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表情一僵,放下酒杯,简单评价———“是,任性又善良,不适合在这个世界生存,死了也好……至少,不会再痛苦了,至少不用尝试我所经历的。以前,我说过对不起他的话,现在想道歉都没机会了,生命是短暂的。”
“他应该不恨你,或者,现在不会了———因为,你变了,懂得在乎别人了,有孩子真是神奇之事……零也的存在真的让你学会很多。”
“是啊,相信,他也会让你学会很多,让你改变很多……”
是什么时候睡下的,又是何时醒的呢?无从询问,ely只是知道,醒来时身边已经没有了吴……有多久没和吴一同睡了?有多久两人没有像昨晚那样心平气和地聊天了。他是“装甲尸虫”又怎么样,即使会啃食人又怎么样,我爱他,无论会怎样————
零也推门进来,淡淡讲了一句,“他刚刚走,要不是你贪睡还能送他呢。”他今天穿得很特别,蓝□□格格衬衣配着合体的白色生化禁忌军服很优雅……
“那个,吴送个你的?”ely试探地问。
“他终于肯定了我————因为他已经改变不了什么了,可至少我没让他失望。”
在ely不解眼神中,零也爬上床来,压在他身上,“我抱着摧毁sodom城的意念来到这里,利用叛军和你们军部的双重保护开发了病毒神之诫,这一切只是想为吴报仇,但现在已经不用了……”
他从口袋里拿出一个星形的玻璃瓶,瓶中是黑色的液体,“那,ely,我把他交给你了,替我和吴好好保管……以及,感谢你至始至终都爱着吴。
”啊……对了,那个军官是叫‘冰块红茶’吧?他打电话过来了,说是很重要的事找你商量。”零也出去前讲了这句话。
ely点了点头,“零也,你今天真的很漂亮。”
零也回头很美一笑:“谢谢你啊,ely长官。”
继而转过头很苦地笑了一下,上帝啊,上帝,死是不是件跟恐怖的事情?否则就没有那么多拼命想活着的人了……我小的时候经常做梦,不是被追杀,就是被割掉手指挖掉眼球,那时候还会没志气地哭醒,真冷!但现在我再也不害怕了,我是吴,我有该承担的罪责,也有该夺取的东西,这就是人生。
……ely,ely,你知道吗?我们很久以前就见过面,1796年坤沙的酒会上,我瞒着吴跟来了,然后撞上了你的大腿,你夸我是个漂亮的宝宝,说我的眼睛长得像一个人,你那时表情很忧伤……你是想是了美丽骄傲的吴教官吧?
如果,那时你就认出我就是你的情人,这以后的故事是不是就有所不同了呢?呵呵,其实有无改变根本无所谓,因为你我都深深爱着对方啊,有这些就足够了……
推开房门,默默注视熟睡的贝贝,真漂亮,就像个无辜的天使。零也走近他,伸手抚上贝贝的红发,其实自己蛮喜欢他的————
贝贝,不要害怕,我不会伤害你的,我只是要把你脑中的记忆新片取走而已,当然,我会植入新的给你,让你忘记关于我们的一切,在这个冰冷的sodom城里存在着。
六日后禅邦基地莱茵哈德巴赫的私人宅劭
伟大的莱茵哈德巴赫大人正和庸脂俗粉的女人在沙发上闹成一团,只是与以往不一样,他的周身没有任何保护人员————
自从西南杰西佛协助吴逃离禅邦后,巴赫就料到会有这一天,那个人到来的一天
那么久来自己一直在玩一个无聊的游戏————其实,他所做的一切,都只是为了凉而已,只是想让更多的人和自己一样怀念着凉!
我是不是上了年纪凉?我最近总是看见你冲我笑,你甜甜地叫我的名字,巴赫、巴赫,像个撩人的小猫。
西南说你是精神失常才开枪自杀的,可我知道,你根本就没疯,你希望用死亡抚平恨与伤痛,可是你的力量太渺小啊
巴赫,为什么我们战争呢?为什么我们明明杀了自己的同胞,却还可以残忍发笑?
巴赫,带我走,带我去你的故乡,我好羡慕那里盛开的向日葵,青的,黄的,最向上的生命色泽。
耳边回旋着凉的话语,很清晰,清晰得伤痛着凉,你太心急了,你还未等我带你去故乡,就先卷入禅邦与sodom的悲剧里化成天使飞走了
我的天使,请你慢慢的走,等等我,等着莱茵哈德巴赫。
巴赫想到这里,早已是泪眼模糊————
宅邸的大门被蛮力踹开了,白色生化军服的美人持枪站在那里,巴赫推开身边的女人,直径走向对方,相当感激一笑————
“你终于来了,零也r素缇沙”
凉,你开心了吧?十六年前,我杀了你的弟弟,十六年后,你重生的弟弟,杀了我。
零也冷冷看着他,手中的枪顶在巴赫额上,“莱茵哈德巴赫,这是你欠我们的,现在————请把一切都还给我吧。”
我记得那个被挖了眼球,切断手指的美人教官临死时送我的话,“如果,如果这世上存在如果,我一定会让你血债血还,莱茵哈德巴赫。”
我还记得,吴靠在我怀中是说,“这一切,只是开始————”
对,只是开始,不,现在也该结束了
番外:关于吴的那些事
?
“听说,你的哥哥投靠禅邦了,叫他小心一点吧,军部肯定会找他麻烦,到时候你们全家都会遭殃的”难得假日约会,别列佐夫斯基却聊起了这样的话题。
吴教官用茶匙搅动杯子里的咖啡,许久才慢悠悠地说,“他们没资格那么做,凉已经不是我的哥哥了,亦被家族除名,作为军方他们没有权利干涉一个普通人的选择,没有。”
别列佐夫斯基微微一愣,方才评价道,“你可真会保护你的家人,连‘大义灭亲’都用了,凉知道你的用心吗?”
“没有必要,如果他这样一直恨我的话,就不会想要再回到sodom。这样他就可以一直幸福了,我是个不幸福的人,我渴望他替我幸福。如果不连着敌方这一说的话,莱因哈德巴赫————是个不错的恋人。”吴教官望着窗外的风景,讲出了自己的想法。
我记得小的时候,凉是个十分乖巧的孩子,成绩优异。也不会像我一般总是所要很都很多东西,母亲其实很喜欢他————只是由于位居父亲,不敢过于表露罢了。
父亲是名军人,也想将这种军人身份延续下去,可是他总怪凉没有志气没有野心,对其很是失望于是,他把所有的负担都压在我身上,我没有资格反抗,也反抗不了。
六岁,开始战役观摩。
十岁,进入士官候补学校预科娃娃班。
十三岁,获得少年生化奖。
十五岁,凭父亲的因素破格成为军部少尉。
十七岁,
就像是个演员,绝对服从的演绎自己的角色,不曾演绎自己。
————这不是我想要的。
可是凉却觉得我很优秀,并以此我崇拜,可他总不知道,他比我幸福
我有一个只能自己打开的笔记本,我反复在里面写,我讨厌现在的生活,我害怕这样的未来!
有时候我会想,我为什么不是凉,这样,我就可以玩耍,可以想哭就哭,想笑就笑。于是,就没人可以拿军纪法则约束我的行为,就没有会去责怪我不对。
后来,母亲病逝了,她临死之前哭着拜托我照顾凉————这恐怕是她最大的心愿吧?
当然,我会照顾好他的,因为,凉的幸福就等同我的幸福,我不会舍弃的不会!
2
巴赫推开吴的实验室的门,平淡地说,“sodom军的第十七次对你的暗杀又失败了,那些人我已经给了惩罚,如果你的实验需要对象的话,我可以赏给你”这才发现吴至始至终都只是看着窗外,于是疑惑问,“怎么了?你好不太开心呐。”
吴却笑了,“我没有心,怎么可能开心?巴赫”他沉默一下,还是开了口,“我想把那个孩子接回身边,听说,他在托管所过得并不好。”
那个孩子?是那个□□体吗?接回啊,会有什么有趣之事发生吗?————我很期待啊,吴。
巴赫,同意了。
见到那个孩子时,是在黄昏。十几个孩子在开心的做游戏,只有那个小鬼低头坐在秋千上,与周遭的一切格格不入。
吴不禁奇怪,于是走到他面前轻声问,“为什么,不和大家一起玩?”
孩子没有抬头,却会答得相当清晰————“他们不喜欢我,说我黑发黑眼像极了那个魔鬼。”
黑发黑眼的魔鬼,是在说吴吗?————这形容,很贴切啊
吴伸手抚上孩子及肩的发,问道:“恨他们吗?”
——————“恩。”这是发自内心的话啊。
这也是,吴期待的回答。
那么讨厌这里,就跟我走好了你便是我,我有权利让你幸福,有权利,我会带你逃离这里,凡是你想要的我都会满足————没有人会亏待自己,没有任何人,会违背自己的意愿。
所以,跟我走,这世界总会有个地方肯收留你,肯给你满满的幸福,和浓浓的爱。
3
离开禅邦久了,吴喜欢上了旅行,并不是因为想要给自己的心灵找片净土,而是,每到黄昏,那个人总会打来电话————
“今天还愉快吧?”对方这样问。
“恩,”吴平静地回答,“这里海很干净,人也友好。你呢?”
“我很好”对方如是说,突然他声音变得很低,似乎很挣扎,“那个,吴你恨吗?当我用枪对准你时?”
吴沉默了
不过,他还是开了口,“ely,还记里尔吗?他曾问我,教官,如果我的情人背叛了我和我的理想,我该怎么做我说————你应该开枪杀了他,这是一个优秀军人的证明。”
优秀军人吗
“ely,当你用枪指我时,我只有一个想法你可能真的变了,成为一个真的军人,可是,可是你说,你知道,我下不了手。呵,所以ely,从那一刻起,我就知道————你永远做不好一名军人,但也不是无所事事,至少,在我看来,你的确是位好情人。所以,我不恨你。”吴微微闭眼,十分认真地解释,我不恨你,我从来都不恨你
那端,有人在小声哭泣————
“谢谢你我也不恨你,我一直是爱你的,现在是,以后也是,我向你保证吴,我会做一位好情人,请相信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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