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仙剑同人)相见欢》分卷阅读6

    云天河摸上棺椁:“那我们要不要打开看看?”

    正说话间,只见棺椁周身光华流转,似月光皎洁,渐渐融在一处,现出一个妇人的模样。只见她身穿紫染吉服,发髻高挽,雍容华贵,双目闭合,眉间却隐有忧伤。

    妇人缓缓睁开双眼,柔声问道:“是相公吗?”

    韩菱纱与紫衣姑娘对望一眼,已明白此人不过魂魄现身,却并无伤人之意。

    紫衣姑娘欠身,说话很是礼貌:“请问这位夫人,所说的相公是何人?”

    妇人缓缓看了三人一眼,摇了摇头道:“原来是三个孩子,此处凶险,还是赶快离开吧。”

    话音未落,殿中凶煞之气大增,四人俱是一惊,却听得棺旁有奇怪声响,云天河看去,却是一个小小丹药瓶叮铛大作,响个不停。

    “好奇怪的瓶子。”云天河俯身去拣。

    韩菱纱急道:“莫动,那正是煞气源头。”却是来不及,那瓷瓶一声脆裂,黑气顿涌而出。云天河被煞气所噬,立时昏晕过去。

    妇人皱眉道:“你们快走,我已压制不住煞气,却可挡上一挡。”

    紫衣女子上前一步,急道:“菱纱姑娘,快用屠鬼香。”

    韩菱纱从袖中掏出瓷瓶,挥手洒向滚涌黑气。紫衣女子立刻双手结印,口中急念咒语,那香雾立刻化为一道晶蓝屏障,将黑气隔在障中,却翻滚得更加汹涌。

    妇人行至屏障,叹道:“想不到姑娘年纪轻轻,却有如此法术,只可惜亦是无济于事。淮南王魂魄已凶煞至极,不可制也!”

    韩菱纱却沉声道:“无论如何,且试上一试,我还有事问他呢!”说罢与紫衣女子并肩而立,一臂举于胸前口中默念咒法,晶蓝屏障中立刻腾起赤色火焰,似要将淮南王魂魄煞气焚烧殆尽。

    那黑气中渐化出一个男子身影,头束玉冠,身着黄莽绣袍,面目可憎,见了云天河一行,仰头妄笑道:“区区凡人,竟敢阻挠本王重见天日!”言罢挥动衣袖,顿时煞气大作,逼得韩菱纱二人不住后退。

    妇人见此,眉目凝重,不住催动周身光华流向淮南王魂魄,竟生生压制住煞气。

    淮南王魂魄目眦欲裂,指向妇人道:“慕容氏,十年来本王受制于你,不得脱身,如今你魂魄灵力即将殆尽,还敢与本王为敌?”

    妇人缓缓摇头道:“妾身受夫君所托,日日为你祷念往生咒,望你早日消弭煞气,轮回往生,不想你执迷不悟,一心为祸于世,白费夫君的一番苦心。”

    淮南王魂魄冷笑道:“我为世人所害,必要向世人索命,今日便从尔等开始。”言罢仰天长啸,煞气顿时滔天翻滚,韩菱纱三人渐渐不支。

    韩菱纱咬牙道:“我还以为他真的得道成仙,没想到化为凶灵,还连累你们。”

    紫衣女子清声道:“菱纱姑娘莫要松懈,还是全力抵挡这股凶煞之气为上。”

    妇人摇头道:“此刻逃命已是不及,你们当真要葬身此处了。”

    正在这时,倒在一旁的云天河清醒过来,一见此景顿时跳了起来,取出弯弓搭箭欲射,却听妇人道:“凡人之力伤不了他,若要化去煞气,除非催动惊雷之咒。”

    韩菱纱跺脚道:“此咒是高深法术,现下哪里去找施术之人?”

    云天河却大喜道:“让我试试!”说罢掷下弓箭,眸光如剑,直逼淮南王魂魄,凝神默念咒术,只见寝殿穹顶紫光汇聚,耀人眼目,雷声滚滚,竟有石破惊天之势。电闪雷鸣之间,数道紫色清光直劈淮南王魂魄,淮南王一声长啸,掩袖扑地,周身煞气顿时消弭殆尽,殿中一时神清。

    妇人点头喜道:“想不到这位年轻公子竟有如此道行。”

    韩菱纱大舒一口气,笑道:“好个野人小子,真是深藏不露,不会又是你爹打猎时教你的?”

    云天河摸了摸脑袋:“是吃饱了没事做是爹教的。”

    韩菱纱气结,紫衣女子不禁掩袖轻笑,连眉目端庄的妇人也不禁面浮笑意,柔声问道:“不知几位来此所为何事?”

    韩菱纱神色黯然道:“听说淮南王长生不老,白日飞升,我想来找找是否有秘术留下,不料他竟是化为凶魂。”

    妇人摇头叹道:“世间万物皆有尽时,试问谁能拥有无穷无尽之寿命?”

    云天河点头附和道:“我爹也说过,所有的东西都是要死的。”

    妇人转向云天河,向他招手道:“这位公子请走近些,我瞧你很像认识的一位年轻人。”

    云天河依言走近,那妇人细细打量一番,轻叹道:“ 十八年前吾儿霄儿曾带过一位挚友回家,你与那人甚为相似。”又自言自语道,“我入棺时紫英尚年幼,他与你年岁相当,也不知他如今过得好不好?”

    “紫英?”云天河细细一想,忙问道,“你姓慕容,我小叔父叫慕容紫英,住在寿阳城,你认得他吗?”

    妇人喜道:“确是我儿紫英,年轻人,你见过他吗,他过得可好?”

    韩菱纱插言道:“过得可不怎样,我们进来时,还看见他跪在父母的灵位前偷偷哭呢!”说着朝云天河挤了挤眼。

    云天河暗想道:没见小叔父哭嘛。刚要开口,却见妇人竟是泫然欲泣,哀声道:“我儿紫英,自小孤苦伶仃,也不知他生母莲妹可曾回去看过他?”

    云天河糊涂了:“你不是他娘亲吗,怎么又多出一个?”

    妇人轻拭泪颊,低语似泣:“小公子有所不知,紫英并非我所生,但自幼由我抚养,情同所出。当年夫君外出云游,带回一个婴儿,便是紫英,却始终不见其生母,只知名唤青莲。”

    “还真是可怜…”韩菱纱忍不住叹惋,转眼瞥见紫衣女子面上亦有所动。

    “从小没见过自己的娘,是怪可怜的。”云天河喃喃自语,又问向妇人,“那你知不知道他的娘亲住在哪儿,我们可以自己去找。”

    妇人悲伤地摇了摇头。

    “夫人,”紫衣女子欠身岔道,“方才听你所言乃是受人所托委身此处,可否详细告知?”

    妇人走近棺椁,神情悲戚,缓缓道来:“十年前,我夫君察觉淮南王墓中煞气大作,凶魂将为祸于世,寻常法阵毫无作用,唯有以人魂魄为媒,引灵力而缚之,当时我已身患不治之症,不久于人世,因此夫君托我死后葬于此处,以魂魄之力镇压煞气。”

    妇人轻轻抚摸棺椁道:“棺中所葬,正是我。”

    韩菱纱听毕,神色吃惊,迟疑道:“你夫君所为,虽是为救无辜百姓,但是却利用结发妻子的魂魄,未免太狠心了些。”

    妇人却神色从容道:“我与夫君伉俪情深,他既有托于我,纵是千难万苦,我亦无怨。”

    紫衣女子道:“能娶夫人为妻,这位慕容老爷当真有幸。”

    妇人喟然一叹,眸中含泪:“当年一别,与夫君天人永隔,也不知他如今…”说到此处,竟是哽咽不能成声。

    三人皆有所感,却听得不远处一个声音道:“天人永隔的何止你们二人!”循声望去,却是那淮南王魂魄言语。他已煞气尽散,恢复本来面貌,原是个神清俊朗的中年男子,长眉入鬓,眸如繁星,神间自有股清贵之气。

    韩菱纱不禁咋舌:“想不到淮南王的本尊竟是个美男子,你说对吧?”说着朝紫衣女子努了努嘴。

    紫衣女子虽不言语,也不禁颊生红晕。

    妇人看着淮南王道:“淮南王,你而今可放下执念,安心往生?”

    淮南王从容挥却衣袖,神色却仍有不甘:“当初为奸人所害,丧命于此,岁月流逝,奸人已不在人世,此恨可消,但唯有一事。”转身遥望陵墓尽头,“当年曾有一知己名唤红镜,乃是城中红桥上的一名歌妓,离世之前只想与她再见一面,至今心愿未了。”

    妇人摇头叹惋:“尘世已过数百年,如何再寻当年之人?”

    云天河摸了摸脑袋,试问道:“醉花荫里住着的红镜姐姐,她说自己也是歌妓,莫不是你要找的人?”

    淮南王凝眉道:“醉花荫是何处?”

    云天河老实答道:“就是寿阳城慕容府的后园,听说从前叫做红桥。”

    淮南王展颜道:“不错,正是当年与红镜分别之处,想必是她不错。小公子,你可否带我前去?”

    云天河答道:“好啊!”却被妇人阻道:“淮南王,你如今魂魄力竭,若离开王陵,立时魂飞魄散,纵是留在墓中,也要尽快往生,否则亦会消散。”

    淮南王坦然道:“魂飞魄散又何妨,我只想与红镜见上一面,了却心愿!”

    “当真痴人…”妇人摇头低叹。

    韩菱纱暗想了一会儿,对云天河道:“野人小子,你身上有一物,可助他离墓,不知你舍不舍得?”

    云天河爽快道:“你快说,是什么东西。”

    韩菱纱掩嘴笑道:“就是你爹娘的宝贝遗物——灵光藻玉。”

    紫衣女子一直静静立在一旁,此刻却不禁动容:“我曾于古书上读到,灵光藻玉乃上古神器,可纳人之魂魄,以避凶险,想不到真有此物。”

    “可不是嘛,”韩菱纱指向云天河,“而且就在这不识货的野人小子身上,他还以为只是块石头呢。”

    紫衣女子瞧了云天河一眼,亦掩袖轻笑。

    妇人催促道:“小公子若肯成全,还请快些,此地多留无益。”

    云天河答应了一声,自怀中摸出古玉,举向淮南王魂魄,但见古玉似有所感应,玉身光华流转。淮南王只觉身上一轻,瞬间化为一道玉光投入玉中。

    “当真是宝贝!”韩菱纱拍手赞道。

    紫英女子开口道:“若二位事毕,还请快些离开,外头估计已快天亮,若被人察觉总是不妥。”

    云天河点了点头,对那妇人道:“小叔父的娘,你要不要和我们一起走?”

    妇人微笑道:“多谢你们相助,我已完成夫君所托,自当往生轮回。”又看着云天河托付道,“好孩子,你既与我儿紫英有亲缘,但请你日后多加照顾,我便可安心离去。”

    云天河拍胸道:“你放心,我一定会保护他,不让他受欺负。”

    妇人欣然微笑,渐渐化为点点光华,消弭在空中。

    自己傻乎乎的还想去保护别人,韩菱纱暗想道,对二人辞道:“今日多谢二位帮忙,他日有缘再聚,紫衣美人,你的香药我还不了,待我找到好东西再补偿你。”说罢,扬手一挥,一股红雾腾起,云天河只觉眼前模糊,待烟雾散去,已不见韩菱纱人影。

    “就这么走了…”云天河拾起弓箭,对紫衣女子道,“你住在哪里,我送你回家。”

    紫衣女子欠身笑道:“多谢公子,他日必会相见。”说罢衣袖轻挥,蓝雾漫过,云天河揉了揉眼睛再瞧,也不见了身影,不禁咂舌:“女孩子果然都很奇怪,好好的路不走,都不知变到哪里去了,还是不要相见的好。”自己背好弓箭,从原路返回。

    《宅书屋》o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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