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望蓝歌》分卷阅读20

    “留下萧瑟和秉烛,其他的一会儿都开出来跟我走,你们人手不够就随便叫几个会开车的。马就留下鎏星,其他的也牵出来,都带着。给你们十五分钟准备,院子里集合。”

    刘管家安排完毕向后靠坐在沙发上,怔怔地看着天花板叹口气:“于总啊,于总哎!这些东西要是到了王侃手里,那就再也甭想回来了,唉!”他将双手食指反复交叉,摆出一个“十”字,看着看着,摇头一笑:“十亿,十个亿!啧啧啧,这个小警察,一个月撑死了挣五千块,自己倒能值十个亿啊!于总,真行,于总!您这回是要动真格的了?”

    第33章

    于南望一脚刹车,将那辆名为“萧瑟”的宾利停在祁蓝面前,几乎是扯开车门跳出驾驶座,满面春风地过来张开臂膀给了祁蓝一个热烈的拥抱,那姿势仿佛两人交往多年又至少十年以上没见过面,祁蓝只觉得于南望这拥抱虽然有些夸张,可是真诚有力,倒有几分感动,反手抱住于南望拍了拍道:“来得还挺快。”

    “昨天早晨你走得急,想送你都没送成。”于南望道,“都说一日不见如隔三秋,我一直就不明白什么意思,现在才真有体会。”

    祁蓝笑道:“有那么夸张?”

    “当然有。”于南望眼珠一转,“我特别特别想带你去个地方,咱们这就走。”

    “去哪儿?”祁蓝往副驾驶那边绕,于南望一把将他扯住笑道:“你要不要开?八缸的经典款在市区行驶比十二缸的更靠谱,低速扭矩能拉动一艘船没问题。”

    祁蓝驻足,摸着鼻子看车,于南望凑近他低声道:“我知道往海边去的一条路是新修的,没什么车也没监控,正好拉车速,上二百迈试试胎噪。”

    祁蓝眼睛一亮,于南望笑着帮他拉开车门,祁蓝顺势便坐入驾驶座,于南望弯腰亲自帮他扣好安全带,关上车门,这才绕到副驾驶一侧坐了进去。祁蓝踩下油门,车子缓缓启动,随着油门逐渐被深踩入羊毛地毯中,只觉得车头猛然一抬,风驰电掣般冲了出去,即便如此,车内静谧度却丝毫未变,听得见于南望清浅呼吸声。

    白还歌站在窗边,只见于南望下车便将祁蓝拥入怀中,祁蓝与他互抱了片刻,于南望在祁蓝肩头咬耳朵,两人又说又笑,竟然是祁蓝亲自开着那车走了。

    这两人关系何时到了如此亲密的地步?白还歌闭上眼睛,重重咬住自己嘴唇。祁蓝那辆白色帕杰罗停在楼下空旷的车位中,与白还歌楼上一个楼下一个各孤单各的两不耽误。

    祁蓝日常工作忙碌,花销不多,这些年的工资奖金加上外勤卖命的奖励攒起来买了这辆车,爱若珍宝,但凡有时间就拽着还歌去北部山区转盘山道过四驱的瘾,参加了好几个越野车俱乐部,惜乎平时警情紧张疲于奔命,一次活动也没参加过。

    空中一声鹊噪,一坨白色鸟屎从天而降,不偏不倚糊在帕杰罗的前挡风玻璃上,顿时流了好大一滩。白还歌有心不管,想着祁蓝爱护车子的劲头又不忍,只好端了盆水下楼替祁蓝擦车,擦到一半想想祁蓝开着豪车载着于南望不知所踪,自己倒在这里一往情深地帮他擦鸟屎,气得一盆水胡乱泼在地上拔脚就走,连盆都不要了。

    祁蓝驾车离开市区,驶上一条极为宽阔的林荫大道,那路确实是新修成的,双向十二车道,据说那附近要新修一个机场,未雨绸缪,有繁荣发展那天再扩张马路可就来不及。祁蓝深踩油门,萧瑟开始加速,时速轻松突破一百八十公里,车外开始产生不太明显的风噪,路噪和发动机的声音被车窗和车内层层消音设备吸个干净。然而两边的景物在飞速后退,眼前的大路无尽延伸,随着渐渐暗下来的天色,仿佛要直接开到海里去。祁蓝把控着方向盘,只觉得便如驾驭着一艘重型战舰般意气风发,雄心勃勃,禁不住发出一声赞叹:“这车手感可够棒的!”

    “那当然,卖点就是纯手工打造的舒适稳重嘛。”于南望忙里偷闲端杯香槟喝,左手攀着祁蓝肩膀,右手把杯口端着凑到祁蓝唇边喂他,“没酒精的,来一口。”祁蓝躲不过,低头啜了一口,滋味醇甜,随口问道:“纯手工和流水线之间有多大差别?”

    “噱头而已,能有啥区别?就是绣花鞋垫跟机制鞋垫的区别。”于南望怕给祁蓝造成心理负担,忙不迭拆自己的台,“可是做生意不弄这么几台车摆谱,别人就要怀疑你的实力。要是就我自己啊,巴不得开个帕杰罗四处逛去,爬山涉水多轻松,那可是达喀尔拉力赛首选车型。”

    “嘿,你也看达喀尔拉力赛?”祁蓝来劲了,“你别说啊,那年我跟几个有钱同学跑了一次沙漠,他们几个就为了验证什么越野最好,弄了有二十几辆豪车,攒了四五十人跑拉力赛的路。结果下场第一个趴窝的就是q7,第二个就是卡宴,有辆路虎干脆爆缸了。车队那天一共跑了二百多公里,就我开的帕杰罗回终点了。”

    “诶,是吗!”于南望双眼亮晶晶的,“跑拉力赛特带劲吧!我可想去参加一次了,就是走不开。”

    “我那不叫拉力赛,就是按人家赛程走了一段儿,不过是挺带劲的,白天酷热,夜里严寒,奖金不要紧,关键是荣誉。能从那种地方厮杀出来的,都得是一不怕苦二不怕死的硬汉子。”祁蓝说着也是面露憧憬之色,“黄沙漫漫,沙丘绵延,放眼一望百十公里内杳无人烟,天特别高,特别蓝,阳光特别刺眼,就在那种地方和对手展开一场厮杀,一边跟大自然拼,一边跟你的对手拼,一边跟自己的极限拼,乐趣就从此中来啊!”

    于南望啜着香槟直点头,倒是毫无作伪的赞成:“对!对!太对了!哎,等你什么时候休假,我也能找到合适的代理人了,咱俩一定要组队跑一趟拉力赛。你来不来?”

    “当然来!”祁蓝腾出一只手跟于南望击掌,“说定了啊,你可别打退堂鼓!”

    “谁打退堂鼓,说定无悔!”于南望搂着祁蓝脖子又灌了他一口香槟,“举杯约定,谁怂谁小狗。”

    “你学的狗叫已经就不少啦!”

    “那还有你叫得多?你叫得又响亮又霸气,一听就是条好狗,还是没骟过的。”

    “哈哈哈哈难道你被骟过?”祁蓝放肆大笑,于南望气不打一处来:“去你的,拽着我滑栏杆扶手,真差点儿被你给骟了。”一边说一边低头看自己裆部,“幸亏没事儿,我以为被扶手磨掉半截呢。”

    祁蓝笑得更凶,于南望火大地转身给祁蓝看:“真的——真的差点磨掉半截好吗!”祁蓝哈哈大笑:“我还没听说谁滑了楼梯扶手就被磨成尿频尿急尿分叉的,你要是有,那可是开天辟地第一人,得记入史册。”

    “我谢谢你了啊祁蓝!等会儿我要是尿分叉了,就把你的揪下来给我换上……”

    两人吵吵嚷嚷声中,车子一路向东驶向海边,一艘如白色城堡般华美的游艇正泊在那里静静等候着他们的到来,船头上端端正正三个大字“掬水号”,在夕阳下闪着温柔的金光。

    祁蓝想到今晚多半是水上项目,只是看到掬水号的气派华美,也禁不住赞叹了一声。于南望笑嘻嘻地道:“今晚往远处走走,我带你去个好玩儿的地方。”

    祁蓝看看那船,长约六十米左右,宽度也有十四五米,船体呈流线型,上下三层白色主调。两人开到游艇附近弃车登船,船上出来两名船员鞠躬问好,其中一人将车开上甲板去。

    祁蓝跟着于南望转着参观了一圈,船内空间宽阔,功能清晰,设施齐全,从主人房、豪华客房、书房、吧台、舞厅、电影院、沙龙间到厨房洗衣房船员房一应俱全,风格布置如同将于南望郊外那座别墅缩小了搬上船一般,就连那旋梯扶手都做成同款同色,让祁蓝倍增熟悉之感。

    于南望看祁蓝站在那里看扶手,过来用身体挡住扶手,踮了踮脚尖吸引祁蓝注意力,一边笑道:“别看了,你甭想着再偷袭我滑一次。”

    祁蓝本来还没多想,听于南望这么一说,当即伸臂勒住于南望脖子将他向扶手上一按哈哈大笑:“对你还用偷袭?说得好像明着来你能抵挡一样。”于南望使劲儿挣扎几下,祁蓝用了力气,于南望顿时挣扎不动,泄气地挂在扶手上道:“投降啦投降啦,警察叔叔你爱护一下个别人民好吗?”

    祁蓝把于南望扶起来帮他整理衣服,于南望抖抖肩膀,淡定自若地向上站了两个台阶,突然扑到祁蓝身上,学着祁蓝刚才的样子锁喉绊腿用力推。祁蓝猝不及防,身体生成自然而然的反应,一手抓住于南望左腕,一手插在他腋下,劲腰疾扭向后撤步,一声断喝,将于南望从台阶上抡得砸在身前地毯上,摔得于南望一声惨叫。

    祁蓝出手就知道晚了,于南望自然是毫无恶意的玩笑,可是电光石火间哪容得他细想,一套擒拿动作使完,直接跪下去扶起躺在地上呻吟的于南望道歉:“对不起对不起,手重了,你怎么样?疼不疼?”

    于南望睁开眼看看他又闭上了,祁蓝有点儿慌,把于南望的头扶着枕在自己臂弯里,用力掐他人中:“喂喂,你可别昏过去啊!哪里不舒服,这船上有医生吗?”最后这句是向着船舱内叫的。

    船上医生早都听见祁蓝声音,只是拿不定是不是出来。于总在祁蓝登船之前严厉叮咛,各司其职,无事睡觉。没有他召唤,一个也不许跟祁蓝搭讪。这意思是谁在新欢面前说错话,可不是当下砸饭碗的事儿,恐怕海东市都别想混了。他亲自叮咛,谁敢乱动,现如今哪怕是祁蓝吆喝叫医生救他本人,医生也是噤若寒蝉不敢声张。

    何况于总日常健身不辍,虽然被人摔个大马趴,总不至于一下子就晕吧。船员见惯于总身边各类帅哥美男来来去去,这一位虽然个子高了些,下手重了些,焉知于总最近是不是就喜欢这种情趣呢。

    祁蓝又喊了几声,还是无人答应,连个船员也看不见。于南望倒挺及时地睁开了眼睛,头往祁蓝怀里侧了侧,小声嘟囔:“腰断了,赔我腰。”

    第34章

    祁蓝听于南望声音便知他没事,一颗心放在肚里,蹙着眉头笑道:“好啊,家伙也赔你,腰也赔你,你看我身上还有什么你想要的,一次性都拿走,省得零切碎剐的,你还得费劲拼起来。”

    于南望顿时双眼一亮,上半身都从祁蓝怀里立起来了,顺势搂着他脖子:“整个儿都拿走,这可是你说的?”

    “又想让我来当安保总监?”祁蓝会错意,耸耸肩,“作为朋友临时帮忙还行,职责所在按期保护也行,真辞职过来干这个可不成。”

    于南望又躺回去了,伸胳膊蹬腿在祁蓝臂弯瘫成一片:“腿也断了,站不起来。”

    “行了,大老爷们儿的,还要我抱着你溜达啊是怎么着?”祁蓝突然有点儿尴尬,把于南望往地上一撂,自顾自站起来,在地上转了一圈儿又不知说什么,只好道,“你的衣服忘记给你带回来了。”

    于南望若无其事爬起来,权当没有刚才这出戏,走过去倒杯餐前酒给祁蓝:“放着,什么时候方便再说。一会儿出海,咱们吃新鲜现捞的鱼。”两人随意碰了一下,一饮而尽,祁蓝看着于南望的腿道:“腿没事儿吧。”

    于南望马上丢了杯子一个趔趄栽在祁蓝肩上:“我说没事儿你信吗?”他这样扎在祁蓝肩上,整个身体与地面呈45°角,祁蓝若是躲闪,他准得摔在地上。祁蓝给气乐了:“你说一日不见如隔三秋,一天不见学会讹人了是怎么回事儿。”

    “嗯……”于南望趴在祁蓝肩头侧着脸看他,呼吸的热气直吹到祁蓝脸颊上,“诶,你说那天你要是早一点或者晚一点去酒店,是不是就遇不到我了?要是你没认识过我,会遗憾吗?”

    祁蓝笑着咬住嘴唇,偏着头打量于南望:“我会认识你,只不过通过电视报纸网络认识到的你,和眼前这个你实在是太不同了。”

    “能有多不同啊。”于南望已经开始哧哧乐。

    祁蓝摆出一副认真回忆脸:“反正第一次隔着宾利车窗看你,一身精英范儿,挺帅的,还好像有点儿文艺青年的小忧郁。出事那会儿叫我先走,也算够汉子够仗义。后来吧……就觉得怎么越来越像幼儿园小朋友,再后来连小朋友都不算,感觉跟我们单位后院里那些讨食的猫差不多。”

    于南望笑得打噎,张牙舞爪往祁蓝脸上比划:“我是老虎!”

    祁蓝顺手给于南望轻轻撂倒在地上:“算了吧,老虎都你这样子哪儿用得着武松啊,武大郎都能一手灭俩。”

    于南望拿手捂着脸在地上蜷缩着痛不欲生:“警察叔叔太打击自尊心了。”

    祁蓝蹲下来拽他,于南望死活不起,祁蓝一使劲儿,他从侧卧变仰躺,手还在脸上盖着。祁蓝只好诚恳道歉:“我错了我错了,起来说话行不?你看哪有老虎这么跟人打交道的,猫才动不动就翻肚皮好吗。”

    于南望手捂脸,肚子一抽一抽的,笑得快装不住了,祁蓝顺手在他腹部抚摩了几下,又在他颏下挠了挠,状如安抚花猫。于南望笑得伸手去推:“别挠,痒死了。”

    “你看,你就差一边长出几根胡须,我替你捋完就算做全套。”祁蓝也在笑,“猴子几百万年才把自己进化成人,你这么几天就蜕变成猫了。”

    于南望蹭到祁蓝腿边搂着祁蓝脚踝躺下:“真变成猫倒好了,吃饱就玩,玩到蹦不动了自然老死。每年开春的时候就去谈恋爱,冬天到了就找个地洞藏起来。省心,开心。”

    祁蓝变蹲为坐,摸摸于南望头顶:“真是这么想的?你不至于吧。”

    “谁还没个累的时候。”于南望不说话了,把头埋在祁蓝腿侧,祁蓝只觉得隔着裤子一股一股湿润的热气传过来,于南望的肩头有些抖,祁蓝不敢说话,这不是于南望第一次失态,可他拼命控制着的态度让人心疼。他的手还在于南望头上,只得一下一下替他捋着头发,手指触着于南望温暖坚硬的头皮,麻酥酥的。于南望乖得一动不动,让祁蓝捋了好一阵子才抬头笑着道:“去甲板上看落日吧,天气预报明天还是大晴天,说不定有晚霞。”说着率先跳起来,抓了一瓶酒便往甲板上跑,一边跑一边扭头喊,“你抓不到我!”

    祁蓝怔了一下,打起精神随后追去,两人吵吵闹闹地离开一层大厅,船员们才敢出来透口气,各归岗位,赶紧忙活手里的工作。

    掬水号启动了,夕阳斜照下的海面平滑如镜,闪烁着万点金光,西天红霞千里,滚镶着绚烂金边,游艇在水面滑行,海鸥在船后追逐卷起的浪花,俯冲,转折,拉升,白色的腹部羽毛瞬间与苍穹融为一体,只依稀能辨认出两只橘色脚蹼。祁蓝和于南望并肩站在甲板上扶栏眺望,海风拂面,咸味湿润的空气令人心情振奋,游艇破开海面行驶的水声与风声融为一体,落日的余晖照在雪白的游艇上,将这座白色水上城堡照得半红半紫,精致瑰丽。

    于南望深吸一口气道:“五岁那年,我问我妈大海的尽头在哪里,我妈说,大海尽头是另一片陆地,可我不信。我总觉得自己开船出海,会沿着大海行驶到另一个只有水的世界,那里的风景和生物与陆地上完全不同,奇妙,有趣,也有危机和风暴,可是自由自在,只是有一道顶天立地的门把那个世界和我们隔开。我妈买了地球仪给我讲地理知识,把世界上的海洋和陆地、高山都讲遍了,都没有我的水世界。可我总觉得那是假的,是那些怕我们发现海洋世界的人撒的一个谎,大家就都信了。”

    祁蓝微笑起来:“五岁时候都会这么想,我也觉得自己可能是个绝地武士什么的。”

    于南望望着祁蓝:“可是成年后我仍然这么想啊。”笑容落寞而无奈,夕阳照在他凸起的眉骨上,深黑的瞳仁闪闪发光,“我还想自己开船去寻找那个世界,我一直不承认那是臆想,那个世界是和我一样真真切切存在的,并且等待了我很多年,等着我与它重逢。”

    祁蓝把手搭在于南望肩上拍拍,很温暖地笑:“我相信你啊。”

    于南望看他一眼,祁蓝举起双手摊开:“我也经常会想手里的枪变成一把光剑什么的,到现在都这么想,就是不好意思跟别人说。有时候我也想说不定是夜里已经变过了,我睡着没看见。白还歌经常熬夜,说不定看见过,故意不跟我说。”

    于南望笑道:“他为什么不跟你说。”

    “大概怕我滥用原力?”祁蓝眉头挑起,形成一个滑稽的八字形,嘴角一撇,露出半边白牙,“就像有些生物怕你找到那个藏匿的世界,是因为你可能会拥有前所未有的能量?可能伤害你,也可能伤害那个世界?总之一切保持着平庸稳定的现状就最好,我们不是一直被这样教导么。”

    于南望几乎是惊诧地望着祁蓝:“我没想到你竟然也有同感!”

    “大概是学习笔记抄太多了。”祁蓝眯着眼睛自我分析,“外头厮杀拼命回来,要长篇大论学习领导讲话还得写笔记,每当这时候就特别没有职业认同感,特别想说我不怕案情错综复杂,不怕流血牺牲,就是别再拿这些东西折磨我了。”

    于南望抓着祁蓝的手来了个击掌:“就是这样!就算你知道这些事情非做不可,还是打心里烦得要命,就算知道自己该干什么也不行。”

    “对,谁要是能替我干了,让我当孙子都行!”

    “你这么好说话?”

    祁蓝叹口气:“还歌替我写了好几年,也给我当好些年祖宗了,平时打板供着哄着,最近不知道发什么脾气呢从牌位上跳下来了,哪儿哪儿都伺候不着的感觉。抓完人回来只能我自己亲自趴那儿抄笔记,打印的还不行,说我们一个中队复制粘贴无压力必须手抄,我操简直抄到手抖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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