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牛山下》分卷阅读117

    对自己略有兴趣,又感觉大大地力不从心。

    三人被带出了船舱,终于出了笼子,外面的天气不错,太阳很足,最重要的是白龙、红母马和二牛都活生生地在不远处的树上拴着。

    看到主人的白龙,举了几下前蹄,用鼻子喷了一声。

    明琛举手,示意马儿淡定,三人便上一辆包得密不透风的马车。

    马车是封死的,里面乌漆抹黑什么也看不见,从颠簸程度判断,马车奔跑在凹凸不平的乡道上。

    走了一个时辰左右,马车停下了,车门从外面被打开,阳光忽地一下照了进来,三人下意识地用胳膊挡了一下眼睛。

    “下车吧,地方到了。”姓刘的站在车前鬼叫。

    明琛率先下了马车,拉着后面的李犇,纳齐跟在最后。

    “哟,好生恩爱。”姓刘的瞄了一眼两人紧扣的手,幽幽地来了一句。

    “……”什么鬼?

    明琛松开李犇的手,示威式的把人整个揽在怀里。

    “……”亲爹啊,别激他,小命在人家手里!

    “哼,烂货还当宝。”姓刘地又来了一句,转身走了。

    “……”这厮是对野驴有意思?

    往树林深处走,密密麻麻树中间豁然开朗,一个四合院。

    不必多说,能在这深山老林建个四合院,又能调动有好几百小弟的姓刘的,自然不是一般人。

    “进去,大人在等你们。”姓刘的推了李犇一把,没防备,差点儿来个狗抢屎。

    三人进了院子,姓刘的和马仔并未跟进来,而是轻轻把朱红色的院门带上了。

    “几位既然来了,那便进来吧。”屋门没关,里面说话声传出来很清晰。

    “……”怎么感觉我们是不请自来的,明明是被抓来的,这开场白有点儿装逼了。

    “我以为我们是被请来的。”对于装逼,李犇认为必须有理有节地回应。

    说话间,李犇三人已经进了屋。

    李犇扫了一眼屋里的装修,挺古朴的,木头家具没铺天盖地的雕花,还有几盆花,主人是个有生活情趣的人,也可能丫鬟是个有生活情趣的人。

    一个花白头发的背影对着三人,面朝着厅堂,背对门,背着手。

    不禁让李犇想起陈昱行前两次与他见面,要么弹琴,要么赏花。古人出场总要搞这么个离题万里的起范。

    喜欢拿腔调的人,必须给足他台阶。

    李犇上前一步,抱拳道:“这位前辈,不知叫我们来有何赐教?”

    花白头发一回头,倒不是什么惊天地泣众神的长相,普通老头一个,猜不出年龄,古人成熟得早,六十就古稀,看这硬朗的体格子应该也就四五十岁。

    “老朽想请三位来,不过是想见识一下在蒙古军中威名赫赫的李安达,想必就是阁下吧。”花白胡子把眼睛聚焦到李犇身上。

    “谈不上威名赫赫,不过是保命的权宜之计。”老头看得李犇浑身发毛,这种威慑力直逼教育局领导。

    “说得好!好一个权宜之计!一个权宜之计就让你忘却了自己大宋子民的身份!一个权宜之计就让你促成西夏与蒙古的狼狈为奸!一个权宜之计就能把叛国卖国之事推得一干二净!”老头吹胡子瞪眼,最后还狠狠拍了一下桌子。

    “……”李犇被骂得一愣一愣的,脑子里飘来几个字:这是一个排比句啊。

    “你可知道后悔?”老头逼近李犇,鼻子马上贴到鼻子上。

    “后悔后悔,我不是人,去了不该去的地方,干了不该干的事。”李犇随口嘣出以前写检查时用过的一句印象最深的名句,那次是因为去教师厕所拉屎被逮被罚写检讨。

    “知错方能改。”老头缕着胡子微笑着后退了两步。

    “……”自说自话到了无敌程度。“这位前辈,请问我们可以走了吗?”教训完可以下课了吧。

    “这天下是我大宋的天下,你们是宋人,自然可以立足于自己的国土之上,不过,你们要深知你们是宋人。不如,就在我府上多住几日吧。”

    “不用麻烦了,我们大宋有朋友,我们可以去投靠,真不用麻烦了。”这是变相软禁。

    “刘一刀,送他们去府上。”老头一喉咙,中气大大地足。

    姓刘的听到声音,从外面屁颠屁颠跑进来。“三位随我走吧。”

    走吧,怎么敢不走,你外面那么多马仔都带着刀呢。“有个不情之请,可否把我们的牛和马一起带着。”李犇道。要逃跑,交通工具不能丢。

    “当然可以。”姓刘背着手傲骄地出了门。

    “……”也是个莫名其妙的家伙。

    三人跟在后面又被关进了马车。

    “下车。”

    马车门从外面被打开,三人被赶下来,已置身闹市。

    “进去。”

    姓刘的阴阳怪气地鬼叫声,不用看脸也知道。

    面前是一座高门大院,看高度、宽度比陈昱行那陈王府、王正矩的行院更气派,最让人震惊的牌匾上鎏金加粗草隶放大放大再放大的两个大字:相——府——

    李犇看了看明琛,明琛正皱眉打量着牌匾上那两个汉字。

    李犇又看看纳齐,伸个舌头对着牌匾目瞪口呆。

    从相府正门进去,在领队刘一刀先生的带领下一路畅通,满院子家丁丫鬟,该干嘛干嘛,视一行人为臭氧层。

    “刘管家,你吩咐准备的三间厢房准备妥当了。”

    一个毫无存在感的家丁跑到刘一刀跟前。

    “嗯。”刘一刀从鼻孔里喷出一个字,甩了甩袖子。

    原来是个管家,带着几百小弟搞出一副水师提督的气势闹哪样!

    “你们三个就在这歇了吧,每人一个房间,不要妄想出这相府,也不要到各自房间走动。”每人一个房间,说得尤为咬牙切齿。

    “……”想出相府是挺难,不说这满院子家丁和丫鬟的人均密度,就刘一刀手下那几百小弟也够呛。“跑是不想跑了,能住在相府,多少人几辈子求不来的。”

    “知道便好。”姓刘的转身走了。

    “一人一间,我数一、二、三开始选。”李犇三下把三道门推开了,格局都一样,摆设都一样。

    “……”

    “……”

    纳齐和明琛一脸不解地看着李犇。

    李犇耷拉着脑袋进了第一间,这种没有对打的耍宝什么的,最自取其辱了。

    进屋脱鞋上床,难得安稳,从没钱开始风餐露宿,又打打杀杀,上山下江,全靠“坚持”两字儿支撑着,现在有床了,睡就一个字。

    “回你屋去,没听管家特别强调,不能男女混寝吗。”李犇闭着眼睛,对一只在自己脸上乱摸的爪子的主人道。

    “你是女还是我是女?”明琛笑道。

    “谁是嫂子谁知道。”李犇翻了个身,面朝床内,屁股对着某人。“他嫂子,接下来怎么破?我们是不是终老相府了,你在几十万人的军营来去自由,这小小相府难不倒你吧。”

    “你一个人定然容易,现在……”明琛陷入思考,“宋人抓你必有用,看看再说,说不定能借他们之力去临安。”

    “真不知道造了什么孽,以前想无偿为国家献点儿血都屡遭拒绝,到这儿来倒成了香饽饽了。”我一定是带着神谕的孩子,李犇一个狗崽子翻身地坐了起来。

    “你那四月初八的金牛山之约估计赶不上了,这一耽误又是几天,现在都三月了,抽掉马皮也赶不上了。”李犇和明琛并排坐在床上。

    “那便等明年吧。”

    “要不,你自己一个人先走吧,反正他们要抓的是我。看这样子,我也没什么性命之忧。”耽误别人正事什么的,就不太好了。

    明琛抬头,从上到下打量了李犇一番。“我自有主张。”

    得,大爷还不让别人参政议政。

    “那你回去睡会吧,你伤都没好。我也睡会儿。”意见不合,最好就是少交流。

    “我和你一起睡。”明琛往里挤了挤李犇。

    “校方明令禁止混寝,你回去……”李犇用屁股拱了一下明琛,想把人从床上拱下去。

    明琛举起拳头,在李犇眼前晃了两下。

    “威……武……不能……淫……”李犇往里蹭了半个床,把外边给明琛空出来,又狗腿地拍了拍刚才弄皱的床铺。

    《御宅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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