隔在两人中间的布料越来越少，若水渐凉的身体被魏恺之越来越高的体温温暖，他也明显感觉到魏恺之的情动……还有，一丝的挣扎。
还是能够感受到自己不是他心里的那个人是吗？若水有些悲凉地想。他不希望自己被喜欢的人当做其他的人来爱，可是如果不是这样的话，那是不是就连更进一步接近他的机会也没有了？
可能吧，毕竟他在乎的人有就只有哥哥一个而已。
若水几近绝望地想着，闭上眼睛更投入地沉醉在这个吻里。
“若……”若水还沉浸在自己的思绪中，耳边就听到魏恺之的说话声，可是却只有一个字，若水的心悬着很久可也没有听到下一个字是什么。是不是，也可以认为在他的心里还是有一点点自己的地位的？
魏恺之突然停下了所有的动作，手撑在若水的脑袋两边，深邃的眼睛紧紧地盯着他，嘴唇紧抿着。
若水睁开眼睛，注视着魏恺之，好像被他的眼神吸附了进去，脑子也跟着空白。但是他现在不敢说话，因为他知道自己一开口一定就会让魏恺之知道现在和他在一起的人是自己而不是哥哥——不管怎么样，不管他心里想的人是谁，他不想放手。
“叫我。”魏恺之盯着若水说，嗓音仍有些哑哑的。
若水紧咬着嘴唇不说话，只是摇头。
“叫我。”魏恺之固执地要求着。
若水还是摇头，坚持不肯开口。他知道，现在魏恺之可能真的不清楚自己是谁，所以想要通过称呼来判断。
魏恺之见若水就是不出声，终于不再逼他。他伸出手温柔地抚摸已经被若水咬出牙印的嘴唇，等到若水终于松动的时候，他低下头给了若水一个热切深入的吻，直吻得若水喘不过气才放开他。
魏恺之看着一脸迷醉的若水，伸手抚摸他的颈侧，然后俯下身紧紧地拥抱他，等到两人激动的情绪都平复下来的时候，魏恺之轻拍了拍若水的脸，柔声说：“睡吧。”
然后起身穿好自己的衣服，又给若水盖好了被子，走出了房间。虽然在这个过程中两人都没有说话，可还是有脉脉的温情流淌在两人之间。
若水裹紧盖在身上的被子，看着魏恺之的背影，心情复杂。
第二天早上，惠通一大早居然去敲了若水的房门。若水一夜无眠，早上才睡去，因此惠通敲门他也只是含糊地说了声“进来”，并没有真正清醒过来，也不知道有人进了他的房间。
惠通一进门就看到若水裹紧了被子、紧闭着眼睛睡得不甚安稳，眼睛下面也有淡淡的青影。
“若水。”惠通的声音幽深得仿佛来自地狱。
若水在半梦半醒间听到有人在叫他，费力地睁开眼看见一双纯黑的眸子正盯着他。若水一时没有防备，失了心神。
“记得我是谁吗？”
“惠通。”若水的眼中已经没有了神采，只是木讷地回答着惠通的问题。
“你和魏恺之是什么关系？”
“我……”若水怔忡，不知道该怎么定义他们之间的关系，“我、我爱他。”
听到他的回答，惠通松了口气，眨了眨眼睛，双手一拍。若水抖了一下，恢复了神志，但他显然不知道刚才发生了什么事情，对于惠通突然出现在房中感到很惊讶。
“你怎么在这里？”
“有点事情想问你而已。”惠通气定神闲地在桌旁坐下，顺手给自己倒了杯水，咂了一口，明显不满意这样的凉水，于是撇了撇嘴放下了。
若水看他好像胸有成竹的样子，不禁防备起来，也很自然地坐了起来。
可他明显忘记了自己没穿衣服，坐起来的时候被子滑了下来，露出了前一天晚上魏恺之在他身上留下的痕迹。
惠通凝视了若水雪白的身子一会儿，笑得意味深长，而若水则被惠通的举动影响，直到身上传来微凉的感觉才后知后觉地拉起被子遮住自己的身体，尴尬得满脸通红。
“你上次来帮我试蛊是为什么？”
“不，不为什么。”若水闪躲着说。
“昨天晚上我已经大概了解恺之做了什么事情，但我不明白的是你。你既然已经猜到那些事情都是他做的，为什么不阻止他，或者告诉你哥哥？那样不是可以救更多人的命吗？为什么不那么做呢？”惠通咄咄逼人地问。
若水怎么会没想到那些问题？怎么会不在乎那些无辜失掉性命的人？可是他终归还是自私的人，他做不到眼睁睁地看着别人取去魏恺之的命。
“为什么？”惠通□裸的目光几乎看得若水无所遁形。
“我不能。”
“你爱他。”惠通刚才已经通过催眠的方法得知了若水对魏恺之的感情，所以现在既使像是在询问，用的却是肯定的语气。
“是。”若水直截了当地回答。
惠通是没想到若水会这么干脆就回答了的，否则也不会要去催眠这么麻烦。“哦，那他爱你吗？”
“我不知道……”若水挫败地说，要是他知道，现在何必这么苦恼。
惠通左耳灵敏地动了一下，嘴角也轻微地向上勾了一下。“如果不爱你，那……这些是怎么回事？”
惠通快走几步，趁若水还没回过神，一把拉开他捏着被子的手，另一只手也跟着去摸若水胸前的那些痕迹。
若水万万没想到惠通会突然这么做，根本没有防备，但是被触碰的感觉也非常地不好，他□地抗拒。
“你干嘛？”若水有些恼怒地瞪着行为怪异的惠通，试图伸手去扶开惠通的手。
“我说得不对吗？”惠通挑衅地说。
“你……”
“你们在干嘛？！”房中两人正大眼瞪小眼，门口就传来了魏恺之极度不快的声音。
若水抬头看到魏恺之站在门口，脸色不善，顿时被吓得没了主意。他当然是怎么也没料到这样的情形会被魏恺之看到，所以也不知道要怎么解释。
“哦，你来了？”惠通无所谓地说，然后轻描淡写地放开了手。
“我打扰到你们了？”
“没有没有，我们只是在商量一些小事而已，你有事的话我就先走了。”惠通说着就朝外走，根本不给魏恺之说话的机会。而且他在从魏恺之身边经过的时候还对着他轻笑了一下。
魏恺之被气得不轻，这么一大早的，惠通就跑到若水的房间来说要商量什么事情，而且两人的动作还那么暧昧，惠通看到自己来了又那么急着要走……这两个人，肯定有什么问题。
“慢着！”魏恺之回身抓住已经要离开的惠通，“你们在商量什么事情？”
“想知道啊？跟我来了啊，打赢了我，我就告诉你。”
魏恺之微眯着眼睛危险地看着惠通，两人上一次交手已经快一年以前的事情了，那时候自己的字门拳还是刚开始修习，自己的武功比不上惠通……现在过去了这么久，虽说自己的武功在进步，但是不可否认的是惠通的武功也在精进，所以结果还很难说。
但是魏恺之忘记了很重要的一件事情，那就是不论他想知道什么，只要问若水就可以了，并不是通过惠通才能了解。
惠通有种阴谋得逞的感觉，他大笑了两声，率先往院子里走，魏恺之跟了上去。
“魏哥哥……”若水在他们身后小声地喊了魏恺之一声。
魏恺之这才像想起了什么似的，转过身恶狠狠地对若水说：“你穿好衣服，哪里都不许去，等我回来。”
作者有话要说：好歹赶上了来更新。
这三天忙得要死啊，周末两天都在招新，好累哦。
第九章
若水只是心里委屈，实在不知道哪里又招惹到魏恺之了。不就是刚才惠通……
咦？难道、难道，他在……吃醋？
这个想法刚刚在若水的脑子里冒出来就被他自己给否定了。不是他不期待魏恺之会真的很在意他，他只是不敢有这样的希望而已。谁都知道，可怕的不是失望，而是心里燃起希望之后再失望。
若水心里说服着自己，一边摇头一边穿好了衣服。
刚才惠通说魏恺之打赢了他就告诉他什么事，可是他们刚才说的话真的要告诉他吗？就算现在不知道，迟早还是会让他知道，这只是时间问题而已。
到时候他会有什么反应呢？
吃惊？不可思议？漠视？尴尬？
不得而知。但是可以肯定的是，他不会厌恶。因为他自己也曾爱上了同性的哥哥，还因为他爱的那个人是自己的哥哥。
多么可笑！若水忍不住在心里嘲笑自己，笑自己的可悲，笑自己的懦弱，笑自己……就是在利用他爱的人是哥哥的事实，赌他会因为在乎哥哥的感受而不会来伤害自己，不管是否喜欢自己都不会就此决裂——也许，这是从小到大，除了上次在曹源县衙里的时候，自己为数不多的需要依靠哥哥的时候了。
若水打理好了自己，想着还是不放心，要去看看他们两个怎么样了。走出房间看到守在门外的下人，询问后得知他们在后院，若水便走了过去。
建造这座宅子的主人是江南人，因此这座宅子也是仿造江南的一些园林建造的。
若水在经过长廊的时候，就透过格子窗看到了正在院子里交谈的魏恺之和惠通。他们靠得很近，若水看到的时候是惠通在说，魏恺之侧耳在听，并且一脸严肃，手也紧紧地抓着剑柄。
会是在谈什么事情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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