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医生们的战斗(三千世界鸦杀第15部)》分卷阅读57

    替他偿还被他诈骗的女性们的金钱,代替支付谢罪金,与所有受害人商谈进行庭外解决,并且支付负重伤的他的所有治疗费用。作为代价,他必须要全面承认自己的罪行,向行星警察要求对梅莉莎进行酌情处理。

    受害的女性们都为梅莉莎替自己复了仇而欣喜,为了她而接受了庭外解决。

    但是瓦鲁多却对这个处理很不同意。

    “可是,既然全部都庭外解决了,那么他对她们做出的勾当不就全部无罪了吗?我不能接受。我认为那种差到极点的家伙就应该进监狱才对。简直是给宇宙军军官抹黑。”

    “他也付出了很大的代价。因为这个事件,他过去的罪行全部曝光了,也被离开军队后就职的民营公司解雇,他妻子当然也和他离婚了。因为他对我的结婚诈骗是在他现役的时候犯下的罪行,宇宙军把他的处理从退役改成了开除,撤销了他的养老金。再加上他又把结婚诈骗骗来的钱全都花在了赌博上,所以他从此是一文不名了。”

    “也就是没了工作,没了老婆,也没了津贴吗?既然邻居都知道了,他也没法再之前的家里住下去了吧。给他个好看。不过光是没有让他进监狱落下前科,对那家伙来说就已经是过度的幸运了。”

    听着瓦鲁多气呼呼的发言,梅莉莎苦笑着点了点头。

    让人受不了的是,安德烈不只让梅莉莎的父亲出了被枪击的医疗费,甚至还要求一笔莫大的赔偿金。这下就连父亲派来的律师都被惹怒了,他对那家伙说,要不把这笔钱和他从梅莉莎那里诈骗的钱财,还有该支付给梅莉莎的赔偿费对抵,就以对梅莉莎的结婚诈骗罪报警。

    因为和受害人安德烈-布兰卡曼达成了协议,又被认定事发当时属于心神虚弱状态,于是对梅莉莎-兰格雷的刑事处分为有罪判决,但是缓期执行。

    梅莉莎引发了这样的事态,伤害了银河联邦宇宙军的名誉,本来的话,军方会作出惩戒免职这种相当不光彩的开除处理。但是在父亲的律师与联邦宇宙军法务官商量过后,决定将梅莉莎左迁到卡马因基地上来。

    那是知道女儿的归处只有军队的梅莉莎父亲强烈的希望。

    “安迪连续对普通女性进行结婚诈骗,军方也觉得这种事闹到媒体上去就糟了,所以也就给我留了条后路作为封口费吧。”

    “一开始听到你父亲带了律师来的时候,我还以为他是怕女儿的丑闻影响到他呢。但是后来听起来并不是这样。你之前说你的母亲向着好的方向转变了,可这么说起来,你的父亲也变了吧?”

    “是啊。可是我父亲的转变又离不开他过去的情妇,后来的后妻,还有我同父异母的妹妹的牺牲。我妈妈后来告诉了我……那又是一段很难受的话了,这让我第一次不知道该怎么看我的父亲……”

    红发女军官声音沉郁,她无意识地交叉双手,抱住了自己的身体。

    毕竟是十一月的夜里,后街上泛起阵阵的冷气,即使有街头的照明,仍然无法消除那种清冷的范围。

    虽然身穿着具有防寒服功能的制服,这个程度的气温不会让人感到寒冷,但是女性军官的长款西服裙还是不像男性军官的裤子一样可以保护小腿的。

    瓦鲁多踌躇了半晌,终于还是伸出手去抱住了梅莉莎的肩膀。

    “跟母亲离婚之后,父亲终于能把他爱的女性和女儿正式接进家里了。但那个女性是对作为社长夫人出席社交性场合觉得很为难的人,出于立场,我父亲又要面临很多需要夫妇一起出席的集会。这让她整夜整夜地睡不着。一天早上,我父亲发现她因为服用安眠药过量死去了。”

    “……那真是很可怜啊。没法判断是事故还是发作性自杀的那段时间里,她的女儿会很难受的。”

    “恐怕就是因为这个缘故,我那当时还是大学生的异母妹妹沾染了毒品。”

    “什么!那不是比安眠药更糟糕吗!”

    “因为她短时间内多次使用了本来该少量分散使用的药物,结果在别人发现到的时候,她的大脑已经遭到了不可能治好的损伤……她到底只是想要逃避现实,还是吸毒过量导致药物中毒,又或者是对父亲复仇的自毁愿望呢——到最后谁也不知道我的异母妹妹是在想什么才会做出这种荒唐的行为。她在药物疗养设施里过了几年,再也没有恢复过一次清醒,死的时候才二十五岁……”

    瓦鲁多的喉咙深处噎住了,他抱住梅莉莎肩膀的手越发地用力。

    “……虽然这么说很抱歉……我也许没有插口的资格……可是你的父亲真是个最差劲的男人。居然让你们母女和异母妹妹母女都这么不幸……!一想到为了这种男人,连你的人生都弄得差点无法挽回……我就好想狠狠地揍他……!”

    “我母亲说,父亲是个任性地不能忍耐讨厌的事情的人,其实也就是个哪里都有的普通男人而已。他把自己的问题推给对方,对方不服从的话就会发火,面对麻烦的事情就会转身逃避,装是没有看见。这个类型的男人真的是太多了。特别是后者。他就是那些有着逃避感情方面纠葛倾向的男人们的模板。”

    “呜……这话听着好刺耳。”

    “就算是我父亲,也受到了相当的刺激吧。他对着我母亲,说梅莉莎没有自杀真的太好了,正因为这样,自己才能弥补罪过……之类的话。”

    “是吗……他在反省了啊。明明得到了象征着两个女性的财富与爱情,可是最后剩下的只有钱而已,多么的空虚啊。他所爱的你的异母妹妹和她的母亲都凄惨地死去,所以对之前没有看顾的你的照顾也是对他自己的拯救了。虽然这么想起来让人不舒服,但是做了就总比不做的强了。”

    “我那个自尊心高昂的父亲,就算要被母亲和我嘲笑,他也下定决心做出了这些事,我也觉得正和父亲说的一样。只要活着,就可以重来——当然我也知道,有的心是无法挽回的。但即使如此,也可以对努力过的自己产生自豪,哪怕别人说这是自我满足也能接受。什么也不做而产生的自我厌恶与后悔,跟什么也做不到的无力感和难受是不一样的。这种意义只能由自己告诉自己的心。什么自己做的事情自己是最清楚之类的话是混不过去的。”

    瓦鲁多明白了,正因为她是这么想的,所以才能够奉陪想要重新来过的自己。他想到自己对有过如此不幸经历的她做出那些事情,等于又给了她一次磨练,连自己都无法原谅自己。

    自己和那个任性又自我中心,只求自己心安的她的父亲是多么的相似啊。

    但是如果说出这句话来,就等于向梅莉莎宣告她再次犯下了同样的失误,会深深地伤害她。

    “后来……你和你父亲和解了吗?”

    “没有。到现在还有着芥蒂……但是我告诉他我并不会拒绝来往。我想还是一点点地慢慢交流,习惯彼此的存在的做法比较好。至于打开心扉谈更深的东西,就留到以后再说吧。光是拒绝是不行的,正因为对方不知道,才会只为自己打算,把自己的恶意投影出来,往坏里去想。所以为了从头来过,要留下理解对方的想法和心情的机会。——这是为了我们彼此双方好。”

    “习惯对方的存在吗。就算有血缘关系,那也只不过是单纯的事实而已。过度依赖那个事实,就会变得无法沟通心灵,不能忍耐对方的存在。……不只是血缘亲人,朋友,夫妇,都是这样。我们还是夫妻的时候,也从来没有认真地谈过这么长时间的话的。”

    双手环绕在瓦鲁多的背后,梅莉莎听着前夫独白似的喃喃,仔细地想了想自己的生活。

    “……我们是对生活随波逐流了啊。就是把在一起的事情当成了理所当然的,靠着惰性生活下去,所以才会腻烦了对方吧。就算你没有出轨,说不定到现在也分手了。”

    “最初那个晚上我虽然否定了你的话,但其实的确是在试探你的。我在试探你到底能容忍我放纵到什么程度……我跟这么多女**往,也是在找一个不会像母亲那样抛弃我的人。我真是太胡来了,明明连亲生母亲都会抛弃孩子,我却要求他人不管发生了什么……不管我做出什么都不会抛弃我。”

    “要是知道我是个十五岁就抛弃父母的女儿,你别说不会试探我了,首先绝对就不会和我结婚了吧?”

    梅莉莎开玩笑地说着,笑了起来,但瓦鲁多的视线却凝固在前方,表情认真地道:

    “如果我现在能见到十五岁的你的话,我一定会抱住你,摸摸你的头的。才不过十五岁的女孩,就下定决心离开父母身边,那她是有多么的烦恼痛苦啊,实在太可怜了。而且虽然又难受又害怕,却不能和任何人商量——再加上还要在别人面前装出若无其事的样子。我发自内心地尊敬这种靠着自己的意志来忍耐这样的日子,又坚强,又伟大,又自尊的十五岁女孩。可是同时又觉得她让人心痛,让人可怜。我想要抱住没法无邪地向父母撒娇,对他们笑的十五岁的你,抚摸你的头,对你说你很努力了,一定很难受吧。”

    梅莉莎一时间带着快哭出来的表情低下了头,在眨了几次眼之后,她勉强地挤出笑容仰望着瓦鲁多。

    “十五岁的我会叫的哦。——放手啦,这个变态!萝莉控!大家来救人啊!”

    “呜哇,千万可别叫萝莉控啊~……也是,突然被一个陌生男人抱得紧紧的,当然会尖叫的吧。何况你还是个超级美少女呢。”

    “哎呀,你的嘴巴还是那么甜呦~瓦鲁多-休密特。”

    “这是理所当然的推论。”

    瓦鲁多以绝对的自信对拥有华丽美貌的前妻进行反驳。

    梅莉莎没有肯定也没有否定,在短短地笑了笑之后,改变了口气说起了刚才在酒吧里拿手绢的时候碰到的东西来。

    “哪,你衣兜里的东西是戒指盒子吧?是离婚的时候我留下的那个?还是新的?”

    “不,那个是……那个,不是的……所以说……还是没法给你……”

    “怎么?都这个时候了又软了脚了吗?”

    “不是的……!我是个任性又自我中心的自私男人……我想你早就知道了。在我揍你父亲之前,首先该把自己的脑袋往墙上撞才对。”

    听了他忍耐着羞耻的告白后,梅莉莎笑着歪了歪头。

    “任性又自我中心的自私男人?那有怎么样?就算多少有差别,人类不也都是这样的吗。世上没有完美的人,就算有,我也死都不要找那种男人做丈夫。再说,都到现在了还说什么,你这个家伙有多爱撒娇,是个软弱虫的事,我早就知道得一清二楚了。”

    梅莉莎并没有否定这样的瓦鲁多。

    在她的态度鼓励下,瓦鲁多双手拉起了她的手,凝望着她的眼睛,发下了誓言:

    “为了不让十五岁的你羞耻,我会努力变强。为了你和我都能够获得幸福——我绝对不会输给过去的旧伤。所以……所以,和我再一次……再一次……交往……可以吗?”

    他本来是想要强烈地发誓,可是却早早地受到了挫折。

    非常符合瓦鲁多作风的示弱版再次求婚让梅莉莎破颜了。

    “真是的……你真的是个软脚虾!好了。毕竟也不是那么快就能改变的……,我们就从情侣重新开始吧。两个人一点点地努力,变成和以前不一样的两个人。”

    “梅莉莎……!啊啊,梅莉莎……谢谢你,谢谢你真的太谢谢你了……”

    “哎呀,真是不管说什么都要哭。你还是一样泪腺脆弱啊。不过这一点也不用勉强改掉了。毕竟这可是你跟我的父亲完全不一样,非常有你的风格的地方嘛。”

    像是在安慰小孩子一样用手掌温柔地拍打宽宽的脊背,梅莉莎给予了瓦鲁多原谅。

    虽然那是不可能的,但如果梅莉莎能够遇到过去的瓦鲁多的话,她会到顽强地一直等待着不会回来的母亲的幼小瓦鲁多身边去。

    她想要抱住那个为丧失母亲之后的日子而恐惧,颤抖着流下眼泪的小小的身体。

    对他耳语说,因为未来有我在等待着你,所以你要忍耐着难过的现在活下去哦。

    友情,爱情,有那么多快乐的东西等待着你,所以你不要对现在的自己绝望,相信未来活下去——

    过了新年,到月底的时候,负责宇宙港警备的第五连队和第六连队就和负责下个月警备的第一第二连队军官们做了交接工作。

    隶属第六连队的瓦鲁多,和一个连队的路西法多,还有拉杰多拉-摩斯、埃迪-马卡姆他们离开本部大楼的会议室,走到了走廊上。

    这帮因为玩牌而混到一起的牌友中间,正在谈论着瓦鲁多和第二任妻子诺拉的离婚问题得到解决的话题。

    “她向你要了好大一笔赔偿金吧?你没问题吗?要是你的存款不够,我可以借给你哦?”

    “没错没错。与其向军队借款,不如找我们这些朋友啦。就算利息再低,毕竟也还是有利息嘛。虽然我有老婆孩子,你要我拿我也拿不出太多来,但是至少表表心意——”

    “没事的。因为她不要赔偿金了。”

    瓦鲁多打断了艾迪那快嘴快舌却没有什么情报量的废话。

    拉杰多拉和艾迪一起睁大了眼睛。

    还不等艾迪开口,溺爱女儿的壮汉拉杰多拉就势头迅猛地问了起来:

    “你怎么做到的?因为我今后不能说绝对没有离婚的预定,所以为了参考起见告诉我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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