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爷,九凉说的只是一时气话,您别放在心上。”阿任轻声说道。
叶老爷子怔怔回过神,脸色晦败。
“她不是在说气话。”她怕是早已恨上了叶家,也恨上了他。
当年的事她到底知道了多少。
阿任缄默。
下了车,叶九凉一个人在街头闲逛着。
路过一条巷子时,蜷缩在角落里的身影吸引了她的注意。
“喂。”
清冷的嗓音在巷子里散开,蹲在角落里的身影动了下。
等了一会儿,那人一直蹲着不起来,叶九凉没了耐心,转身就要走。
迈出一步,身后突然响起沙哑的声音,卑微而无奈。
“帮我。”
“噗通”一声,是膝盖磕在地面的声音。
“求你。”
叶九凉缓缓转过身,看着跪在地上的男人,冷眸微微眯起。
男人一身北森的校服脏乱不堪,阳光下,那大小不一的脚印显示着他刚刚遭受了一场恶战。
还是单方面挨打的。
“再帮我一次,求你。”叶睿抬起头,脸上的淤青和嘴角的血迹一并曝光在阳光下,触目惊心。
他目光含着希冀地看向不远处的少女,仿佛像是看到最后一根救命稻草。
叶九凉走上前,睨了眼他脸上的伤,红唇微抿,“叶淼他们打的”
叶睿低下头,掩去眼底隐忍的痛楚,几不可见地点了下头。
“今天是我母亲的忌日,他们抢走了我母亲留给我的项链。”他声音嘶哑地道。
叶九凉闻言,眼波平静地看着他。
对于叶家来说,叶睿只是一个不重要的私生子,是叶严偶然一次错误的产物,从小到大,叶磊几人可没少欺负他。
“一而再地帮你,对我好像并没有好处。”叶九凉淡声开口。
“再说了你也应该知道我对叶家的人向来没什么好感,尤其是和叶严有关的人,你是他的儿子,我帮了你岂不是给我自己找不自在。”
“如果可以,我情愿不是叶家的人,更不是他叶严的儿子。”压抑许久的不甘酸涩再也不控地涌出,像是找到了倾诉对象,叶睿眼底闪着绝望,就因为他是叶严的私生子,他的母亲这辈子都挺不起腰杆见人,就连死了都得受人唾骂。
当年叶老爷子让人接他回叶家,也不过是为了叶严的名声着想,他在叶家这么多年,他叶严不曾给他一个好脸色,对叶淼他们随意欺辱他更是视而不见。
这些他可以都可以忍,唯一不能忍的是叶严,那个名义上是他父亲的人竟然那么残忍地逼死了他的母亲,这个他绝对忍不了。
“只要你帮我,我愿意替你当牛做马。”哪怕是舍弃他的性命作交换,他也没有一句怨言。
“我只要叶严付出代价,他害死了我的母亲,他不配活得这么逍遥自在。”狠绝的语气带着浓浓的恨意。
叶九凉挑眉,呵出凉薄的冷笑,“当牛做马那如果我要你杀人放火呢你也做吗”
叶睿毫不犹豫地点头,眼底深处满是决绝,“只要你肯帮我,我什么都愿意听你的。”
叶九凉淡眸微顿,视线在他身上多停留了几秒,话锋一转,“知道叶严最在乎什么吗”
叶睿先是愣了下,然后反应过来说道,“叶家的利益。”
叶严是叶家最像叶老爷子的人,不论是长相还是处事手腕都极为相象,反倒是叶九凉的父亲叶渊,那个他叫做二伯完全和叶严不像,叶渊做事光明磊落,是个铁铮铮的英雄。
叶九凉忽然笑了,眸间划过一丝嘲讽,“看来你对你这个父亲也不是很了解啊。”
“嗯”
看出他的疑惑,叶九凉也没打算和他解释,“过段时间听说京城崔老会举行一场船会,那将是你博取叶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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