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给大爷留下买路财》分卷阅读62

    屋子里的人还没怎么着,顾浅生的眼睛猛然睁大。

    这是君篱开口说出的话?

    刚刚听闻什么凤兰姑娘的时候他还觉得好笑,没想到转眼便轮到了自己,顾浅生垂在身侧的五指骤然收拢,你知不知道自己在说什么,君篱!

    他忽的觉得心底一痛,可是君篱回转过去的背影在此刻显得那么冷硬无情,显得那么残忍。

    在许穆清带着若有所思的眼神同意之后,君篱没有丝毫犹豫的伸手抓起了桌面上的五枚玉子,手掌一翻,五枚玉子抛上半空,最后叮叮几声,落到了桌面上。

    玉子翻转,变得杂乱无章,顾浅生站在门边,看着君篱的动作,听着那几个人若有若无的说笑声,只觉得自己因为担心君篱而站在这里简直是个笑话。

    而那边君篱看着玉子落到桌面上之后,唇边的笑容更大了些,“犊犊黑黑白,我赢了。”他眼底的红光也随着最后这一句话说出之后慢慢散去,而这一切,在场的人一位都没有发现,只有许穆然觉得刚刚猛然浓重的恶意消散了不少,恢复了之前的感觉。

    顾浅生整个人站在后面一直在发抖,他很想就这么拂袖而去,但是他终究没有动作,甚至,他连动作的力气都没有了,所有的心思,所有的倾情相待,在君篱将他拉上赌桌的时候,似乎顷刻散尽。

    随着眼底的红光渐渐散去,君篱的眼神恢复了以前的澄澈,但是除此之外,他还多了几分迷惘。自己是什么时候站的离这桌子这么近了,这些人为什么用这么奇怪的眼神看着自己。

    “厉害,难怪如此自信。”许穆清赞叹了一声,眼底深处晦涩难明,君篱虽然不太明白到底发生了什么,不过别人似乎是在夸他……他伸手摸摸鼻子,“什么时候开始赌啊?”

    就算你笃信自己肯定能赢,你就能枉顾我的感受了么。

    顾浅生冷哼一声,转身便走,他真的不能再呆在这里了,他怕自己像是一个女人一样忍不住落泪,他怕控制不住自己扼了他的脖子问他一句为什么。

    赌局落定,他居然不曾回头看一眼这个被他摊上赌桌的人是个什么表情。

    呵。

    情蛊么?

    笑话而已。

    哪儿来的什么真情。

    君篱听见身后的动静,有些疑惑的回头,只看见顾浅生离去的背影,君篱自觉顾浅生可能是因为在这儿呆的无聊了,也见他没什么危险,终于决定自己先回去了,自然没什么异议,少了个盯梢的,他还觉的轻松了不少。

    君篱伸了个懒腰,整个人身上的痞气浓重了些,“我说,什么时候开始啊。”

    “小兄弟不用去安慰一下你的那个伙伴么,他好像是生气了。”许穆清开口道,他当然没那么好心劝人和好,但是这少年似乎玩这个很厉害,他不过想找个方法将其支走。

    君篱完全不知道刚刚发生了什么,自然也理解不了他为什么要去安慰顾浅生,只一耸肩,“刚听你们说感觉挺简单的,就随便扔一把吧?”

    那边邵卓群看见君篱说扔几就扔几的架势,当下打定了主意不换人,他刚刚人品炸裂扔出了个十六荚,估计再扔难有什么好结果。

    邵卓群临了还有些不放心的叮嘱了一番君篱,扔的荚数越大越好。

    安瑟先出的手,三万两银票往旁边一放,至于地契,几位公子的口头约定到时候自然言出必行,也没什么不放心的,他有些紧张的攥着玉子,君篱此刻再看向玉子倒是没有那种想吃的了。

    玉子一脱手,安瑟的脸上便满是期待,眼神紧张的盯着在桌面上弹动的玉子。

    “雉犊黑黑黑,十一荚,氓。”懂规则的邵卓群索性当起了裁判,着规则明摆着的,也不担心他舞弊。

    听到邵卓群说了荚数,安瑟神情一喜,不错啊,十一荚。可惜等级为氓。牌面等级太小,也不知道胜率有多大。

    戴逸笙就随意的多了,他家管着青楼,他本身也是风流成性,本身对于输赢也没多大的追求,他仅仅随意一抛便摇着扇子退到了后面。

    “雉雉黑黑黑,王牌,十四荚。”邵卓群说出这些只觉得喉头有些哽咽。

    这特么的。

    想赢了他只剩最后一套牌了。

    戴逸笙这牌面简直通吃,他自己上场估计也没什么赢面。

    戴逸笙对于这个结果自己也很惊讶,看着桌面上五枚玉子愣了半晌。“好彩,好彩,看来戴某今日的运气还算不错。”

    接下来,是谁呢?

    ☆、第八十七章 惨败

    “下面一个谁来。”邵卓群咳嗽两声将众人唤回神儿来。

    君篱双手环抱在胸前饶有兴味的盯着桌上的玉子,倒是没有开口的意思。这帮人赌本也蛮大的,不知道他看好的许穆然能丢出什么牌。

    若不然,能赢也是极好的。

    “我来吧。”许穆清果然开口了,他神色平淡,将玉子捏在手里,挨个摩挲了一遍,如同同它们在交流感情一般。

    他在手中掂量了良久,方才轻叹一口气将其丢到了桌面上。

    玉子弹动了几下,最终落定。

    邵卓群声音里更焦虑了。

    “十六荚,王牌。”跟他第一次扔出来的一样,也不需要他特意解释个清楚了。

    这特么的,想赢难啊,那怪许穆清会要用这个办法赌,看来也是有点儿把握的。难不成他们二人要轮着扔满荚?

    君篱见着玉子落定,神情之中带上了点儿兴奋,“到我了吧。”

    邵卓群有些不放心的开口道,“君篱,你努努力,试试能不能扔出现在这样子。”

    “赌运气的事儿,哪儿来什么努力不努力的?”君篱手掌一拢,两手将玉子扣在中间,上下摇晃了几下,如同抢到新鲜玩意儿的恶劣孩童,唇边带着笑意,“见开咯”

    说来,也是运气,若不是许穆清扔出了最大的一副牌,直接盖过了另外两人,君篱未必有上场的机会,现在的状况是,他俩反正也没了赢的希望,邵家和许家谁赢对他们都没差的,许穆清又懒得和邵卓群分辨。

    玉子在桌面上一阵翻腾,很快便有了结果。

    “犊犊黑黑白。”这特么的,还是最烂的那副牌,还是原来的配方,还是原来的味道。

    邵卓群看着桌面儿上那副牌,只觉得啪的一个大巴掌糊到了他脸上,就算你是输了,好歹也扔个正常的牌面吧。

    这得是多衰的人才能两次都扔了最烂的一把牌。

    那边儿君篱看着自己扔出来的牌面也有些惊讶,不过他刚刚虽然听了一溜够,但是没太懂计算方法,哪儿知道邵卓群就说一个牌面,后面荚数什么的都没报,亏得他还瞪大眼珠子从这儿等着呢。

    “我这是好还是不好啊。”君篱一手摸着下巴看着邵卓群开口道。

    邵卓群只差张口喷一句好个屁。

    他小胳膊一振,一脸的晦气,直接把君篱推到一边儿去,远离了他们这个小圈子。“行了,没你什么事儿了,走吧。”

    君篱没有使力,由着被这个什么邵公子扒拉到一边儿去。

    他虽然是想输,现在是输了?怎么输的这么莫名其妙呢?他都不知道自己扔出去的是什么意思。

    那边许穆清一双眼眸带着一丝复杂的光芒看了过来,桌上的五枚玉子不知道什么时候被他收拢在了掌中,冲着君篱抛了过来。“给你,你赢的。”

    玉子有些散乱的朝着君篱飞了过来,这纯粹是实打实扔的,没用一丝巧劲儿,君篱却轻轻巧巧的将玉子在眨眼之间全都接在了手中。“给我?”

    那边许穆清却不再继续搭理他。

    君篱满心莫名,但是玉子到了手中,心底的急切再度冒了出来,很想将这些跟种子一样的东西吃掉。玉子刚刚因为在人掌中而变得温热,此刻又再度凉了下来。

    “就算你给我这东西,但是仇还是要报的。”不记得刚刚发生过什么的君篱以为许穆清想要息事宁人,要说他今天来这儿最大的收获还是见着了许穆然。

    两脚之仇,不报非君子。

    许穆清视线在二人身上徘徊了一阵,见君篱的神情之中并无凶戾,索性不管他二人之间曾发生过什么,转脸冲着窝在他身边的许穆然吩咐道,“大哥这里还有事情要同另外几个哥哥商量,你且出去先呆上一会儿,顺便解决一下自己的问题。”

    许穆然脸色顿时更加苍白了几分,闷声道,“不去。”

    “听话。”许穆清神色之中带上了几许严厉,望向许穆然的眼神带上了些许深沉。病恹恹的少年见着这样的目光之后下意识的一个哆嗦。

    “…我去。”

    “乖。”许穆清的声音柔和了下来,许穆然额上已经渗了浅浅的冷汗。

    君篱跟在许穆然的身后直接出了屋子,这赌博跟他想的完全不一样,那叫啥来着,挂羊头卖狗肉。一点儿意思也没有,完全没有当初赌坊时候来的热烈,事不关己,他更是一点儿紧张感也没有。

    君篱看着前面一边微微打着哆嗦一边颤颤巍巍往前走的背影,感觉好笑的紧。

    “喂,你打算去哪儿啊,至于怕成这样?”眼见着这人下了楼就要走出醉月楼了,君篱忍不住开口道。

    前面的身影一颤,在门口顿住,又僵持了半晌,方才敢怯生生的回过头来。

    少年白净的脸上挂着一串泪珠,长长的睫毛上带着晶莹,鼻头红红的,显然是一副怕极了的样子,手扒着门边,往木质的门扉上凑的更紧了一下。

    “喂,我还什么都没做呢,你怎么就哭上了。”君篱被他这副架势反倒吓了一跳,自己这还什么都没干呢,这货怎么就像受了多大委屈一样。

    君篱暗啐一口,“你当初踢我时候没想到这一天么?”

    少年水汪汪的大眼睛无辜的瞪着,似乎在说要是想到了我能踢么。

    君篱登时没了踹回来的兴趣,“像你这样怂的要死的,以后记住了少招惹大爷我这样的人。”君篱一边说着一边越过他想离开这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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