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剑三同人)乱色倾国》分卷阅读47

    天宝九年,云南太守张虔陀向阁罗凤索要财物不成,竟派人辱骂之,并向朝廷密奏其罪,阁罗凤怒而围攻姚州都督府,杀张虔陀。

    天宝十年,剑南节度使鲜于仲通率兵八万进攻南诏,阁罗凤遣使谢罪,请求退兵,岂料鲜于仲通拒绝请和,进军逼太和和城,却为南诏大败。

    转眼三年间,南诏与李唐的关系已然破裂……(注一)

    长安,茗客居。

    “主人,南诏那边传来的信,主人看了别生气。”密室内,于夜风递给颜宜语一封密信。如今杨国忠把持朝政,公主府也变得不再安全,因此颜宜语有事都只约在茗客居和于夜风相商。

    颜宜语见他语气凝重,快速地接过信,只大概浏览了一下,便已勃然大怒,砰地一声狠拍桌案,桌上的茶杯都被震得跳了下,“杨国忠好大的胆子!居然以胜报败!”

    数月前,朝廷命鲜于仲通进攻南诏。前几日杨国忠上报朝廷,称西洱河之战,鲜于仲通大获全胜。而刚刚这封密信中,分明写到:……鲜于仲通兵至姚州,与大将王天运腹背夹击太和城……阁罗凤自帅主力迎战仲通,双方交战于西洱河,仲通大败,损兵六万……(注二)

    颜宜语气得直咳嗽,于夜风忙单膝跪地,急道:“主人息怒,别伤了身子。”

    颜宜语深吸了口气,抬手示意自己无妨,“只是偶感风寒而已,没事的。”其实这病一半是着了凉,还有一半是心病。她的父皇越来越宠信杨氏兄妹,对她反而疏远了许多,如今是见他一面都难了。

    于夜风担忧地看着她,正想着接下来的话还是先不说了,颜宜语却先开了口,“还查到什么消息了,一一说来。”

    于夜风无法,只得道:“信上提到我军大败,不仅是因为鲜于仲通指挥不利,还因为南诏在战场上用了毒烟。属下仔细询问了回来的探子,又查了以往的记录,发现我军所中之毒,与开元二十三年枫华谷之战,丐帮和唐门所中的毒,是一样的。”

    “枫华谷之战?”颜宜语疑惑地皱眉,心道当年枫华谷丐帮和唐门是中了明教的伏击,难道如今这毒也和明教有关?不对!不是明教!颜宜语突然福至心灵,“是红衣教!当年的毒和这次的毒,定然都是红衣教下的!”

    于夜风略微一想便明白了颜宜语的意思,枫华谷是阿萨辛的地方,而陆危楼与他是故旧,当年之战所用毒烟,很有可能就是来自红衣教。如今阿萨辛又与阁罗凤勾结,自然也可以用此毒来相帮南诏。

    “红衣教是不得不除了。”颜宜语声音发冷,满含杀意,“阿萨辛这是在报复,报复我们差一点杀了牡丹。看来,只有先下手为强了……”

    半个月后,藏剑山庄突然收到一封神秘来信,称叶家大小姐叶婧衣被阿萨辛所掳,如今被困枫华谷荻花宫,见信速救。

    庄主叶英大惊,三年前叶婧衣在南疆突然失踪,整个叶家找了她三年,却始终没有消息。三年后骤然听到妹妹的消息,无论真假,叶英都要往荻花宫走一趟了,只是他疑惑,藏剑山庄与红衣教井水不犯河水,阿萨辛为何要抓他妹妹。难道是因为婧儿的体质……叶英心里一突,必须尽快赶去荻花宫!

    洛阳,天策府。

    李承恩正在后院练武,突然有兵士来报,门外有一青年,自称是他的远房亲戚,想要求见。李承恩疑惑,“他可说自己叫什么?”

    兵士回答:“只说自己姓颜。”

    “姓颜……”李承恩略一沉吟,猛地反应过来,“快请!”

    来的正是女扮男装的颜宜语,李承恩见她不愿暴露身份,径直将她请进了书房,屏退左右,抱拳道:“微臣参见公主,不知公主驾临,有失远迎……”

    颜宜语抬手打断他,“客套话就不必说了,府主看看这个。”说着将之前收到的南诏密报拿了出来。

    李承恩看完也是又惊又怒,“竟有此事?!皇上可曾知道?”

    颜宜语摇头苦笑,“这半月来本宫连父皇的面都见不到,递上去的奏折也没有回音,要如何告知父皇呢。”

    李承恩愤恨道:“微臣这就去长安,我就不信杨国忠能一手遮天!”

    颜宜语忙拦住他,“没用的,说了父皇也不一定相信,本宫来找你是有其他事。你有所不知,这次我军失利,和红衣教脱不了关系。战场上的事本宫插不了手,但红衣教已经不得不除。”颜宜语遂将详细情形说了一遍。

    李承恩气得捏紧拳头,抬头看着颜宜语,“公主需要微臣做什么?”

    颜宜语叹了一声,“我有个不情之请,不知李府主能否答应……”颜宜语压低声音,凑在李承恩耳边说了几句。

    李承恩面色大惊,犹豫半晌,不知该如何抉择。颜宜语也不催他,“此事关系身家性命,本宫不勉强你,你想清楚。”

    大约过了一盏茶的时间,李晨恩才下定决心,“微臣答应公主。”

    作者有话要说:  注释

    (一)&(二)关于南诏阁罗凤在位期间,和唐朝的关系及战争,参见于《旧唐书·卷一百九十七·列传第一百四十七》、《新唐书·卷二百二十二上·列传第一百四十七上》、《南诏编年史稿》(云南人民出版社,赵鸿昌辑著,1994年6月第1版)96—100页。

    ☆、第六十六章

    洛阳,凌枭阁分部。

    “主人,探子来报,藏剑山庄的人已经到了洛阳,叶掌门亲自来了。”于夜风单膝跪地禀报道。

    颜宜语勾嘴一笑,手指叩击着扶手,“很好,你先行一步,到半路上接应他们,想办法混进荻花宫,对双方都不要暴露身份。”

    “是,属下明白。”于夜风颔首,“只是属下有一事不解。”

    颜宜语抬手扶了他一把,“何事?坐下说吧。”

    于夜风道:“主人为何不将黑龙沼的事说出来?虽说如今武林疲惫,但阿萨辛的罪行一旦公布,一定会引起公愤,多少都会有一些人响应的,怎么也比藏剑一家的声势要大。”

    “我明白你的意思。”颜宜语微微点头,“你想利用武林吸引阿萨辛更多的注意,这样我们便更有把握乘其不备。但你忘了一点,屠龙大会的阴谋早已公诸武林,各派掌门也都救了出来,还有谁会去查这当中的是否另有隐情。届时阿萨辛只要略想一想,便能猜到这背后是我们在推动,反倒是引起他的警觉了。而藏剑山庄就不同了,他们找了叶婧衣三年,查到什么蛛丝马迹也很正常,跟咱们有什么关系。”

    于夜风恍然抱拳,“主人思虑周详,属下自愧不如。”

    一日后。

    “嗯……夫君,好热。”牡丹侧低着头,轻轻推了推阿萨辛,躲开他的亲吻。这会午睡刚醒,牡丹出了些汗,阿萨辛再一压着他就更热了。

    阿萨辛稍微松开牡丹,俯身笑看着他,余光扫到他散开的衣领下,左胸口那一道浅淡的伤疤,眼神微暗,低头亲了亲,“宝贝儿,还疼吗?”

    牡丹摇头笑了笑,握住阿萨辛的手,“都这么多年了,早不疼了。”阿萨辛知道牡丹说的是实话,他给牡丹用的都是极品的药材,伤疤又怎么会疼呢。可是阿萨辛心里疼,每次看到牡丹这个伤疤,他的心都会疼。

    “大人,您帮我把伤疤祛了吧,好丑……”牡丹拉好衣领遮住了伤疤,他到不是真的怕丑,他是不想阿萨辛每次看到这个疤都心疼自责。

    阿萨辛却摇头,轻触着伤疤,弄得牡丹有些痒,“本座要留着这个疤,才好时时提醒自己,是本座没有保护好你,本座决不允许自己犯同样的错误。”

    牡丹抱住阿萨辛,往他怀里贴了贴,“不会的,以后丹儿都不会离开夫君身边,不会再有那样的事了。”说着还在阿萨辛脸上啵了一口。

    阿萨辛闷声轻笑,无限疼爱,“宝贝儿……”于是一下午的时光都在床上厮磨,直到日落西山,有侍女来传话——

    “什么事?”阿萨辛一边给牡丹绑头发一边问道。

    侍女回答:“启禀教主,牡丹大人,刚刚平顶村来报,午后村里来了一群人,自称是藏剑山庄的,执意要见教主。”

    “藏剑?!”牡丹心里咯噔一下,“大人,难道是因为叶婧衣?”三年前他们抓了卫栖悟,顺便也抓了叶婧衣。一来可用叶婧衣威胁卫栖悟,二来那时阿萨辛发现,叶婧衣竟是三阴逆脉的体质,这对他可是大大有用。

    阿萨辛眯了眯眼,“哼,三年了,或许他们查到了什么也不奇怪。”又朝侍女问道:“来的都是哪些人?”

    侍女答:“剧平顶村的姐妹说,他们都乔装过,看不出具体身份,但其中有一个双目失明的……”

    “哦?”阿萨辛挑眉,“叶英亲自来了。”牡丹跟着哼了声,“看来叶家很重视这个妹妹啊,连掌门都来了,怕是不好打发呢。”

    阿萨辛面色一冷,一挥衣袖命令道:“既然来了,我圣教岂有待客不周的道理,让他们上来。”牡丹听着捂嘴呵呵笑了两声。

    阿萨辛的命令传得很快,不过半个时辰的功夫,叶英便到了荻花宫入口外的迷障枫林,他只带了几个随从,其余的人都还留在平顶村,以防不测。

    “姐姐,我是印蓉儿,我带他们来了,还请姐姐领我们进去。”领着叶英过来的一名红衣教教徒朝着枫林内喊道。

    片刻后,枫林里走出一人,朝他们看了看,数了数人数,“行了,我领他们进出,你会平顶村吧。”

    印蓉儿笑了笑,“请姐姐带我一起进去吧,我还有一事要向教主禀报,方才去时忘记说了。”

    那“姐姐”看她一眼,点了点头,拿出一条绳子,又给他们每人发了一块黑布,“都将眼睛蒙上,抓住绳子跟着我。”

    进了枫林,叶英便感到不同寻常,他双目失明,因而其他感官就更加敏锐,心道这林子十分古怪,幸好没有贸然闯入,当下暗暗加深了警惕。

    不过这一路走得到十分顺遂,红衣教并没有为难他们。一行人来到山门下,印蓉儿那人朝山门的守卫说了几句话便离开了,自有其他人将他们领了进去。

    领路的人将他们带进了荻花宫正殿,阿萨辛倒没有怠慢他们,已经在殿内等着,牡丹坐在他腿上。叶英看不见没觉出什么,他身边的几个随从看到这幅景象,心里齐齐哼了声,传闻阿萨辛有一男宠,似乎还成了亲,不想是真的。

    牡丹将他们脸上的不屑看在眼里,更加往阿萨辛身上靠了靠,一手搭在阿萨辛肩上,一手掩着嘴咯咯媚笑,“几位是什么人,不自我介绍一下吗?”

    妖媚地声音听得叶英也微微皱眉,但这说话的气息让他肯定牡丹不是阿萨辛,因而没有在意他的语气,抱拳道:“在下藏剑山庄庄主叶英,这几位都是本派的堂主。我等冒昧前来,是有一件要事,要向阿萨辛教主请教。”

    “哦?请教阿萨辛大人?”牡丹阴着嗓子问,“圣教和藏剑向来不熟,有什么好请教的?”

    “呸,你算什么东西,让阿萨辛——”叶英还没来的及再说什么,他身后一名性子急的堂主便嚷嚷着开口,只是话未说完,就听“啪”得一声,脸上已经挨了一巴掌。他尚未反应过来,阿萨辛冷冷开口,“圣教上下没有人敢这么说话,到了本座的地方,就要守本座的规矩。”

    那名堂主不服气,还要再闹,叶英不想节外生枝,忙拦住他,不管怎么说,总要先礼后兵。叶英再次抱拳,“想必这位便是阿萨辛教主,诚如刚才这位公子所言,叶家和红衣教素无来往,不知阿萨辛教主为何要扣留叶某的妹妹?小妹顽劣,恐叨扰了贵教,还请将她交由叶某带回去。”

    “叶家大小姐?”阿萨辛气定神闲,还替牡丹理了理头发,“听闻她三年前失踪了,不会这与本座有何关系?”

    “呸,少装糊涂!”刚才那名堂主又忍不住了,吼道:“就是你们抓了我家大小姐,还不快把人交出来!”

    “放肆,你算什么东西,敢在荻花宫乱吠。”牡丹怒了,眼色一狠手一抬,立刻便有守卫上前,纷纷亮出兵器指着叶家一行人。叶家的人也不甘示弱,刷刷地剑全都出了鞘,唯独叶英还单单站着。

    眼看事态要不可收拾,叶英声音一沉,“都住手,来时我怎么说的!”如今他们是在红衣教的地方上,动起手来必然吃亏,何况现在情况还不明朗,若那封信是假的,叶家岂能做了别人的棋子。

    藏家的人悻悻地收了武器,阿萨辛使了个眼色,红衣教的人也退了开去。阿萨辛淡淡道:“叶庄主有什么证据。”

    这倒问住了叶英,其实除了那封匿名信,和今早那个蒙面人,他并没有证据,现在只有等那个蒙面人的消息了,但这话不好说,只得含糊道:“藏剑山庄自有门路,叶某自是探到了消息,才来上门请教。只要阿萨辛教主将我妹妹交还,其余一切好说。”

    “哼,简直笑话,叶庄主凭一句自有门路,便说妹妹在本座手上。”阿萨辛轻哼一声,讥讽道,“本座竟不知,大唐人都是这般的不讲道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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