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赫蜥蜴の闺(出书版)》分卷阅读2

    “不必了。”

    “东京人真无趣呐。”炽津臣嗤了一声,便将视线转向床上的笔记本电脑。从光己的角度看不到画面,但从声音就能察觉到是猥亵内容。他稍动了一步,注意观察着对方。大概有三十六、七岁吧。鼻梁很直,嘴唇象狼一样左右开张;有着锐利的灰色三白眼,右眼下长了颗泪痣;头发全部朝后梳。光是这样看着,就象有股粘湿的寒气附在脊梁上。由于工作的关系,光己见过不少财政界的大人物。即便与他们相比,这个男人散发出的精力也相当惊人。决不能踏入对方的领域,他的脑海中响起了警钟。

    “不用那么害怕,快过来确认你老婆的春宫图。”

    无视于这点,光己直截了当地问对方要多少钱。而臣则调侃道,既然高柳商事是国家武器商人,那给武器也行

    光己不禁咬紧了牙关。去年,防卫省属意的某家军需企业因接待官僚事件而出局。好几家商社激烈竞争空缺,最终高柳商事因为有美国安防企业与国防总省这两个后盾而获得了大批订单。但是,光己对此却并不欢迎。的确,军需品作为特殊产品,价格高得惊人,利润丰厚。而身为社长的养父在欣喜的同时,也就对其它利润较少的部门失去了关心。光己赴任前,养父曾说过,假如不能赢利,就将大阪分社缩减为军需部门的营业所。虽然光己作为继承人,是在没有选择的情况下进入了高柳商事,但通过形形色色的商品来了解日本与世界的动向,这份工作却很符合光己的性格,令他兴趣昂然。象专营军需品这样偏狭的专门企业,是他所力图回避的。到大阪之后,他一直在致力于提高其它部门的销售额。

    在这紧要关头,糟糕的事情却找上门来。一介中型企业干部的妻子搞外遇,原本算不上值得炒作的新闻。但高柳商事正受世间瞩目,这种下贱的丑闻肯定会被说得口水飞溅。虽说即便视频被卖给媒体,高柳商事也可以恳请政治家施加压力阻止刊登,但如果含有美帆个人信息的视频被散播到网络上,那就完了

    “快过来。”臣象是很焦急的样子,用鞋底踩踏着床盖。光己左思右想也不可能就此全身而退,只能先确认视频的内容,听取对方的索要金额,再想应急对策。

    光己刚在床边坐下,笔记本电脑就被扔到了他膝上。女子甜蜜的喘息声与**的湿濡声从正面传出,屏幕上显示着一对**中的男女,女方正是熟悉的那张脸,男方则背对着画面,看不见长相。他微微苦笑道,“确实是我妻子。”

    臣象要盖在他身上一样从背后覆了上来,光己想从这令人不快的紧密状态中逃离,正要站起来,却被压在腹部的手掌拦了回来。混合着香水、烟草和体味的味道中,延绵生出一缕苦涩的新香。臣把脑袋架在光己的肩上,窥向视频。“看着自己的婆娘被别的男人插到爽,感觉咋样?”

    这种声线、这说法的方式,就象是金属渣在耳孔深处摩擦作响。

    见光己并不作答,臣那似乎习于乱来的厚实大手,便从他的拉链前一路摸上来。光己颦了颦眉。

    “真无聊,没站起来咧?”灰色的三白眼凑了过来,在极近的距离注视着光己。“连着五年插一个洞,早腻透喽,嗯?”

    和美帆结婚确实是在五年前,但只有最初的一年有**关系。本就是政策婚姻,与美帆之间性格不合更是个致命伤。四年前发现她外遇时,自己却不禁松了口气,终于连表面文章都可以省去了。所以,即便看到她的外遇视频,内心也不会感到丝毫的愤慲或失望。光己用清醒的声音问臣要多少钱,却突然察觉到有什么在摩擦自己的背。

    “好舒服的质地呐。”

    光己一时无法理解究竟发生了什么。过了好一会儿才反应过来,炽津臣正用光己西装的布料包住了自己的性器。这男人的脑袋绝对有问题,说不定还使用了觉醒剂,就算身上藏着匕首或枪械也不奇怪。

    “啊,真让人忍不住呐。”臣在光己耳边呼吸着,炽热而荒乱。光己忍无可忍,叫他住手,但反被臣咬住了耳骨。这还不够,他又将舌头伸入耳孔,仿佛要舔破鼓膜。光己一阵恶寒,却招来了臣从喉咙发出的哧笑。就象是在玩弄女人的男人的哧笑。激昂的屈辱感涌了上来,光己用力挣扎着。男人按住他腹部的手稍缓了一下。就在起身的一瞬间,有什么东西势头猛烈地喷在了他衬衫的背部。接着,男人发出了满足的长长呼气声。光己反手伸进西装下面,触摸着自己的背。沾在手指上的,是温热的粘液。就在惊愕之际,臣从后面抓住了他的皮带。失去了平衡,他朝后倒在床上,被臣骑在了腹部上。左手被抓住,粘上白浊的手就在眼前。接触到别人的精液,这当然是第一次。他恶心得直起鸡皮疙瘩,只想快点去洗手。他想用右手推开男人,却也被抓住了。

    两人互角着腕力。

    “精英先生还挺有力气的嘛。”

    “滚开。”

    光己皱紧了眉头瞪着对方。臣从正面朝下看着他,嘴角大大地扭曲了。他握住光己的手又增加了一倍力量。骨头象要被捏碎般地疼痛,光己不禁减弱了腕力。

    “痛——”

    光己忍不住叫痛,臣顺势将抓住的手指伸进他的口中。光己目瞪口呆,自己手指上的体液碰到了舌头。他想拔出手指,但臣却更用力地往里塞。眺望着光己因厌恶而扭曲的脸,臣似笑非笑地问道。“我的种子美味吗?你的皮肤都泛红了,好色哟。就这么来做我的女人咋样?”

    这听起来不象是玩笑。灰色的眼眸正闪闪发光,男人开着的拉链前露出的性器也充分证明了这种可能性。恶趣味似乎让男人很兴奋,他不断地舔着嘴唇。

    ——……真恶心。

    光己的眼中满是轻蔑。令人意外的是,臣对这样的人的反应似乎很敏感。他皱起了鼻根,将光己的手指用力戳向喉咙深处。生理性的呕吐感不禁涌了上来。臣放开了手,光己立刻俯身在床盖上吐了出来。臣故作亲切似地以手掌抚摩着他的背。光己用险恶的眼神瞪着对方,猛地跳起来,怒火中烧地一拳打在臣的胸口。臣毫不抵抗地任凭高大身躯倒在床上,然后哧哧地笑着。眼见光己慌忙地下了床,臣边哧笑边抖着声音说,“总之,先拿一千万来。明天二十三点,在这里交易。”

    光己控制着自己,尽量用严肃的声音讨价还价,要求对方必须将拷贝全部消去,母带则交还给他。臣答应得很爽快。光己虽然不怎么相信黑社会的口头承诺,但却必须将交涉的姿态贯彻到底。一旦流露出半点天真,恐怕对方就会抓住这次的把柄,敲到他连骨髓都被吸干。

    约定明天的交易后,光己强作镇定地离开了卧室。在通往电梯的路上,他与一对男女擦肩而过。对方以露骨的好奇目光看向他。直到乘上电梯,看到墙壁上镜中的自己,光己才明白过来。褐色的头发散乱在前额上,领带歪七扭八,西装皱成一团。白晳的皮肤还泛着红潮,眼眸也显得湿润。眼角的粘膜泛着赫色,双眼皮的线条比平时显得更深,长长的睫毛也眨个不停。

    比这些更糟糕的是嘴唇。又红又肿,还一片湿濡。

    光己用西装的袖子拭擦着嘴唇,用手指梳理着头发。整理好领带,抚平了西装,那个可恶男人的声音却又在耳边响起——“好舒服的质地呐”。光己用两手按住脸颊,拍打了好几下,调整自己的意识。直到在镜中确认自己已恢复常态,他才乘电梯下去。

    光己驾车驶向自己的公寓。前任分社长及东京的公司要员都配备了司机,但光己却一贯自己来握方向盘。对他而言,驾驶着只属于自己的空间是种宝贵的感觉。起因恐怕是源于十岁时被远亲收养吧。

    养母是位极其严格的人,而养父则忙于工作,很少回家。光己名为继承人,实则是养父为了舒心自由而给予养母的玩具。在高柳家的生活几近窒息。即便拥有自己的大房间,多数时候还是被迫与养母在一间屋内度过。养母总是念叨着光己的生母就是因为没教养好才死得那么惨,为了不让光己变成那样的人,自己才会拼命努力教育他。无论是学校成绩、餐桌礼仪还是形容仪态,稍有疏失,养母便毫不留情地用言语鞭苔他。由于疲惫不堪,光己时常为严重的偏头痛所苦,甚至还请医生开了处方药。

    在二十六岁结婚后,光己虽然自立门户,但经常被妻子美帆趾高气扬地拉着回娘家,得不到放松休息。对这样的光己来说,自己的车是给予他微小安宁与自由的场所。

    回到位于中之岛的公寓后,光己立即脱去弄脏的上衣,并用漱口液仔细地漱了口,男人的味道终于消失了。他又用湿毛巾拭去背上的粘腻感,然后回到了起居室。光己边观赏夜景边整理头绪,三分钟后,他用手机拨通了隶属大阪府组织对策本部的多胡刑警的号码。虽然已超过零时,但对方还是迅速接起了电话。光己隐去了妻子的细节,简略说明了敲诈事件。多胡对这类事情早就习以为常,沉稳地询问敲诈者是谁。不过,在听到“炽津臣”的名字后,他似乎也颇觉棘手。炽津臣属于一根筋的难搞角色,是现时少见的武斗派,到处挑动争斗的中心人物。

    多胡叮嘱光己绝不能给对方钱,并愿以个人身份亲临现场,向炽津组卖个交情,给对方施加压力。将具体安排告诉多胡后,光己便挂掉电话去洗澡,用了大量沐浴液,将那个男人的存在彻底从五感中消去。之后他从冰箱中拿出一瓶矿泉水,来到阳台上眺望远处的夜景。因为在下雨,吹来的风中含着水分,沉甸甸的。

    风轻轻舔过耳边。被炽津臣蹂躏过的左耳明明已洗得干干净净,那股yin mi的感觉却象是渗入了皮肤内侧,又重新冒出头来。他粗鲁地用手掌揉着左耳,只希望明晚快点到来。有组织对策本部的刑警在场,就算是炽津臣也不可能旁若无人地乱来。想到这里,光己略感放心。

    帝塚山的大片土地上,高低起伏地林立着豪宅。其中一幢被高墙环绕着的就是炽津组组长的住处。在开阔的地皮上,几栋大房子的四周都种着竹林。

    炽津臣正走在贯穿竹林的小道上,语含轻蔑地对着耳边的手机讲道,“你说话可真薄情呐。”

    电话的另一边开始了自我辩护。是讲标准语的缘故吗?这些话听起来苍白无力。臣不耐烦了,中途打断了对方的话。“行了。反正有钱拿,我也很久没这么愉快了,那就干吧。”

    臣关掉了手机的电源,朝着竹林的另一边走去。除了巡逻的,没人会去那里。月亮的光晕映出了杂草丛生的空间。

    遥远过去的情景,与荒地重叠在了一起。平房式的小小住家;正在把洗好的衣物一件件晾晒起来的朴**子;随风飘舞的长裙;被夏日照得轮廓闪闪发光的脚踝。一名穿着汗衫短裤、长相不可爱的中学生则躺在走廊上眺望着这景象。

    一位青年正穿过自己目前所在的位置,朝着阴凉处的母子俩走去。那是名有着轮廓深邃的脸庞和褐色头发的青年。

    突然,耳边响起了草鞋踩踏砂石的声音。臣回到了现实中。

    “见你没在主屋,一想就知道你果然在这边。”出现的是臣的父亲,当代组长炽津莞尔。“就算是满身血腥的赫蜥蜴,也会怀念过去吗?”

    “……”1

    “还是说挖开自己的旧伤感觉很愉快?”浑浊的低音直切主题。1

    记忆中牧歌般的风景一瞬间就被红莲火炎所包围。

    “已经是二十二年前的事了。够了,你该忘掉它了。”

    “早就忘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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