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子闻言,抬头看着纷纷而下的雨,似有所悟地点了点头
接着,听见男的继续说:
“在我眼中,再美的景色也不及你半分”
女子听见,怯怯地低下了头,依靠在男子怀中,不再言语。
只是
“幸福这种东西,真的会长久么”
所谓红楼隔雨相望冷,珠箔飘灯独自归说的大概就是这样:
别人幸福时,你却只能看着别人的微笑
就好像周围人将你孤立了起来
你却始终融入不到那样温馨的氛围中
有一句话也表达除了类似的意思:
孤独是别人给的,寂寞却是自己的。
苏洛不禁这样想着,伸出手,绛红色的纱衣不经意褪到手肘处,露出一小截温玉般藕色的手臂,微亮的气息轻轻拂过手臂,这一瞬间只想感受着雨丝的亲近。
不知是不是在微风细雨中站的久了,他感到自己与周围竟是如此格格不入。
突然觉得自己就活像个二傻,就那么傻站着,站在细雨中,也不知道要做些什么
似乎只有维持着这僵硬的动作,看着人来人往,撑着伞的情侣们
甜甜蜜蜜
忽然,他感觉纷纷扬扬的雨丝不在落在自己的上方——原来是有人好心为自己撑伞。
接着只听见一个纤柔的女声出现,似乎是担心惊扰到苏洛。
于是轻轻喊了一声:
“恩公”
苏洛回头,映入眼帘的是一双灿若辰星的水眸。
这声特别的称呼、以及那女子眼睛中的灵动让他不禁联想到一个人。
与此同时,一把伞不知何时递到了自己的面前。
沉默片刻,只听得苏洛回应:
“你是秦如”
语气中没有疑问,只有肯定。
那一双灵动美眸的女子闻言,眉眼弯弯,微微一笑:“想不到已经这么久,恩公并未将秦如忘却。”
秦如灵动的水眸,眨了眨,泛出一丝疑惑,随后还是道出了口:
“恩公似乎是心情不好”
同样,秦如柔柔的语气中没有疑问,只是客观地陈述。
苏洛默声接过了那把伞,只是并未打开,却和秦如小步并排地走着,渡步至一家“沁宜轩”的牌匾前,蓦地驻足停下,换了个话题,笑了笑,说道:
“那个是你家的吧”
秦如如水的眼眸闪过一丝惊讶:“沁宜轩确实是小女新开,只是恩公如何得知?”
苏洛微微抿起嘴角,笑意清浅道:“你们前厅不是放着偌大一块花娘子的招牌么”
笑意转浓,接着道:“那日想必不管我有没有出现,想必你都将是当之无愧的花娘子”
突然,笑意中有了转而一丝嗔怪的意味:“也不请我进去坐坐”
这一声笑意中带着嗔怪,让饶是在美人如云之地长大的秦如也不禁看的呆了起来,随后秦如发觉自己刚才一直盯着苏洛的失态,忙带着抱歉笑着说:“哪里的话,怎么能不请,倒是秦如会担心恩公觉得秦如的沁宜轩寒酸才是。”
进了门,苏洛才发觉这“沁宜轩”格局竟是布置如此雅致,本应起间隔作用的屏风,在这里被替换成了一排紫竹,见之使人心旷神怡,透着一种出尘的清新别致。
寻常人家喜欢在前厅挂着的水墨画,在这里也没有出现,那摆放水墨画的位置挂上了一把古琴,不仅没有显得单调,反而脱俗了许多。
能将屋子这般布置,和主人的审美情趣自然是离不开的。
想不到秦如竟然是如此眼界开阔、钟灵毓秀之人,苏洛不由地在心中赞叹一声。
入了座,秦如便亲自为苏洛斟茶,她低着头,如墨般的长发微垂,素色的衣袖衬着碧绿的茶叶,整个人仿若是融入了画中,无处不透着赏心悦目。
苏洛品着茶,望着翠绿的茶叶漂浮在白玉般的杯中,略微有些出神。
没想到仅仅是那一次尘世间的游玩,不经意间偶然的出手相助,便如戏剧性般地结交到如此灵动秀美之人。
只是,那一次偶然相遇,似乎自己撒了谎。
他清楚地回忆道当时秦如有些急切地打探那人信息时,自己这么回答道:
“他死了。”
他只记得秦如问的那个人,终究是辜负了她
他认为秦如不值得为那人思慕,更不值得悲痛。
所以
“恩公?”
秦如担心地凝望着,试探性地唤着苏洛。
这一声的确是让苏洛回过了神,
苏洛看到秦如眼眸中流露出来的关心和担心,突然不知道该怎样面对这个女子。
忙开口,想搪塞过去:“我只是刚刚有些思乡了”
话一说完,苏洛后悔地想将时光倒退回去,就是不说也比用这种话随便搪塞过去的好啊,这种借口果然是烂到爆了好么。
大白天的思乡,你信么
对着茶叶思乡,你信么
这种拙劣的借口,秦如这般聪慧,却丝毫没有介意,反倒是安慰起苏洛来:“家乡令人怀念,家乡的人也令人牵挂,不知恩公可是方才想到什么人了。
秦如的眼眸亮了起来,“秦如愿意替恩公分担思人之苦。”
苏洛愣住了。
他刚才也确实在思人
只是,他伤那人太深,一次一次给了对方微弱的希望,然后有自己亲手掐灭,怎么还会有谁还会继续坚持下去呢
之前不知那人是如何做到
不过这次决计不会再爱了吧
苏洛突然觉得真正渣的是自己才对。
tnnd,我还真是渣到底了。
至于为毛死活不肯接受白清若,他也很想知道。
是因为自己是始终都要回去的么
可是,思乡真的可以这样解释么
作者有话要说:
☆、真相是什么
苏洛突然想起一事,正色问道:“秦如,沁宜轩如此雅致,我原以为是个风月之地”
“我来问你,希望你坦诚,不要告诉我它仅仅是一个茶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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