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似乎对你很忠诚。”
“他们ss是有这毛病，我让人从绞架上把他弄下来，不算很容易，他是个不错的士官，带着他的人在战场上杀敌，但却是个相当糟糕的指挥官。我需要像你这样的人，少校。”
“ss？”詹姆斯呆了呆，“他以前是党卫军？”
“如果你多交几个吸血鬼朋友，你会发现他们大部分都有些来历，说实话……党卫军真的是算不上什么。”李苍昊向他道，“跟我来，少校，”
“我试着不要和太多吸血鬼交上朋友。”
“那么告诉我……卡德维尔，你觉得你在做的那些事情，和吸血鬼又有多少区别？”少年淡淡的道，“我不喜欢伪君子，少校。”
李苍昊停下脚步，转过头，“事实上，吸血鬼杀人是为了生存，人类杀人却只是为了得到更多的东西。”
“能把你们那样血腥残暴的生活描述的这么美好，恐怕只有你这样的伪君子才能做到，长官。”詹姆斯声音生硬。
“知道吗？我喜欢你，如果可以的话，我想保留你人类的身份然后留在我的身边，可惜……”李苍昊叹气，“规定就是规定，吸血鬼不喜欢外面的人在自己身边四处晃悠，像你这样的，卡德维尔少校，可是头一个了。”
“……”
“我听说你把你的儿子赶回去了，这很奇怪，我记得你是为了找他，几乎什么都愿意做，不是吗？”
“我改变主意了，他或许离开我会生活的更好些。”詹姆斯淡淡的道。
“或许……人类总是喜欢在绝望的时候给自己找理由，少校……像是，或许他们会在一起的，或许他们没事……你知道，我活了这么久，最让我惊讶的是什
么吗？谎言，少校，所有的一切都是人类自欺欺人的谎言，你们已经没有什么所谓的未来。”
詹姆斯低着头，眼前美丽的少年让他并不想去直视，殊不知，在那张动人的容颜后面，是一颗何等残酷的心。
“看吧，这才是未来，新的科学仪器，新的元素，治疗从来无法被治疗的疾病……”
他并没有去留心李苍昊说了些什么，那些奇怪的科学术语大概他怎么也都看不懂，只是看着桌上各种奇奇怪怪的设备和仪器。
显然，詹姆斯的不感兴趣让李苍昊觉得索然无味，他抓住了男人的手腕，淡淡的道，“不管怎么说，这都不是我想让你来的原因。”
设施的尽头是一个通往楼下的通道，上面用一个坚固的铁镣拴着，李苍昊纤细的手指却只是轻轻一扯就拽了下来，地下是深不见底的走廊。
詹姆斯从口袋里掏出了一个手电筒，向着黑暗的地窖里照了照，却什么都没有看到。
湿乎乎的水滴滴滴答答的从生锈的梯子上滴落，下面恐怕至少有十几米深。
李苍昊微微的笑了笑，然后轻轻的跳了下去。
钢板闷响了一声，詹姆斯将手电筒咬在了嘴里，抓着梯子慢慢的趴了下去。
黑暗中什么都看不清楚，手电筒那微弱的光似乎也起不到什么帮助，只是小心翼翼的抓着潮湿的梯子慢慢爬着。
冷不防的脚下一滑，他马上便紧紧的抓住，手电筒也啪嗒一声掉了下去。
吊在半空中的感觉并不好受，除了他急促的喘息声之外，空气中似乎传来了一声轻笑。
什么都看不见，更不知道下面到底有多深。
詹姆斯慢慢的挪着步子，只希望已经快到下面了。
耳边轻轻的一阵风，酥|麻的感觉让他打了个寒战，刚要去拔匕首，身体已经被死死扣住。
“看吧，你和普通人类没有什么区别，少校。”少年暧昧的呢喃如同情人的低语，“你也会害怕，真遗憾你看不到你现在脸上的表情。”
詹姆斯猛地推开了他，身体撞在了梯子上，他一把将之紧紧抓住，然后捡起了地上的手电筒。
“你在怕我，少校。”李苍昊的声音带着讥诮，也像是有几分揶揄的味道，“你觉得我看起来很可怕吗？”
想起少年那令人心动的容貌，詹姆斯冷哼一声，“……我估计那些想要剥光你的人都已经死了吧。”
李苍昊不说话了。
詹姆斯移动着手电筒，下一秒，他便被少年狠狠的抵在了墙上。
强势的吸血鬼像是根本容不得任何人反抗。
力量上的差距是无法抗衡的，他只要稍稍抵抗，李苍昊就可以瞬间扭断他的脖子。
詹姆斯屏住呼吸，下意识的躲闪着。
“你是在等我剥|
光你吗？少校？”李苍昊声音轻柔。
“……滚开！”
咔嚓一声，胳膊一阵剧痛，詹姆斯几乎连惨叫声还没来得及发出就被对方一脚踩在了地上。
“我可以让你的生活更悲惨一点，詹姆斯，所以，你应该学着听话一点……”
男人扶着自己的胳膊，慢慢站起身。
“我不是你的宠物。”
“有什么不好的，少校，这个地球上有多少人求着我让他们做我的宠物呢。”
胳膊钻心的疼痛，詹姆斯咬牙跟在后面，这像个防空洞一类的地方散发着难闻的气味……真是糟糕透顶。
尽头的铁门打开了。
李苍昊似乎打开了电闸，灯光亮了起来。
“这是冷战时期建造的防空洞，觉得我在这里的布置怎么样？”
在整个房间的中央，是一个巨大的玻璃管，里面竟然飘着一个人。
“有人建议过我，为什么不直接把你变成吸血鬼……要知道，这样减少了很多麻烦，但是……见见我最得力的助手，也是好朋友。”
泡在液体中人眼珠已经没有了，飘浮在外面的细胞组织在液体中慢慢消失。
詹姆斯走近了些，忽然，里面的人在水中疯狂的挣扎起来，被抽走了骨头的手软绵绵的在水中挥舞着。
男人本能的退后了一步。
玻璃在猛烈的撞几下发出沉重的声响。
“别担心，他跑不出来的。”李苍昊淡淡的道，“这外面的玻璃特制过，即使是正常的血族也不一定能撞开……大概是很久没有闻到过血液的气味了。”
詹姆斯震惊的看着，“他是谁？”
“曾经是我最倚重的部下，一个人类，但是他拒绝变成血族。考虑到帝国的规定，我并没有经过他的许可……他变成了吸血鬼，也变成了我们的大麻烦。花了两年的时间我猜抓住他，那之后，就拆掉了他身上大部分的骨头、眼珠，给他注射了会使身体腐烂的药物，然后把他锁在这里。”李苍昊淡淡的道，“已经快十七年了吧。”
“他还……还活着……”
“嗯，我把银针放在了他的舌头里，不过还是能发出点声音来的。”李苍昊转过身，冷漠的看着他。
“这是什么意思？如果我不照你的意思做，你就要这样对我？”詹姆斯冷笑，“如果这样，你还不如现在就杀了我！”
“我能做到很多事，少校，无论你想要什么，我都可以满足你。为什么我们不让游戏简单一点呢？”李苍昊关上了水管外面的金属防护罩。
“……”
“你的儿子已经有人照顾了，变成吸血鬼会有多糟糕呢？少校。”
男人缓缓的开口了，“你以前不想让我变成吸血鬼。”
“我和法布里奇奥的问题是私人恩怨，不该影响到帝国的发展
，而且，我有预感，如果把你弄到他的身边，他的日子会更加难过。”李苍昊双手背在身后，微微地笑了笑，“而且，你会更喜欢在军部的生活的，你和我的儿子安佐不已经是很好的朋友了吗？”
“……”
“保罗不喜欢你，不过，等你转换之后，你随便怎么处理他都没有问题。我想会把你安排在欧洲，政府军比较讨厌，你也可以留在北美，随你喜欢。”
“我知道我是什么，准将。”短暂的沉默之后，詹姆斯缓缓的开了口，“我是个士兵，一个怪物……我杀的人大概要比大多数吸血鬼都多得多。但是即便如此，我知道，在我内心深处，还是有那么一块地方残留着人类的本性，如果变成吸血鬼，那些会全部消失。我不想变成一个怪物。”
李苍昊一时间愣住了，他看着詹姆斯敬了一个军礼，然后摇摇晃晃的转过身，离去。
有些东西总是在那里，无论怎么反抗也无法改变。
为什么一个人会这样执着与他那最后所剩不多的任性？
断了的胳膊很疼，爬上梯子也变得很困难，詹姆斯尝试了几次，忽然间有人搂住自己的腰，下一秒，他们便已经回到了上面。
“待在那里，我帮你看看那个胳膊。”
“不，我可以……”
“我说了，”李苍昊冷冷的道，“待在那里！”
“……”
少年关上了舱门，然后走过去，小心的扶着詹姆斯，“骨头没有断，只要接回去就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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