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溯》分卷阅读9

    “你老把手挡在我眼前干什么?”重樾抬起手,戳了戳敖必的手心,让对方忍不住缩了一下手。

    “我怕你被太阳晒。”敖必老实的回答。

    重樾抬起头对上敖必的眼睛,他的瞳仁漆黑,一脸认真的模样。重樾忽然觉得这样子的敖必可爱的厉害,他忍不住抬起手去捏对方的脸颊。

    敖必被重樾冒犯的举动吓了一跳,不过想到自己刚才踹的那一脚,又老老实实的低下头不敢动作。

    “我是百年的厉鬼,这点太阳奈何不了我。”重樾拉起敖必的手稍微往上抬了抬。“就算是要给我挡太阳,也要找个合适的高度啊。你挡在我眼前,我看不见路。”

    “…”敖必有点不好意思的把视线转向一边,不过还是听话的把手向上挪了挪。

    “举这么久,手会不会酸?”

    “不会。”敖必摇了摇头,露出有些得意的表情。不用说,重樾也能猜到他的意思,我是地仙,这点事根本算不了什么。

    “看来还是用老办法好了。”重樾笑起来,向后退了两步依靠在路上的古树下。他拉下敖必的手,示意有树荫的隐蔽不需要他在这样傻傻的擎着手臂帮自己挡太阳。

    “将军府现在别说是生人就算是府内的家丁想要近出怕也是困难的。”重樾思索着,“你说将军府内有怨灵作祟,但是府内的家丁却只是说将军性情大变不进生人。如此一来,便只有一种可能,作祟的怨灵,必和这雄信将军有关。不是附身在将军身上,就是只在将军一人身前现过身。”

    敖必点了点头,示意重樾说下去。“可我还是觉得,不应该硬闯。”

    “想什么办法,刚才不是说了,将军府现在根部进不去人。”重樾无奈的笑了笑,敖必不光的性子横冲直撞,来思维也是,不知变通。“我说咱们闯进去,你又不同意,和我说些什么仙家规矩。既然如此,只好让将军请咱们进去。”

    “不行。”敖必立刻开口反对。

    “为何不行。我和你不一样,我不过一个厉鬼。”重樾伸出手向着将军府的方向比划了一下。“趁地仙大人你一个不留神,溜入王府作祟,扰人安宁。将军无奈只好召集天下异士。敖必道长云游四方路过此地,便出手相助。擒得厉鬼,造福一方。”

    “你是让我和你演出戏。”敖必对上重樾的眼神,由犹豫着要不要接受他的意见,这种投机取巧之事他从未做过,总觉得有些不妥。

    “不是演戏。”重樾说着向后一跃,阴风四起已经变回了本来的模样,带起了地上散落的树叶和尘埃。“我本来就是一个厉鬼。你是地仙,为民除害是理所当然的。”

    “我虽为叶江的河神,梁州也在叶江流域。可是他有土地仙…”

    “一般的小神又能奈我何?”敖必的话还没说玩,就被重樾打断。“这么一会儿,天就暗了。”

    “你要做什么?”敖必看着重樾飘忽不定的眼神有些警惕的弓起了腰,不知道他要作何动作。

    “我说我要去吃人,你信么?”

    “不信。”敖必思考了须臾,认真的答道。

    “那你怕什么,一幅如临大敌的模样。”重樾笑起来,紧张的气氛得到了些许的缓和。“我不过是去作祟罢了。”趁着敖必的一个不留神,重樾的身影飞快的从他身边擦过,直奔将军府,他速度快的惊人。敖必想要阻拦他的去路,却连衣角都没有抓到。

    “重樾,不可为祸四方。”敖必的声音并不大,马上就要了城镇,他断然不敢大声喊叫,却固执的念叨着。

    “我是去吓人,不是去吃人。”重樾的声音随着风声传来。“你要是觉得梁州无趣,就回叶江泡着,天一亮我就收手。”

    “重樾,重樾!”敖必的声音越来越小,渐渐听不到。重樾有些明白为什么敖必总是说两人纠缠百年,却从未被他捉住,想不到自己灵力全开竟然可以飞的这么快。

    很快到了将军府门口。府邸的气氛在夜晚变得愈发阴森,府邸内的驱魔的结界,还是兴建时由风水师父给布置的。能挡住小鬼小妖,却奈何不了重樾这样的厉鬼。他弯了弯嘴角,露出阴厉的笑,直接穿入将军府内。

    府内已经一片漆黑,只有少数几间房间还掌着灯。阴寒的夜晚,让重樾对血肉的气息变得愈发敏感。他在仆从住的的小屋附近游荡了片刻。抬起手轻轻一挥打落了挂在门框上的八卦镜,闪身进入房内,带起了阵阵阴风。

    敖必在将军府外踱步,犹豫着要不要进去把重樾揪出来,不过他如此做,就犯了仙剑的忌讳。他焦急的不止所错,将军府内忽然传来了尖锐的叫声,“有鬼啊!”

    无奈的叹了口气,重樾果然出手了。敖必摇了摇头,在心底说服自己,这是最后一次了。以后万不可让这个厉鬼再为所欲为。

    作者有话要说:扁桃体发炎发烧头疼,帝都的天气预报越来越不准,也不知道明天会不会下雨。我都准备好装备了,贴身放身份证,银行卡,包里多带一双拖鞋。

    这文的主线就是重樾的故事,中间掺杂着3-4个小故事,全文字数应该在20-30w之间。写仙侠文,不写个40w字都不好意思和人打招呼,我写这么点希望大家别嫌弃。个人能力有限,不过还是能保证会把故事说清楚,多谢各位支持。

    第7章

    重樾在将军府里游荡,这里煞气很重,寻常的鬼魅很难进入。若不是他道行高深,怕是也扛不住如果凶煞的灵压。一将功成万骨枯,身负军功的名将没有一个不是踩着森森的白骨,浴血走来。因此军府通常是闹鬼最少的地方,沾满煞气的刀剑,不光令人生畏,即便是鬼也忌讳三分。历代名将的兵器,流落民间,大多都被异士寻得成了出鬼捉妖的利器。

    将军府的构造和建康皇城不一样,雄信将军的居所在西北角,这样奇怪的布置看起来很不利风水,不知道是建府的时候出了纰漏,还是别有用心。这倒是费了重樾不少的功夫,才将雄信将军找出。王僧辩果然是梁国的名将,即使不用走近,重樾也可以清楚的感觉到煞气的压制。他有些疑惑这样的环境怎么会能有厉鬼作祟,这样的灵压,是各种灵物都避讳的,不光是鬼,就算是妖也算然不会临近。不明白为什么敖必会这么肯定这里有阴灵作祟,在这样的地方呆着,连对血肉的渴望都没有了,重樾看着从尖叫着从眼前逃走的家丁,不屑的哼了一声。

    王僧辩的别院就在眼前,木质的大门,紧紧的闭合着,在月光下散发着诡异的色泽,就像是被鲜血染过一般。重樾犹豫了片刻,想着木门飘了过去。在穿过木门的一刹那,忽然感到强烈的阻力,像是被人从什么利器沿着肩膀砍下来,好在这样的刺痛在重樾冲到木门内就消散了。想不到对百年的厉鬼都有这么强烈的禁制,重樾不免有些紧张,微微的不安从心底涌现出来。

    庭院的石桌前,坐在一个人,冰冷得就像一尊石雕,如果不是察觉到他的气息,重樾几乎认为他就是那个藏匿于将军府的厉鬼。他背对着的重樾,微微低着头,漆黑的长发散落在肩膀上,身上穿着深色的轻甲,手边的石桌上放着一把佩剑,这把剑很怪,剑鞘曲折带着奇怪的回路,在月光下散发出绿色的幽光,想必也是一把名剑,可是和敖必的落辰剑不同,这把剑的灵气异常阴森。说不出来的奇怪,就算是重樾这样的厉鬼也会觉得不舒服。

    重樾又向前飘了一小步,王僧辩依然没有动,重樾是鬼,只要不幻化成型,寻常的人类是看不见他的。王僧辩虽为一代名将,武艺高强,军略卓绝,但是说到底也是个普通人,怕是这辈子都没见过几次灵物。可是他让重樾的觉得好像他背后生了眼睛,正等着重樾一点点走近。在他松懈的时候给予致命一击。

    这样的想法看起来有些好笑,却让重樾有些忐忑。他抬起手,青白的手指上忽然暴涨出寸长的指甲,尖锐的指尖还散发出淡淡的血腥味,重樾丝毫不掩饰自己身上的戾气,全部释放出来,向着王僧辩的肩头抓了过去。只是指尖还没有触及到王僧辩,他忽然回身,一把抓起放在石桌上的佩剑。

    重樾不由自主的退后了几步,打量着王僧辩。他看起来已过而立之年,眉骨上有道狰狞的疤痕一直蜿蜒到头顶,双目如炬,看着重樾的眼神就像是一个死盯着猎物的猛虎。“你看得见我?”重樾试探着问了一句,回应他的是一方石凳。在他开口的瞬间,王僧辩忽然抓起手边的石凳,单手向着重樾掷了过来。

    《宅书屋》o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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