感觉真舒服。
和憎恨的对象**都能这样,说明**已完全堕落。连心也受到牵引。
——……所谓正常的事物,如果能从这世上消失得一干二净,那该有多好。
臣突然坐起了上身。
失去平衡的光己抓住了对方宽阔的肩膀,臣将双臂伸进光己的外套下,大手急促地抚摸着衬衫的背部。光己一阵酥痒,缩起了身体。臣将厚实温热的嘴唇压上他的耳朵,边粗鲁地呼吸着边低声囁嚅道。
“光己。”
臣第一次正经叫出了对方的名字。
“那种不咋样的企业甩掉算喽。到我这儿来,想要公司或其它啥都行。”
这种说辞,简直象是黑社会让自己的女人开店似的。
——谁要什么前台企业……想把人耍弄到什么地步啊。
被快乐打散的怨恨,又唰地一下在胸口凝固了。
隐藏起这个念头,光己撒娇似地将身体贴过去。
这回,该论到我这边耍弄臣了。
我要亲眼见到他被岐柳搞垮。
第六章
传来了令人怀念的塌塌米的味道。
幼年时居住的公寓里铺着塌塌米,睡觉时就在上面铺起和式被褥。想起孩提时代的早晨,光己睁开了眼睛。
——是臣的家……。
大约半个月前,光己把陌生的公寓当成了自己过去的家,就在差点干出奇行时,一名穿着赫色衬衫的男子制止了他。那名男子是炽津组的成员,他认识光己。那天晚上,他看到光己样子不对劲地在街上彷徨,便跟踪着对方。似乎这是光己在便利店那里喝了酒之后的事,打电话给八十岛的事并未被发现。
为了收集情报给八十岛,光己住进了炽津组的本宅,对臣来说想要对方的身体时就更方便了。拜之所赐,光己早早便开始后悔来了炽津邸。
衣物及工作相关的必要物品——还有金桔盆栽,都被运送到这里。
此刻,臣正睡在旁边。
两床被褥整齐地并排铺在一起,看着就让人羞耻,感觉很糟。即便铺了两床,真正使用的主要是里面的那床,现在两人也都在那边的被褥上。
昨晚的行为也十分激烈,光己的浴衣被弄得一塌糊涂地扔在塌塌米上。因为腰带被拿来堵嘴,浴衣也只能脱掉了。
“……”
臣睡着的脸看起来就象死亡面具般毫无表情。
光是凝视着,就有一股不安的感觉在骚动,但也不能毫无缘由地把他弄醒。
就在光己看着的时候,臣突然抖了下身体。然后在下一个瞬间,他慌忙抬起了眼睑。两人的目光对上了。看起来那双灰色的眼眸仿佛正被恐怖的阴影笼罩着,是错觉吗。
臣的眉间刻出了伤口般的皱纹,他象要藏起眼睛似地将手遮在脸上。
“几点咧?”
“六点五十三分。”
光己看向枕边的时钟,回答道。臣喃喃自语着“四小时么”。是指睡眠的时间吧。臣似乎是不需要多少睡眠时间的体质。
年轻组员送上了早餐的和食,光己和臣一同进餐。
自从结婚以来,光己就失去了吃早饭的习惯。光己出勤时,妻子总是还在睡觉,没给他做过早餐。光己本想自己烤片吐司来吃,却被抱怨“故意吃给人家看,是嫌我不做早饭吗”。不吃就不吃,反正也没什么特别不舒服的,所以在转勤到大阪后他也省去了早餐。
就算是这种不吃早餐的胃,也能顺利地纳入清淡的和食。
臣以前则似乎是过着另一种生活,随自己高兴时搞点喜欢的食物,再来点酒一起送进胃里。他边动着筷子吃早饭,边嘟囔着“一大早就吃得这么正常,真不好意思呐。”
“赫蜥蜴的臣”的这种姿态,知道的人大概不多吧。光己如此想道,不禁觉得心情有点怪,同时也对在极道本宅内享受生活的自己感到苦笑。
喝着饭后的日本茶,臣说道。
“今天我要去东京参观。回来也许会很晚。”
“知道了。路上小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