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越之宁静致远》分卷阅读52

    于是罗氏便试探着道:“谢天谢地,我家相公还有一线血脉存世,总算没有绝后,我现在就派人去接他回来。只是,如今我们孤儿寡母的,婆婆又缠绵病榻,家里没个主事的人,总是不方便,若小叔能回来,我们舒家也算全家团圆,倒时全家同心协力,不仅能守住祖宗基业,小叔也能得个功名光宗耀祖。”

    唐宁嘴角泛起一丝冷笑,罗氏打的什么主意他知道,现在寡妇幼子的,难免被人欺,舒鸿宇今年十三岁,能出面撑住家业,等她儿子长大成人,舒鸿宇又是庶子,只要少许家业便能打发舒鸿宇分家出去。她也不想想,天下好处怎能都让她占尽。

    “鸿宇自小拜入医药世家吕家,并不打算出仕,他如今尚未学成,自是要侍奉师父,潜心学习,一干杂事,俱不能操心,以免分心。再说,鸿宇自小聪慧过人,五岁便已记事,看书更是过目不忘,很得师父看中,决定传其衣钵,他师父在我临行前还交代,不愿弟子呆在舒家荒废这满身技艺呢。

    不过,鸿宇毕竟是舒家子孙,若舒家有难他也不会不理。我与冷县令有几分交情,也会托他照看舒家几分,虽不至于让舒家借此有所发展,但守住家业总不成问题,舒大奶奶不必忧心。”

    罗氏自小便独自飘零,最会看人脸色,也懂得见好就收的道理。唐宁的意思她很明白,舒鸿宇有嫡母,却也有抚育教导之恩的师父,师父若不让他回舒家,他孝顺师父也是应当。再说舒鸿宇五岁记事,保不准对嫡母所为心中记恨,若逼得狠了,告嫡母不慈,来个鱼死网破也不是不可能。

    罗氏拿定主意,不再谈舒鸿宇,准备找唐宁商量接孩子之事。

    而唐宁和罗氏达成一致,正打算让她在毛氏那里周旋。

    哪知还没聊几句,钱管家冒冒然闯进来:

    “奶奶,不好了,二少爷和太太吵起来了。”

    “怎么回事,母亲不是在内院歇息么,怎么会见到小叔?”罗氏急忙站起来,要不是碍于唐宁,她就要从正厅后门出去了。

    “是表少爷在门口的时候遇到唐老爷一行,回到内院说给太太听,太太好久不曾见到二少爷,想看看二少爷,本来两人还说得好好的,可后来太太让二少爷回来主持大局,二少爷就不高兴了……”

    唐宁皱眉,毕竟是舒家的奴才,话里话外都向着舒家,他不能钱管家说完就大步跨出了正厅,此时还管什么男女大防,把鸿宇领回来要紧,不管是什么原因,顶撞嫡母,吃亏的还是鸿宇。

    等唐宁和罗氏赶到毛氏上房外面时,里面的人几乎要声嘶力竭了,老远就能听到。

    “我是你嫡母,你赶不回来,就怕我告你忤逆不孝!”

    “我倒不知道,世上还有偷卖庶子的嫡母!若不是三哥,我就要被卖进南馆过那生不如死的日子了,你告我不孝,我就告你不慈!”

    “你!好,我待你不好,可老爷待你比待我的孩儿好上百倍,他若知道你抛弃舒家,恐怕在地底下都不得安心!”

    “哈哈,我总算知道什么是颠倒黑白了,明明是我被舒家丢弃了,还倒打一耙!父亲倒了八辈子血霉才娶了你这等恶妇,你还好意思提他,父亲就是被你气死的!”

    “你!这个逆子!”

    就在此时,唐宁刷地撩起帘子,冲着舒鸿宇厉喝:“胡说什么,还不跪下!”

    哪知舒鸿宇已经气红了眼,根本不买账:“我舒鸿宇跪天跪地跪师父,就是不跪你这个嫡母!”

    说着他伸手直指毛氏鼻尖,多年习武的气势猛然间爆发,震得毛氏连连后退。

    “我就是要告诉你,你,从来都不是我的母亲,你,无法决定我的一切!”

    说完,舒鸿宇一甩袖,头也不回地走了,扔下唐宁苦笑着收拾烂摊子。

    只是毛氏已经晕了过去,上房一片混乱,唐宁只得按计划拜托罗氏从中周旋。

    “哎,若没有刚才之事,我还有九成把握说服母亲。但刚刚小叔顶撞母亲,母亲脾气又倔强,恐怕小叔越不愿意,她便越要小叔服从,我也没把握劝回母亲。”

    唐宁淡淡一笑,“不管怎样,还请舒大奶奶尽力而为。”

    反正张家的宝贝疙瘩在他手上,如果毛氏不同意,罗氏就过继不了嗣子,当然罗氏也可以过继别的孤儿,可别的孤儿后面可没个举人照拂。

    因此,为了自己的将来,罗氏必然会让毛氏放手的。

    ☆、第六十六章 落定

    唐宁回到客栈的时候,舒鸿宇已经跪在屋里了。

    唐宁笑笑,看来舒鸿宇自己也知道闯了祸,不过他才十三岁,青春期嘛,唐宁自己也从那时候过来的,虽然舒鸿宇骂嫡母“恶妇”在古代十分惊世骇俗,但唐宁前世顶撞父亲时说的比这过分多了,他倒并不怪舒鸿宇,毕竟舒鸿宇和嫡母之间的矛盾永远不会消失,多一点少一点都无所谓。

    唐宁更忧心的反而是旁人,怕别人知道以后对舒鸿宇名声不好,当时他们吵得太凶,舒家下人都听得清清楚楚,天下没有不透风的墙,就怕别人借此生事,夜长梦多,这事还是速战速决的好。

    因此唐宁只稍微训斥了舒鸿宇几句,便给他一个任务。

    “既然你已知错,我就给你一个戴罪立功的机会,你马上回张家村,把张宝接过来,让大嫂跟着照顾,,若有人问,就说是带他来舒家认祖归宗的。”

    舒鸿宇听唐宁一说便知道他的意思,心中十分赞同。他老早看那张宝不顺眼了,被张家惯得实在不像样。可大哥和大嫂都是老实人,对别人家的孩子比对自己家的都好,张宝又是大嫂表妹的孩子,大嫂怜他孤苦,总是容让几分,养了快一年反倒让张宝更任性了。这下可好,把他扔别人家,看他还怎么矫情。

    舒鸿宇也不觉得这样对张宝有何不好,反倒觉得唐宁对张宝实在太好了。张宝原本是罪臣之后,如今却成了书香人家的独子,一大份家业都是他的,又有身份又有钱,不比他原来的身份差。

    舒鸿宇牵了马,边想边走,一个分神,居然没注意后面跟了人。

    直到他走过闹市,路过一个幽静小巷时,周围突然围上一圈小混混,他才反应过来,他虽然武功厉害,可这江湖经验却是少了些,可以说几乎没有。

    舒鸿宇不动声色扫了周围一圈,一共十来个人,看着凶神恶煞,可他们眼神涣散,脚步虚浮,明显没学过武。

    舒鸿宇又镇定了几分,问:“各位,为何挡道?”

    人群里一个满身肌肉,身材最为魁梧的人上前一步,目光阴狠,看着最有气势。

    “小子,你本与我们没什么干系,只是别人买你的命,拿人钱财与人消灾,你到了阴曹地府可别找错了人!”

    舒鸿宇轻嗤一声:“就凭你们,也想拿我的命!”

    话音未落,舒鸿宇已一跃而起,一个扫腿便趴了五六个人,他脚不点地,身若惊鸿,看似清风拂柳,实则力顶千钧。

    不到一盏茶的功夫,那十来个小混混全都倒地哀嚎,连连求饶,连逃走的力气都没了。

    舒鸿宇本就心情不好,又正是少年冲动时,加上第一次和外人动手,手下难免不知分寸,围攻他的十来个人每个人多少都断了几根骨头,伤势颇重。不过舒鸿宇才不管他们如何,整整衣衫,牵着马悠悠然走了。

    他一心想办好唐宁给的差事,也没回客栈和唐宁说这事,只当是嫡母不忿,派人教训他,也没放在心上,甚至发泄了这一通,心情好了不少,过了城门,便向着仓平县的方向疾驰而去。

    唐宁此时也遇到了件麻烦事,他看着匍匐跪趴在他脚下的妇女,额角直跳。

    这位妇女头发花白,看不清面目,穿着一件素色旧衣,头发只用一根木簪子松松挽着,身才极其单薄,跪在地上甚至有些发抖。

    “这位大婶,你有事起来再说。”说着他也不管什么男女大防,硬是要扶起她,他实在受不了别人这么卑微的样子。

    “不!奴婢求唐老爷一件事,唐老爷若不答应,奴婢便长跪不起。奴婢,奴婢也不愿如此逼迫唐老爷……”

    这位妇女看着年纪挺大,声音却意外的年轻,只是此时她声音已然带着哭腔,

    “只是奴婢实在走投无路了,奴婢是舒家老管家的女儿,奴婢父母俱亡,无儿无女,本已生无可恋,可奴婢还有一个堂兄。”

    唐宁一听便想起来,是那个陶管家的侄子,“陶平?”

    “正是正是,难为您还记得他,虽然二少爷卖身契上写的是他的名字,可他真是冤枉的啊,当时他还在牢里坐牢,怎会出来卖自己的儿子,他根本就没有儿子啊。

    是太太要找个靠得住的良民写这张卖身契,我父亲才想起来还有个侄子在牢里,才花了钱把他从牢里赎出来,办了户口,用他的户口卖了二少爷的。

    唐老爷明鉴,奴婢堂兄什么都没做,是奴婢父亲对不起他,堂兄虽然看着沉默不好相处,其实最是忠厚老实不过,奴婢这些年多亏他照顾才能过上安生日子,奴婢与他相依为命许多年,最是知道他其实是个再心软不过的好人……”

    说到这,这妇女不知想到了什么事,突然哽咽难言。

    唐宁叹口气,陶平不过是个小角色,若不是今日这事,他根本不会想起还有这么个人,既然官司不打了,救他不过是顺手的事。

    “你起来吧,我叫人把他从牢里赎出来便是。”

    那妇人一听,猛然抬头,看着唐宁的目光满是感激,“老爷果然大慈大悲,奴婢一定做牛做马报答您……”

    话还没说人,人却是晕了过去。

    唐宁连忙拉起那妇人,叫小二喊大夫,又让店里的仆妇照顾这妇人,又让澄心带了五十两去把陶平从牢里捞出来,他给了冷县令五百两,冷县令不会不卖这个小人情。

    “造孽哟,身上都没好利索,衣服上新血盖旧血,敢情只有外面这件能看……”

    客栈的仆妇手里端着水盆,怀里揣着团成一团的衣服,衣服上隐约可以看到零星的血迹,嘴里嘀咕着关了门出来。

    别人都忙去了,只剩唐宁一人站在外面不知道做什么,唐宁耳朵灵,听到仆妇这么说,就从怀里掏出个银角子请那仆妇给那妇人买一身衣裳。

    澄心领着陶平回到客栈时,大夫已经给那妇人开了药。

    也不是什么大伤,左不过是挨了打没有及时治疗,拖出来的病。

    既然人救出来了,澄心自是要带着陶平给唐宁道声谢的。

    此时已经快到吃饭时节,唐宁正好关了门往大堂去吃饭,在门口遇到澄心二人。

    唐宁一转脸,看到澄心旁边站着一个四十来岁的大汉,他左脸上有道刀疤,看着就像常年舔血的人,难怪别人都怕他。

    只是此时那大汉却是怔怔看着唐宁,眼中陡然泛起水光,唐宁正被看得莫名其妙,却见他突然抖着嘴唇,从喉咙中挤出几个字。

    “林……小姐……”

    “你,你说什么?”

    陶平回过神,用袖子擦擦眼角,“拜见恩公,是小的唐突了,小的眼拙,错把恩公看成了故人。”

    “你认识家母?”

    陶平一怔,随即激动道:“林小姐还活着!”

    唐宁摇摇头,“家母生我时,难产而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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