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兰陵蔽月》分卷阅读119

    这竟然不是做梦啊!子莫抬手一擦自己的脸,果然手背上有从脸上擦下来的血痕。

    “你怎么不说你伤得如此严重?!”子莫一时懊恼非常,他一把想横抱起地上的宇文邕,可这显然低估了这小子的身高,于是赶忙蹲下把宇文邕背在了背上,这里无水无药,该先想着出去的,说话的工夫都耽搁了些时辰,这小子伤成这样还装作没事人儿,他差一点就被他骗了过去了!

    子莫急急在墓穴之中乱转着找着出口,宇文邕本来还叫嚷着放他下来,后来终是疼得说不出话了,等走出了那间墓室,头也垂在了子莫的肩膀之上。

    “宇文邕,你说说话啊,宇文邕?”走在昏暗幽长的墓穴甬道之间,子莫不安得回头叫着宇文邕,这心高气傲的人一时都没了什么反应,真是让子莫心急如焚。

    “别叫,我听着耳朵疼。。。。。。”许久,宇文邕才轻轻回了一句。

    子莫这才长抒了一口气,往上托了托背上之人,安慰他:“这地下墓室我熟悉,我的属下在这里打通过密道,虽然兜兜转转会花些功夫,可好歹这路都是通的,你坚持住,我一定会找到出口的!你可不能死了!”

    “呵呵。”宇文邕费力地抬着眼皮,趴在子莫的肩头轻声笑笑说道,“我说你的这身盔胄哪里来的,原来便是从这墓穴里抢来的。你可是堂堂的兰陵王爷,居然连死人的东西也要。。。。。。”后背像是有什么东西扎进了腹腔,宇文邕其实动一下都在冒冷汗,可是他却没来由得一阵轻松。似乎是因为快死了,所以很多该细细思虑重重筹谋的东西都可以先放于一边,又好像是因为这里除了他们二人便都是死人,没有人要害他,没有人监视着他,只有这个高长恭,背着他急急寻着路,所以他像原来的那个宇文邕又多了些。这人是他最难对付的敌人,也是在他心底最能信任的人,这很矛盾,可是却出乎意料地那么顺理成章。

    “这有什么,我向来百无禁忌。。。。。。你怎么那么多冷汗,是我走得太快了?”子莫一边说话想分散宇文邕的注意力,一边回头看着他的脸色,土灰的颜色,不是太妙。

    “不会,我撑得住,只是很久没人背我了,兄长们小的时候都会背着我玩骑兵的游戏,那个时候,真是好。。。。。。”宇文邕果然伤得不轻,呢喃着居然说了如此柔软伤感的话,让子莫一时又有些惆怅。

    “那我多背你会,权当是你哥哥在背你了,反正我也大了你两岁。。。。。。”

    “你不是我兄长,这话不要让我再重复说了。”背上的宇文邕突然语气一沉,打断了子莫的自作多情。

    好吧。。。。。。不是便不是吧。子莫呷呷嘴,他才不稀罕有这么个喜怒无常的兄弟!墓穴之中闷不透气,也不知道在迷宫般的墓穴中找了多久的路,总算是看到了狗蛋他们之前打通的密道,子莫擦着汗喜出望外,大叫着说可以出去了!可是回头一看肩上的宇文邕,已然昏了过去失了反应。

    掉下去的时候还是黎明,而出了墓穴却是满空的星辰。子莫把宇文邕放在小溪边的草地之上,用叶子接了些水给他灌下。看他后背上的血像是溢了出来,回想一下该是自己那个膝盖顶撞的动作让宇文邕折断的骨头插,进了腹腔之中顿时心头七上八下,乱成了热锅上的蚂蚁。他与宇文邕对阵沙场是生死有命,可是若宇文邕被他误伤在手中丢了性命那可如何是好?!子莫想起身上该是有一些之前慕容冲给他治疗伤口用的干了的草药,便翻过宇文邕的身子,解了他的衣裳,给他治了起来。

    敷药正了骨头然后用干树枝绑缚着牢牢固定住,这种断了骨头的事情他自个儿碰上的不在少数,如今帮人弄起来也算顺手。只是这宇文邕不知道是破了哪处的内脏他便不得而知了,内伤玄奥,体内脏器出血之处他就治不了了,得赶紧让周军找到他带回去治疗才行。

    给宇文邕再灌了几口水,他便咳嗽着清醒了过来。

    “太好了!你终于醒了。”子莫兴高采烈。

    “我们出来了?”宇文邕觉得那双眼睛比天上的星子更为璀璨,一颦一笑都迷花了他的眼。

    “恩!我得寻处农家安置你,让人去找那达奚武接你回去!”子莫说着背起宇文邕继续往山下走,他依稀看到林子间有烛火之光。

    “高长恭,你不必如此照顾我。。。。。。我死了不是更好。”宇文邕突然说起了丧气话,让子莫不解地转脸看了看他。

    “我这么让你死了,当初在宣室殿所作的一切不都白费了?你宇文邕能做皇帝不是还有我的一份功劳嘛,虽说他人不知道,可是我自个儿心里明白呢,你说,我能轻易让你死了吗?!方才还在墓室之中趾高气昂的,如今却说这丧气话,怎么对得你的哥哥?!”子莫继续往山下走,夏风清爽,让人心情都舒畅了不少。

    风中有缕缕山花的清香,还有几不可闻的那人身上的味道。一样幽淡,一样让人沉入其中没了心防。

    长恭的头发轻轻擦着宇文邕的脸颊,背上的男子像是累了,缓缓靠在了那肩膀之上。

    “朕十八了,回去便会成亲了吧。。。。。。”

    子莫一愣,回头看了看,然后笑着说道,“恭喜陛下了,不过我今日出来得匆忙,都没带什么可以相送的礼物呢,待日后补上。”

    。。。。。。宇文邕轻轻侧转了脸庞,眼角眉梢是无法释怀的忧伤,微微拧了拧眉头,说道:“朕不是要你送贺礼的,只是想告诉你,朕很早很早就有心上的那人了,只是我和他不可能在一起。。。。。。于朕,成亲永远不会是为了什么感情。因为朕,不配谈什么感情。。。。。。”

    “陛下的心上人会很难过吧,你这样牺牲自己。”

    “我的命都不是我自己的,何况是什么感情。。。。。。”宇文邕的声音闷闷地,他把脸埋进了子莫的发丝里。

    “陛下和我说这些不是为了要贺礼,那是为了什么?”子莫问道。

    “为了让你帮我一起记住那段让我一见钟情,大概一辈子都不能淡忘的爱恋之情。这样的思慕太过寂寥,朕不想自个儿一人藏着,有你知道,我便觉得这份情意更不会被抹掉。多一个人帮朕记着,才更不会相忘。。。。。。”他说完,子莫觉得自己的头发贴了贴后脑勺,以为是风儿吹着没有放在心上。

    宇文邕微微扬起了头,他的眼睛湿湿的,然后闭上了眼轻轻地吻在了那人的发上,小小的泪珠很细致地滚落下他的脸庞,然后滑进了那飞扬的青丝之上。风儿很快吹干了痕迹,等子莫把宇文邕放到了山下农户的床榻之上,那冷面的周国陛下一切如常。

    作者有话要说:

    嘤嘤嘤,宇文邕把我都快搞哭了。。。

    第170章 酒疯

    子莫远远看着,等到了深夜,达奚武终是被那个农户领着来接那宇文邕了。那庄稼人也算机灵,两头都有钱收何乐而不为。

    被扶上马车的宇文邕还不住往四周张望着,他知晓长恭便在附近,虽知道他不可露面,可是就要回去了还是想着再见见。

    躲在草丛后面,子莫看着宇文邕的马车轱辘滚动着碾过山道儿,不禁也有些神伤。

    “咕咕咕咕咕咕”学了两声猫头鹰的叫声,就当做给这亦敌亦友的宇文邕送行了。

    突兀的叫声,不过学得可真像。

    噗马车上的宇文邕苍白着脸竟然咧嘴闷笑。达奚武驾着马车好奇地回头看了看自家陛下,甚是不解。宇文邕绷起脸回瞪了一眼,让达奚武不敢再探究这小皇帝的诡异反应。

    “陛下,将士们都等着您回去啊!也唯有陛下您才能带着大军安然返回周国。斛律光的大军已然到了洛阳城下,而陛下您失踪了一整天,臣真是心急如焚,不知道该如何是好。。。。。。!”达奚武没想到陛下能死里逃生,喜出望外,宇文邕此刻已然成了这周国大军的支柱,能找回宇文邕,出征的战士们安然回去的路途似乎就坦荡了许多。

    “恩,待大夫给我包扎了伤口便再一同商榷,大军如今可是往函谷关的方向而撤?”宇文邕偏了偏头,问道。

    “是,函谷关在两都古道之上,虽犯险,可臣觉得也是捷径!当然,一切等陛下伤势好些再做定夺!陛下你能安然回来,臣真是高兴!”达奚武老泪纵横,突然像是想起了什么,问道,“那高长恭如何了?陛下可有手刃我周国仇人?!”

    “。。。。。。恩,朕摔下古墓便昏了过去,醒来不见人影。。。。。。咳。。。。。。”宇文邕垂头咳嗽两声,然后又有鲜血溢出了嘴角,吓得达奚武不敢再慢慢赶车,挥了挥马鞭加快了速度。

    目送宇文邕的马车越走越远,子莫站起身来朝着山道挥手告别:“保重!”

    千言万语,唯此一句珍重,相送于故人前程万里。

    回到洛阳城外,那御敌的城门依然紧闭。

    “恭迎兰陵殿下归来!!”突然之间,城门大开,号角长鸣。洛阳城头的旗帜招展,白银战甲威严挺立于城门上,齐国大军所持火把映红了洛阳上空的天际。子莫心头倏然一松,绷紧的一根弦顿时松了一些,嘴角不禁勾起,师父终是赶来了!

    斛律明月率众将士出城门迎接,两厢都是风尘仆仆,说好的去江南投奔师父自此风和日丽自在逍遥?子莫看着斛律光,有些眼泪汪汪。

    “末将见过兰陵殿下!”两旁众将士抱拳参见,这高长恭以一己之力解晋阳之危,又独守洛阳金镛二城,已然是传为佳话,军中何人不知何人不晓?近了些看,有些从未识得高长恭庐山真面的将士们更是目不转睛,仿佛都定住了身形。

    “长恭啊,你这骠骑大将军可是封得极好,老夫我以为你去为江南大营是分我的兵权,结果临时变卦折了方向,倒是飞鸽传书指挥调度起老夫的手下兵马来援洛阳了!真是后生可畏啊,长江后浪推前浪,我这前浪啊。。。。。。”长叹一声摇了摇头,斛律师父就是喜欢一本正经开玩笑,子莫上前捶了师父一把,低声说道:“师父大人能把这么多兵马全数调来这洛阳可见真是把我当亲徒弟了!长恭感激不尽,不如日后您老回邺城阖家团聚,我替师父领兵守江南如何?”

    子莫与斛律光勾肩搭背真是相见甚欢,哪里有半点拘束,而军中众将士皆是豪气盖天之人,看这长恭殿下性子如此豪爽,也是簇拥在周围哈哈大笑。周国此次雄心万丈,想横扫齐国边陲,可没想鸡飞蛋打,被这英雄少年的兰陵王反将一局,逆转了形势,也让这战神兰陵的名号响彻天下。宇文护损兵折将,反倒是成就了这兰陵王的美名!

    入了洛阳,花团锦簇,红灯笼高挂檐角。许多洛阳百姓赞高长恭是战神兰陵,少女们手持花篮,用这国色天香的牡丹花瓣铺路,为长恭殿下开路。九州古都,重披锦装,都说是这文襄之子兰陵战神给这洛阳带去了运势,天潢贵胄,倾一己之力独守洛阳和金镛,在那邙山面对周军大军面不改色,与周国皇帝战成水火,如此俊美之皇子,如此彪炳之军功,如何不让百姓传为佳话,如膜拜天人般心生向往。。。。。。

    “慕容冲和那些柔然骑兵伤势如何了?”在夹道欢呼的一片喧闹中,子莫侧头问那洛阳守将肖毅。

    “启禀殿下,这个,这个慕容将军正在养伤,末将已然请了最好的大夫给慕容将军治病。”肖毅轻声回道。

    “大雨中鏖战了如此多时,又有外伤,高烧可退了?”子莫沉色问道。

    “是。。。。。。这个慕容将军的确有些外伤,高热,也的确是有些。。。。。。”肖毅不想这高长恭对洛阳城外两军交战之事如此清楚,吱吱呜呜了一会,说道,“末将等会再亲自去探望探望?”

    “不必了,等会我自个儿去吧。”子莫说道。

    “殿下,等会恐是您没空去探望别人了,一会便是三军犒劳的晚宴,就等着殿下您回来举行。”随侍一边的车严提醒道,“属下会带洛阳城最好的郎中去给慕容公子还有受伤的柔然将士治病的,殿下放心!”

    “是啊,长恭,你可不能让众将士们扫兴!”斛律光驭马上前笑着说道,“这犒赏之宴没有你这勇冠三军的高长恭还有什么意思?你可不能缺席!”

    “对呀长恭殿下,我们还等着您讲邙山之上破阵杀敌与那周国皇帝如何相杀又如何从那地陷之处逃生的事儿呢!”

    “对呀对呀,我听肖将军说当时这洛阳守军已然不敌那周军所摆的长蛇阵,忽而天降神箭,给被困齐军解围不说,还指了出阵的生门,这才给洛阳守军点了明路安然退回城中。我这榆木脑袋想着,除了长恭殿下,这旁的也无人有如此大的神通了!有您坐镇,连达奚武都不敢再恋战,趁着我齐国援兵未到,已然夹着尾巴匆忙逃回去了!长恭殿下真是一夫当关万夫莫开,神人之勇也!”将士们七嘴八舌,围着兰陵王兴致高昂,子莫见盛情难却,便嘱咐车严给慕容冲找了最好的大夫,自己被众将士们簇拥着前往摆席之地。

    “长恭殿下万福长恭殿下万福”少女们高呼着,无以表露这满腔心旌摇曳,那盖世的英雄啊,为何又有如此倾城之貌。手中牡丹献于那高头骏马之上的战神,花瓣纷纷扬扬,如同洛阳城中下起了花雨,皆是姹紫嫣红的芳香。

    那花瓣洋洋洒洒,落在了子莫的肩头,发丝,麾袍之上,信手拈来,轻轻掸落之态,皆引得夹道两旁的人们溢出喉头的惊呼赞叹。

    子莫看了看手中的牡丹花,转手交给车严道:“给慕容公子和那些受伤的柔然勇士们送去吧,这守卫洛阳他们功不可没。洛阳百姓偏颇了,可公理自在人心,鲜花赠英雄,这花该给他们。”

    “是!”车严接过了鲜花,往安置伤员的城中驿馆而去。

    摆宴席之地竟是在洛阳行宫之外的应天门。

    这洛阳宫气势恢宏,皇宫周回十二里,四面有十二门,在宫城之内,有殿、台、馆三十五所,殿堂相峙,楼台林立。宫城正门应天门飞观相夹,左右连阙高一百二十尺,蔚为壮观,真是不愧为九州神都的洛阳宫。

    “长恭以为如何?这达奚武率大军不就想来一窥这洛阳行宫,还妄想占着这旧朝故都来笼络南人共抗我大齐,呵,真是痴心妄想!我一入洛阳便让大军守在这应天门外,看哪个胆大包天的鼠辈还敢觊觎我大齐的洛阳宫!”斛律光仰天大笑,众将士们也举起兵刃大呼齐国万岁,士气振奋,大块人心。大军就驻扎在这应天门之外,于是夜深了,这好酒好肉欢畅豪饮的犒赏之筵便也在此处摆开,露天而坐,热闹非常。

    洛阳城中的世家女眷们端着酒壶果盘上前,给诸位将士们斟酒,还有许多洛阳的特色吃食,不止是名字里有牡丹二字,连甜食的馅里都会放有牡丹的花瓣。

    肖毅此刻满脸红光,左右逢源招呼着落雕都督和一众援城将士,他知晓兰陵殿下不待见他,便省得自讨没趣,只恭敬敬酒过后便不再多了奉承之言。

    广场中央的喷水池旁有一众女子着牡丹花衣翩翩起舞,花团锦簇,莺歌燕舞,真是富贵华丽,国色天香。似乎那死气沉沉如临大敌的洛阳攻城犹如隔世,肖毅太会做官,面面俱到,巴结讨好。这洛阳守军统领是肥差,且外调之将很难被当地百姓接受信赖,洛阳,其实是个让人犯难的地方。

    “殿下,您眉头紧蹙想什么呢?小女再敬您一杯!”子莫的身边不知不觉围拢了好几个打扮雍容华贵的美貌女子,一看便知是洛阳官宦高门的千金小姐。

    “多谢小姐斟酒,长恭酒量甚浅,不必客气了。”断然拒绝,让痴痴望着这兰陵殿下的小姐们心中更是小鹿乱撞。美貌的殿下还如此循规蹈矩,冷傲非常,剥削的唇沾了些酒气就红润欲滴,看得人心驰神往,端着酒水不肯离开,有几个兀自绕着长恭坐在了身旁。身旁香风四起,他如何不知道这些小姐们的心思,无法,端了杯酒盏离席到了斛律光的座旁,向师父敬酒说道:“师父,一路辛苦了,长恭敬您!”

    师徒二人一干而尽,相视一笑。

    “恩,没长恭殿下辛苦,战场上一人抵挡千军万马,战场下身边也是百花缭绕,老夫看着真是眼痒,还眼红!哈哈哈。”斛律光拍着好徒儿的肩膀打趣道,“长恭你这在洛阳一露脸,怕是今后往邺城中拜见造访你兰陵王的便是络绎不绝了,不愧是老夫的好徒儿啊,给老夫长脸!让那段媒婆看看,我斛律光人不在邺城,可有你这好徒儿在,照样给我落雕都督增光添彩!”

    “师父啊,你离开邺城都如此多年了,真不回去吗?段将军其实是秉公严谨之人,师父只是与他有些许口角。。。。。。”

    “呵,给你五百轻骑救援洛阳便把你收买了?那段媒婆还真是会笼络人心,换了别人这五百骑兵还不够给周军十万大军塞牙缝,你可真是貌赛天仙,心如榆木!”

    。。。。。。“师父,您这么大岁数了,能留点口德吗?我说段将军就是因为你的嘴巴才会和你不对付的吧!”子莫皱着眉头真是甚为无奈,叫段韶为段媒婆,这便是嘴巴与身手一样锐不可当的斛律明月的别出心裁。两人以前并肩作战,段韶领兵一路追着逃兵出了雁门关,未再追击便领兵回来了,回了大营,师父的一句段媒婆千里相送无功而返犹如媒婆送嫁不辞辛劳的辛辣之言真是让那段韶好几月食不知味夜不能寝,于是两人逐渐你来我往,明刀暗枪,成了老死不相往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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