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牛山下》分卷阅读45

    远处,马队越来越近,鼓声越来越清楚,跟着鼓点,马身上的铃铛配合着节奏发出怪异的响声,最前面高头大马上一个衣着华贵的秃顶麻花辫男子稳坐其上,后面忽拉拉跟着一簇人,然后又一个造了型的高头大马上,一个身着红衣的蒙面女子坐在上面,手里挥舞着挂满铃铛的马鞭,一下一下的挥舞,全身上下有力的耸动,莫名其妙的铃铛和旋……

    欢迎阵仗这边,拖雷大儿子代表拖雷全全接待,左右分别是老二、老四和老三、老五,后面各站着自己帐下的马仔,统一着装,个个精神抖擞,呼儿吆嘿的一顿蒙古语大口号。此刻拖雷焦急地假装稳坐帐内,等着把人接过去,他一个未来老公公还在那端着,生怕一个不小心暴/露了跪舔儿媳妇小姿态,让西夏人有了拿捏的筹码是小,丢了大蒙古的傲骄姿态是大。

    马队在乱七八糟铃铛上中有节奏地一顿一顿地随着蒙面女神的鞭子节奏来到军营外,忽拉,西夏卫队两侧退开,给蒙面女让出一条路,让李犇情不自禁想到龙王三太子出海,两边浪花一退,蹿出一条小白龙。

    蒙面红衣女神挥舞着马鞭,翻身下马,双手举过头顶,配和着跺脚有节奏地击了拍了两下掌,然后,然后,居然跳起来了,说不出什么舞姿,但是看着前后左右蒙古大汉们口水流到下巴底下的怂样,应该是不能太菜。

    “跳得怎么样?”李犇掐了一下身边也在看跳舞的明琛。

    明琛把目光从前面转移到李犇身上,幽幽地道:“惊为天人。”

    李犇抬头无语地看了一下明琛,心想,土包子,这也就是我跳/大/神的水平,等有机会带你去大城市走一走,看看那些在舞台上飞来飞去的特技女侠,想着想着,脑子里浮现出了已经有一段时间没有来得及想起的陈昱行,不知道他是不是办完了事,已经早回了南京,正被三个儿子环绕膝下,共享天伦,想到一个帅得出花的美男,抱着三个上了小学的孩子,心里一阵凉意,为什么帅哥不是别人的男朋友就是已婚!

    “看什么看,没上/过女人还是没见过女人?”李犇五指伸开,拦在正在看跳舞的明琛眼前,一通乱晃。

    明琛一把拨拉开李犇的手,并没收回眼神,道:“就是没上/过。”

    “……”李犇一听,脸色顿时发黑,全身上下数亿根汗毛通通竖起来,时刻准备着炸炸炸,居然又是个双/插。

    自己运气了半天,感觉肚子的汽油集聚的差不多了,就快从喉咙里爆出来,正准备开始喷火。

    手被轻轻按在大手里捏了捏,耳边有人低声道:“把鼻子捂上,那鞭子里有迷香。”

    李犇闻声,看了看把自己手把玩在手心里,依旧目视前方看跳舞的明琛,对方一脸严肃,还是依言地用另一只袖子掩住了鼻子。

    舞还在继续,蒙古欢迎列队里的叫喊声也越来越大,一些大汉已经开始不受精神统治地眼神迷离,手摸到衣服扣子上,眼看着就要场面失控。五位参与夺亲的大爷,除了四爷还有些小镇定外,其它几位也不比大汉们好,看着蒙面女子目光呆滞。

    一曲终罢,也不算是一曲,一通乱铃铃终于完了,蒙面女一收马鞭,轻轻掀开面巾,除了李犇和明琛、忽必烈之外的所有人都张大了嘴巴,仙女掀面一刻,有如彩票即将摇出最后一个号码。

    李犇仔细打量了一下,按照古人的审美来说,这位公主应该不算漂亮,或者说是很丑,鼻子很欧美,眼窝很深,嘴唇很厚且丰满,骨架子也挺大,应该是个中外混血。现在人的审美来看,应该还是可以的,但是腿有点短,显得整个比例不是很和谐。

    把在场大部分人迷得神魂颠倒应该是神神叨叨的出场加上迷香的双重作用,这个包装做得很漂亮,这大草原一片绿之上,突然出现一袭轻薄的红衣,披着红头巾,带着红面纱,跟那些衣着厚重的蒙古女人比,不能不说是非常之炸眼。再加一通狂舞,伸胳膊撩腿挺胸脯子的,哪个性/向正常、常年吃牛羊肉、雄/性/激/素/旺盛的男人,能经得起这通搔/首/弄/姿的撩/拨,还是加了料的。

    众星拱月之下,西夏公主和送亲大使三王子李致璟被推进了拖雷的主帐。待贵宾一一落坐,五位参与夺亲的蒙古王孙还有至少两三个口水直流,双眼迷离,趁一行人往里走的工夫,李犇在“呼嘟嘟”脸上喷了一口水,生怕他受药控制化身为狼和忽必烈起正面冲突,引来杀身之祸,等这厮恢复常态,李犇在他耳边又叮嘱了几句,才神不知鬼不觉地回到小老板的马仔堆里。

    再看流着口水,眼放绿光的老大、老三、老五,与坐在自己前面一副势在必得的忽必烈,李犇顿感一阵寒意从脚底下往外冒。这三个不和死活的家伙,在这场没有硝烟的权力战场上,只要不是忽必烈,谁胜出谁都将是输家,得罪未来老大,那还有好?

    拖雷一通蒙古欢迎词,搞得跟新闻发布会一样,他说一句,下面一个白胡子大臣翻译成一句项党语,再来一句汉语,三种语言夹杂着,一个五六百字的开场白得整了一个多小时,阴阳顿挫、慷慨激昂,大汉们在一阵如传销般的机械口号的叫嚣着清醒了许多,不再眼睛赤/裸/裸地盯着上座的红衣女子。

    欢迎词一结束,红衣女子便起身,离开席位,拿着马鞭站在主帐正中,说了一大通党项语,白胡子大臣跟着翻译,大概就是这位公主技痒又想跳舞了。

    李犇无语,在场就拖雷没吸入迷香,难道这位公主的目标不是儿子团,而是未来公公?不过也很难说,拖雷三十多岁看着也很年轻,比起几个儿子更有成熟男人的魅力。

    拖雷又嘀哩咕噜说了一通蒙古语,白胡子又翻译成了党项语,因为对西夏公主一个人说,所以没再翻译汉语,在场的多数蒙古人都能听懂,一些汉臣也基本都会蒙古语,只有李犇……

    听不懂就听不懂吧,李犇正在心里用手揪着花瓣,真讨厌,好讨厌,真无语,很变/态……

    “舟车劳顿,公主不必劳累,还是先进行夺亲,我的儿子们都为公主精心准备了接风晚宴,请公主赏光。”明琛低头在李犇耳边边语。

    “……你会蒙语还是党项话?”李犇看着明琛。

    “都会一点儿。”明琛挺直了身子,看着前方。

    “……”高手在民间的感觉。

    长幼有序,老大第一个为远道而来的西夏公主献上接风晚宴,一排蒙古汉子在拖雷帐前的空地,支起了烤羊架子,老大邀请公主席地而坐,一只宰杀好的整羊被人放到架子上,篝火点起,一群大汉跳起了传统的蒙古舞,刚劲有力,呼儿呦嘿,场面好不热闹。老大一脸殷勤,西夏妹一脸冰霜,跳了半个多小时,姑娘脸色也未见好转,大王孙的接风表演在悲催中熄火。

    然后,就是“呼嘟嘟”上场,李犇着实为这位认识不久的小伙伴捏了一把冷汗,生怕他起什么幺蛾子,只见小伙命人拿上几块肉,一个烤架,自己一个人开始在火上翻腾那几块肉……李犇捂面扭头中,这位真是实惠,告诉他不露锋芒,他居然拿出对付自己那一套来泡/妞,是该说他太过敷衍呢还是太过敷衍呢,就给公主吃几块烤野猪肉,也太过寒酸了吧,你起码随个大流整几个大汉跳几下,万一你的朴实无华攻破了女人不可捉摸的心房,那可如何是好……

    “呼嘟嘟”从靴子里插出匕首,切了一块肉,递给公主,公主连肉带匕首一起接过,没有吃肉,反而对匕首很感觉兴趣,叽里咕噜说了一串,“呼嘟嘟”也叽里咕噜回了一串,姑娘愤怒的把匕首扔在了地上,终于这场表演因公主的不满而圆满结束。

    “他俩说的是什么?”李犇用胳膊撞了一下明琛。

    “女的想要匕首,男的说不给。”明琛淡淡道。

    “……”这姑娘可千万别冲着他的话来,被“呼嘟嘟”的“朴实”吸引过去,那可真是无语问青天。

    一见姑娘生气,三王孙立马兴冲冲的上来,把一早准备好的东西命人一股脑的搬上来,好几个小箱子,打开箱盖,里面尽是女人的首饰、衣服,李犇打量了一下看着相对呆头呆脑的老三,有种刮目相看的感觉,真看不出来这小子还知道准备糖衣炮弹助兴,接下来的节目去没什么新意,也是一堆烤羊肉、烤牛肉,不过也可以理解,蒙古也好,西夏也好,所在的地理位置都偏北,皆以牛羊肉为主食,从小到大固化了的思维模式在那,也闹腾不出什么新吃食。很遗憾,公主对烤牛羊肉具有了免疫力,又是一口未动,老三只能失望地叫人撤下了烤架,留下了首饰衣物。

    西夏公主眼泛金光的把玩着箱子里的首饰,并未抬眼看老三一眼,李犇甚至无语,这女真当现实得毫不做作,果然是钻石留下,王老五滚开。

    轮到忽必烈上场了,李犇心里一下子开始忐忑上了,由他全程策划的接风能否击打击到拜/金女的小心肝上决定明天的夺亲能否顺利。看那女人对首饰衣物露出的贪婪眼神,李犇心里更加打鼓,他设计的这套俘女计划是针对天真烂漫少女系的,事已至此,调整方案已经来不及,谁能想到一国公主见过珍宝无数,还能这等拜金,按李犇的预设这应该是一位有自己的爱好与追求,天真烂漫,不韶世事的少女,客群分析有点儿偏差,这将是本案最大的危机。

    李犇命人把篝火和军营的火把暂时熄灭,整个草原陷入黑乎乎一片,忽然清亮的二胡声起,清幽,明快。李犇命人把事先抓好的几袋子萤火虫从四个方向放开,袋子口一松,成千上万的点点光亮在二胡的韵律中飞舞,甚是壮观,现场的人无不称奇。等萤火虫渐渐飞散,李犇一个手势,全场火把一齐点亮,二胡声也跟着转为激昂,以忽必烈为首的一群大汉跳起了踢踏舞,有节奏的跺脚,让很多现场人加入了舞蹈的行列,但西夏公主却依然没反应,李犇暗骂,果然是个矫情的女人,王孙都下去给你跳舞了还是一张整容脸,跟着笑笑会死吗,只能放大招。

    音乐声落下,舞蹈停止,李犇挥手让人把准备好的架子和椅子摆好,伸手邀请公主和忽必烈坐下,自己则拿着准备好的牛排、蔬菜、鱼等能搜罗到的食材烧烤,吃过很多次铁板烧,给别人烧还是第一次,手忙脚乱,想炫炫技,可惜根本不会。

    “呼啦”又一声二胡,拉着响起悲凉的音调。这着实吓得李犇神经错乱,按着安排此时应该是静静地美食时光,怎么乐队老师失控了,李犇一个着急,旁边的一碗烈酒洒在了铁板上,“呼”的一团大火燃起,来不及想,李犇拿起手中的食物,抖动了几下,火又渐渐变小熄灭,还好食物抢救及时没有被熏黑……

    “好!”现场一阵胡乱的叫好,西夏公主与忽必烈也拍起了巴掌。

    “……”李犇无语地看着场上各位恩客,又看了看坐在自己一米之内险些被火点着的两位,原来不光是这位公主嗜/好变/态,这里所有人都是嗜/好变/态。既然他们觉得好,那再来一个又何妨,李犇拿着酒碗又倒了一点儿,果然又燃起了一团火,快速的拿起食物在火内抖动几下,等着火自己熄灭,又是一阵**跌起的叫好。

    几次莫名其妙的炫技,一场在苍凉二胡声中的铁板烧就宾主尽欢地结束了,看着二位客人把自己烤得半生不熟的白菜、牛羊肉、鱼,如饕餮美味般吃下,李犇倒抽一口凉气,这应该就是包装的效果,关键是怎么吃,至于吃什么一点儿不重要。

    有了这一通的折腾,悲催的老五搞出什么名堂也不觉得惊艳了,事实上老五也的确没搞出什么东西,又是一个烤全羊肉,公主一口未动,就草草地收场了。

    众人各自回帐,准备在明天的夺亲大显身手,李犇与明琛拎着二胡往自己的蒙古包走。

    “这位先生,公主有请。”一个西夏卫兵打扮的人拦住了二人去路。

    李犇看了看明琛,明琛看了看李犇,是公主没吃饱还想再来一顿夜宵?

    “请问公主找在下所为何事?”李犇上前一步答道。

    西夏兵看了一眼李犇,转向明琛,道:“公主想请您过去再拉一曲。”

    “……”李犇顿感无地自容,自己又自作多情了。

    “很晚了,改天再去吧,孤男孤女的不太方便。”明琛直言道。

    听到明琛拒绝,西夏兵“嗤”了一声,笑道:“别说让你去拉琴,就算跟拖雷要了你去陪宿又如何,别不识抬举。”

    “……”李犇看了一眼这位嚣张的西夏兵哥哥,居然大庭广众之下说出这么那啥的话,要不是党项民风彪悍,就是那西夏公主本身也不是什么检点的好货,顿时李犇脑海里浮现出一个满头泛着绿光的凶狠少年,真是可怜,老婆还没娶回来,人家就看上乐队老师了。

    “既然公主敢去要,那便请公主去找国监大人,明某在帐内洗好澡等着大人的口谕。”说完,阴沉着脸的明琛拉着李犇便往自己蒙古包的方向走。

    “我说亲哥,你这下子得罪西夏公主了,说不定叫你去真是交流音乐的。”李犇被明琛硬拉到帐中,揉着发红有手腕,说道。

    “身带媚/药,找男人去帐内能有什么好事。”明琛脱了靴子,躺在床上。

    “那快跑吧,万一让拖雷知道他儿媳妇还没进门就先看上你,非宰了你不可。”李犇拿起包袱就往里头收拾东西。

    明琛抢过李犇的手里的东西,扔在一边,把人拉到床上,气急败坏的说:“你瞎着什么急,蒙古人才不在乎这个,就看那女的那样早非完璧。”

    “你们古人不是很保守的吗,很重的处/女情结吗,贵族不更应该注重这些事?”李犇不解地看着明琛。

    “那是你们宋人,少数民族长年战乱,女人和小孩的生存率不高,本来就缺女人,共用女人和抢夺女人很平常的事,谁还在乎这些。”明琛淡淡地道。

    “那拖雷会叫你去伺候那娘们吗?”李犇反问。

    “放心,都是你的。”明琛道。

    “……”李犇抬眼对上明琛黑幽幽的眼睛,好像看到了深情,什么叫都是我的,什么东西都是我的……

    “那个,其实吧……”李犇结结巴巴的想跟身旁人理清两人的关系,又怕说得太生硬,被掐脖子,毕竟那种痛苦经历过便不想再去体验。可是话还没说完,就被软绵绵的东西堵住了嘴。

    缺氧,呼吸困难,不比掐脖子好受多少,舌头被强迫地纠/缠在一起,打圈,吮/吸,一吻终罢,满脸憋的通红的人被放开,拼命呼吸空气。

    “我不想。”身边的罪魁祸首低声说了一句,又在李犇额头啄了一下。

    刚恢复过来的李犇顾不得明琛说什么,感觉呼吸的差不多了,鸡头白脸骂了一句:“你下次亲我能不能别压着我鼻子,多少给我留个地方呼吸!”

    明琛见李犇一副气急败坏的样子,也不知道说什么,把人揽在怀里又啄了几口。

    “gungungun。”李犇不耐烦地推开身旁的人。

    身旁的人偏不肯。

    两人你来我往,又陷入一场力量的角逐。

    你踹我一脚,我还是要扑上去,你给我一拳,我还是要扑上去,你咬我一口,我还是要扑上去……

    “明安达在吗?”蒙古包外有声音传来,床上滚作一团的二人,一齐停下动作,看向门口,随即又默契地整理好各自的衣物,若无其事的坐在蒙古包里假装喝茶。

    “在。”明琛拿着茶杯,朝着门口道。

    掀帘进来的是那个负责他们目常起居的蒙古兵。

    “打扰二位了,监国大人有令,请明安达到公主帐中为公主拉上一曲,一解舟车之劳。”蒙古兵用汉语恭敬的低声道。

    李犇看了看明琛,又看了看一脸正经的蒙古兵,大家都心知肚明,却说得如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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