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父亲是老师》分卷阅读28

    卫商一愣,继而开怀地笑起来:“你问你妈妈是什么样,我现在可以告诉你,就是你这样的。”

    林声从猫眼处看到外面的郑念初,懵懂地看着钥匙孔的位置。她打开门问:“有人送了小蛋糕来你知道吗?”

    郑念初一边往里走一边点头:“卫叔叔叫的。”

    “敲门的时候我都不敢开,就我和爷爷在家。”

    “啊?叔叔阿姨呢?”

    “他们俩临时被通知去学校开会了。”这阵子因为上面有领导下来,什么事都抓得紧。尤其是忙完了要各处看看,一中作为第一中学,连带旁边的小学都严肃起来。

    “为什么不敢开,有坏人吗?”

    “年轻人不知天高地厚的,什么疯狂事都敢做。”没等郑念初反应她又说:“以后要是我们俩买蛋糕,买一块就好。爷爷不能吃,大人不爱吃,买两块放到明天不新鲜,吃完了又耽误正餐。”

    郑念初听话地点头:“嗯,好,我们俩吃一块就够了。”

    一只白嫩的手揩过她的额头,抹下一指头的湿意。“外面很热吗?”

    “还好。”

    林声转而趴到客厅窗户上看外面的阳光,魏阿姨的女儿穿着清凉的裙子打着遮阳伞款款走过小花园,裙角欢快地来回摆动,手里的白色塑料袋水滴似的裹着一颗圆咕隆咚的暗绿色西瓜。

    “到了吃西瓜的季节了。”

    “是啊。”

    作者有话要说:

    分享热汤 我们两支汤匙一个碗~

    第30章 风靡

    像是有什么心灵感应,她们刚聊完西瓜和太阳的话题,傅淮宁就提了个西瓜回家。

    天气真的太热了,真的是突然就燥了起来,没有给人以反应的时间,瞧着天气预报上的温度小心套了件常规厚度的中袖,却已经是需要穿薄款了。

    她手里的通知单对折起来扇着风,郑念初乖巧地接过西瓜,放到厨房里。

    “爸怎么没回来?”林声殷勤地接过包。

    傅淮宁赶紧脱掉皮鞋换了清凉的凉拖:“改卷子呢吧。等会你打电话问问。念初!”她朝厨房喊。

    厨房的门框里探出一颗迷茫的脑袋。

    “把西瓜切了吧,切一半就行。”

    郑念初得了令,满屋子的找水果刀。从橱柜到冰箱,找了半天没找到,又摸到客厅来翻找。

    “找什么呀,这么忙来忙去的。”傅淮宁问。

    “水果刀。”

    傅淮宁疑惑地思考了一会儿,恍然大悟:“别找了,被你叔叔给不知怎么弄锈了,我扔了。快,打电话给他,让他带一把上来。”

    林声已经拨出去了,紧接着,熟悉的默认铃声在门外隐隐约约响起来。

    郑念初跑去开门,门外站着的果真就是林征望,手里还拎了两个西瓜。

    “你说可巧。”傅淮宁顿感啼笑皆非。“哎,上次水果刀扔了,你买了吗?”

    林征望的回答不出所料:“哎哟,我给忘了。”

    郑念初自告奋勇:“我去买。”

    正烈的太阳高挂着呢,林征望拦住她:“别去了,都快吃饭了。”

    最后是用菜刀切的,切了四分之一,很是被傅淮宁嫌弃,说是上面一定沾了荤腥,不干净。爷爷就说她没过过什么苦日子,不然哪还在意这些。

    傅淮宁鲜见地顶嘴道:“我这日子就过得够苦了,天天给你们爷几个做饭,到学校还要受学生领导家长的罪。好不容易念初能给我搭把手,又闲着没事逞能把手伤了。”

    越说越心酸,郑念初和林声的目光默契地聚到了一起,偷偷笑。

    她们吃瓜捡了最小的丫儿,正打算吃饭的时候也记着饭食,不能吃多了。小蛋糕被林声放在卧室里,等下午先吃一个,再放一个进冰箱先斩后奏。

    盛饭的时候也要使些手段,把米往松了堆,堆出一碗虚假的繁荣,实际里头有中空。

    一些小手段耍尽了,两个人猫回房间里分了叉子,如愿以偿地共享了午饭与晚饭之间的蛋糕。

    蛋糕这东西,一直吃有时倒麻木,尝不出新鲜滋味,郑念初和林声很少吃零食,又是一起吃的一小块儿,尽管蛋糕一般却品出了每一口的香甜。

    奶油的浓郁,鸡蛋和糖融合后独有的香气,巧克力细腻地渗透进蜂窝似的海绵,激发出淀粉熟透且湿润的温软。

    以及,郑念初每尝一口就满是魇足的猫儿一般的表情,晶莹剔透的脸上幸福不言而喻。

    白天一切如旧,只是到了晚上,她们躺在床上,关了灯闭上眼,郑念初就突然心有所感睡不着了。

    父亲听她说完后那一瞬的错愕浮现在眼前,在黑夜里独树一帜,太过明显。她彻底没有家了。

    “林声。”

    “嗯?”她也还没有睡着,听到郑念初喊马上回应。

    “我做的对吗?”

    把卫商的援助当做没有那回事,对着即将调入深渊的父亲隐瞒,冷静地像一个外人。用冰冷的法律和秩序去攻击情感,做一个漠然的人。

    林声没有回答她,静谧的夜里连远处的施工现场都安静下来,虫鸣上得四楼,被夜里的凉风吹得四散,幽幽地飘着。

    郑念初听着这样的安静,突然抓住林声的手,内心一阵悔意直窜上头,冲撞敲打着她的神经,狠狠拷问着她的真心。

    感性与理性对峙,郑念初不想坐以待毙,决定为自己辩白,交由黑夜审判。

    “对,我不应该帮他,这对他而言也是解脱。那时候,他整夜整夜地不睡觉,起夜的时候总能看见他在阳台抽烟,一根接着一根。他甚至掉头发,他脸色很差……”

    林声回握住她的手,给予安慰。想整理好说辞才道:“人不能一辈子活在对错误的掩盖里,那太累了,每天什么都不干,净受着慌张的煎熬。”

    “林声,”郑念初伤到的手捂着额头,“我听不懂。”

    她脑袋里混乱一团,缠在一起的脑神经禁止她思考,禁止她传唤理性作为她的证人,她的律师。

    “你没有做错,”林声说,又紧了紧她们交握的双手,倾过身搂住她,不算轻的力度抚过她的短发,她的背脊,意欲把她头脑里的混乱镇压住,“你是对的。”

    这句话化成了千丝万缕,又化成温柔的水流和和梳子,梳理涤荡,引导着缠在一起的脑神经各归各位。

    于是大脑终于安静下来,沉入一片轻松的漆黑。

    燥热不是温和的春日积攒出的强弩之末,一日的热度过去就可以迎来一场初夏的雨。一直到第二天,气温仍旧居高不下,早间的清凉怕是撑不过两节课。

    从副局的女儿,到现在的孤儿。无疑是从天上狠狠地跌下来。郑念初预感过,和别人的相处可能又会有新的变化。

    然而当她听见一个男生明显是在朝她吹口哨时,尽管心里不大在意,还是很感慨,这些变化也太明显了吧。

    “帅哥!”

    一声呐喊从口哨的放下传进她的耳朵,一概不理,郑念初和林声按着自己的路线笔直地进了教学楼。

    那句话怎么说来着?真男人,从不回头看爆炸。

    “酷。”调侃的男生摇头叹道。围在一圈的朋友说他:“别乱开玩笑。”

    那男生又说:“你说这人,长得好看的,怎么捯饬都好看。以前我老觉得,女生就要长头发,越长越像女孩子。可是郑念初都剪那么短了,还是漂亮。”

    一个道:“比长头发还漂亮。”

    又一个道:“不,林声漂亮。”

    少年们便因此争论不休。

    上了楼,迎面走来两个隔壁二班的女孩子,脸上的笑容甜甜的,手舞足蹈地说着周末两天的见闻,看到郑念初先是一愣,然后就惊叹起来。

    “哇,郑念初?”还有些不敢相信。

    本来是挺不礼貌的,但是女生的脸上却是一副艳羡的表情,往外散发着不加遮掩的好感。

    郑念初就停下来,用疑惑的表情问她。

    “你头发哪里剪的,真好看。”少女夸张地拖着嗲嗲的腔调扭来扭去。

    “就……就在学校门口。”

    他们交错过后,郑念初还能听到那个女孩和她的同伴说:“我也想剪短发,好个性啊。”

    “得了吧,你是圆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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