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剑三同人)乱色倾国》分卷阅读30

    柳公子抖开手中折扇轻轻一摇,啧啧道:“十万两黄金,很难叫人不动心啊。”不等卫栖梧接话,转而又道:“不过本公子向来只爱珍宝,对这些黄白之物不感兴趣。比起赏金,本公子更好奇你从红衣教偷了什么宝贝,竟让阿萨辛花这么大力气拿你。”

    卫栖梧哈哈一笑,“卫某也没想到自己的身价居然这么高。”

    柳公子讥笑一声,不再废话,道:“想来不是你身价高,而是你偷的宝贝值钱。看在你我是同道中人的份上,只要你把宝贝交出来,本公子便不为难你。”言下之意就是不交出宝贝今日便走不了了。

    其实柳公子并不是真来抢什么宝贝,而是特意来找茬的。前几日他听说红衣教在捉拿卫栖悟,这么巧昨日竟就让他遇到了,还无意中听到了他们的行程路线。柳公子向来对卫栖悟不忿,说白了大家都是贼,怎么卫栖悟就被称为侠盗,自己就得背上恶人之名。有这样好的机会,他自然不会放过,早早地便守在了半路上。

    卫栖梧面色一冷,也不再客气,反讥道:“卫某只以为柳公子是神偷,不想却改行当起了强盗,这和卫某可不是同道中人。”若是平常,卫栖梧不会与人争这口舌之利,只是如今重伤未愈,功力恢复不到两层,只能边拖延边想对策。

    “咳、咳、咳……”车厢内又传出几声咳嗽。

    卫栖悟心道不妙,柳公子却眼睛一亮,“原来是从红衣教偷了个美人儿,难怪这么藏着掖着的。啧啧,光听这声音就知道一定是个极品美人儿。”话音未落便飞身向马车攻去。

    卫栖悟大惊,险些反应不及,连忙勉力提气迎了上去。柳公子不敢轻敌,虽说传言卫栖悟受了重伤,但到底如何他却不清楚,于是手腕轻轻一转合起扇子向卫栖悟击去。卫栖悟此时哪里是他的对手,只一招便落了下风。柳公子见状更加紧咬不放,练练发招,眼见就要打到卫栖悟的要害,却听刚刚那咳嗽的女子突然叫道:“柳叔叔——”

    柳公子停下攻击,疑惑地看向马车。只见车帘子被一只玉手掀起,露出说话人的面貌。柳公子咦了一声,心道这小丫头怎么看着有些眼熟,思及她刚刚叫自己柳叔叔,脑中搜寻一圈,恍然道:“原来是你这个小丫头,不错不错,还记得你柳叔叔。”

    作者有话要说:

    ☆、第四十四章

    清晨,官道上十分冷清,几乎没有行人。只有一小商贩在路边支撑的摊子,买些茶水吃食。小商贩也不吆喝,靠在树下打盹。忽然一阵急促的马蹄声由远及近,惊扰了小商贩的清梦,他才来得及睁开眼,那一对人马已然从他面前飞奔而去,扬起一阵尘沙,快得连一共有几人都没看清楚。

    纵马急奔的不是别人,正是被红衣教四下通缉的卫栖梧,以及叶婧衣身边的那几个随从,唯独不见叶婧衣本人。

    自那日柳公子掳走叶婧衣,已经过去四日了。那日柳公子见到叶婧衣,从二人对话来看,似乎是认识的。卫栖梧分明听见叶婧衣称柳公子为“柳叔叔”,原本还松了口气,以为柳公子只会找他的麻烦,也不会再为难叶婧衣。哪知接下来柳公子二话不说便出手将叶婧衣掳走,说要带她去恶人谷。卫栖梧有心阻止,却因有伤在身,有心无力。而叶婧衣身边带着的四人,皆不是柳公子的对手。无奈之下,他们只得马不停蹄地赶往藏剑山庄,向叶庄主禀报此事。

    四日来卫栖梧几乎不眠不休,买最好的马匹,走最好的官道,恨不能一夕之间便赶到藏剑山庄。并且动用了他在商会的人脉,打探柳公子的行踪和恶人谷的位置,至于此举会不会暴露自己的行踪,他已经不顾上了。叶婧衣是因为他才会受此无妄之灾,何况她还身患重病,叫他怎能不担心,怎能不自责。

    一想到叶婧衣被掳走的情形,卫栖梧就万分的后悔,后悔自己的犹豫不决,后悔没有一早就离开,以至于连累了她。卫栖梧用力一甩手中马鞭,马儿吃痛跑得更加快了,此刻离藏剑山庄还有不到半日的路程,尽快赶到。但愿叶庄主有办法救他,但愿柳公子不会伤害她……

    只是卫栖梧没有想到,这剩下的不到半日行程,成了他永远也走不完的路。

    阿萨辛下令悬赏卫栖悟后的第二天,便带着牡丹离开了黄山往回走。牡丹一直郁郁的,阿萨辛有心开解他,沿途又哄着他游玩了不少地方,一路上走的比来时还慢,回到荻花宫是已然立秋了,牡丹的心情也总算是和去时一般无二了。

    红衣教依旧在缉拿卫栖悟,期间也有不少人为着赏金提供了消息,但没有一个是真正有用的,卫栖悟就像人间蒸发了一般。直到这日——

    牡丹刚刚午睡醒来,出了一身的汗。虽说已经立秋了,但秋老虎的天气比夏日里更热了。牡丹起了床没看到阿萨辛,便让人抬了水进浴间,打算洗个澡再去找他。

    褪去寝衣,散开乌发,跨入浮满花瓣的浴桶,水温正合适,牡丹舒服的叹息一声,靠在浴桶背上闭目养神了一会,才开始擦洗身上的黏腻汗水。

    阿萨辛从书房回来,听到浴间有水声,便走了过来,走近时故意加重了脚步声,以防太突然吓着牡丹。绕过屏风便看到牡丹坐在水汽氤氲的浴桶中,微微向前欠着身子,曲起手臂将自己的头发拨到肩前擦洗,蒸腾的水汽韵得牡丹原本就白皙细腻的皮肤越发的如凝脂一般水润光滑。阿萨辛笑着走到他身后,拿起他的一头青丝,又拿过他手里的浴巾,沾了水轻柔的擦拭。

    牡丹回头冲他甜甜一笑,“大人去哪里了?丹儿正准备沐浴完去找您呢。”

    阿萨辛犹豫了一下,想了想还是决定告诉他,“丹儿,刚刚探子来报,卫栖梧被带进了天策府,我们的人没能抓到他。”阿萨辛怕他有了希望又失望,先是简要快速地概括了一下。然后又详细说道:“洛阳分坛今天一早收到的消息,有人看到卫栖梧与天策府的人在一起,似乎是被他们抓了。我们的人去晚了一步,赶过去时正好看到卫栖梧被押进了天策府大牢。”

    牡丹果然还是有些失望,却更多的是疑惑,“天策府?天策府为什么也要抓卫栖梧?”

    阿萨辛一边继续替牡丹洗头发,一边道:“卫栖梧也偷过不少官宦人家,天策府倒是有理由抓他,只不过在这个时候,倒像是冲着本座来的。”

    牡丹眼神一冷,“如果是冲着大人,那恐怕就不只是天策府了。”

    这一点阿萨辛自然也想到了,“哼,颜宜语……想来她是想知道本座为何要捉拿卫栖梧。”

    牡丹点点头,忧虑道:“我们一直不清楚卫栖梧偷袭我的原因,若是被颜宜语先知道了,丹儿担心会对大人不利。”

    “即便没有卫栖梧,颜宜语也会对本座不利。”阿萨辛倒是不担心这个,牡丹这一提醒,却是想到了另一层隐患,正色道:“丹儿,以后不要一个人出门。了,不管去哪儿都要有本座陪着。”

    “嗯?丹儿每次出门都是和大人一起的呀。”牡丹疑惑地看着阿萨辛。

    “本座只是事先提醒你。”阿萨辛解释道,“如果颜宜语知道本座是为了你,才会不惜重金悬赏卫栖梧,本座担心她会对你不利。”

    牡丹了然,乖巧应道:“大人放心,丹儿不会将自己置于危险境地的。大人疼爱丹儿,丹儿也不忍心让大人担心。而且大人不是说,颜宜语现在还不会与我们正面冲突吗?”

    阿萨辛道:“现在是还不会,以后就不一定了。防范于未然总是好的,本座不能拿你冒险。还有卫栖梧,天策府不会关他一辈子,本座迟早要抓到他。”说罢已替牡丹完全浸湿了头发,拿了放在一旁洗头用的发膏涂抹。

    牡丹也不再继续这个话题,左右人已经进了天策大牢,也猜不出个所以然来。转而聊道:“大人闻闻这个发膏香不香,之前我用的都是另外一种,这次换了个新的,好闻吗?”

    阿萨辛轻揉地牵起一束发丝凑到鼻尖,“很好闻,本座很喜欢。”

    “呵呵,丹儿也觉得大人会喜欢。”牡丹开心一笑,转身面对着阿萨辛,咬了咬下嘴唇,扯着他的袖子道,“让外头再送些水,大人进来和丹儿一起洗吧,丹儿帮大人搓背。”

    阿萨辛的手还放在牡丹的鬓边,往下顺着脸颊摸到下巴,轻轻一抬,“好。”

    “主人。”

    颜宜语拿给本书,倚在廊下打发时间,于夜风悄无声息地跪在她面前。

    “这么快回来了?”颜宜语随手指了指旁边的地方,“坐吧。”

    于夜风并没有坐,只是站得近了些,立在颜宜语身侧。

    颜宜语也不勉强,放下书问道:“才不到三天,卫栖悟已经都说了?”

    于夜风颔首,“是,都问清楚了。”

    “到没想到会这么快。”颜宜语抬眼,“你们没对他用刑吧?”

    “没有。主人吩咐过,属下知道分寸。”于夜风顿了顿,又道,“至少表面上看不出用刑的痕迹。”

    卫栖悟毕竟是侠盗,在江湖上的名称不错,若是对他严刑逼供,传出去对朝廷的声誉不好,因此颜宜语事先吩咐过。不过凌枭阁想要从一个人嘴里知道消息,除了用刑,还多的是办法。

    “嗯。”颜宜语示意明白,“你办事,我放心。他都说了什么?”

    于夜风一五一十地将从卫栖悟的那里得到的消息叙述了一遍。

    “我说他为什么好端端的去惹阿萨辛,原来是替别人打抱不平。”颜宜语听完整个来龙去脉,恍然道。随即又冷哼一声,“朝廷一年的赋税加起来,折合也不过三百万两黄金。阿萨辛一出手就是十万两黄金……我还以为卫栖悟偷了他什么了不得的宝贝,原来竟是为了那个男宠,真是好大的手笔。”注一

    作者有话要说:

    注释

    关于唐朝的财政收入:唐朝的财政收入是以贯算的。唐朝前期的中央财政收入,我在网上查到的数据说是3000万贯以上。这是前期的数据,后期没有这么多。

    关于铜钱和白银和黄金的换算比率,通常是假设:

    1两黄金=10两白银=10贯铜钱=10000文铜钱 (这个比率肯定也不是固定的,古代也有通货膨胀啊之类的)

    那么,3000万贯算下来差不多就是300万两黄金。

    我查到的数据有可能不准确或者错误,以后有机会多查些资料,再来补充和修改。

    ☆、第四十五章

    “那接下来主人打算怎么办?”于夜风问道。

    颜宜语目光微沉,叩击着手背,想了想才吩咐道:“派人去龙门查一查,我总觉得他的那个毁容女子,就是我们要找的人。”

    于夜风颔首,“是,那卫栖梧怎么办?”

    “自古侠以武犯禁,我记得他也偷过不少朝廷官员,先关着吧,也算给他点教训。”颜宜语并不待见卫栖梧,纵使卫栖梧偷得都是贪官,但即便是贪官,也只能由朝廷来惩治,哪里轮得到他一个江湖草莽来插手。若人人都像他这样,那天下岂不是要乱套。

    “是,属下明白了。”于夜风领命正要离去,忽又顿住,“对了,属下还从卫栖梧身上搜到一条手链,据他说是不小心从牡丹身上扯下来的。”说着将手链递给颜宜语。因他觉得不甚重要,刚刚险些忘了说,却不知卫栖梧正是因为这条手链,才会落得如此地步。

    颜宜语扫了一眼,没看出什么特别,便拿到手里细看,这一看却越来越觉得眼熟。于夜风见她皱着眉,疑惑问道:“主人,可是这链子有什么不妥?”

    颜宜语不确定地摇了摇头,“这链子上的玉兔坠子,我好像在哪里见到过,只是一时间想不起来……”颜宜语摩挲着手里的坠子,低头微凝着目光沉思。于夜风也不打扰她,垂首站立一旁,静候吩咐。

    片刻后,颜宜语突然抬头,“我想起来了!”随即又皱起眉,似乎陷入更大的困惑。

    “主人……”于夜风有些担心的唤道。

    颜宜语抬手制止了他,又沉思片刻,道:“走,陪我去一趟薛王府。”

    转眼间又是一年除夕。薛王府的下人们已经习惯了一件事。那就是每到除夕,他们王爷从宫中赴宴回来,都要一个人在花园里坐到将近天亮才回房。今年,自然也不例外。

    李业披着大氅,坐在花园一角的亭子里,面前一壶酒,自斟自酌。阖府上下都知道他有这个习惯,却不知道他为什么有这个习惯。

    他是在思念一个人,一个他深爱了几十年的人。尤记那一年初见,便是在这样一个除夕夜。那年除夕夜,她随太平公主入宫。那夜御花园中惊鸿一瞥,终成他一生思念。

    李业叹息一声,出口的热气瞬间凝成白雾。李业解开挂在腰间的锦囊,从锦囊里倒出两只精致小巧的白玉兔子。李业盯着那玉兔看了良久。这是当年他亲手雕刻,一只送给了李云意,另一只一直随身携带。李云意举家难逃后,这白玉兔子便成了唯一可以睹物思人之物。不想几十年后,送出去那一只又回到自己手里,竟是连这最后一丝联系也断了。

    “云意……”李业喃喃自语,握紧手里的玉兔,“云意,牡丹是不是你的儿子?他怎么会沦落为别人的男宠?这些年你是不是过得不好?云意……”李业每问一句,心里就痛一分,终是忍不住闭上眼睛,一滴泪水悄然滑落。注一

    荻花宫。

    阿萨辛拥着牡丹坐在暖榻上,递了一杯酒到他嘴边,“来,再喝一杯。”牡丹摇着头躲开,“不喝了,再喝丹儿要醉了,丹儿还要守夜呢。”

    《宅书屋》o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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