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有鬼眼谁有鬼脸》分卷阅读13

    洗了脸,也顺手把脖子、胳膊、腋下、腿、脚等容易积攒污垢的地方洗刷干净,唯独没有洗到后背。拓麻小厮上身地继续热情地要求帮忙,红脸大汉也没多说别的,把那快早已变得脏兮兮的小手帕递回了少年,握紧手中剑,似是习惯,又或是威慑,认真地看了一眼依旧嬉皮笑脸的拓麻,才转过身去,把后背露给了他。拓麻很上道的尽量不去触碰大汉的皮肤,在水中揉搓了一下手帕后,就着越洗越冷的潭水,快速地揉搓肌肉纠结的后背,边麻利地搓背,还忍不住感叹道:“大侠真是好身材,这肌肉练的,真紧实!怪不得你在林中轻轻一挥,就能搓倒一大片树枝树叶呢,好厉害!”

    少年的称赞毫不做作也不夸张,完全是羡慕和敬仰的口气,使得因为背对别人而忍不住提高警惕性的汉子,忍不住松了口气。同行相斥,知音难觅。这个道理放在这尚武重实力的江湖,更为适用,所以懂行的不会互相赞美欣赏,外行的畏惧强者,却看不出门道。如此以往,距离上一次听到如此直白的赞美,已经是多少年前的事了?大汉忍不住走神思索着。

    拓麻手上的动作并不慢,又快又好地完成了擦背工作。他行事向来不按常理出牌,看这位汉子此刻背对着自己愣神,也顿感有趣,于是太高声调道:“大侠,背洗干净了,看你发髻见沾了少许灰尘,要是不嫌冷,不如一起洗了?”

    人的底线总是在不知不觉中,被一步步跨越的。背都帮忙洗了,头发也就顺手继续了。于是大汉信手解了发带,将头发打散,转过身来,微微低头,让拓麻继续帮忙洗。拓麻从善如流,两手并用,一起撩水揉搓,虽说条件有限,没有洗发水,但古代坏境好呀,人的头部没有生成那么多头油,清水稍作梳洗,就变得很干净。当真只是沾上了一点灰而已。

    拓麻自己洗澡加上玩水,又帮大汉搓了背、洗了头,等都收拾完毕,已过了许久。烈日依旧浓烈,但在水里待久了,又保持着不动的姿势,自然身上冷的较快。拓麻忍不住抖了抖身体,双臂抱紧了肩膀。大汉见了,说道:“少年人不可贪凉,收拾好了就赶紧上岸,晒晒太阳就暖了。”拓麻赶紧挥舞着小手帕,深一脚浅一脚的上岸了,再不上去,他真怕腿抽筋,直接就沉了。

    上了岸穿好衣裳,懒洋洋地侧卧在阳光充沛的大石头上,拓麻觉得自己又活过来了!这人一全身爽利,嘴上不贫两句,就会觉得万分寂寞。拓麻为人更是如此。于是他一边欣赏着比他后上岸的大哥浑身肌肉纠结的完美身材,一边开始万年不变的嘴炮生涯。于是话题从根本上开始歪楼,从大侠的身高体重,到平时如何锻炼的肌肉,最后开始讨论对于同性异性发型装束类型的喜好。红脸大汉估计大半辈子都不曾说过这么多话,等他委婉的表示自己太累了,想稍微停下来休息下的时候,拓麻已经马不停蹄地强迫对方聊了超过两小时。

    眼见时间不早,当初的烈阳高照转瞬变为了此刻的日落西山。拓麻想起了那位肚量并不怎么大的宫主,算算时间也差不多了,烧香的队伍也该下来准备回去了,就是不知被掉包的小姐,与那位命中注定的那位冤家,遇上没有。

    拓麻与红脸大汉打了个招呼,决定先回山门处与宫主汇合,至于需不需要想个什么离开原地的理由,等见面了看李意生的态度再说。

    大汉也收拾好了并不多的行李,抽空从包裹里掏出片薄如蝉翼的短刀。还没等拓麻感叹大侠也会玩暗器,大汉却对着潭水,用短刀开始刮胡子。片刻之后,一张崭新的面容出现在水面上。

    大汉之所以被称作大汉,除了身材魁梧,满身肌肉纠结外,面色黑红,胡子眉毛又多又浓郁,看不清庐山真面目,也是被如此称呼的原因。如今,胡子被刮掉,眉毛也被顺手修理整齐,脸被反复搓洗干净,头上身上也不再布满灰尘,再加上那套渔夫的装备还未穿回去,整个人马上减龄了不止十岁。面前的人,不再适合用大汉这等粗略的词汇描述,倒更像是一个刚外出历练归来,有所小成的青年少侠。

    改头换面的少侠看拓麻满脸惊艳,不好意思地摸着脸笑道:"出门在外不甚注意个人形象,让你见笑了。刚才相谈甚欢,忘了作自我介绍。在下黄沙岗柳中贤,就此别过,有缘再会。"

    “黄沙岗狂剑柳中贤?!”

    第28章 狂剑

    “狂剑?”柳中贤托着已变得光溜溜的下巴颏,边念叨边琢磨道。片刻后,似有所得,微微一笑,拱手道:“纵情任性、放荡骄恣,意为狂。我剑,狂如此?”拓麻摆了摆手,不认同道:“气势猛烈,超出常度,我心如故,此为狂。说到底……”拓麻恶劣地笑了笑,毫无廉耻心的盗用了童年经典著作的主角台词:“剑是凶器,是杀人伎俩。无论用多么美丽的借口来掩饰,这始终是事实。你连洗澡都放不下这凶器,到底是剑为人用,还是人被剑所驱使呢?”

    柳中贤闻之浑身僵硬,为这无论如何试探,都没有半分习武迹象少年的惊爆发言一振,顿感茅塞顿开,心头一片清明。他之前常听街头茶馆的说书先生,说深山老林,断崖绝路,常有奇遇。原本他对此嗤之以鼻,没想到今天竟真能遇到。

    他松了手,将始终紧握于胸前的剑,放置于行李包裹之上,就地打坐,边回味所得,边空手运功。拓麻看着有趣,却并不敢上前打扰。看多了口水武侠剧,记不住剧情也知道,在别人运功晋级的时候贸然打扰,绝逼会走火入魔,被打扰的和不长眼打扰别人的,都没好果子吃。于是他一反常态地,乖乖的,乖乖的,没有多说一句话,收拾完自己的,就这样放这位少侠自己继续练功,他按照记忆中的山路,沿着溪水,向山门处走去。

    山门近在眼前。除了石阶上多了一袋被油纸包紧了看不出是啥的东西,还有一个做工简陋装满水的竹筒。以及,明显苦等多时,几乎要与背景融为一体的李大宫主。

    李意生此刻,面朝山门里,并未与拓麻打照面。但依据对自家宫主功夫的了解,估计自己刚踏进山门范围内,人家就知道了。要不怎么他会有种偷溜归来被抓现行的愧疚感。拓麻知道,自己本来就有前科,现在又不听劝到处窜,宫主一定蓄满了一肚子火,就等他回来一句话不对付,马上原地爆炸呢。不能给对立阶级一点可乘之机!拓麻当机立断,闭紧嘴,迈开腿,直接张开双臂,对着背对着自己的宫主,就飞扑了过去,一粘身就如八爪鱼附身,锁紧了宫主颇有韧劲儿的细腰,还混不吝地直接把脸贴在了宫主勃颈上,痴汉般地深吸了一口气,满足般地叹道:“嗯,果然,还是你的味道比较有蛊惑性。”说完,还很胃口大开地舔了一口。李宫主经过了一整天的奔波,又是带人一路轻功上山,又是为找吃食慌张下山,身上的味道肯定说不上好,拓麻的此番行径,有如在公众场所投毒下井,有伤风化的同时,端的是以毒攻毒的绝技。偏偏心中怒火攻心的李意生,就吃他这一套。他们之间的恩怨,说白了就跟热恋约会中的情侣,一位公然迟到三四个小时,还tm是蓄意和故意的,另一位必然怒火中烧。为啥咧?因为你的态度说明了一切,你不止不在乎我的时间,还一点都不乎我呀!然后其中一方在这剑拔弩张的氛围中,直接来了个法式深吻,然后烟消云散,花好月圆了。转眼间,李宫主的气也消了,脸也不臭了,他把仍像个玉佩般挂在腰上的拓麻,一把搂起来单臂抱在怀里,简单概述了下他下山后略为苦逼的寻食之路。无非是没有阅历的大少爷,四处碰壁的讨饭囧途,让拓麻毫不意外。拓麻也很上道地讲述了他偶遇狂剑柳中贤的大概经过,容易引起争风吃醋和不必要误会的情节,必然是略过了。李宫主听后,倒没什么特别的反应,只是对阿玖的悟性颇为赏识。

    拓麻有点遗憾道:“按照原本的时间轴,这会儿天色渐晚,荣小姐烧香还愿后,难拒主持盛情邀请,留下用了斋饭,稍作休息后,家丁家仆和侍女开路,她独自从下山必经之路‘竹林小径’路过,正巧遇到刚杀完人的柳中贤。然后这段孽缘就此结下。我之前所言,并无半句假话。狂剑柳中贤,确实是荣栀的夫君……不过,只是这两人的一厢情愿。以荣慈的为人,纵使不求独生女假如皇室或武林世家,也不会准许她嫁给一个喜怒无常、恶名昭著的江湖狂徒。”

    “江湖狂徒?柳中贤的名声如此之差?”李意生之前从未听说江湖有上有狂剑这个称号,但几年后会不会有,还真难说。

    拓麻无所谓地点了点头,继续道:“差,而且是非常差。从荣小姐与他刚相遇的时候,他就把所有随侍人员屠个一干二净,从那时起,他的凶名就和他独一无二的剑术一样出名。你猜,他为什么要杀光那些人?为了抱得美人归?还是简单粗暴的‘试剑’?”李意生略作思索,猜道:“我觉得只是单纯的意外。荣小姐的身份,使得她周围的人,向来是眼睛长在天上。待人接物,从不会谦让和客套,基本上遇到谁,都是盛气凌人、理直气壮。这样的一群人,为人开道,如果正巧与你说的这位,性情不怎么友善、不善言辞的狂剑遇到,你说会发生什么?会不会一言不合就拔刀?还真说不好。到那时候,你来我往,还是一人对三十多人的情况下,武功高强的,战到兴头,杀红了眼,干脆把那些不开眼的全杀了,不也是水到渠成的事儿?”

    拓麻闻言,也觉得有道理。但向来不善于应对这些人与人之间的关系,也不懂其中诸多弯弯绕绕的李宫主,为何突然开窍了?估计这次讨饭下山的阅历,功不可没!值得欣慰的是,与柳中贤的偶遇,造成了一定的时间差,估计这会儿这位大侠还在清潭附近运功,没空跑去竹林先杀人,再拐走美人。预定中最为重要的竹林剧情已悄然改变,就连美人,都早已被掉包,不知道之后的剧情,会怎么继续下去。也不知,要达到何种程度上的‘满意’,他们才能把这个庞大的梦境回收完毕,回到现实世界。

    看到阿玖陷入沉思,李意生连忙把他放回到地上。长时间的佳人在怀固然不错,但胳膊上的肌肉却已然消耗不了。他淡淡开口道:“我知道你在担心什么,要是狂剑遇不到他们,这群人就会顺利归来,与你的形势非常不利。所以不用担心,我早已安排妥当。从你说他们有可能会遇难的时候起,他们就必须死。”

    第29章 想念

    拓麻此刻的心情是有点复杂的。

    这就好比王行云有朝一日,故作深沉地边开车,边按下半扇车窗,指着窗外的林立的楼宇,对拓麻说:“看,这是朕为你打下的江山。看,这是朕的子民,可以为你随时去死。”一样的中二病晚期,一样的傻逼得像个奇迹。

    但是面对王行云,拓麻敢直接呸一声,怂回去,大不了到时候哭爹喊娘地被那个洁癖往死里揍。但是面对已经睡过的李意生,阿玖却是犹豫的。很多时候,他有点疑惑,究竟李意生是不是王行云的一部分,或者他们两个人其实根本就是一个灵魂在不同环境下的不同产物。他想过去问梦貘,但又怕结果并不是他想要的。宁可就像现在这样,半梦半醒,半知半解,难得糊涂一次。

    拓麻也曾尝试过,尽量往好处想他跟宫主的关系,当时很遗憾,不管怎么追忆,他和他少的可怜的前情回顾中,最亮眼的关键词,还是**关系。而这种定位,和敏感的自知之明,造就了拓麻对于李意生,谨慎小心,步步为营的态度。这就好比,面对无比熟悉和备有安全感的父母,大多数人敢直接宣泄情绪,高兴就是高兴,生气就是生气;但面对同事同学或一般朋友,尽量还是不敢撕破脸皮,有一说一的。而拓麻和王行云的关系,大概是属于前者,可以不多加思考,随心对待,态度也可以不用那么端正,混不吝;但阿玖和宫主的关系,至少在拓麻看来,却远到不了那个地步。顶多算是处在蜜月期的小情侣,还不算是日久情深那类,顶多算几日速成、上床耕耘比谈心聊天勤快的那种。

    所以拓麻真的特别纠结。他实在是不知道该怎么接话。装作若无其事,像往常其他话题一样,插科打诨的混过去?会不会显得自己特别冷酷无情,不把人命当回事?又或者,特别感恩且诚心地向宫主道谢,感谢他的铁血政策,用三十多名无辜路人的鲜血,为阿玖铺平了通天的道路。即使,哪种说法,都不是他的本意。

    时间一分一秒地在逼近,拓麻紧张了一会儿,突然又释然了。他的思考回路向来奇怪的很,而且属于容易在逼迫下被激发那种。他此刻突然有种直觉,李意生是在试探他,而且这一关,尤其难过。或许说错一句话,就会没命。他很紧张,却更兴奋。没错,这才是原故事线中,所描绘的,全程智商在线,尤其善于谋略和物尽其用的男二,云霄宫少宫主,李意生。但是,一个没见过世面的大小姐的梦,里面的男二智商能牛逼到什么程度?呵呵。

    于是拓麻无比淡定地开口了。他眨了眨眼,笑眯眯地盯着李意生,声音特地放轻放缓,用有点蛊惑的声音道:“看来你已经知道了,我不是这个世界的人。那她的存在,你也发现了?”拓麻说完,也没顾得上抽空欣赏下李宫主无比惊愕的嘴脸,直接在脑海里催促萝莉道:“快直接跟李意生对话,重点就是故弄玄虚,让他相信我们是上面的人,派下来查水表的。其他的我来继续编。”

    原来是形势所逼,拓麻突然就想到了,这个李意生,虽然理论上是这个世界的原装货,但也算是被彻底加料过的,芯里面怎么都有个王行云。于是更加好办了,当初说的通讯功能,即梦貘可以随时与他们脑内直接沟通,还是存在且强制绑定的。于是脑子里凭空多出来一个喋喋不休地萝莉音,在昼夜不停地给李宫主奋力洗脑后,李意生终于热泪盈眶地不得不答应加入他们的查水表大计。

    而表明身份后的拓麻,也终于不用在有一搭无一搭的装成孤儿阿玖,用他漏洞百出的演技,来给其他无辜群众没事添堵了。更重要的是,他借此机会直接跟李宫主撕牌,去你大爷的专宠,去你妈逼的全部处理掉那三十人,你tm爱宠谁宠谁,爱让谁死谁死,劳烦你能不能,不要在我眼前晃?都说清楚了,跟我一起下凡来组队查水表的大兄弟被封印在你体内了。我是对他有意思,才勉强在你的盛情邀请下,睡上一睡的。现在误会也都趁机说清楚了,就各睡各屋,互不骚扰了。

    说这话的时候拓麻刚洗完澡。漆黑如墨的秀发,就甩了甩水,并未拿布巾擦干。地上全是没擦脚,到处乱跑的水渍,滴滴答答,密密麻麻地蔓延到大床前。床上的少年正百无聊赖地信手乱翻书,无意中挑起的半边眉头,让这张年轻的脸表情鲜明无比,再无半点胆怯之情。看到他后,神情中的不屑简直是扑面而来。又或者说,他现在连装都懒得装。

    李意生只觉得,这样的他更具致命吸引力。而那个在他心中,略微模糊的少年的五官,与象牙白的柔软肌肤,与若有似无,相当委婉隐忍的悦耳嗓音,也逐渐在脑海中清晰起来。

    李宫主很尴尬。他原本是抱着必胜地决心,来挽回他们破碎得稀烂的感情的。他准备好的一大理由,就是一见倾心,难以自控,绝对不是阿玖所以为的那种只为日夜耕耘的庸俗的关系。但现在话还没开始说,他却已经可耻的石更了。

    李意生欲哭无泪,倍感冤枉的表情,在拓麻眼中却很刺眼。依据他的为人,拓麻很轻松地能猜到他此行的目的。人比人,气死人。之前虽然百般嫌弃王行云的各种不好,但看烦了死缠烂打的李意生,他格外地想念那个话不多,有洁癖,却格外给人安全和归属感的面瘫脸桃花眼。

    拓麻目不转睛的盯着李意生的脸看,期待着能找到与王行云相似的地方。等到回过神的时候,才发觉自己的这种想法,还真是幼稚可笑。

    第30章事故

    “所以说,从始至终,你都是通过我,在看另一个人吗?”李宫主在这无比沉闷的静寂中,突然开口道。

    拓麻以为自己聋了,要么就是幻听,要不怎么会听到这么口水的言情剧台词呢?他特别想冲过去,抱住对方的肩膀,使劲边摇晃边呐喊:“李宫主,你的孤傲冷清智商超高的人设呢?你怎么能为我这种人屈服!怎么能为我这种人吃醋!还沦落为如此狗血剧情的替代品!我不配啊我不配!求你快去找别人。不对啊,你的cp本应该是荣栀啊。还是典型的你喜欢她,她喜欢他的。原来你才是最佳苦情的头号备胎,好想手动点蜡。”

    “那啥,很不好意思打扰你们梳理恋情。但目前的进度真的有点慢了,你们不想赶紧做完任务,舒舒服服地回家睡觉么?”软糯的萝莉音出其不意的闯入二人的脑海,让两个苦情状深情互望地两人一愣神。

    拓麻是最先反应过来的:“卧槽,大小姐你什么时候可以掌控群聊技巧了?是不是还能在脑子里收款发红包啊?”

    可惜了梦貘的能力范围,只能支持脑内直接对话交流,如果真的可以打字发图的话,她真的特别想直接发一套翻白眼的表情包,来鄙视不靠谱宿主的畅想。

    “所以说,你们的首要任务,就是要帮荣栀改变命运,但改变到何种程度,怎么改变,还毫无头绪?”李意生颇为淡定地加入到脑聊小分队的对话中。

    “是啊是呀,但我要纠正下,是‘咱们’的任务,不是‘我们’的任务。虽然失忆不是你的错,但不好好干活,逃避责任,就一定是你的错了!主力军。”拓麻不咸不淡地回道。

    李意生很凌乱,就在刚才,不久前的傍晚,他的世界观刚被彻底颠覆了一轮,还没消化好,就马不停蹄地厚着脸皮来尝试挽回与阿玖不堪一击的感情。但不仅没看到希望的曙光,还被告知自己tm是失忆了?不好意思,我脑子不够使了,能不能先借一点江湖救急下,以后病好了再还?

    萝莉很适时地再次出现,阻止这次对话继续歪楼影响正常战术讨论的进程。于是三人七嘴八舌极其困难无序地讨论了半天,终于看到了一点胜利的曙光。

    还是萝莉音实在受不了这杂乱无章各说各话的菜市场般对话,建议大家先去见见这位神秘的女主角,荣栀本人。问问她自己的诉求是什么。明白了客户需求,才好对症下药。

    另外两人一听,太有道理了!也停止了这毫无意义的争论,一个收拾自己准备去见庄主,另一个依旧游手好闲,嘻嘻哈哈的唯恐天下不乱。

    等李宫主终于走了,拓麻也终于松了口气。他盘腿坐在床上,懒洋洋地跟梦貘有一搭没一搭地聊天。

    拓麻:“咱们就这样,把工作都交给了李宫主,虽说他是加了王行云这个料的宫主大人,但人家毕竟没有记忆,这样驱使他人白做工,合适么?”

    萝莉:“不交给他,你能见得到荣慈么?你能有渠道见到待字闺中,基本毛都见不到一片的女主么?注意身份啊小朋友。”

    拓麻:“好吧好吧,我很没用,他特别有用。但这也不是我能决定,你也说了,人物都是自由分配的。我也不想摊到一个一无是处的小厮啊。”

    萝莉:“你也不是一无是处,你的能力已经很逆天了。”

    拓麻:“比如说?”

    萝莉:“逆天的菊花和四处撩人的风骚属性,两大重量级男主男配,都与你发生了不可描述的关系。”

    拓麻:“我勒个草,小姑娘说话能别这么糙么。谁跟两个男人发生不可描述的关系了?李宫主那茬咱们先不讨论了,我自己还没想好怎么处理。单说柳中贤,我们只是单纯的洗澡聊天谈了谈对剑的感悟,怎么就成了不可描述的关系?”

    李意生:“阿玖你跟柳中贤有不清不楚的关系?”

    萝莉、拓麻:“我勒个大草!”

    拓麻简直一口血直接喷出老远,他猴急地跟萝莉吼道:“怎么回事怎么回事,不是就咱们两个的私密战术讨论了,怎么这货也在这里?”

    萝莉也是被吓得半死,颤颤巍巍哆嗦着道:“我怎么知道,老娘也差点被吓出心脏病好么!啊,我知道了,刚才的群聊模式忘了关闭,还是三人聊战术的那个小黑屋。你就当做,咱们发错消息群了来处理这次的事故吧!”

    拓麻特别想回她一句:“处理个麻痹。”但他今天口里飙脏话的次数太多了,他一直以来都标榜是脏话有度,热爱和谐环境的好少年,于是强迫自己把满肚子的脏话和心酸泪留给自己。思考如何来化解这个突如其来的双重危机。

    没错,还是双重的,直接影响了此时此刻工作的进度和私人情感问题。要是因为搞不定李意生,而见不到荣栀,就不知道要等到什么猴年马月才能完成人物。不能很快的完成任务,对于拓麻和梦貘,倒没什么大不了的,就当这次醉生梦死的时间,延长了一点半点呗。但是这时间,对于王行云来说,确是一点都不能拖了。

    拓麻绞尽脑汁,却完全没有半点思路。

    这时候,李意生却突兀地开口了。他的声音有点冷淡,却散发着挡都挡不住的淡淡挫败感:“阿玖……不对,应该称呼你为拓麻。我原先以为,我们的距离,最多只是身份上的,而这些,可以通过我的努力和让步,变得越来越无关紧要。但是,从你表明身份后,我才发现,我们之间的距离和沟壑,是无法用‘距离’这么浅显的词汇来描述的。可能你现在,正在为选择如何的说辞,才能够不失去我这个因为身份而显得格外重要的‘战友’,也在为无法辨别我和‘他’的关系而头痛。我想,感情方面,是我太缺乏经验和阅历了。它和其他任何一项技能一样,都需要技巧和时间的沉淀……我不一定会输给你们口中的‘战友’但这次一定是输给了时间。”他似乎是想笑一笑,来缓和这略微沉重的语调,但显然失败了。只能继续道:“我……很遗憾,没有他的记忆,尤其是关于你的,在我不知道的时光中,积累的点点滴滴。以至于,能让你用那么怀念且温柔的目光望着我,还试图从我的身上找寻他的影子。我很遗憾,我不是他。但,也很庆幸,他沉睡在我的身体里。要是我们连这么一丁点的联系都没有,或许,你会连多看一眼,都不屑一顾吧。”

    第31章 一睹芳容

    如果,收到如此深情告白的是个情窦初开的少女或者寂寞等花开的少妇,那么会被这番感人肺腑的发言成功撩到的几率会高达90%以上。

    但是,很可惜,收到此番告白的是一个脸皮比天厚、节操比纸薄的糙老爷们。

    于是,本来就担心进程太慢影响王行云大脑的拓麻,那根名为‘理智’的纤细的弦,彻底崩断了。

    他豁地一下站起身来,猛地推到了面前放置茶水点心杂书和乱七八糟玩意的木桌,将上面的东西全部一抡胳膊胡撸到了地上。哐当一声巨响后,整个世界瞬间安静了下来。

    拓麻感觉自己稍微好一些了。于是嘴角上扬,眼角轻挑,尽量用平和的声音道:“李宫主,你想说的,刚才都说完了吧?还有没有要补充的?如果没有,我想现在就去见荣栀。我们时间紧迫,我不想听你说的那些废话,还请你稍微体谅下我的耳朵。我想,你或许对我有些误会。我不是你想象中的那种,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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