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有鬼眼谁有鬼脸》分卷阅读65

    恩,那么,由此推理,现在的拓麻……应该屁股和两腿间,都是光溜溜的。

    王行云慌忙去拦表弟掀被子的手。

    但到底还是晚了一步。

    表弟毕竟是医生,见多识广。医院里急诊的病人,很少有衣冠整洁到场的,基本都是穿着睡衣,趿着拖鞋。更甚者,直接是女的披头散发,男的光着膀子慌张前来的。

    但是,没穿裤子的患者,还真是少见。

    比如,眼前他所看到的这位虽不算小巧,但胜在白嫩可爱的患者。

    王行云铁青着脸迅速把被子盖上了。冷场了片刻,才招呼道:“刚下夜班就被叫来加班,肯定没吃早饭吧?冰箱里有鸡蛋、冻牛排和生薯条。你自己去厨房弄熟,先吃点垫垫肚子。我先帮他……换好衣服。”

    表弟赶忙捣蒜般的狂点头,然后不用王行云招呼,就自觉地出了房门,带上了门,奔向了靠近厨房门口放置的冰箱。

    房间里再次只剩下两个人。

    一人眉头深锁,一人沉眠于榻。

    王行云的嘴唇动了动,却没有发出任何声音。他有点烦躁,就抬手去摸上衣口袋。摸完了才想起来,他在夏天的时候,就已经戒烟了。

    因为躺在床上的这小子,总在他抽烟时躲得远远的,想来并不喜欢烟味。再加上,他总噘着嘴,一脸义正言辞地说,吸烟是慢性自杀。人生这么短暂,世界这么和平,好玩的东西这么多,你怎么舍得自己杀死自己!

    虽然话不中听,但拓麻还是比较担忧他的身体状况。尤其是,这个肺癌发病率年年激增的,冬季和初春,总被浓重雾霾笼罩彻底的城市。

    所以,他轻描淡写地就戒烟了。

    轻松淡然的态度,仿佛他说的不是戒烟,戒掉这个跟随他超过了7年的日常习惯,而是例如今天要去哪里吃饭,吃什么一样的随意小事。

    王行云收回了四散的思绪,从柜子里拿出了一套干净的睡衣。睡衣并不是深蓝色的,是王行云日常换洗穿过的。颜色很素净,仅有波浪似的暗纹,当做单调纯色中的点缀和装饰。

    他深吸了一口气,稍稍掀开了被子的一角,握住拓麻略带冰冷的手掌,抱住他的背,高效而有序的帮他换睡衣。

    表弟一个人在厨房瞎忙乎。他摊了两个鸡蛋,煎了两份牛排,炸了一盘子的薯条,顺便从成箱的牛奶中,拎出来了两个纸包装的,倒在玻璃杯里,在微波炉中转了一圈。

    等新鲜出炉的早餐,都被热腾腾地端出来的时候,王行云的卧室,依旧没有动静。

    表弟好奇心满满地东张西望了一圈,终于耐不住彻夜值班的饥饿,抬起杯子喝了一大口温度适宜的牛奶。

    他本想等王行云出来,一边联络下感情,一边共享早餐的。

    病人的那一份,他并没准备。无论他是不是因为健康的原因,而沉睡不醒的,都不适宜吃如此油腻和高卡路里的早餐。

    白粥和咸菜,显然更适合他。

    等表弟独自都在客厅里吃完了早餐,王行云才步履蹒跚地从里屋出来。

    “你觉得他怎么样?”王行云并没有胃口,仅仅抿了一口玻璃杯中凉透了的牛奶。

    “啊?挺……好的。虽然还在睡觉,但看得出是个活泼开朗的好孩子。恩……跟你的性格挺配的。能住在一起,也说明了你们的关系,经得起内因和外因的考验。表哥,恭喜你!没想到我才结婚不久,你也找到了自己的幸福。总之……我真的替你高兴。”表弟跟发表获奖感言似的,特地放下了杯子,坐正了身体,收起笑脸,一板一眼地望着王行云的眼睛,一字一顿的说道。

    王行云挑了挑眉毛,‘恩’了一声没接话。然后等气氛稍稍和缓了,他才开口道:“我是在问,他的身体健康状况,怎么样。”

    第153章 拓麻的苏醒

    原来是在问病人的身体状况,不是在问类似‘我新交的女朋友’或‘你未来的嫂子’人怎么样,这种回答难度史上最高的,最容易给自己挖坑的坑爹问题啊。

    炸毛眼镜男表弟,心中有一丢丢的遗憾,要知道,能跟王行云有共同的话题,是一件多么可遇不可求的机缘。从前他连想都不敢想,他们会像一般表兄弟一样,坐在客厅的沙发里,边吃早餐,边聊自己各自的伴侣。

    虽然这仅仅是个误会,但表弟自从进入这个家以来,就挥之不去的紧张和错愕感,确实因为刚才的对话,消失灭迹了。

    “就目前的状况来看,他仅仅是睡的比较熟而已——要是你不放心,我们也可以采取一些手段,让他强行从睡梦中醒来。不过,他看起来真的很困的样子。表哥,咱们都是自己人,也没必要说话有所保留。我刚来的时候,你对于他昏迷不醒的原因,比较含糊,仅是说,他是疲劳过度。现在,为了方便诊治,我恳请你不要再有所保留,能否详细地说明一下,他具体的昏睡原因?如果不涉及到个人**,比较方便透露的话。”表弟难得一板正经地端起医生的架势,两只跟王行云相似度较高,水润润的眼睛挡在厚厚的玻璃片下面,一眼望去,竟有点隔水望月的朦胧美感。

    王行云叹了口气,不太自然地开口道:“确实是疲劳过度,包括心理的,和身体的。我说了他很多次,但是他就是当做耳边风,完全不理会我的规劝……他在床上……”

    表弟的嘴角,不自觉地勾成了一弯散发着荧荧八卦之光的上弦月。

    “他在床上,不吃不喝不眠不休地玩了三个昼夜的手机游戏。”王行云凉凉地说完整句。

    ‘哐当’一声,表弟的胳膊肘不小心碰掉了吃干净了的餐盘。要不是亲眼所见,掉到地上的东西确实是刚才摆放在茶几上的餐盘,光听声音,还以为表弟的下巴掉地上了呢。

    “原来是这样……怪不得你不好意思说,也没直接带他去医院呢。恩,要是没什么其他的状况,再等等。在他熟睡的时候,多补充水份就好。然后明天的时候,他再不醒,就给我打电话,我来联系医院,送他进行个更彻底的检查。这下你放心了吧?”表弟看不惯王行云那种心中有事,郁郁寡欢的劲头,连忙出口安慰道。

    “好,明天他再不醒,就辛苦你帮我安排入院检查的事宜了。多……谢了。”王行云低着头,眼睛盯着面前白晃晃,装着纯牛奶的玻璃杯,哑着嗓子说道。

    表弟可不敢当王行云的一声谢,他‘唉唉唉,都是自家人,客气啥的’摆着手,站起了身,就去洗手间清洗了双手和嘴巴,从挂在门口衣架上的厚夹克里,掏出了一个散发着冷光的听诊器。

    “你帮他换好了衣服了吧?建议我听听他的心脏跳动频率,以及触诊一下腹部及其他脏器么?”表弟握着听诊器,向王行云请示道。

    “没问题。不过,在触碰他之前,你还是需要……”

    “我知道我知道,用干洗消毒液清理一下我沾满罪恶与细菌的双手。”表弟热情饱满地积极配合道。

    “还有你的听诊器,也需要彻底消毒下。”王行云边说,边递过来一整包酒精消毒棉球。

    我咧个操。

    这大概是表弟在王行云家之行,最深刻的感叹。

    检查的结果,意料中的没什么问题。

    既然专业的医生都这么说了,王行云只好送走了风尘仆仆而来的表弟,并在他的叮嘱下,决定再观察一天再说。

    偌大的空间,转瞬又只剩下了两人。

    王行云从不觉得他跟拓麻所住的两室一厅单元楼房的面积很大。大多数时候,他都觉得又乱,又拥挤不堪的。但房间里少了拓麻的叽叽喳喳和絮絮叨叨后,骤然安静下来的空间,竟是这么的,空旷和无聊。

    果然,习惯真是一种通过细节渗透生活甚至人格的可怕生化武器。

    王行云受不了客厅所遗留下的煎肉和炸薯条的油腻味。

    从昨夜到家后,他跟拓麻一样,仅喝了少许的水,食物什么的,真是一丁点也吃不下,甚至是连闻到那个油腻的味道都直反胃。

    “哈哈哈,王员外,一般这种反应,医学上称之为妊娠期反应。换一句通俗易懂的话,就是,你有了!恩,这么说,第一的犯罪嫌疑人肯定是我了。毕竟咱们天天在一个房子里一起吃饭睡觉拉屎的。说是别人的,也没人信啊我肯定会对你负责到底的,别怕!”

    王行云觉得,可能是自己许久未进食,再加上一宿没睡,才会产生如此荒谬的幻听。

    是真的幻听。

    因为对自己刚才反胃的思考中,他不自主地想到,如果拓麻醒着,一定会如此开口调侃自己,是在孕吐。

    他总是这样。

    从来都是用开玩笑似的轻浮口气,边调侃自己,边占嘴头上的便宜。一来二去,会让人的神经彻底麻痹——也让人摸不透他的真实想法。

    是真的在逗你玩,还是在暗示彼此之间的关系。

    真是让人,又爱又恨。

    王行云苦笑了下,挽了挽袖子,把客厅的碗筷收拾好后,拿到了厨房的水池子。

    他在刷碗前,先用电水壶做了一壶开水,方便过会儿继续为拓麻补充水份使用。然后就打开了常年不使用厨房,连洗涤灵的封口包装都还没拆开的瓶子,走着神,刷着碗。

    客厅里传来了‘哒哒哒’的脚步声。

    不像是室内拖鞋与光滑的大理石地板,摩擦时发出的声响,倒像是湿漉漉的脚丫,直接踩到地面时,所发出的悦耳声音。

    这个声音并不陌生。

    盛夏的时候,每次拓麻冲完澡,总会头上还滴着水,就套上睡衣,跟个刚放出马厩的小马驹似得,哒哒哒地光着脚,就直接跑到客厅猛灌水和吹空调。美名其曰,浴室里实在太闷太热,他实在不想多待一分一秒。

    他总是如此的无拘无束,直来直去,脑袋嘴巴和身体,仿佛被万恶的造物主,连成了一根直线,连个把门守卫的都没有,想到什么就会直接说出来;想到什么就会直接这么做。

    真是让人既羡慕,又嫉妒。

    偏偏,还学习和模仿不来。

    如此的另类,和独有。

    王行云并没有理会今天出现次数如此之多的幻听。他保持着自己的步调,把做开的水灌入不锈钢暖壶,然后继续在厨房哗哗啦啦的水流之下,洗筷子刷碗。

    哒哒哒地脚步声,在客厅徘徊了片刻,终于鼓起勇气般,挪到了厨房门口。

    王行云背对着厨房大门,开着水龙头,正在走着神刷碗。

    脚步声由远及近,停留在王行云形状较好的翘臀和目测一米八的大长腿之后。

    颤颤巍巍,带着暖暖湿意的双手,探索般地触到了王行云敏感的后腰,竖着耳朵,仔细从吵闹的水流中,辨别当事人的第一反应。

    王行云的肩膀,微不可查地抖了抖,并未回头。

    那双放恣的手,仿佛受到了莫大的鼓励,竟然从腰部分别向着左右的方向,各拐了个弯,尽情放肆地用双臂环住了充斥在视线前的细腰。

    “王员外,我醒了……谢谢你的照顾……”熟悉的偏中性嗓音,贴在王行云的一片耳朵前,甜甜地诉说着,激起了王行云全身的鸡皮疙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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