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霹雳同人)[霹雳]说天罗[说太岁×天罗子]》分卷阅读8

    “是你在说话?”

    “废话,难道此处还有别人?”

    “抱歉抱歉,我初来乍到不懂规矩,只觉此处大为玄奇,忍不住心向往之,鱼兄勿怪。”

    “哼,算你有些见识。”

    “那敢问鱼兄尊姓大名?”

    那鱼儿随即趾高气昂道:“什么愚兄愚弟,吾乃传说中弥泥水族第三百四十二代准族长,世代于此忘川河中守护众生记忆,奉冥王之命维护忘川靖平不受侵扰,你身无半分鬼气,如何在此胡闹? ”

    少年心下嘿然一笑,面上煞有介事地拍着马屁,“嗯嗯,久仰大名,能得亲眼一见族长大人实倾我三生之荣幸,亦不虚此行了。只是今日冒昧前来,不过为解心中一点疑惑,想来身为一族之长的鱼兄必然阅历丰富、雅量非常不会计较这等小事,还望指教一二。”

    一声声族长大人听在那弥泥鱼耳中显然十分受用,语气随即缓和道:“小子可算识相,仅说阅历丰富都不足以形容弥泥一族的广博,要知道,吾等可是以忘川记忆为饵食,只要走过此河就无一不能得知的,问吧!”

    少年眼睛转了一圈,什么解惑的原本只是随口胡诌,他就是想知道这河水无声之故,但这作为擅闯冥界的借口似乎有些过于草率。

    “如此,便先谢过族长大人开释了。话说从头,我本是一株梅花树灵,可化形之后,脑中总不时冒出些异己的记忆,原先不甚在意,但后来反复如同梦魇一般出现就难免心生疑惑了,需知灵修者最忌心结,若这心结不解恐怕难有长进。听说,人死后都能寻回累世前因,是以也想到冥界来探个究竟,望能一解这多年心结。眼下既得知鱼兄是吃……能窥破忘川玄机,若能助我一探前缘,自当铭记在心日后图报。”

    弥泥鱼摇曳起羽纱般的银色尾翼,看起来就是十分自得,“原来如此,此事说难不难,说易不易。幸好你遇上的是吾,否则想凭一介生灵之力从这茫茫忘川中找寻属于你的记忆却是不可。”说到此,鱼儿有丝迟疑,“罢了,你非存心侵扰,与吾职责无碍,又挺顺眼的,就帮这一次吧。”随即见它在水中打了个旋儿,绘出一道奇怪符印,少年顿觉一阵头晕,便见鱼儿隐入幽深河水之中。

    少年闲闲坐在河边等候,心道这谎扯得连他自己都快信了,真是机智。只是万没料到,弥泥鱼竟会一口答应,这下可好玩了。

    约莫过了盏茶时,鱼儿就咕噜咕噜地重新浮出水面,但这次,那张鱼脸看起来竟然满是疑惑。

    “小子,这忘川中大概不曾存在过与你灵识相合的记忆,你到底是谁?又是哪里蹦出来的?即便为仙为魔也总该有个前尘,你却没有,怎会如此?”鱼儿似乎有些郁闷,末了才道:“你且等候,此岸曼珠沙华花期将至,届时若仍无法觉醒,才知吾所言不虚。”

    对着出乎意料的答案,少年显然更为吃惊,他想过各种可能,唯独遗漏这一种。

    没有他的记忆……那么他是谁……他真的是自己以为的他吗?他甚至不知该如何称呼自己,微弱的灵识总让他忘记许多事情。

    过去从未考虑的问题猛然涌上心头,心中顿时蒙上一层阴霾,方才那阵晕眩感再度袭来,令他脑中如同一团乱麻。

    弥泥鱼见他变得沉默而古怪,也未回应自己的提议,于是中途悻悻离开。不想鱼儿才离去,不远处便现出一道幽幽身影朝少年走来,那身影之主脸色苍白声线更清冷,“小鱼儿说得不错,只要身处六道,被曼珠沙华之香沁入心脾者便会忆起往生种种,除非身处六道之外、不在轮回之中,此法可以一试哦。”

    “你是谁?”少年愕然看向来者,隐隐感觉头更痛了,“是要来杀我吗?不对不对,素未谋面、无怨无仇杀我做什么?今日怎么了,何以尽冒出些奇怪念头?”该不会是他随意扯谎骗了那只鱼,此刻反糟现世报,应验啦?

    来者的介入让少年脑中好不容易闪过一丝清明,随即再度陷入混乱,似被两股交织相背的力量不断撕扯着,他脆弱的灵识正岌岌可危,几乎就要被那两股莫名力量撕裂,“糟糕,又来了,是谁,为什么缠着我?我只是株白梅花,不是别的什么……”

    来者注意到少年的异状与话中矛盾的讯息,凝眉细思起来,随即悄悄收回探向少年的手,“忘川不存之忆,看不到来历的树灵,不属于自己的记忆,原来如此,你其实是……”

    来者自是暗中查访少年来历的判官,他此时心中已约莫猜到了□□分,正欲出言试探,却被少年一声痛苦□□打断。只见少年爬起身来,一把将他推开,随后疯也似的往梭椤树方向狂奔,口中仍不断重复着难懂的破碎呐喊。

    此时正值梭椤树又一轮灌溉时辰,漫步而来的太岁远远即听到有人边嚷着什么边冲着他的方向而来,可惜冥界能见度太低,待他看到来者时已经避无可避,最终与横冲直撞的少年倒做一团。

    少年也不知自己撞了人,势成扑倒在地,使劲抱住头,口中胡乱嚷嚷着:“我不是,我不是,我不是!”

    太岁亦发觉他的异样,率先坐起,道:“你冷静一下。”

    少年好似未听到,仍如走火入魔一般抱头伏地、浑身颤抖,猛可地抬起头来却与太岁四目相对,那一刻他的脑中仿佛有一道鞭影闪过,抽得他脑髓快要炸开,随即一幅幅似曾相识又恍若隔世的画面疯狂充斥着他的灵台,分散至全身,震得他心神欲碎——

    独自飘零的孤寂,

    如梦初醒的萌芽,

    日复一日的修行,

    梅花树下的诀别,

    一夜青丝尽成雪,

    来自远方的牵挂,

    被剜心食骨的悟,

    被埋在树下的迷,

    回归的喜悦伴随着异己夺舍之痛……

    作者有话要说:  嗷嗷嗷!!

    竟然是中、是中、是中!!你们木有看错!!!

    为神马结局那么难写 orz

    预告:下面我会发糖的

    ☆、终章(下)

    记忆杂糅交错,画面时断时续,始终无法相容的分化挣扎让少年身影虚晃不已,痛苦中夹杂着留恋自他眼中流露——为何觉醒的一刻却是离开,为何相伴总不长久,如同当年师父为他重塑肉身,结果却似命运一场玩笑,难道命运轨迹真的无法改变吗?

    他扬起手想要抓住太岁的衣角,像每次离别时那样,欲开口却难于出声。

    太岁看着他不由得拧紧眉,心有些刺痛,最终还是默默伸出手,却在听到身后脚步声时悬在了半空,他扭头望去,认出来者是判官。

    太岁率先质问道:“你做了什么?”

    判官的目光在两人间徘徊片刻,进而转向太岁,两手一摊道:“刚到时他已如此,吾也很好奇究竟发生了何事。”

    太岁极其自然地将少年护在身后,继而道:“那此刻又意欲何为?”

    “啧啧,吾可是来道好消息的,你这态度令人不爽哦。”

    判官一副快问我吧的表情,换来却是太岁一脸不屑。

    “不信?”判官心想,要想马儿跑马儿哪能不吃草,于是语焉不详地道:“可还记得吾曾说过,不存在的人一旦身死什么也留不下,灵魂无处可寻。就在刚才,吾发现自己错了,当初竟会说出如此短见之言。或许,并非全无复生可能。”

    听到与天罗子有关,太岁果然心生动摇,细思片刻后道:“有什么条件,说吧。”

    判官意味深长地看向太岁,心道自己果然没看走眼,“不急,时机尚未成熟,在此之前,何不先问问身后那位少年?”

    太岁疑惑地将目光回转,却见少年紧紧攒住他的衣角,清秀的脸上布满汗水,虚弱而焦急,好似想要说些什么,可声音实在微弱得难以明辨,仅凭本能重复着两个只有他自己能听到的字眼。

    ——师父、师父……

    太岁心中一动,未及问话,少年已然昏死过去。判官为了让他吃瘪,只叫他好生照看少年,待醒来后再看究竟。无法,太岁只得将少年带回临时驻地。

    在等待苏醒的过程中,太岁也不免忧心忐忑,他猜不透判官要他问这株小梅花的究竟是何事,除了与天罗子有着同样面目之外,还会是另一种可能吗?

    暂且放下心中疑惑,太岁端详起那张令他决定驻留此处的面容,是他的天罗子该有多好。他让少年斜依在自己怀中,在思考之前已用手背轻轻抚上那半边脸颊,一抹凉薄暖意立刻融入他冰冷的魂魄,一个疑问盘旋于心中许久,呼之欲出。

    “你到底是谁?”少年仍自昏睡,淡紫色唇瓣微微蠕动了下,眉头深锁,不知是何梦魇,奈何这处幽冷晦暗连他亦不能看清。

    树上结起的心灯却也解意,临行前蓦然低迴旋舞,柔然将晦暗照亮,将树下交叠的影拉近。向如顽石的意志让太岁未曾进退失据,若不是那长睫悠悠颤动恐怕亦不为所动。荧光点点下一双眸子与他对上,倏然绽放的光彩如星璀璨,这光彩背后却是甜蜜的陷阱,他欲要抽身离去,已被人先一步牢牢攀住了后颈。

    身下少年焦急地将他拉近,唇齿相依瞬间那温润中带着清凉的触感执意缠上了他,失落已久的心魂为之惊动,短暂清醒的推拒未能阻挡对方的热情,却让渴求来得越发急切,攀在他后颈的双手越发放肆地按住头颅,并将小舌送人他口中,任性挑战他的底线,他眼看着身下满脸含笑的秀丽少年,懊恼得急忙挣开那双手。少年却也不满,再度缠上,径直含住他的喉结百般挑逗起来。

    太岁随即发出一声低吼,“放开!”甫一出口,双方都惊觉那沙哑过于暧昧了。

    少年脸上覆着一层浅红,仰首直勾勾望入太岁眼底,轻喘道:“以故情亲新,人新郎故耳。我不介意让你占这便宜,你怕什么?”

    梅花清冽暗香在交织着喘息的话语间丝丝侵入太岁口鼻,对方的唇舌随即又要缠上他,却被他偏头躲开,“你不该引诱我!”

    如此反复追逐数次未能如愿,少年被气得双眼冒火,嗔怒道:“傻子,呆子,木头太岁,明明方才就想吻我——”

    “噤声!”忘了奇怪他如何知晓自己名讳,更忘了何谓自制,少年每句话听在耳中都如同情咒一般消磨意志,也许要让那嘴噤声最有效的方法只能是堵住他,而后再无顾忌,将那嘴堵上,将那软舌抵回主人口中,撅住,吸吮,品尝。

    耳中回荡着少年催情的细碎□□,太岁心底出现某种预感,也许有什么要再度陷落了,而他没有一丝厌恶才是最致命的。

    不知缠吻了多久,吻得意乱情迷、心急如焚,白衣凌乱交错着白发与金发在晦暗中反射出惑人光晕,随着交叠的身影双双滑落在地,它们的主人搅得更是难分难舍。少年不甘于一吻,腾出只手顺着太岁肩头一路抚摸过紧实的胸膛、小腹、腰线、下腹,进而直逼那隆起的雄性要害,掌心冷不防一个收紧让太岁怔然回神。

    太岁下意识撤开那只手,猛然抽身而退,敞开的衣襟露出他健实阳刚的身躯,随即被他迅速合上,而后再迅速将少年半褪的衣衫拉好,唯有额间那层冷汗才知道他艰难的克制。

    少年嘴巴一扁,勾住太岁不满道:“为什么不继续?”

    太岁内心窘迫,依旧冷着一张脸,“方才都是幻觉。”

    少年似真似假地道:“幻觉?幻觉里我们吻得天昏地暗、衣衫凌乱,你吻过的地方还好热……”

    太岁额际开始隐隐作痛,“是我不对,我道歉。”

    道歉不是抱歉,说的时候还没有看着他,少年无比郁结却更多是无奈,低声道:“既不知如何与人道歉,为什么要道歉,是在跟我道歉还是跟他?”

    “再说下去就不好了。”一切错误根源果然还是他不能放下的人,怪只怪这表象太过迷眼,为何上苍肯予他一株十分解意的白梅花,却不肯将天罗子还给他?

    少年明知故问道:“我就不行吗?”

    “你与他生得极像,却不是我等待之人,他的路已经走完,但你还有未来。勿再扰乱这一切了,回去吧。”

    “这道歉让人好生难过,若真觉抱歉,最后再给我一句实话可好?”

    太岁不言,只将目光转回与他对视,算是默许。

    “你是我要找的人吗?”

    《宅书屋》o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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