池宵脸色惨白惨白的,过了一会儿还是只说只帮谷清换身衣服。原本是该易容的,虽然几人有信心将人带走,可谷清势力太大。进了大云之,十家地盘保准有三家是他的地头,他们此行不宜过于显眼。不怕一万就怕万一。
谷清任他手脚娴熟替自己换了衣服,之后照样没话,倒头就是睡。
第67章 第67章
第二天,一行人便进了大云之。
进了大云之,又是连着五六日天的赶路。不过这还好些,没是又给谷清弄晕了没日没夜地赶,好歹找了辆马车没日没夜地赶。
在累死两匹悍马后,一行人终于到了大云之的皇都。
马车在一处街上停了下来。
“快到凤岭了,大长老说了会派人来接应,今日我们便在此休息。”池宵说,又看谷清:“阁主舟车劳顿多日,可好好休息两日。”
谷清被扣在车内五六日,一两天还好,五天下来,脸都是黑的。
池宵说完,他动身就往车外走。
才走到门口又被拉住,回过头,鱼彦正将一顶白色纱帽扣他头上。扣完就闪了。
池宵温和道:“戴着这个方便些。”
“啧”谷清咬牙,猛一捶车壁,终是没摘下来。
才一下车,谷清就被踩了一脚。再一抬眼,只看见满满的人头。
“众皇会晤日子不远了,今年的举办地点就在大云之国,人难免多些,殿下小心些。”鱼彦才一下车,对着满街的人就双目冒喜。不知道的以为他要吃人。
不过很快他又一把牵住谷清的手挤进人流,与几人隔得不远是一家客栈。
谷清浑身都是冒着阴气的。
几人迅速打发了伙计,还是由鱼彦带谷清上了楼。
“放手!”一进门,谷清就甩开了鱼彦,掀了纱帽,径自走到窗边。
“阁主,怎么又生气了?”鱼彦慢吞吞蹭过去,声音有些委屈。
谷清几乎叫他气笑了。
两人正对峙着,门开了。这下不只鱼彦,其余几人也到齐了。
谷清这次没客气,手边桌上的杯子全砸了出去。
“滚出去!”
这一吼,嗓子都哑了一瞬,面色涨红,双眼发赤。
除了池宵以外的人都退了出去。
“你也滚!”谷清说。
其实只留了一个有能力将自己隐成不存在的人,待不待这儿谷清没多大介意。可他就是要找茬啊!
以往这种命令池宵一般会照做,今天却没有。
谷清冷哼一声,将头转向窗外。
街上全是人,但凡看得见的客栈、酒家、酒楼也是生意爆棚。这全是因为,十年一次的九澜众皇会晤要开始了。
每十年,九澜之上都会有一次众皇会晤,地点一般在宁国,雷州及大云之/之间轮序转换。众皇会晤,是老百姓难得一见众皇的机会,也因为比赛内容之丰富,每次的会晤总有各国人朝比赛地点聚集,热闹是必然的。
这会晤,今年偏偏是在大云之国。
“不该是这样的。”
不知何时,池宵走了过来。
“九澜之上,本不该是这样的。”他语气有些疯狂。
谷清皱眉,一转头,才发现他不只语气疯狂,就连盯着街上的目光也疯狂。
谷清转回头,依旧皱眉,“为什么这么说?”
“九澜不需要那么多王。”
“为什么这么说?”
眉头不知怎的抽跳了下,谷清再次转头,目光也有些灼人了。
池宵却不再说了,一张嘴闭紧了就像没张过似的。
最后谷清还是没再问下去。绕过池宵就往床上一躺,闭了眼,一事无知。
不久,房内就响起了开关门的声音。
谷清再度睁开眼,脑中仅剩四个字,众皇会晤。
第68章 第68章
后宫的事被强压下,眼看着众皇会晤时期越来越近。
宁国皇宫中却整日覆盖着强烈冷气压。
玄帝作为大云之帝尊是不能缺席众皇会晤的,所有人都知道,却无人敢向玄帝进言。
高大宽敞的阁楼中,气氛沉重得叫人喘不过气来。本就有些阴暗的屋子显得更加阴沉。
陈旧的地板经岁月的沉淀已变得痕迹斑驳,此刻上面几乎以“堆积”方式摆放的书籍几乎将地皮铺了一层。
旁边没有书的空地上,足有九人跪在地板上。
十天了
白玄眼睛将人挨个扫了一遍,最后在那一排人前面最年老的老人身上停下。
老人头发苍白,脸上皱纹满布。
“孤皇要的东西,查到了吗?”白玄问。
十天,这已是原定时间的两倍。自天玄成立以来,这是效率最差了一次。
老人抬起头,没有说话,挥了挥手,身后一个新入阁的少年立即起身,来不及绕路,便直接踩着一定凌乱铺放的书籍。
少年来到同样摆满书长桌上,却没有看一眼,只到书桌后打开后面的抽屉,再起来时,手里多了几张纸。
少年快步走过来,双手将纸呈到白玄眼前。
白玄拿过纸,纸张是新的,纸上字迹尚且新鲜,看样子是最近才写上去的。
见白玄拿过纸张,老人道:“陛下,上古大战已有万年之久,记录的书籍流传至今,早已失落得所剩无几。老朽及这帮奴才翻阅了所有可用的书,能找到的也就只有这一点,但,想必,陛下想要的消息,应该都有了。”
等不及离开,白玄便仔细翻看起来。
却看纸上写的一堆莫名其妙的话,越看白玄脸色便越发难看,直到将纸张翻完,却没见一句看得懂意思的句子。
他冷冷看着老人,“这,便是你说的孤皇要的消息?”
老人跪在地上,轻缓地摇了摇头,“是,但只是一部分。前半部分因为消息驳杂,时间不多,来不及整理,老朽便直接禀呈陛下了。”
白玄眼中戾气已几乎遮不住,“说!”
阁楼内,苍老的声音回响,带着古老的味道,沉入人心。
“万年前,天下众生灵之间发生了一次大战。战况之惨烈前所未有,史称上古大战。但少有人知的是,这场战火原本只是仙魔两族之间的战争。
有书《仙魔记》记录,最后一任魔主性情暴戾,一统魔域九窟。而后来与仙族大战,也不过是由一件小事引起的。
然而事实未必是如此。
传闻,某日魔主远行,路上忽见一少年,徒手劈了一头狼。心中不知怎的想,却抢了少年的狼,任少年说是给病重友人用的,也不还。后来才知道,少年便是仙族的仙君。就因为这事,仙魔两族从此结下了大梁子,渐渐便成了战争。”
事情说到这里,不管是不是废话,阁楼内的气氛总算放松不少。白玄虽急,却也得耐心将事情来龙去脉听完。
老人感慨一声:“世人都道仙魔一役,便是由这么芝麻大小的事引起的。可在老朽看来,这倒更像一笔说不清的鸳鸯账。”
白玄抬手揉了揉眉心,呼一口气,道:“怎么说?”
老人又道:“有书《白霖》记载,魔主曾有一次远行归来后,大肆搜刮四方少年,有合眼的,便大肆宠幸,这些被其宠幸的少年皆有一个共同点,那便是同那遇到的少年多少有点相似之处,因着为魔君行此事者乃当日见过少年之人,故得以知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