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之侯门庶子》分卷阅读50

    夏瑾:……

    程明:……

    不知道是被下了蒙汗药还是被点了昏睡穴的林航哼唧一声,翻身睡得极熟,似是全然不知外界事。

    最终夏瑾也不得不屈服了,反正都是男人抱一下又不会少块儿肉,只是这般总觉着别扭,好在到底是困得狠了,没折腾几下便别扭睡去,留下何铮一个人睁着眼睛搂着他呆了好一会儿。

    晚间月色倒是不错,从窗棂之中透出些冷光来,一直到帐中也能沾些亮色,怀里的人自来就长得极出彩,只在这缺少烛火的时刻瞧不分明,单单记得那眉眼那轮廓总是心底最稀罕的模样就是了,

    何铮鬼使神差地低下头在夏瑾头顶上用嘴唇碰了碰,又搂着他腻了会儿,到底还是在身子全捂热之后没多久便起身离去。

    还不是时候。

    到底,还没那资本呐。

    “殿下。”

    “回去罢,莫要让赵世杰的人知晓了,今晚之事我不想让父皇知道。”

    “属下明白。”

    随即主仆二人又同来时那般无声无息地离开了,只留下这安静的院子,以及院子四周总是火光不断的人流。

    嗑哒,瓦楞相撞,早些时候来的猫儿又在夜色之中隐匿,灵巧的身影翻飞,却是半丝痕迹也不曾在身后留下。

    **

    京兆尹并禁卫军统领入温泉庄子搜查刺客一事自然是没有达到预想结果的,单是瞧王妃最近越来越嘚瑟的表情就能让人感觉出来这场较量是王府这边大获全胜。

    “你想知道我是如何将人藏起来的么?”

    王妃一脸快来问我快来问我的表情,虽然夏瑾对这个一点不好奇,可根据以往经验若是不捧场肯定会死得很惨,是以还是强装不解地问到:

    “不知王妃是如何做到的?”

    某人傲娇地将脑袋扭过去。

    “秘密。”

    夏瑾:……

    好吧,他可以解脱了。

    夏瑾二话不说转身离去,等到王妃吊足胃口终于将头转过来之时才发现人已经走出房门还拐了一个弯儿,伟大的王妃脸上挂不住,冲出去拎起夏瑾就是一阵猛甩。

    “我知道错了,我是好奇呢,想让林航一道来猜猜,真的,快些放我下来!”

    王妃发了一阵疯,等到将夏瑾放下来之时还极是遗憾地看着自己的手掌心道:

    “终究是手感不如以前好了,你刚来那会儿分量正好合适,如今拎起来却是不如以前趁手了。”

    闻此,夏瑾登时决定以后每餐再加一个馒头。

    “不知王妃到底用何妙计神不知鬼不觉地将那些个士兵弄走的?”

    “呵,你可知他们都是些什么人?”

    夏瑾装傻。

    “和尚?”

    “猪脑子,你见过头发比你还长的和尚么,不过你能想到这一层也算是好计较了,只是到底还差了点火候。”

    王妃极得意地昂了昂头,可就是这六年来做了无数遍的动作却因鬓角偶然出现的一根白头发有了些许变化。

    年近四十的王妃已经不如往日年轻,倘若来年定远王真登上了那个位子,他还能同现在这般只守着她同林航母子么?又或者,年轻时跟着林方淼在西北大营刀里来剑里去的王妃,如今还有那力气一路跟着他从西边打到东边么?

    兴许王妃也是预感到了些什么,这几日却也渐渐焦躁起来,只相较于别人而言这女人镇定太多。

    王妃倒是没觉出来夏瑾眼中的怜悯,只极得意地继续道,

    “这京中除了寺庙里头有男人,那牢房里头关着的却是也不少呢,那位不懂得用人,我们总不能不为他分担一些人才的。”

    既然有本事将人从狱中弄出来了自然就有法子再弄回去,至于这法子到底是什么却是不该夏瑾这种身份的人知晓了。

    “王妃。”

    “怎了?可是被我的英明所折服了?”

    夏瑾瞧着那根多出来的白头发,突然觉着这个女人也不再如记忆中那般可怕。兴许回到西北大营之后他还能为这个女人掉几滴眼泪,不过这都是后话了,眼下最要紧的还是初九那日之事,旁人家的家务事夏瑾没那闲心去管,不过是闲暇之余唏嘘几声罢。

    “无事,只叫一声罢了。”

    怕是以后,叫一声少一声了。

    ☆、第二十一章 雅公子(一)

    金银细软已收拾妥当,为着以防万一张氏亲手做了两件贴身的袄子把不同银号的银票缝了进去,大面值小面值的都有,自己同夏瑾一人一件贴身穿着打定主意不到河中决不离身。虽说这一行有六个护卫一路跟着,可保不齐会出些意想不到的乱子,是以出发之前夏瑾同张氏两人是绞尽脑汁将各个环节都考虑到了,为防止碰上荒野露宿的情形甚至出发的前一天还烙了好几张大饼分成几个包袱装起来准备上路。

    “你们这般模样是不是太过了?”

    林航眼瞅着夏瑾将最后一张饼塞进包袱里,眉角止不住的抽搐。带些干粮上路他能理解,可是带好几大包却是有些累赘了。

    “你这是逃命呢,最宜轻车简从,怎的扛这些个笨重物件儿,路上饿肚子了让黄安他们去打猎也好,为何非得自个儿带上几大包?”

    “先行备下罢,反正是装马车上不用肩提手扛,若到了紧要关头扔了就是,也没多大干系。”

    “你自个儿考量吧,有黄安他们几个护送你们上路想来不会出太大意外,我们分两路走,我这边的路倒是比你们娘儿俩的近些,若是路上顺畅想来等你到达河中之时应当就能见着我了。”

    夏瑾揪下来半张饼分了一半儿递给林航,后者顺手接过之后放嘴里咬了一口,因着是刚烙好没多久白面饼还有些温热,吃惯了山珍海味偶尔吃吃这白面饼倒也品出了不一般的滋味。

    “路上小心。”

    “你也是,路上小心。”

    **

    初九那日天未亮黄安便来敲门,夏瑾与张氏拿上早已收拾好的包袱悄无声息地尾随黄安奔赴后山。按一早商量好的,王妃同林航第一拨走,夏瑾同张氏两人第二波走,时间和路线都错开,反正林航他们不管怎么跑一定会被皇帝的人追上阻挠,走之前帮夏瑾他们分散一下注意力也造不成什么损失。

    一行八人汇合之后其余几个护卫将夏瑾并张氏手中的几个包袱分开各自拿了一个,每个包袱里头都装着衣物吃食和银钱,如此即便是走散了也不必担心生计问题。短暂停留之后众人也不再多说什么,直接往后山密道走去。

    一直都知道这后山上有密道,可夏瑾却是第一次见着。入口处是一颗树干极为粗壮的古树,从外头看过去再普通不过,任谁也不会想到表面正常生长的古树树干内部已经被掏空,从那天然的树洞钻进去之后里头的空间竟是比入口大了两倍不止,众人弯腰前行,从树干的另一个出口钻出进入了石道,没走几步却是被一块儿巨石挡住去路,夏瑾原先还以为跟电视上放的一样有机关什么的摁下之后便会挪开,没成想护卫里头块儿头最大的两个上去双手抵住巨石的一边,爆喝一声瞬间发力,脖子上和手上的经络变得极为清晰,即便是穿着厚实的棉衣夏瑾也能感觉到这衣服遮盖下那紧绷的肌肉。

    巨石一点点地被挪开,地上移动的轨迹硬生生地被挫破了碎出一层石头块儿来,夏瑾暗自抹了一把冷汗,不由赞叹这身本事当真让人望尘莫及。

    “瑾少爷同姨娘这边请。”

    那两人推开巨石后便让到一边,黄安蹿到了露出的隧道边上举着火把唤夏瑾同张氏,夏瑾也知时间紧迫,遂不敢耽搁扶着张氏快步进入隧道,身后那些个护卫也跟了进来,又花费了些力气才将巨石重新堵在了入口处,想来后边追上来的人即便是发现了密道要来追人也得费些功夫将石头挪开,如此倒比那些个机关暗道更为实用了。

    “王妃他们可是用的别处暗道?”

    当时挪开巨石之时夏瑾瞧那地面不像是新近被人挪开过的,想来这后山之中的密道应当不止一条。

    “是呢,方向不同自然不能走一条的,这般分开走也安全些不是。”

    黄安走在前头举着火把开路,后面跟上来的人也举了一支火把,这般一前一后地照着倒是能勉强看清脚下的路,四周的石壁虽然打磨极粗糙却是不用担心牢固问题的,夏瑾扶着张氏小心跟上,有一搭没一搭地同黄安问话:

    “这出口不知是通向何处的?”

    为着安全起见这些路线在初九之前夏瑾都不曾知晓,如今好不容易挨到了初九怎么着也得问清楚。

    “瑾少爷同姨娘不常在京中走动,我们几个除开我自己外也是不怎么露脸的,是以选了一条近道直通麻柳村的一家农户,马车已经布置好了,只等着到那儿周转呢。”

    “那不知这往河中去是选的那条路?”

    “陆路盘查虽严但文牒一早就弄好了,想来干系不大的,遂我等打算顺着官道一路向西。”

    “官道!”

    夏瑾惊得眼珠子都快掉出来了,从来没听说过跑路敢走官道的,这当真是反其道而行选了最为危险实则是最安全的路么?

    “瑾少爷莫要担心,这京中认识您的人极少,届时再稍加换装拿着文牒走官道自不会有差错,况且那位想抓的人从来就不是瑾少爷,倒是选择官道能避开那些个剪径大盗,西行之路反倒容易些呢。”

    这般想来却也是这个理,夏瑾不再多纠缠,只跟着黄安在暗道之中小心前行,这一路也不知走了多久,待到夏瑾觉着自己已经瞎了的时候终于到达了隧道尽头。粗糙的石壁上垂下来一根绳梯,黄安将火把递给身后的一个人自己爬了上去,伸手在石盖上敲了一串暗号,外头也及时地给了回应,得知出口安全之后黄安回头道:

    “外头会亮些,少爷同姨娘记着挡着眼睛。”

    说完便将盖子顶开,刺眼的亮光照射进来,即便是拿手挡着也有些适应不了,夏瑾迷瞪了一小会儿便扶着张氏去爬绳梯,一直到张氏被黄安拉出去之后自己才紧随着爬出去。出口是农户厨房里头的土灶,平日里密道不开时照常生火做饭,有通知说密道有人要出来时直接将大铁锅一端柴灰一扫就行,光明正大地摆在你眼前就是不起眼,这般瞧着倒是费了些巧心思的。

    “虽说被发现的可能性不大,可保险起见还请瑾少爷同姨娘快些上马车,早日离开此处以免夜长梦多。”

    “有劳了。”

    语罢几人不等最后一个爬上来便直接跑去后院儿棚子里放马车的地方,这农户比旁的几家富庶些,又接了给附近庄子上的贵人老爷伺候这些个牲口的营生,是以后院儿倒常有马匹出入,如此路上碰见了也好交代,更兼离着城内已经有一段儿距离管得不严,是以即便天已大亮一行八人还是没有遮掩的意思,坐马车的坐马车上马的上马,沿着官道走得极为正派,完全看不出来是逃难的,说是哪家亲眷去京外访亲问友都有人信。

    《宅书屋》o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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