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父亲是老师》分卷阅读2

    但他每发现一回,都既怨女儿又怨自己。

    车直接从校门口开进去,四周的景观不容郑念初打量,匀速掠过身后。正是第一节 课上课时间,校园里空空荡荡。

    郑风打完电话没多久,一个戴着眼镜的男人向他们走来,领着他们上了楼梯,进了办公室。

    他们聊了两句,大概很多东西之前都说过了,只谈两句近况等等,交托完郑念初,两个人就道了下回见。

    接着,郑风便匆匆走了。

    “念初。”

    郑念初听到老师亲和地叫她,她怔愣着抬起头,精致的小脸上是十分可爱的小表情,哪有她继母说的半分阴郁。

    林征望见她这个样子,本来就微微弯起的嘴角更加上扬了,摸摸这个孩子的脑袋。

    笃笃。

    郑念初随着班主任的视线转头,一只细长的手腕敲在门上,手腕上是一根串了黄铜星星的黑色头绳。

    作者有话要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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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现在初二

    第2章 耳朵

    “老师。”少女清婉的声线利落地吐出称呼。

    郑念初的视线顺着手腕与头绳,看向那张脸,一种岁月般的温柔打动了她。

    她别过头,看回面前的林征望。

    “进来。”

    办公室安安静静的,林声走过来,头绳上的黄铜星星打在一块儿,发出非常轻微的叮铃声,因为太/安静,所以听得见。

    很清晰。

    林征望向林声介绍她:“这就是念初,等会你带她去教室。”

    林声了然,偏过头对郑念初露出微笑:“你好,我是林声。”

    如果不是这可以平视的身高,郑念初都要以为她是妈妈了。渐渐模糊的记忆似乎找到了可以附着的实体,那种温柔的面目正被一笔一笔刻画,加深,往眼前来了。

    没有得到郑念初的回应,林声歪了歪头,还保持着她清甜的笑容。

    郑念初马上从混沌里把自己拔/出来:“郑念初。”

    林声又笑了:“我知道。”

    她垂眸,一缕头发从耳后掉到脸颊,还能看到嘴角与脸颊那种莞尔的弧度。

    秀致,清丽。

    与母亲的形象又一次割裂了,妈妈是温柔的,纯粹的温柔,在郑念初心里,记忆里,已经没有了别的属性。

    纯粹的,十足十的温柔。

    而林声,大概还掺杂一些别的性质。

    郑念初的回应本身是冷的,叫她这一笑捂得有些笨拙的温热。没错,没有“你好”,也没有“我”,单单一个名字,既冷漠又没礼貌。

    这不是郑念初想的,她没有人教导,又沉默寡言,说话做事全凭自己的理解与经验,偏偏她年纪尚小,又并无经验,才这样说话。

    而林声指出的恰恰是她的鲜为人知的礼貌,在别人自我介绍之后给出回应,即使这个回应有些傻气。

    在林征望已经向林声介绍过她后,还多此一举的告诉对方自己的姓名,只是因为不会说话还硬要给别人回应。这是郑念初多年没有人教,自己摸索的礼貌。

    这些礼貌里还有一些偏执的疏离:不好意思,和人相处太难了,请你远离我。这样一种距离感放在礼貌之前,叫听的人皱眉。

    林征望都懂了。他心中发出无声的叹息,脸上仍然和蔼:“行,看样子你们会成为好朋友的。林声,”他看向自己女儿,“在班里照顾照顾念初。”

    迷糊地听完这些,郑念初还是面无表情。她不知道为什么要林声照顾自己,也不知道为什么自己在别人心里需要照顾,这根本不是正常的转学生与新班主任之间需要用到的词语。

    但她隐约能感觉到面前这两个人对她的善意。

    不,只有老师。

    林声的善意,她感觉不到。

    听说小孩子对别人的态度与情绪都很敏感,七岁时尤敏到她家来,她就发现了对方对她的无视和敌意。那时候她以为自己的感觉出了错,因为父亲曾一次又一次告诉她新妈妈是个温柔体贴的人,她信了。

    抛开自己的第六感打算主动地出示自己的好感,自己的配合,然后被结果狠狠地打脸。

    她的感觉是对的。

    从那时候开始,她的这种敏感就不曾因长大而退化了,所以当她没有从林声身上接收到和笑容一致的好感与善意,她选择相信自己。

    林声,并没有表面上表现的那么喜欢她。

    可是面对着这样具有迷惑性的温柔属性,郑念初也无法马上收回她隐秘释放的亲近,就这样跟着林声出了办公室。

    “不知道你来的时候有没有看见,这栋教学楼侧面就是操场。”

    “每一层的尽头都有厕所,这个应该很重要。”林声笑,眼睛辉映着阳光,把阳光捻成星光,灿烂却不耀眼。

    “我们班在四楼,从这个楼梯右拐,第二间教室。”

    她们从二楼拐过半条走廊,上了四段阶梯,中间林声非常负责地对她介绍学校,食堂,宿舍,小卖部,没有因为情感而有半分的敷衍。

    郑念初听着这些话,不愿给她过多回应,她要把那些偷偷释放的亲近一点一点收回来,直到双方对等。

    就这样,她们到了林声所说的四楼右拐第二间教室,老师点头应允了她俩进屋。

    很新奇,很陌生的体验。郑念初坐在教室里,坐在后排,尚能把自己从这个陌生的环境里剥离一些。可是墙壁在身后,她还是在这中间,被包围,被包裹。

    周围的人她都不认识,但是他们之间却互相认识。他们是相同的,只有她一个人不同。

    他们是一群家养的鸡,她是一只外来的鹤,又或者她是那只家养的鸡,被放到一群野鹤之中。总之他们背对着自己,把视线折射在老师的眼镜上偷偷看过来。也有的直接转头,从旁边斜着眼看她。

    实际上她不觉得局促,她只凝神去听老师的课。

    这是一节数学课,她擅长这个科目。就算没有书,她也不担心淮海市会有比她之前学校超前的内容,数学是高中以前都是循序渐进的,简简单单的代数与几何。

    但是,虽然内容她懂,但是偶尔夹杂的方言却让她有些吃力。尤其是在同学们轰然大笑时,她微动眼神,瞧见一个班的状况,不知道刚才这个怪异发音的动词是什么意思。

    这是,那位温柔的班长挂着她清甜的笑悄悄转过来看她一眼。顿时,这个笑点被她放过,也没有什么纠结的必要了。

    第二节 课的预告铃打响时,英语老师抱着胳膊在门口等着交换场地。数学老师不经意瞥见那副眼镜后凌厉的眼神,讪讪地笑了笑,半分钟内结束了上半场。

    然而,中场休息已经没有了。

    早秋的树叶哗啦啦地响,长到四楼只剩下一小尖树冠,挂起了稀稀落落几十片叶子摇来摇去,传递风的信号。

    连英语都不一样了。这个老师的嗓音语气都很硬,反复灌输知识点。要真说起来,她没有什么不适应的,她的英语很好,听得懂,就是需要一点点时间来反应。

    噔噔。

    郑念初从怔愣中抬头,老师站在她的座位旁,居高临下地看着她:“把头发扎起来。”

    若要环顾四周,确实除了郑念初之外没有人披散着头发。她长发如瀑,遮着偏瘦的身形,也遮着柔软的脸颊。

    校规里是有这一条的,她也没有说要在这时候叛逆地去反驳老师的想法。只是,她很久不扎头发了。

    她的头发够黑,够顺滑,索性散下来,在以前的学校没有老师对她提出过质疑,甚至比她更加夸张的造型也比比皆是。这些都是家长要操心的事,学校只不过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就是了。

    所以,现在这位老师来势汹汹地给新学生下马威的时候,郑念初根本找不到可以扎头发的头绳。

    然而这个老师没有意识到新来的学生陷入到这种境地,只看见了她一直望着自己的眼睛,在自己看来就是无动于衷,一种沉默的对峙与抗争。

    她看着看着心里头就来了气,心说果真是个官二代,小小年纪这么会摆谱,到了新学校还要下老师的面子。登时就要教一教她。

    那怒气很是明显,郑念初看到了,仍旧没有张口为自己开解。林声却走了过来。

    “老师,我这里有发圈。”她白皙的手腕上黑色的头绳很显眼。

    一场关于误会的战争在刚有迹象时就平息了下来。

    全班的目光基本都转了过来,有看热闹的,有看漂亮的女孩子的,还有好奇新同学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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