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靠岸》分卷阅读7

    陈新岸的脸靠在梁晋的肩膀上,眼里满满的都是疑惑。心想梁晋真是越来越奇怪了,我能有什么企图啊。

    “我很喜欢。非常喜欢。”梁晋的下一句话里的肯定让陈新岸眼里的疑惑变成了欣喜,好像做成了什么大事似的,连五脏六腑都因为开心在放烟花庆祝。

    “小岸,你对我这么好。我可要以为你喜欢我了。要不,我以身相许亲亲你吧”梁晋抛出这么一句话,立马就感受到怀里人行动上的回应。本来,一句玩笑的话而已。可梁晋抱得越来越紧,怀里的人像是察觉到了危险似的也反抗的更激烈,就差上嘴了。梁晋知道该放了,他知道,怀里的人是害怕了,可他不想放啊。

    陈新岸在这怀里快喘不过气来了,梁晋这似玩笑非玩笑的话突然让自己想起:梁晋不仅是自己的好兄弟啊,他还是个同志啊。

    作者有话要说:  哎。。。一个评论都没有吗。。。。。一个收藏都没有。。。。伤心。小可爱们真的不评论一下收藏一下吗

    ☆、最冷一天

    梁晋站在小区路旁,双手插在风衣口袋里,脖子上还围着上次陈新岸送他的围巾。小区街道旁的路灯是青白色的,凉风习习的秋天夜晚,一轮月亮下,路上一个行人都没有,他抬头看楼上一扇窗户里发出来的光亮,真的很暖啊,他想。

    刚刚在楼上,经历了陈新岸激烈的反抗和自己拼死的抵制,一阵颇有默契的安静围绕着两人,拥抱还是很紧,但却不舒服,虽然都能听到彼此心跳的加速,但有温度在流失。梁晋像抓着救命稻草似的抱着怀里的人,怀里的人似乎也知道了越激烈的反抗只会带来越窒息的空间,也就木偶似的一动不动地被人抱着。

    手机响了,梁晋不打算理会,又响了,一直在响。

    梁晋心里生出一缕一缕的难过,还惨杂着莫名的愤怒,这些情绪随着手机铃声一次又一次的响起,怀里的人毫无动静而愈发强烈,终于松开了。他看到自己的双手像摆钟的摆锤一样,因为地心引力下垂,沉默的像两只假臂。怀里的人太害怕了,他好像是意识到了无论是从体力还是智力,他除了会做数学题,其他都比不过刚刚这个让自己窒息的朋友,如果有一天,真的产生了什么,他是无力抵抗的。

    陈新岸像是被囚禁了大半世纪的犯人,因为突如其来的自由而奋起,但是面上却毫无笑容,因为自己是因为莫须有的罪名被囚禁的,大脑皮层告诉他,他即将失去。

    梁晋起身拿起手机,走到阳台处接通,他没有听清那头在说什么。透过玻璃,站在一身冷空气里,他看到陈新岸像后方有人追杀他一样地跑回卧室,跑的太快还差点摔倒,几秒钟的时间整个人就消失在了他的眼眸中。

    梁晋是个很沉静的人,遇到什么事都会很冷静,很多人第一次见到他都会说这个人看起来很有底气站得稳。可是只有他知道,因为有更大渴望,所以他逼迫自己去看淡很多东西。可即使如此,他总有脆弱的地方,就像贝壳,它能忍受很强的外界攻击而不破裂,但如果有人从内部把它撬开呢,那里面的脆弱是不是就会一览无余。

    梁晋是最恨那种感动了自己的事情的,他这些年默默地陪伴照顾感动了很多人,他一直告诉自己,绝对不要让对方有负担,现在,他破功了。他像个小孩子一样,因为做了一点讨喜的事情就扯着对方的手不放要糖吃。

    韩静看着车外的梁晋。他棱角分明,冷峻硬朗的脸庞爬满了不知所措,眼睛里的神色仓皇像是一个做错事的小男孩不知如何是好流露出来的无助。韩静在手机里就听出了梁晋的不对劲,彬彬有礼的梁晋是不会一声不发的,至少他会回应一句。但是梁晋在刚刚那长达五分钟的通话里一声不吭,韩静起初以为没有人在听,但他又听到了梁晋因为情绪激动的短促呼吸声。是受什么刺激了?韩静没有多说,放下手机后又不放心,发了个短信[我来接你]。

    梁晋站在卧室门口,手放在门上,想敲门又不敢敲门,陈新岸的性格他是知道的,现在估计把自己裹成了粽子,脑子里想着要怎么办。

    自己做的太明显了,是真的从不会说俏皮话的一个人,今晚说的那句话让人羞耻,何况还对着自己的好兄弟。

    “小岸,我先回去了。”梁晋不敢多说,静静地站在卧室门口。

    直到里面传出有硬物坠落的声音。

    梁晋下楼后在楼下站了一会,手在摸黑的口袋里紧紧地攥着一袋东西,渴望汲取一点温暖。

    远处有车朝自己这边开了过来,真好,暖色的车灯好像有温度。

    作者有话要说:  放心吧,他们两的路还长着呢。

    ☆、回家

    陈新岸早早地起了床,昨晚到凌晨才睡着,睡了没一会又渴醒了,喉咙干燥的像是要撕裂一般。他起身经过卧室去厨房倒水喝,眼睛瞥见沙发旁已经被收拾好的行李箱。里面的礼物也都被拿了出来摆在了桌子上,整整齐齐分好了类。

    头皮突然发紧,抬手重重锤了锤头皮。记忆里他从小到大身体都很好,从不会头疼肚子疼胃痛,除了时不时的感感冒,发烧也是很少的。但自从工作以来就出现了头痛的状况,又不是脑壳疼,就是头皮一块一块的紧绷疼痛,像是被人抓紧了小辫子一扯一扯的。有时工作久了,起身还会眼前发黑,这些陈新岸没有跟家人说,甚至连梁晋都没说。

    他想。从小到大,自己的存在给家人朋友都带来了很多困扰,哥哥因为母亲的偏爱而嫉妒自己,两兄弟从小关系都不好,父亲为了平衡,也很少关心自己。不喜与不亲近人沟通的坏习惯,给他带来了很多麻烦,小学的时候是在被欺凌与消极反抗中度过,初中去了新环境,又因为沉默没有同学愿意与自己结交,唯一的女生又不是纯粹的朋友。跳级后又因为外表的懦弱被许多年龄大的同学嘲讽。

    梁晋那时像是一滴改变干涸大地的珍贵水珠,悄然平静地踏入了他的生活,逐渐侵蚀他的防备与不安,让他的世界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他从一个躲在角落做数学题不敢在公共场合发表意见,只会在家里和家人交流的男孩变成了一个会跟在好友身后参加比赛,参加小品,与同学玩游戏开玩笑的男孩。对了,忘记说,所谓家人朋友,朋友也就只有一个梁晋。所以在大学以前家人朋友就是家人梁晋。

    他想,如果一定要让他选择一个对自己影响最大的人——梁晋必然是首选。从被带着海水咸味的风吹过的中学时期到古老城墙里古色古香的大学时光,两人像一双球鞋上的两条鞋带,离了谁,这双鞋都穿不了。虽然这么形容让陈新岸觉得颇为肉麻,可看着眼前被梁晋整理的齐齐整整,干干净净的行李箱和物品。

    他都快忘记自己的生活里有多久没有离开过梁晋独自度过了,即使是这次出国,他对自己的影响也是随处可见的,每天都会聊天,每次出去都会想到他在这会怎样,会想找他说话,会跑很多摊铺给他买礼物,还会跟身边的人聊起他。如果把过去生活中他的身影抹掉,会怎么样。

    陈新岸被自己的想法给震惊到了,不就是抱一下抱的久一点了吗,怎么就要把他给抹掉,那太对不起梁晋对自己的照顾了。陈新岸一口气喝完杯子里的冷开水,冰凉的白开水滑过喉咙,舒服多了。拍拍脑袋让自己不要再想了。

    带了两套衣服和换洗的内裤,还有从英国带回来的礼物,陈新岸背着个包一大早就上了回s 城的高铁,不是不愿意做飞机,但是陈新岸想他那么久没坐高铁了,还蛮想感受一下的,而且比飞机票便宜。

    他昨天忘记跟梁晋说了,回国的前一天晚上他妈打电话来让他回家一趟,刚好回国后老陈说让部门休整休整过两天再来上班,所以陈新岸就爽快的答应了。他也很久没回家了,不知道爸爸妈妈身体怎么样,他那个哥哥又怎么样。想到这虽然有些惆怅要怎么应付他哥,但是一想到可以见到父母就很雀跃。还有陈鹏,大学时候的室友,也好久没见了,怪想的。

    坐高铁真的很舒服,又快又平稳,陈新岸是不太喜欢坐飞机的,总感觉有危险,第一次坐飞机是大二的时候去英国玩,那一次还遇上了气流,机舱里乱成一片,自己也是怕的不行,坐在位置上不敢乱动,后座有个大妈和家人买的飞机票不是一起的,起身要跑到另外一个舱去找自己的家人,漂亮的空乘姐姐一直在扶这个扶那个。陈新岸紧张的都冒汗了,双手紧紧地抓着座椅,还是很害怕,辛亏梁晋一直握着他的左手,在他耳边细语安慰,才让自己镇定下来。这次危机持续了五六分钟,飞机才平稳下来。可这五六分钟可以说是陈新岸这辈子感受过最大恐惧的五六分钟了,要不是梁晋,他估计都已经哭出来了。

    下了高铁,转乘地铁,坐了20来分钟就到了家附近的地铁口。陈新岸的家一直没搬,一家人从浙江搬来这已经有10年了,一家四口人住在市中心的一个小区里,s城的房价一直在全国前列,贵的不行,当年陈父是花了所有的积蓄才买下了这套房子,六房两厅一个书房,因为是最顶层住在30楼,所以是复式,楼顶还有个露台,陈新岸初高中的时候经常在楼顶看星星。

    出了地铁口,走了十分钟左右就到了家门口。一阵饭菜的香气涌入陈新岸的鼻子,嗯—妈妈做的红烧牛肉。太棒了,拿出钥匙开门,进了家门,陈父在沙发上看报纸,陈母则在厨房里忙活,陈新阳不知道跑哪里去了,可能还在睡觉吧。

    “爸,妈,我回来了!”陈新岸把东西放在沙发上,朝在沙发上看报纸看的打盹的父亲喊了一声,吓得陈父老花镜都掉在了腿上,“哦哦!小岸你回来啦。你妈在做饭。”陈父捡起眼镜,眯着眼对陈新岸说话。“我去厨房看看!”陈新岸悄悄地走到厨房门口,陈母围着hellokitty图案的粉色围裙在弄螃蟹,边调味还边哼着家乡小调,心情很好的模样。

    陈新岸偷偷摸摸地走到陈母身后,头突然靠近,贴着陈母的耳朵说道,“妈,你唱的什么啊?”陈母惊得螃蟹都掉在了水槽里,意识到是小儿子后,转身就给了陈新岸一下,“兔崽子,吓死我了!”说完还用手一下一下抚着胸口顺气。

    “妈,陈新阳呢?”陈新岸好奇怎么没看着他哥。“没大没小,你哥他出去买料酒了,很快就回来。”,“哦。”,“小岸,你一大早回来累吧,赶紧去坐会,吃点水果什么的。很快就可以吃午饭了啊。”“好咧,我去陪爸聊聊。”陈新岸拍了拍陈母的肩,转身往客厅走。

    陈母看着眼前的小儿子的背影,身子板是又瘦了,不过幸好脸色还是好的,生了两个儿子,大儿子性子比较吃得开,从小就爱打架,每天把校服弄得脏兮兮的回家,不知道被陈母骂了多少次。幸好上了高中就稳下来了,考了本地的大学,也是全国一流大学,毕业后便留在父母身边在一家外企做主管,谈了个女孩,说是明年要结婚,陈父陈母也算是放下心来。

    不过这两兄弟关系不是太好,都是自己的错,他们小的时候小儿子太内向了,可是智商又很高,让陈母不知道怎么教育,况且小儿子不懂得与其他小朋友交往,自己作为母亲自然是更多的陪伴着包容他,怕他被人欺负被人排挤。一不小心就冷落了大儿子,也幸好陈父懂得平衡,才让两个孩子都能健康成长。“哎”陈母叹了口气,继续弄螃蟹。

    作者有话要说:  很快就到情感转折点啦,大家耐心的等待。

    ☆、摸爬滚打

    “没什么比工作更重要。”梁晋的人生信条。他不是享乐主义,在公司里也不是好说话的主,虽然外形看来温润斯文,但对于工作上的事情他是一点情面也不讲。

    梁晋有个哥哥和妹妹,夹在中间的他从小到大都不受重视。父母只会逼着他学习,在学校上完课,就去辅导班学奥数学小提琴。梁晋家就三个孩子,但也可以组个弦乐队了。哥哥学大提琴,妹妹学钢琴。大家都受苦,可是比起哥哥和妹妹,梁晋受的冷落可是太多了。哥哥有梁母牵挂,妹妹有梁父疼爱,只有他,一个人,回到家就静静地吃饭洗澡睡觉。耳边是别人在关心别人,唯一一次父母关心他,是高考,他考完后表情不太对劲,回到家后,梁父梁母终于注意到了梁晋的情绪,破天荒地问了他一句:“考的怎么样?”

    梁晋甩了甩头,逼迫自己专注。低下头继续看文件,这一次的竞标一定要成功,公司是他一步一步创建起来的,这4年来他步步为营,拒绝了许多大公司的邀约,也舍弃掉了许多正常人的生活所求,每周都要工作80个小时以上,大学时还要处理学生会的事物,但这一切都是为了他的事业。这家公司,是他,梁晋,真正意义上的事业。从一家不被任何人瞧得起的互联网小公司,到今天的数十亿的资产,除了他,没有人知道其中艰辛。

    这一次的竞标是为了正式给公司建一个总部大楼,几十亿的资产,虽然还未上市但是也在计划之内了。明年,他和另外两个合伙创始人商量过了,上市的事情不用急,公司现在升值很快,越来越多的大企业开始寻求合作,上个月他们才跟国内最大的网上购物平台签下了合作协议。在国内,他们在这个领域里是绝对的领导者,市场份额在百分之50以上,剩下的市场还未开发,但也在他们的计划之内了。

    总部设在b市的科技区,也是全国科技最前沿的地区,这块地皮本身是一家大型的美国企业在国内的总办事处,但是因为这家企业想要把办事处搬到日本去,便挂牌出售。国土局方面他们公司也打通了关系,这块地使他们势在必得的。

    他打算明天亲自带人去参加竞标,本来上一次有一个很重要的竞标,那块地是在市中心的商圈,黄金地段,可是,上次是陈新岸第一次一个人出国,他是没有办法不亲自看他入关上飞机的。“哎。”不想了,还是好好想想明天的竞标吧,秘书说,这块地很抢手,明天估计是场硬战。

    韩青已经下班两个小时了,却久久未离去,一直坐在办公室里。大大的透明落地窗下是b市繁华的夜景,20层的高楼是韩青所在公司的办公层,韩青坐在办公桌前,领带早就松开被放在一旁,领口的皱褶透露出他现在烦躁的心情,此时的他脸上早就褪去了平日的沉静,满脸都写着愤怒,上挑的丹凤眼,狠狠地盯着电脑屏幕,眼里的杀意都要溢出眼眶流到桌上再刺进屏幕里了。

    陈新岸回到家后,讨好陈母未遂,便来到客厅里跟梁父一起“看”报纸了,梁父早年是在银行系统里工作的,常年奔波于企业与银行间的贷款业务,也算是业绩不错,陈父年轻时肯拼肯干,贷款的企业也都按时还账,让陈父的职位也是稳步上升。后来还被调来了s市的银行总部担任经理。所以啊陈父算是个文化人,作为那个年代能上大学的理科生,陈父心里有股读书人的傲气,但后来因为遇上了陈母这样霸气泼辣的湘妹子也便收敛了许多,现在外皮看来只剩股那个年达读书人的书生气和妻管严的窝囊气。

    “爸,爸,你怎么这就睡着了。”陈新岸拍拍父亲的大腿,试探性地喊了几声。

    “唔唔你让我眯会,你妈(哈欠)一大早就把我拉起来去买菜,今天还搞了一上午卫生”陈父半睁着眼,朝小儿子抱怨着,“而且还不许我犯困,说什么儿子好不容易回来一趟要认真对待。你说,你这么一大人了,自己回家不会自己弄东西啊。搞这么多七七八八的干啥嗝能吃饭没?”陈父说着说着觉得有点饿了,撇开遮在眼睛上的报纸,慢悠悠地坐直,还打了个嗝。

    陈新岸看着父亲有些发福的肚子和双下巴,忍不住笑了笑。在他眼里,父亲是个很大度的人,有时候说话一点也不像书生,反而像个东北大爷,但是父亲的皮肤和身形却都透露出父亲是一个脑力劳动者,脸上并没有什么日晒雨淋的痕迹。在他的童年里,父亲做过最男人的事情就是跟他一起看足球比赛时,父亲嘴里的粗话。“诶,小岸,你交女朋友没有?”陈新岸脑子里正回放着父亲与自己儿时共处的画面,这突如其来的‘套话式’提问让他猝不及防,“em还没有。”陈新岸老实答道。“我就知道!”陈父一拍大腿,毫不给面子的大声喊道,说完还用手安慰的拍了拍陈新岸的肩。父亲肯定的语气让他觉得非常没有面子,可是又无力反驳,陈父并没有意识到小儿子的心理变化,悠悠的喝起了茶,又拿起那份报纸,衬着窗外秋天的暖阳细细的阅读起来。

    陈新岸无奈,拿起手机无聊地捣鼓。想起还未告诉梁晋自己回家了,便想发条信息,转眼又想到昨晚尴尬的情景,停在确定发送的地方纠结不已。陈新阳买完调料回来,放在厨房,便出来客厅看看陈新岸。走到陈新岸身后,陈新岸都没发觉,盯着个手机,又迟迟不发信息,陈新阳用力地拍了拍陈新岸的后脑勺说道:“嘿陈新岸,你发什么呆啊!”“卧槽!很痛诶!”陈新岸惊呼,立马站了起来,转身瞪着站在沙发后面,修长的双手搭在胸前,一脸高傲不屑,从小就欺负他的人,陈新阳。“诶唷,不就碰了一下啊,去了首都,说话都大声了。”陈新阳一脸嘲讽的说道。“你有病啊!”陈新岸本来就不喜欢这个哥哥,以前是心有愧疚,觉得妈妈偏爱自己便处处忍让这个哥哥,可是自己都这么大了,那么久没回家,他竟然这么阴阳怪气的,简直就是心理变态!

    陈新岸好久没被别人挑衅了,虽然在外人面前是躲躲闪闪的,但是对着眼前这个从小就欺负他的哥哥,他真是特别想打人。陈新阳就站在不远处一脸讥讽的看着陈新岸,时不时嘴里还吐出几个讽刺人的话,看陈新岸又是那副一脸委屈生气却又强忍着的模样,陈新阳忍不住笑了,也就在他笑的瞬间,眼前突然闪过一个人影,还有耳边父亲的吼声,才知道原来陈新岸朝自己扑了过来。

    ☆、敌对

    张明辉回来了,梁晋在竞标的人群里看到了他。他身边坐着个身形高挑,穿着黑色西装的男人,丹凤眼细眉,头发梳的一丝不苟,神情专注地观察着台上竞标的情况,一副沉静的脸庞,努力扮演着成熟。梁晋仔细一想,这人真像韩青。

    “梁总,下一块地就到我们了。”梁晋出神地望着张明辉那边,丝毫没有注意到身旁秘书的提醒,直到手臂被轻轻拍了一下才回过神来。最近怎么那么容易出神,他想。回过神后,梁晋示意秘书自己不做手势就一直举牌竞标,他用右手捋平西服上的褶皱,修长的腿被黑色西裤包裹着,微微翘起二郎腿,露出了坚硬光滑的脚踝,年轻新贵的派势一应俱全。

    梁晋上个月上了本市杂志的年度十大商业新贵的榜单,虽然只是其中一个,但也足够了,为公司吸引来了很多的注意力。公司的几个合伙人都是从大学起就和梁晋一起工作的,他负责核心平台的基建,另外两个负责大数据云上线,还有两个负责大批量的线上线下联络。公司拿到第一轮融资时,他们庆祝了半个小时,就继续工作了。现在回首,半年前一个合伙人因为过度疲劳晕倒在了办公室里,实在是梁晋下了死命令他才愿意停下来休息了半个月。

    梁晋想买下这块地,一部分原因是商业价值,一部分原因是因为这里离他们最初创业的公寓很近,也离未来核心技术人员很近,周围高校云集,公司今年在b大的校园招聘非常成功,许多师弟师妹闻名而来。

    “梁总,还继续吗?”现在的竞价已经远远高出最初预设的价格,梁晋想着再出一次价,如果那人还跟自己抢,那就算了,不然不好交代。果不其然,当秘书示完价,那人就加价,不过这次他们没那么果断。梁晋心生疑意,斜眼看,张明辉身旁的男人似乎想要放弃这块地,手指因为紧张不停地搓着,可是张明辉像是笃定那人不会走一样,模样轻松地坐在位置上,笑意盈盈地看着那人。梁晋看到张明辉那副神情就反胃,转过头看见秘书紧张兮兮的眼神,知道该停了,但现在他却更想要这块地了。

    就这一次,我一定能拿到。

    张明辉身旁的男人再次举牌示价。梁晋额头已经冒出了一些汗珠,这场竞标不仅是金钱战更是心理战,“我不会输,他不会再继续的。”梁晋安慰自己,朝右边轻轻点了点头,示意秘书继续示价。

    竞标结束,梁晋满脸疲惫地起身离开座位,秘书跟在身后,抱着公文包,眼神狠狠地盯着跟他们抢地的人。而那人似是没感受到这眼神里的厌恶,还步调轻佻地朝他们走了过来,“hi,梁晋,好久不见啊!”张明辉嘴角扯出虚伪的笑容,嘴里虽然都是些客气友好的话,但他看向梁晋的眼神却毫不温柔,残忍又不屑。

    梁晋停下步伐,伸出手跟张明辉握了握手,嘴里还客气的回应着。但眼神却没有正视眼前的人,仿佛现在站在他眼前的不是曾经的同窗,而是什么令人生厌的犯人。

    “公司还有事,有机会再聊,先走一趟。”梁晋直视着前方,跟那人道了句再见便径直走出了会厅,秘书朝两人点了点头,随后跟上。

    那人看着梁晋离去的背影,讥讽的笑了笑,大步向前嚣张的走了出去,同行的男子连忙追上去,“你生气了吗?明辉。”男子小心翼翼地问道,“我有什么好生气的,这是你家的钱,我说你啊,那么大个人,为了我,不值当。”那人甩甩微长的头发,细薄的唇里吐出这么一句话,语气里全是对男子的嘲笑。男子也感到了旁人对自己的不屑,清秀俏丽的脸涨红一片,还不死心地说道,“我我可以为你做任何事。”男子边说边要伸出手拉着走在前方的张明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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