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有鬼眼谁有鬼脸》分卷阅读62

    拓麻当然知道自己的唐突,可能罪过大了。但那又能怎么样呢?他毫无心理负担,又怎么会纠结于自己的‘罪过’大不大呢?

    看这两人的热闹,显然比罪过不罪过的,重要多了。

    王行云也知道拓麻奇葩的大脑回路。他刚才开口,与其是在‘谴责’他的‘罪过’,还不如说是,在转移全体注意力。

    果然,最先炸毛的是几经打击和刺激,头脑过热,早已失去理智,脸色红如猪肝的钱欣然。

    “你你你,保守客户**,是最基本的合作前提吧。你你你,怎么能当着这么多人,说出来了!”钱欣然语无伦次地斥责拓麻的不守诚信。而备受谴责的当事人,却眼神迷离地掏耳朵,一副没兴趣继续听他说的架势。

    最后看不下去两人持续不断争吵,出来主持公道的,竟然是林枫。

    他极为不好意思地抬眼,不动声色地环视了一圈各人的反应后,有点认命地开口表示,不管他与钱欣然的私人感情进展到什么阶段了,那都是他们两人之间的事情。如果拓麻真的好奇心这么重的话,恩,等到有朝一日水到渠成,结婚办喜酒的时候,一定邀请他前来观礼——作为红娘出席。当然,份子钱一毛钱都不能少。

    毫无预兆就散播爆炸性言论的林枫,丝毫没有意识到自己刚才,发表了怎样的豪言壮语。这一发言,成功地威慑到了走廊内的所有人。

    一脸备受震撼的钱欣然,当场就蔫了,连带着挥向拓麻脸颊的拳头,都软绵绵地停在了半途中。反应倒是挺快,但被酸倒了一排牙的拓麻,生无可恋地被王行云架开了斗殴现场。原本几乎要扭打成一团的两人,就这样瞬间失去了战斗力。

    一个满脑子浆糊,仿佛突然中了亿万奖金的矮穷矬,傻兮兮地‘嘿嘿嘿’个不停。

    另一个满脸嫌弃,连带着看向那黑白二人组的眼神,都带着一丝丝的不确定性。

    身心俱惫的拓麻,终于抑制不住脑内有点失控的剧烈疼痛,‘啊’地一声叫出了声。

    “怎么,还很疼?”王行云好看的眉毛,不受控制地纠结在一起。他一只手臂保持着刚才劝架,扶着拓麻腰肢的姿势。问询地视线,却瞥向了一直默不作声,静静听他们吵闹的红衣萝莉。

    见王行云用那双杀伤力十足,常常引得无数吃瓜群众倾心的桃花眼,凉凉地盯着自己,红衣萝莉不好意思再默不作声地蹲在角落装鸵鸟,只得站起身,故作淡定地说:“他的大脑负荷早已经超过极限了。疼痛是过度使用能力的副作用所致。你别瞪我,不是我故意耗时间,反正已经这样了,再多一分一秒,差距也不会太大。他这次的损耗很严重,但收获也不少。足够我消化很长一段时间了。在你们找到‘白芷’之前,我不会再打扰他的睡眠。不过,我的时间所剩不多了,希望你们的行动,能来得及。”

    红衣萝莉此次发言的信息量太大,谜团也更多。拓麻强忍着头痛,刚想再多问她几个问题,原本实实在在站在众人面前的萝莉,身影竟然出现了一瞬间的异常。

    仿佛突然遭遇干扰的5d投影,连软糯的娃娃音都也出现了一瞬间的刺啦刺耳声。

    “我先送你们四人回去,有什么问题,之后再从长计议吧。有人要来了。”红衣萝莉留下了意义不明的最后发言,就消声灭迹了。

    三人眼前一黑,再回过神的时候,发现自己正与其他二人,零零散散地躺在一个面积较大,但不算太柔软的墨绿色垫子上。头顶是高高的铁架子,四周一片杂物。

    显然是很早之前,在钱欣然的指引下,三人一起前来的,位于学校某隐蔽处的体育用品仓库。

    “恩?怎么是三个人,我家林老大呢?”钱欣然摸着酸痛的脖子,满脸疑惑地问道。

    “在他该在的地方。恩……我记得他当时是正在网吧跟同校的玩游戏?虽然不知道咱们到底睡了多久,但醒来肯定还在当时睡着的地点——如果没人移动他的话。”拓麻瘫在垫子上没动,嘴巴倒是积极与钱欣然互动着。

    第148章 被王员外横抱回家

    此时距离他们刚入睡的时间,已并不算短。

    钱欣然依稀记得,他们进来体育用品仓库的时间,大概是在当天的下午,第一节被他特地翘掉的体育课之后。而现在,虽然这个封闭式的仓库,没有可供观察外面情况的窗户(仅保留有物业预留的通风口),但凭借自己因睡姿不得当,而产生酸痛状况持续时间的预估,他睡了最起码,也有五个小时了。

    但比起脖子,他现在最为关心的,显然另有其他。

    钱欣然极为敷衍地跟依旧躺在垫子上的拓麻与旁边干坐着的王行云打了个招呼,就急匆匆地沿着满当当仓库唯一的小道,径直奔到了从内侧上锁的大门处。

    “我有急事儿,先走一步。你们走的时候,记得带上门。拜拜了!”钱欣然在门口冲着因为遮挡物太多,而看不清的两个人影伸着脖子厚了一嗓子,就火烧火燎地走了。

    “真是个急性子。还是给点阳光就灿烂的类型。醒来后,竟然连一秒都等不了,就去找当事人确认心意……他就不怕这根本就是个欺骗大脑的骗局么?比如,跟他一起经历了种种事件的人,根本不是他心心念念的本尊?梦,可是最会欺骗人的。”拓麻保持着仰躺在垫子上的姿势,双眼迷离地盯着吊顶较高,照明用的白炽灯,距离较远的房顶,自言自语道。

    “以他的性格,大概即使真发生那种状况,他也不会承认一切都是假的吧?他极有可能把对方的‘不记得’当做失忆处理。然后跟喂饭似的,一口一口,一句一句,添油加醋的再重新描述下他们的经历,然后死皮赖脸的强迫对方接受吧。”王行云以一个极为放松的姿势,坐在拓麻的旁边,随口说道。

    “以他那种既脸皮薄,又执着的个性,还真没准能干出这种事来。说得我都想追过去看热闹了。”拓麻越想越是这么回事,忍不住拍了几下身下的垫子。

    之后的一段时间内,两人皆不发一言,气氛颇有点万籁俱寂。

    还是拓麻实在忍不住,用手指戳了戳王行云近在咫尺的屁股,试探道:“王员外,你在想什么呢?不回去么?”

    王行云正抱着肩膀眯着眼,坐在垫子上小寐。见拓麻戳他,才睁开了那双自带朦胧效果的桃花眼。

    他‘恩’了一声,慢腾腾地以手肘撑着上半身,晃悠悠地站起。可能是过久的固定姿势,造成了脚部抽筋或腿麻的状况,他站起身后,大半个身子竟然不稳地晃了晃。

    拓麻见他神情恍惚,身子不稳地戳在一旁,很想站起来,攀着他的肩膀,趁机调笑他一番。奈何从众人一起醒来的时候开始,除了眼珠子和勉强能自由活动的手指,其他部位,无论他怎么努力地想动一动,都没有反映。

    大概,博大精深的汉语中,所描绘的‘身残志坚’的状态,也跟他自己目前所面对的情况,所差无几吧。

    拓麻思维发散的胡乱想了半天,也没有什么好对策。只好讷讷地开口,跟王行云坦白道:“王员外……我有一个好消息和坏消息,你打算先听哪个?”

    王行云的右眼,自从拓麻开口,就开始‘蹬蹬蹬’地跳个不停。依据民间‘左眼跳财右眼跳灾’的朴素说法,估计拓麻打算说的两个消息,都不是他喜闻乐见的什么好消息。

    既然已经预估到没好消息,先听哪个倒显得无所谓了。

    于是王行云抬了抬眼皮,叹气道:“先听坏的。”

    拓麻转了转眼珠,哼唧道:“坏消息就是,我动不了了,极有可能瘫痪了,需要你养我下半辈子了。”

    王行云用一副看白痴的表情盯着瘫在垫子上的那一坨人形走肉,从嗓子眼里挤出了一句‘早看出来了。好消息呢’

    拓麻咧开嘴,露出了四颗白得直闪光的贝齿,得意道:“好消息是我的手指还能动,扣个鼻子,挖个耳屎什么的,不需要你帮忙。还有我的脸部,表情和动作活动很自如,估计不影响咱们以后面部相关的亲热——比如亲个脸蛋,亲个嘴儿,偶尔来个法式深吻啊,什么的。”

    王行云此时此刻,唯一的遗憾,竟然是这货的嘴竟然还tm能动!

    要是拓麻的嘴跟身体一样,不能动弹,那该多完美。

    心里想归想,但拓麻现在整个人基本不能动,也是个棘手的现实。王行云再次叹了口气,活动了下酸痛的颈椎跟手腕脚腕,朝着垫子上躺得端端正正的残障人士拓麻步步逼来。

    拓麻戏精上身的还想捏着嗓子,在王行云抱他起来的瞬间,扭捏地喊几声‘非礼啊,强抢民女啊’一类的三俗剧台词。但看着王行云明显心不在焉,连反应速度都跟着慢半拍。他原本清明有神的桃花眼,直直地盯着拓麻上衣的一颗纽扣。那直勾勾的眼神,分明是在走神加发愣。

    有什么事情,能让被誉为千年冰山万年硬的王行云耿耿于怀,纠结到走神发愣的地步,拓麻绞尽了脑汁,还真想不到。

    除非,是在他单独行动的那个时刻,即他受梦貘所托,独自留在那个梦境中,凶杀案的现场,与疯魔的全民女神朱岩颜对峙。这途中,到底发生了什么?

    拓麻知道,如果某一件事王行云不想说,那无论采用什么方式旁敲侧击,他依旧守口如瓶,坚决不会吐露半句。

    除了暴力手段,还能有什么办法,能让一个嘴严的正人君子,改变初衷,突然松口呢?

    拓麻动用了能驱使的所有脑细胞,终于想到了一个烂俗的招儿,俗称美人计。

    那么问题来了,美人在哪里,用什么计谋,准备套出什么样的有用信息?

    拓麻在心底‘嘿嘿’了一声,胸中早已有了答案。他用尽全力,终于在王行云把他打横地放在腿上,搂在怀里的时候,出其不意地吭哧一口,用牙齿咬住了一块王行云锁骨上的肉。满脸奸计得逞的小人样儿,口齿不清地威胁道:“告诉里,你的肉在额嘴里,要是不想额咬里,给里胸前宗草尾,就老实索索,里油什么计划,打算到拉里去找四体,似不似打算把额抛下,自理出风口。”

    王行云正调动全身的力气,小心仔细地把拓麻从垫子上轻轻抱起,却在刚把人搂到怀里后,就被枕着他胸口的那颗毛耸耸的脑袋,咬了一口。

    这货跟个小狗似的,咬住他锁骨下方一寸的肉,任凭他怎么好言相劝,愣是不松口。不松口也罢了,您好好叼着肉,安安静静当一只小狗就得了。他偏偏嘴上还不闲着,咬着一口肉,还非要开口说话。

    口水顺着闭合不严的嘴角,蹭了王行云一胸口。连带着解开了两颗纽扣的衬衫,都被浸湿了一角。

    王行云琢磨了半天,才听出来拓麻口齿不清地嘀咕了半天,是想表达什么意思。

    他说的是:“告诉你,你的肉在我嘴里,要是不想我咬你,给你胸前种草莓,就老实说说,你有什么计划,打算到哪里找尸体。是不是打算把我抛下,自己出风头。”

    王行云万年的冰山脸,差点被这个脑回路太惊心动魄的好搭档给轰炸得破功。

    他抿了抿嘴唇,把横抱在怀里轻飘飘的青年,往上颠了颠。帮他姿势别扭的头,换了个更为舒服的位置,枕在了他的胳膊肘处,方便他咬人和睡觉,两不耽误。

    确认了这个姿势走路,能坚持到校外停车的位置后,王行云快步穿过了层层叠叠堆积的杂物,用一只脚勾开了大门,出来后又用脚带上。就公主抱着一个坚持不懈咬住他胸前一块肉的青年,稳如泰山地穿过学校走廊,朝着学校大门走去。

    第149章 沉睡不醒的拓麻

    拓麻是在王行云横抱着他,走出天色早已昏暗的校园,穿过树影林立的居民区,到达恍如昨日停车地点的途中,双手勾着王行云的脖子,嘴里叼着他胸口锁骨下一寸的肉,哼哼唧唧,在不知不觉中,睡着的。

    王行云抱紧里怀里的人,费力地从裤子口袋里掏出了车钥匙,解除了电子锁,把熟睡的拓麻,从横向公主抱的姿势,慢腾腾地挪腾成头靠着他肩膀,身子与施力人平行的,标准扛麻袋的姿势,轻手轻脚地托着拓麻的头,把熟睡的他,放置在了柔软的真皮座椅后座上。

    摆放好熟睡者的姿势,避免他的长腿被车门夹到,王行云呼出了一口浊气,掏出了一张白若月光的纸手帕,擦了擦额角的汗,转身坐到了驾驶员的位置,准备在夜色茫茫中,载着这个熟睡的青年,跟自己一脑子的混乱线索,回他们的家,好好彻底休息一番。

    到家的时候,天已黑透了。

    王行云抱着熟睡不醒的拓麻站在楼前,望着家家户户陆续点亮的灯光,略微出神。

    夜风带来了点点凉意,从他的发梢间侧身而过。他赶紧抱紧了怀里的人,在万家灯火暖暖的灯影之下,走进了楼梯口。

    进屋,换鞋。

    王行云用脚带上大门后,顾不得让自己酸痛难忍的手臂尽快得到休息。他径直抱着昏睡不醒的拓麻,穿过了客厅,来到了首先路过的怀中人的房间门口。

    门口像往常任何一次中的一次一样,永远懒洋洋地大敞开着。就像房间的主人,一直以来对待他这个突如其来的房客一样。

    表面上是王行云在不断包容着到处闯祸的拓麻;实际上,这个从来不按照常理出牌的欢脱青年,也在用他独有的方式,来包容王行云。

    “又不是在玩什么互帮互助的过家家游戏,搞什么礼尚往来。”

    王行云盯着怀中青年的脸,语气不善地叨念着,表情却愈加柔软。

    那场景,宛若春天的第一缕呼吸,迎面而来。吹绿了青青柳枝,暖化了冰冻千年的溪流小河。连羞涩的桃花仙子,都忍不住打开墨绿色的扇子,把粉嘟嘟的裙摆露出一角,探出脸庞看热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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