“熏然,一个好消息一个坏消息,你想要先听哪个?”

    李熏然勉力站起来走到门边,放任自己倚在门边上却不出声。

    三秒钟的时间,门外又响起谢晗的笑声,待到他笑毕才又出了声:“熏然你真可爱,气喘得这么急,人都贴到门上来了,却还是这样犟得不开口问。”

    李熏然脚下微微踉跄了一下,他甩了甩头,强迫自己的深思稍稍清明一些,沉吟着开了口:“坏消息。”

    “坏消息就是,飓风疫苗依然没有研发出来。”谢晗清了清嗓子,又换了魅惑的语音开了口,“而好消息就是,你很快,就只是我一个人的了。”

    听到这样的声音,李熏然空空如也的胃里又泛起一阵恶心,却在侧耳听到门外人转身的一瞬间将拳头砸到了门板上:“你回来!凌远呢?凌远怎么样了?”

    谢晗却并没有停下脚步,传来的声音愈渐远去:“你说呢,李警官?”

    李熏然蓦地顿住了,方才用力牵扯到的伤处瞬间铺了他满额的冷汗。他蹲下身去拖过地上的叉烧饭,捡起筷子的一瞬间,他突然想起方才谢晗口中的那一句话:

    “而好消息就是,你很快,就是我一个人的了。”我很快就是谢晗一个人的了?……!

    飓风疫苗遥遥无期……谢晗把我占为己有很快就没有阻碍……那么,这就只剩下一个解释了——凌远!

    李睿当时说过什么?肾衰竭?凝血失常?胃肠道坏死?还是,术中大出血?

    凌远……求求你撑下去……活到我回来的那一天……你不是说自己在大事儿上从不食言么……生死选择算是大事儿了吧……求你等我回来好吗……

    李熏然开始怕了,他生平第一次有这样子的恐惧。从前是爸妈,现在是凌远,他们在某些方面把他保护得太好,宠得上天入地。

    所以,此前他总觉得,那是自己站在刀尖上悬崖边,一个不小心就是万劫不复,为此对凌远抱了千分万分的歉疚,总觉得自己终究不能够陪他走到最后。可他却真的从来没想过有一天凌远会先自己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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